《開端》第28章 第十九次循環(四)

從一開始, 擺在李詩和肖鶴云面前最大的敵人, 不是歹徒,也不是炸彈, 而是時間。

每一次循環,從一開始的只有幾分鐘,到最后停止倒退的三十分鐘,雖然上天給予兩個年輕人行的時間在一點點增加, 可給予他們應變的時間卻是太

更別提前面很多次循環的機會,甚至直接是被浪費掉的。

從他們意識到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解決這一切開始, 兩人幾乎是眼睛一睜就要先反省上一次的“錯誤”, 再據自己上一次的錯誤去不斷修正和調整對策,重新制定新的計劃。

他們所有的經驗和方案都是建立在每一次錯誤的基礎上的,這其中往往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多, 更別說執行。

有些時候,他們事后也會懊悔,可回過頭仔細想想, 在當時那種急迫的況下,除了選擇當時那種做法, 也沒有其他選擇可以做。

如果等他們思考利弊得失和權衡最佳方案再手,車子早就炸了。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循環了十八次,也死亡過十幾回,每一次的過程都很短,但這些循環和死亡并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正是有這無數次失敗作為基礎, 才有了兩個年輕人這次最詳盡、最妥善的計劃。

在不知道每一次循環是不是最后一次的恐懼之下,李詩和肖鶴云的心理狀況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邊緣,現在,唯有一個好的結果能夠讓他們得到藉。

在李詩和司機通時,已經說服了大叔的肖鶴云就像是等待著發令槍的運員那樣蓄勢待發,咳嗽聲一起,他就立刻站起了

站起時,他甚至能覺到手臂上的生痛——因為太過張,他一直用力的攥著自己的拳頭,以至于手臂都僵了。

一直注意著小哥的大叔在他站起來后,下意識地被他放在袋里的鈔票,再三確定錢不會掉出來后,他便也站起了

他們兩個一個在車前,一個在車后,除了最后排坐著的口罩男,沒有人察覺到這兩個同時起了,直到他們兩個都一齊撲向同一個目標……

大嬸!

就是這個人,讓兩人死過那麼多次、挨過那麼多次打、過那麼多的罪,即使是脾氣最溫和的小哥,在面對時也是滿肚子負面緒,更不可能存在“手下留”的況,而是用最兇狠的力道將扯了出來。

這個大嬸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剛被小哥到的那一瞬間,就想去夠自己的塑料袋,只可惜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塑料袋里有什麼,對早有防備,本不可能讓到任何東西,甚至都不會讓有任何作。

所以當冷不防被拉了出來,連痛呼都沒來得及,就被另一雙大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健壯大叔出手了!

大叔是常年靠賣力氣為生的壯漢,能一口氣扛上百斤的東西上樓都不帶的,此時只是控制住一個中年婦作,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唯一要擔心的只是上帶的刀。

一想到上還有刀,大叔抓住手腕的作變得更用力了。

“啊!”

覺到手臂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般無法彈,手腕那里更是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大嬸眼里冒出兇,發了瘋似的用腳去踢面前的健壯男人。

在這種兇狠的反抗下,大叔也沒辦法很好地控制住對方,索拖到了車廂前面,對著肚子使勁一踹,像是之前對付小哥那樣,直接把按倒在了地上。

這一番靜太大了,車廂里的人都驚呆了,再加上健壯大叔那長相和一看起來都很兇悍,有些人下意識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李詩是個孩子,之前又在大嬸那里得到了慘痛的教訓,留下了心理影,所以這一次行,為了和心理雙重的安全,肖鶴云不準備讓直接參與制服大嬸的過程。

被安排的任務,是安車里乘客的緒,以及隨時和司機大叔通,方便策應。

在他們的計劃里,如果司機大叔愿意配合,他們連用安全錘破窗的過程都免了,只要車一停穩,他們大可端著鍋直接奔下車丟到江里,了一道流程,就能了無數變數。

“警察辦案,不要害怕!”

李詩一發現乘客緒有變,連忙高喊,“這個人神有問題,上帶著刀,有危險傾向,你們不要靠近。”

說話間,已經蹲到了大嬸的邊,出手在上細細地搜了一遍,果然在外套的大口袋里出了一把開了刃的小刀。

小刀被當著眾人的面搜出來時,連最喜歡多管閑事的乘客都噤了聲,沒敢再多說一句,全老老實實在座位上待著,哪里還有上次那樣驚慌失措到竄的樣子?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大嬸,在聽到“警察辦案”幾個字的那一刻出了絕的表,等小刀被搜出來后更是發了瘋。

不但不顧大叔施加在上的力死命掙扎,口中更是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王興德,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邊罵,一邊試圖抓住任何手能到的東西進行攻擊,里也不住發出可怕的尖嘯聲,這般形讓看起來已經不像是個人,活像是電影里正在喪尸化的染病人士,仿佛只要被上一下,都會發生可怕的事

見到被“警察”住的人發了瘋,之前那些噤聲的乘客心里紛紛信了李詩高喊的理由,有些乘客見這“瘋子”被控制住了,原本張的心也放松了不,居然還看熱鬧不嫌事大,不但對著地上的大嬸指指點點,有的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對著他們一通拍拍拍。

到了這個時候,李詩他們那里顧得上這些乘客在干什麼,只張地看著車外。

“司機大叔,再快點!”

當發現車已經平穩開上了橋,正朝著江面最寬闊的路段開去,李詩著急地喊:“人已經控制住,您等下看哪里人比較,趕停車!”

聽到李詩的話,瘋狂在地板上掙扎的大嬸死死地抬起頭來瞪著,那目簡直能擇人而噬,里面的恨意漫溢到眼瞎的人都能覺出來。

在這樣仇視的目下,原本還在冷靜控制乘客緒的李詩背后一寒,下意識地著脖子倒退了半步。

“來幫幫忙,我快不住了!”

在大嬸幾近自殘的反抗下,大叔很快到了力,開始尋求幫助,“掙扎的太厲害了!”

見到大嬸開始劇烈地反抗和掙扎,一直小心翼翼守著高鍋的小哥連忙喊了聲口罩男。

那口罩男見局勢已經控制住了,原本松了口氣,以為自己可以看戲了,猛聽得見戴眼鏡那人大喊“戴口罩的那位來幫個忙”,只能膽戰心驚地放下手里的包,巍巍地接過了高鍋。

他也不敢端著高鍋,只把它放在地上,用眼睛牢牢地盯著它,就像是這鍋能自己長腳跑了似的。

整座公車上,除了他們四人,沒人知道這高鍋里有什麼,自然也沒有造什麼恐慌。

車在李詩的催促下加了速,平穩地駛向大橋的中央,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按計劃進行著,順利的好似在做夢。

“大叔,停車,前面就堵了,就在這里下吧!”

李詩看到前方車流開始大了起來,連忙又開始提醒。

司機聽到的催促,一腳剎車踩了下去,車子緩緩地減了速。

“肖鶴云,東西我下去丟!”

李詩奔到口罩男旁邊,從地上一把端起高鍋。

“你幫忙看下,謝謝了。”

怕大嬸又弄出什麼幺蛾子,也怕多拉一個無辜的人進循環,決定讓自己單獨下車。

肖鶴云一聽李詩的話就明白擔心什麼,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安。

因為太順利了,他反倒擔心事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特意多提醒了同伴一句:“你下車時小心點,當心別被路過的車撞了!”

他話剛說出口,李詩的“嗯”字尚且含在里,被按在地上的大嬸卻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般,突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嚎

這嚎聲實在太可怕了,甚至都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

李詩此時已經端著高鍋到了后車門前,被這一聲嚇得差點沒抓住把手。

使勁咬了咬下,用疼痛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大嬸的影響。

這會,車子已經完全停下來了。

“司機大叔,開車門!”

定了定神,李詩深吸口氣,對著大叔喊。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大嬸不再嚎,而是開始嚎啕大哭。

那哭聲充滿了悲愴和痛苦,仿佛蘊藏著人世間最大的悲與苦,哭得所有人心里一片惶惶,難極了。

原本還在拍拍拍的乘客被這種悲涼所攝,眼神復雜地放下了手機,也不再對地上的人繼續指指點點。

唯有李詩毫不為所,只盯著手里的高鍋。

“大叔,開門!”

再次出聲催促。

車停穩了,門卻沒有開。

這下,著大嬸的幾個人都開始覺到不對勁了。

“司機大叔,快開門啊!”

小哥緒激地大吼。

“怎麼回事,你們沒商量好嗎?我靠!”

口罩男知道那高鍋里是什麼,嚇得驚慌失措地沖到門邊,使勁拉拽起后車門。

“大叔?!”

李詩端著沉甸甸的高鍋,連手臂都開始酸了。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地猜測,驀地地扭頭看向司機。

只見停穩了車的司機大叔將雙手離開了方向盤,在大嬸悲愴的哭聲里,仰倒在座位上,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肖鶴云,快想想辦法!”

發生這樣的變故,李詩眼淚急得都留了下來,唯一能倚靠的只有同伴。

“你!”

不必李詩求助,小哥早已放開大嬸的手,站起沖向了最近的安全錘。

車子里的其他乘客都沒弄懂發生了什麼事,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悉的卡農鈴聲再一次乍然響起。

他們已經有很多次沒聽見過這可怕的鈴聲了,甚至在潛意識里下意識地將它忽略了過去。可這個鈴聲就像是一道魔咒,再次響起時,又重新勾起了李詩和肖鶴云心底最深的恐懼。

李詩頭皮一麻,整個人如同落了三九天的冰窟之中,遍生寒。

“不!”

悉的痛苦,以最不愿意接的方式……

再一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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