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第29章 第二十次循環(一)

“我艸, 就差一點!”

哪怕是一直表現很紳士的小哥,再次醒來時也忍不住口。

“原來那鈴聲是定時裝置嗎?還是引裝置之一?”

這種臨門一腳卻失敗的覺實在太糟糕了, 小哥有點接不了。

李詩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和小哥之前一樣, 這一次高鍋是在端著的況下炸的, 炸一起,當場就尸骨無存, 等清醒了以后,完全覺不到自己那雙手的存在了。

但比上遭遇痛苦更無法接的, 是上一次循環中司機大叔最后突然的“變卦”。

李詩從來沒有懷疑過司機大叔,一次都沒有。

不是本市人,一個人孤來這個城市上學,為了多省點零花錢, 和大部分大學生一樣,出門通常選擇坐公車。

家里有車,在上大學之前,去遠點的地方多是父母開車接送,不遠的就靠走或者騎自行車。

學會坐公車、看公線路, 還是來到這個城市之后的事兒。

因為學校在這條線上,所以坐得最多的就是這條45路線,在這條線上遇見過最多的司機, 就是這位司機大叔。

剛開始學著坐公車時,經常出各種問題,有時候坐過站,有時候坐反了方向, 有時候好心讓了位給老年人卻被年輕人搶了座……

很多次,都是在這位好心的司機大叔耐心幫助下,才能功的到達目的地。

是司機大叔,讓喜歡上這個有人味兒的城市,喜歡上坐這個城市的公車。

不同于死氣沉沉的地鐵,單調又無聊的出租車,坐公車的樂趣實在太多了。

喜歡它低廉的票價,喜歡在窗明幾凈的車廂里觀賞車窗外的城市風景,喜歡用這種方式丈量這個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喜歡聽本地人在車廂里大聲用方言聊著市井聽聞,喜歡每一次上車下車時人與人短暫的緣分,也喜歡和很多不同的人在車里一起度過這簡單又充滿生活氣息的幾十分鐘。

每次上車,只要車廂里人不多,都喜歡坐在司機大叔后面,不時和他閑聊幾句,有時候甚至不用說話,只是坐在他背后的位子上就很安心。

只要上車時笑著央求大叔一句,就本不用擔心坐過站的問題。

雖然李詩從來沒有和司機大叔說過,但從心里對這位好心的大叔充滿了恩之心,也一直想對他說聲“謝謝”。

謝他在自己剛到這個城市局促無助時提供的善意指點、無私幫助;

謝他每一次到站前的提醒,和人發生時的維護。

“公車循環”事件開始發生時,嘗試過讓司機大叔停車、讓司機大叔調頭,甚至制造各種事件想要勸服他,可大叔每一次都堅持著要把客人送到站而將車開走了。

那時候,還在心里煩惱過他的過于“敬業”。

的同伴不是沒有質疑過司機大叔。

一發生,他就旁敲側擊地問過司機大叔神狀況是不是不太好所以才出車禍。

——那一次,是幫大叔解釋,打消了他的疑慮;

他質疑過司機會不會有丟下一車乘客逃生或本不相信他們話的可能。

——是非常肯定地否決了他的猜測,甚至直呼“他不是那樣的人”。

是因為對大叔的盲目信任、是因為對于自己的判斷太過自信,才執意選擇了這種覺得“最沒有難度”的“通關方式”……

結果卻功虧一簣。

司機確實不是會丟下一車人逃跑的人,他想要的……是沒有一個人能下車。

“為什麼會這樣……”李詩了濃濃的不信和懷疑中,自言自語著,“……司機大叔為什麼要這樣?”

無論怎麼想,都沒辦法將窮兇極惡的“歹徒”與和善親切的司機大叔聯系到一起。

“不管是為什麼,現在都已經能肯定司機和發瘋的大嬸是同伙了。大嬸之前歇斯底里喊的‘王興德’,有可能就是司機的名字……”

臨門一腳卻突然出現變數,小哥的心也很糟糕,但好在他本來就和司機不認識,也沒有到太多打擊。

“他們可能本來就認識,這起炸案,他八也是知者。”

“他們一定有什麼原因……”

李詩喃喃自語。

還記得大叔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那眼神太過復雜,仿佛有許多許多話想要對說,最后卻只能無語凝噎。

的人生閱歷太,不能明白大叔看那一眼的含義,但能看得出那眼神里蘊含著濃濃的愧疚和痛苦。

這不是一個想和人同歸于盡的“歹徒”該有的眼神。

“不管有什麼苦衷,有這種變數,計劃就要跟著改變……”

小哥拿下眼鏡,煩躁地著自己脹痛的額心,略顯煩躁地說。

他制定過這麼多次計劃,卻從沒有將“司機大叔”和“其他人”的部分加進去。

在他看來,所有除了他和李詩以外的人都屬于不可控的因素,在他的計劃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所有的因素,都屬于“風險”。

只要有風險,就會有變數,他沒有把自己的命到別人手上的習慣,所以他的計劃方案從來不是“求助”,而是“自救”。

但李詩不同,這個小姑娘還沒有離開過學校,長中又得到過太多人的善意,便從來不吝與用最大的善意去相信別人,遇到問題時,下意識的反應也是尋找可以求助的人。

從時間這麼急迫還要選擇報警,就可以看出的這種格。

這種格也不是不好,至從來沒在關鍵時候掉過鏈子,而且永遠保持著積極向上的樂觀緒和百折不撓的韌勁。

這種緒也染了他,讓他沒有因為遭遇這種可怕的事而崩潰,反而努力地和一起尋找出路。

但現在,也因為這種格,導致司機“叛變”的行為對的打擊太大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建議出了問題……”

李詩低垂著眼眸,小聲道歉。

“也不是你的錯,至有了大叔和口罩男的幫助,我們確實能夠很輕易的制服大嬸,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司機本不會開車門。而且如果司機是幫兇的話,我們其實也沒什麼機會,哪怕我們控制住了大嬸,只要沒下車,他想要制造車禍太輕松了。”

想到司機和大嬸八是一伙兒的,小哥愁腸百結。

“哎,司機大叔也是幫兇,我們解決這件事的困難就增加太多了……”

他們沒人會開車,只要司機有心“自毀”,這一路上有無數辦法可以讓大伙兒一起喪命。

更別說,炸彈不僅僅是以“拔開限閥”這一種方式引的。

“還有那炸彈,目前已知的,已經有兩種引方式了。”

上一次循環中,他們牢牢地控制住了大嬸和高鍋,但高鍋還是炸了。

雖然沒有時間看手機,但小哥有八把握肯定,那炸彈的定時裝置,一定是設在了13點45分。

“所以那手機鈴聲,果然是定時裝置……”

+定時引,能確定的已經是兩種。

如果定時裝置是個手機,萬一司機打通電話也能引,那就可能是三種……

這是無論怎麼想,都讓人絕的局面啊。

“大叔在這條線上已經開了幾年車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李詩還在糾結于上一次的循環,一直在自言自語,完全走不出來。

“大叔和大嬸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制造這起炸案?為什麼每次都是13點45分?為什麼要設在13點45分炸……”

“我們先冷靜一下,再設定一個妥善的計劃。”

小哥有點擔心李詩神狀態,出手準備的額頭,手臂卻被李詩格開了。

“別老想這些了,司機大叔既然是大嬸的幫兇,那就是一路人。”

“你本不懂!”

李詩突然一下子激起來,聲音也乍然拔高了八度。

見其他乘客被突如其來的聲吸引了注意,李詩才重新控制住緒,但表卻依然帶著一倔強。

“你從來沒和司機大叔接過,你不會明白,他和大嬸本不是一樣的人!”

低了聲音,可依然難掩語氣中的激,“那大嬸殺我時,我覺不到就像是個無的殺人機,可大叔不一樣……”

李詩浮現出大叔的那一眼。

“我怕能覺到,大叔很痛苦,他一定很希有人來幫他!”

一把抓住同伴的手,哀求著:“他也許有什麼苦衷才會這麼做!萬一是他的家人被脅迫呢?萬一他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上不得不服從呢?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原因,消除他的疑慮,說不定他就會放棄這個可怕的計劃,選擇幫助我們呢?”

“但是他本沒有開門啊……”

“可是他讓我下車了,他讓我們下車了啊!”

李詩難以抑制地低吼,眼淚也終于繃不住奪眶而出。

“如果司機大叔想帶著一車人去死,那為什麼我們能下車功呢?!”

就算是車上出現了狼,他都要選擇要和所有人同歸于盡了,又有什麼理由要在中途放他們下車?

肖鶴云一下子愣住了。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你說的對……”

小哥輕嘆了一聲,用拇指拭去了李詩臉上的淚。

“既然如此,那我們下車吧。”

“啊?”

聽著耳邊悉的報站聲,李詩茫然地看著他。

“你不是想找出真相嗎?”

小哥拉起李詩的手,牽著一直走到后門邊。

車輛停靠在沿江東路站牌,緩緩打開了車門。

“那我們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有讀者反映這個選擇“不爽”,那下一章番外我再來個“爽版”的,你們看哪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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