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璟的確覺得脖子有點難了，扔了遊戲機，了個大大的懶腰，脖子，“這是人生第一大樂趣，頭可斷可流，遊戲不能丟，我們家老大是工作機，一點都不懂生活，無趣的很，賺的錢都便宜以後的老婆孩子，虧死了。”

“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你是這麽編排他的嗎？”溫雨瓷覺得沒吃飽，回廚房洗了些水果，放在他跟前，自己拿了個蘋果。

謝雲璟也挑了個蘋果咬了口，懶洋洋倚在沙發上，“我收回我下午過的話，你這人吧，除了臉還能看，心腸也還能湊合，我估著我們家英明神武的老大，不是那麽淺薄的男人，應該是是相中了你這副好心腸，不是相中你這張臉。”

“呦，這麽快就變風向了？這是怕我告黑狀？”

“我真的，”謝雲璟悠悠然啃著蘋果，心不錯，“前陣子我看了一個電影，夫妻兩個是一對雌雄大盜，不心在沙漠裏迷路了，兩個人手裏隻剩下一瓶水，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沙漠，夫妻兩個約定，兩個人一個時隻能喝一口水，丈夫為了保護妻子，每次該他喝水的時候，他隻是抿一下，假裝喝了，可妻子眼見著隻剩下半瓶水，沙漠仍舊看不見盡頭，趁著丈夫睡覺時，狠狠心將丈夫殺了……”

溫雨瓷聽的出神。

謝雲璟慵懶看，“我覺得吧，最起碼你不是那種為了多喝幾口水，就把自己男人殺了的那種人，我們家老大應該是看中你這點了。”

“嗯，”溫雨瓷失神，“如果是我，隻要還能堅持，我也會像那個丈夫一樣，到我喝水的時候，隻抿一下，假裝喝了，可是我並不偉大，我希我做這些的時候，陪在我邊的那個人，也能像我心疼他一樣心疼我，為我著想，我舍不得喝水，把水留給他，他也舍不得喝，把水都留給我，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最後豈不是你們兩個都死了？”

“就算死也是笑著死的，死而無憾。”

謝雲璟撇撇，“其實我們家老爺子的對，你人品還是不錯的，可以共富貴，也可以同患難，但我們家老爺子還了，憑我修哥的本事，你就是什麽都不幹，隻逛街敗錢，敗幾輩子也敗不完，所以你這珍貴的品質也沒啥用。”

溫雨瓷瞥他，“我不是你，對敗家沒興趣。”

謝雲璟翻白眼兒，扔了蘋果核，站起懶洋洋往樓上走，“這絕對沒辦法好好聊了，我還是睡覺去，晚安。”

溫雨瓷毫無睡意，走出門外。

星月輝，夜涼如水，藍夜空如上好的藍絨，漫無邊際，抬頭遙，心曠神怡，溫雨瓷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顧修的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撥過去。

很主問顧修的私事，也很主給顧修打電話。

總覺得一旦主了，就等於承認了這份，等於開始一步一步主朝顧修走去。

所以，害怕。

害怕一步一步走遠了，陷深了，像當初溫寒那樣，毫無保留的上他。

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將來怎樣。

的越深的人，越能給你致命的一擊。

仇人捅你一刀理所當然，你的人捅你一刀，不僅皮，穿心刺肺，無不疼。

正猶豫著，手機響了，正是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的那個男人打來的。

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還是接了，“喂。”

“睡了嗎？”他的聲音一貫的溫清雅，在夜風中，夜空下，還多了一份難言的|蠱|。

“還沒，正想給你打電話。”一個失神，不心就實話了出來。

“是嗎？”他愉悅的笑，“那我打早了，我該再等一會兒才對。”

“嗯？”溫雨瓷不解。

“我很接你電話，你主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很開心。”他聲音那麽磁，那麽溫，含著包容的寵溺和疼，像催眠師給人催眠的聲音，聽得多了，一定會讓人上他。

“……那我以後經常打電話給你。”看不見他，聽不到他的聲音時，是理智的，理智的讓自己遠離，可一旦當在他的目直視之下、一旦聽到他的聲音，理智自遠離。

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憐惜，讓心疼，讓無法拒絕。

“找我什麽事？”

“嗯？”短路了。

顧修笑：“不是剛剛想打電話給我？找我什麽事？”

“哦，我是想問問，外公好了嗎？”

“好了，和老朋友們一起下棋遛鳥，好利索了。”

“那就好。”

等了半沒聽再話，顧修聲問：“想什麽呢？”

“我想爸爸了，”溫雨瓷拿著手機漫無目的的走，“我想像你一樣，等我爸爸老了，我也照顧他，哄著他，看著他和老朋友下棋遛鳥，可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顧修沉默了下，聲：“會的，一定可以的。”

溫雨瓷眼圈紅了，鼻子一陣酸過一陣，不敢話，生怕一話又要哭了。

顧修輕笑：“糟了。”

溫雨瓷捂了會兒，把淚意憋回去，“怎麽了？”

“你是不是又要哭了？”他淺笑，“該在你邊時再聊這些傷的話題，我陪著你，肩膀可以隨時讓你靠。”

哭不是壞事，眼淚是一種發泄。

有很多時候，還能哭的出來，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如果他在邊，喜歡哭是好事，可以靠在他懷裏哭，眼淚打他的膛，他會覺得他被全心全意依賴著，很踏實很溫暖。

溫雨瓷破涕為笑，“這時候不是該安我不要哭嗎？”

“嗯，這時候不要哭，等我回去再哭。”

“哪有這樣的？”溫雨瓷笑嗔：“不是該勸我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哭嗎？”

“眼淚是一種緒的宣泄，發泄出來對有好。”

溫雨瓷皺鼻尖，“的像個老學究，好無趣。”

顧修傷了，“你的評價非常嚴重的打擊了我，你要負責！”

溫雨瓷咯咯笑，“要怎麽負責？”

“當然是以相許了，還能怎麽負責？”

“為什麽？怎麽可能這麽嚴重！”

“當然這麽嚴重！”他的聲音依舊清雅溫潤，卻一本正經，“你打擊了我，我的自信就沒了，自信沒了就沒辦法追求孩兒，沒法追求孩子當然就不會有老婆了，所以隻好你以相許了。”

溫雨瓷忽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你還想追求其他孩子？”

“哪能呢？逗你的！”顧修笑，“我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怎麽敢再追求其他孩子，不怕跪板兒嗎？”

“我才不信你真肯跪！”想象不出顧修跪板兒是什麽樣，那個男人生來就是芒萬丈高高在上被人仰的。

顧修輕笑，“我過了，隻要你死心塌地上我，你讓我跪什麽我跪什麽。”

溫雨瓷哼了聲，“真是不應該有附加條件的，有了附加條件的隻能明那不是真！”

顧修沉了下，“嗯，有道理，這樣好了，你去買板兒，等我回去，你什麽時候跪就什麽時候跪，你跪多久就跪多久，這總行了吧？”

“騙人！”溫雨瓷啐了聲，臉卻紅了，從未有過的心悸。

顧修笑了，音溫，滿含寵溺，“沒騙你，不信你試試。”

溫雨瓷心怦怦跳的厲害，深吸了口氣，“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在外麵？”

“沒有，在院子裏。”

“嗯，回去休息吧，我再陪外公幾就回去。”

“嗯，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掛斷電話，溫雨瓷捂住怦怦跳的口。

難怪孩兒都喜歡聽甜言語，明明知道是假的，還是抑製不住的、抑製不住的甜。

心悸的覺從心頭冒出來，自己本控製不了，都不住。

回去之後，先去明房間看了看明，額頭涼的，也沒汗了，睡的很安穩，悄悄退出去，回了自己房間。

洗了個澡，換了睡，舒舒服服躺下，一覺到亮。

起床後，打開窗簾，對著窗外的了個大大的懶腰，忽然想起，如果那夜不是被溫寒氣瘋掉，冒冒失失向顧修“求婚”，此刻還在木桃巷破舊的閣樓裏，過著為了籌措爸爸醫藥費，奔波勞頓，三餐不繼的日子。

命運真神奇，而做人，應該知道恩。

心裏像窗外的一樣暖暖的，一時衝，拿過手機，編輯了一條短訊給顧修發過去。

早安，今的心像窗外的一樣，特別好。

放下手機，進衛生間洗漱，弄好回來，顧修已經回了短訊。

老婆早安，你，親一下。

短短九個字，溫雨瓷拿著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腦海中浮現著他對著手機，打下這九個字的樣子。

溫潤清雅，秀如竹。

的角一直微微翹著，眉梢眼角染著濃濃的甜。

怎麽呢？

就像漂泊的浮萍靠了岸，漂浮在半空中的人站在了地上，很踏實，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