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顧修看著清亮幹淨的眼睛，想不出用什麽語言辯白，過了好久才：“如果不是阿璟，是我和你，我一定會選擇你……如果是家仇和你之間，我選擇的也一定是你……一定！”

他的神那樣認真，像是用整個生命在承諾宣誓。

溫雨瓷心裏一燙，剛剛被冰封住的整個，竟開始回暖。

其實，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

要的從來都不多，隻是以前想要的那個人，沒能給而已。

而他，這樣了解，總能知道最想要的是什麽，最怕的是什麽。

垂在側的雙手緩緩抬起，環住他的腰，“我真的，不是賭氣，雖然還是很傷心，還是很難過，但我真的能夠理解，如果你選擇我，放棄謝雲璟，我反而會瞧不起你，真的。”

他們兩個認識還沒一年，而謝雲璟是他看著出生的弟弟，如果他放棄謝雲璟而選擇，也許不但不會，還會覺得他冷無的可怕。

連從一起長大的兄弟都可以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人放棄，如果有他對覺不在了，手起刀落豈不是很容易？

顧修淺淺笑笑，的臉，“你永遠這樣與眾不同。”

他還以為會如西陵越所願離開他，永遠不會原諒他，沒想到竟這樣。

溫雨瓷靠近他，臉頰著他的膛，聽著他有些急促的心跳，沒有話。

和他現在隻是若即若離的關係，他追求，卻始終沒有明確答應願意當他一輩子的老婆。

他們就是這樣深不深，淺不淺的關係。

從來沒為他做過什麽，付出過什麽，要求太多，期太多，豈不是太過分？

“瓷瓷……”他順的長發，言又止，不知道還能些什麽，才能讓更好過一些。

他過，他隻是個人，不是神，也會有力所不能及的事。

這次，便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事。

，他讓害怕，因為看不到他的痛他的怒，他的淚他的笑。

他現在在痛在怒，到了嗎？

他的心髒越跳越急，溫雨瓷抬頭，手指上他的眉眼。

自相識以來，他一直是雲淡風輕運籌幄的樣子，可此刻他眼中的鬱痛那樣明顯。

笑了笑，雙臂收，用力抱住他，臉頰回他膛，“好了，時間可以治愈一切，我會好的。”

顧修反手抱，“原諒我了嗎？或者……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溫雨瓷笑了下，“我過，我一點都不怪你，如果是我，也做不出更好的選擇，你沒有錯。”

雖然很疼，雖然很難過，但不覺得他做錯了，所以不怪他。

顧修用力的後腦，歎息：“真是個傻丫頭啊！”

“顧修……”抬眼，目在他臉上梭巡：“我忽然覺得……總有一，在你心裏，我會重要過任何人。”

雖然不是現在，但是總有一，會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顧修訝然，又倏然笑開，用力挲了頭頂一下，“如果西陵越聽到你這樣，一定會立刻氣的吐而死！”

“是嗎？”俏皮一笑，“那我明就去他麵前！”

顧修不再話，彎腰將抱起，放到床上，自己躺在的側。

手關燈，他抱住，在發上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閉眼躺了會兒，又：“不要報複他們了，算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不管怎樣，謝雲璟是無妄之災，了傷，還被從樓頂上扔下去，不管是顧修，還是謝雲璟，應該都咽不下這口氣。

顧修沉默了會兒才：“好。”

溫雨瓷握住他的手。“謝謝你。”

“值得嗎？”顧修反手將的手包裹在手心，嗓音很輕。

“值得，”輕輕：“不管他們對我做了什麽，在我心裏，總忘不掉那十年的過去，我不想做的太絕。”

顧修又沉默了會兒，拍拍，“睡吧。”

如果不是出言央求，他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西陵越嚐嚐在最的兩個人之間取舍的滋味。

不止如此，他還要將兄弟傳的勢力在景城徹底鏟除，讓他們兄弟倆在景城無容。

可那個傻丫頭，偏偏要阻止。

人家對磨刀霍霍，卻狠不下心絕以對。

雖然很傻，但他覺得安全。

最起碼，不用擔心枕邊人的背叛。

這樣的人，一旦哪真心你了，水裏水裏，火裏火裏，不管何時，永不會背離。

第二，溫雨瓷醒來時邊已經沒人了。

知道，顧修最近很忙，忙著一邊肅清他繼母和徐延衝的心腹，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邊不聲的收購傾城國際的份，另外還要兼顧顧家的公司。

所看到的顧修，除了陪會兒，和閑聊幾句，永遠在不停的工作工作。

這樣的男人很可憐，而且還因為有了這樣麻煩的人，被著在自己的兄弟和之間選一個。

這樣一想，好像沒資格抱怨什麽了。

剛洗漱換好服，手機響了，居然是西陵越。

溫雨瓷不想接，假裝聽不見，任手機響個不停，直接開門下樓，去吃早餐。

等吃飽回到樓上時，手機還在響，幾十個未接電話。

這人真是瘋了！

撥開通話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西陵越冰冷的聲音自手機裏傳來，“瓷瓷，覺怎樣？”

“多謝掛念，我很好！”

“還想嫁顧修嗎？”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是我現在已經和他領了結婚證，我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會永遠和他在一起，誰也分不開，你盡早死心！”溫雨瓷語氣很衝。

他知道西陵越現在最不聽的就是這個，那偏偏要，不能報複，氣死他也好。

果然，那邊西陵越怒的不行，“他放棄了你！在他心裏，你什麽都不是！”

“那又怎樣？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怎麽對我，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溫雨瓷已經氣到口不擇言。

他那麽殘忍，不讓顧修和他互相殘殺已經是極限，做不到再諒他的心。

“你……”西陵越被氣到無話可，啪的一聲摔了手機。

溫雨瓷看著手中的手機，苦笑了聲，沒有吵贏之後的爽快。

那是曾經當做哥哥的人，傷了他，一點痛快的覺都沒有。

可為什麽他就可以那麽殘忍，傷傷的那麽徹底？

平複了一下心，記起今原本是要去公司稿，這才想起昨被西陵越從海邊擄走，稿子和熊貓還都在他手裏。

該死的！

要打電話問他要回來才行。

恨恨起手機，剛要打，手機響了，這次是西陵城。

呼了口氣，接通電話，“城哥？”

“瓷瓷，我在你住的地方門外，你在嗎？”很微妙的語言，西陵城的不是“在你家門外”，而是在“你住的地方門外”，在他心裏，這隻是溫雨瓷暫住的地方，不是的家。

“我在，城哥稍等。”

溫雨瓷快步下樓，迎了出去。

一出別墅大門，立刻看到西陵城站在的熊貓旁邊，手裏拿了一疊稿子，頓時鬆了口氣，跑過去，“城哥。”

“瓷瓷，我來送你的汽車和你的稿子。”

溫雨瓷將稿子接進手中，翻看了幾頁，全部都在，沒有短缺，頓時鬆了口氣。

“謝謝城哥！”靈這東西，一瞬即逝，昨還有，今沒準就沒了，如果稿子丟了，也不一定再能畫出原來的樣子。

“什麽謝謝，我要對不起才對！”西陵城站得筆直，認真看，“瓷瓷，鄭重和你一聲，對不起，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阿越離開景城，永遠不許他踏足這裏一步。”

溫雨瓷措辭良久，最後隻是：“謝謝城哥。”

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什麽。

“隻是……”西陵城微微苦笑，“我隻能盡力去做，因為他的病，我不敢得他太厲害，前陣子我拖著他在總部待了段時間，他終是不耐煩了，跑到這裏來，做下這種事……”

他抓住溫雨瓷的胳膊，開的袖，看手腕上的傷。

看到一圈目驚心的紅腫，他皺眉，“上過藥了嗎？”

“嗯，”溫雨瓷揮手臂，笑了下，“城哥放心，我很好，我沒事。”

西陵城目複雜的看著，過了很久才：“瓷瓷，真不考慮一下阿越嗎？我看得出，他是真心你，如果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他一定很開心，會好好你，好好照顧你，你也可以繼續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也會好好照顧你，我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互相支撐，互相陪伴。”

溫雨瓷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他，“城哥，越哥那不是，是自私，如果他真心我，就舍不得我，舍不得傷害我，他隻是自私，想得到他想要的人、想要的東西，在他眼裏，我和一件事沒有區別，他想要，就不擇手段去爭取，一點都不會顧及到我的，城哥，如果他不是我哥哥，如果我們中間沒有那十年，不要人，做朋友我都不會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