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秋雨》第65章
打算寫下這個故事的時候是18年的秋天, 那時和我說還是很難釋懷,我曾在多年前聽完整的講過, 也寫過一個短篇, 說那是心里的幻想, 幻想那個人其實還是的,雖然我們都知道其實不是了。
和我說起的時候, 總是笑著的, 可笑著笑著就哭了,口中的梁嘉泓哪里都是好的,說遇上這樣這樣一個人, 真的難以忘記。
那段時間的緒很不好, 后來和我吐說,曾不想再活下去了, 恨不得就從十七樓跳下去,走出門的時候看這個世界都覺得天旋地轉的。那時,有來自各方面的力,可好在,林熙一直陪在邊。
很欣, 自己只是短暫的緒低落,而不是抑郁。
我見的時候給我了一封很遙遠的信, 一封寫給自己的信,足足有三張a4紙,六七年過去,紙張被在字典里, 保存的很好,邊角也沒有發黃,好像是昨天才寫下的一樣,只是紙上有的淚滴,暈染開了字。
有些害,很不好意思的說:“其實很中二的,可是每次翻出來看的時候就會想起那時候,如果沒有這封信,我可能會忘記很多東西。”
說那時候扔了日記本很后悔,所以后來寫下了這封信,記錄下了一些和梁嘉泓的點滴,因為不想忘記,所以時常翻出來看,把那些過往一遍又一遍在腦海里過,直到記住。
偏執的想永遠都不忘記。
我們見面時還沒去找梁嘉泓,所以心中還是有太多想說的話,我和的那位朋友說了一樣的話,我說你得去見他一面,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清,這樣沒了念想才能重新生活,沒有否定我的說法,躺在床上沉默著,仿佛在考慮。
我就開始細細品讀那封十分中二又象征著我們那個時代青春的信。
信的開頭是至2011年9月20日。
……
我記得那天星期二,天氣好。
那天我擁有你了,那般好,邊的一切都好。
21號,我們去了那家餐館,現在它已被拆,我見過它最后一眼,以及那個靠窗的位置,像放老電影一樣,有你我的影晃。
那個星期的周日我們相了好久好久,久得就像眨了一下眼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形了一種習慣,習慣放學后有你在旁邊散幾步路,周末有你在邊說笑。
有你叮囑吃飯的短信,有你關心我安全的短信,有你說想我的短信,什麼都有你。
大概在這個島上我們走過的路太多了,去的地方太多了,說的句子太多了,以至于現在,走到哪兒都能想到你,那麼溫暖,沒有污點。只是你留我一個人去承這些,有時難以負荷。
同樣又是這個季節,這個月份,這種天氣,這種覺,一樣的服,一樣的我,只是你呢?悉的覺總讓我心口堵塞,卻只能用盡力氣往下咽,帶著對你的想念一起往下咽。
有些專屬你我的地方,我都不敢去,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怕好不容易努力的會在那一眼之間崩塌。
我知道放不下不對,留念想念,都不對,可我也嘗試著有過新的開始。
我想你大概都不會知道了,我唯一謝你的,就是讓我到了極端,然后獲得更堅強的堅強。可是我去不敢再那樣喜歡一個人,我很怕會重蹈覆轍,害怕把你忘記,忘得一干二凈,然后開始忘記另外一個人的旅程。
我是念念不忘,但卻不再有和你重新開始的念頭。你扔下我,殘忍又堅決,之所以殘忍,是因為你猶豫,你走了又回過頭來說我,拉著時間又丟掉我。你一定不知道,當時說分手時的平靜淡然,我竟有種解自由的。
時常想,你是否過我,還是那三個月我只是你填補空暇時間的伴,可你說過的話我忘記不了,你的關心也常常與之矛盾,于是我變得更不能好好控制自己。
我做不到留著所有可以聯系你的方式,我怕看到你的消息,你的態,我會心神不寧。
可偏偏最后還是沒辦法徹底將你從生活抹去。
曾經你從未親口對我說過我你,你總覺得太麻,可是不久,我很意外的聽到了這句話,那麼突然,我激的只能抱住你。回想起來,那天夕艷紅,場面還是很漂亮的。
那是記得最深的吧。
我時常問自己,自己真的懂一個人嗎?
那時候自己一點都不,相比之下,你比我許多,經歷了你我才知道父母多重要,朋友多重要。
我總是任的不考慮后果。
不的我一定讓你覺得頭疼吧,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忍讓,我鬧,生氣,哭,可現在我都在盡量改。
就連那天你說,斷了吧,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我都沒哭,然后用了很東西去填滿生活,我都以為自己真的活得很開心。
朋友們都來安我,可那些大道理我都懂,我知道我以后還會喜歡上別人,你也會,時間會修復一切,我們邊都有另一個人。
可我這個任的人啊,總覺能你很久很久。
而你一定很幸福,那個一定會很你,就算現在沒有,以后也會有。
有時候忽然覺得你幸福就好,你幸福我才能更心安理得去幸福,不然都好像是一種背叛。
有時候又好恨你,恨到咬牙切齒,最怕你幸福,最不希你幸福。
因為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你啊。
天要冷了,一年又要到頭了,格外想念你在旁的溫暖。
那時候,回家路上,你有時候會很有興致的唱十年給我聽,有時會摟著我唱老婆老婆我你,也許沒和你說過,我很喜歡,真的喜歡。
我所說的那個可溫又有點孩子氣的你,他們都不認識,我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那樣的你只屬于我,難過的是我失去了那樣的你。
我最近常常聽許嵩的幻聽,歌詞最后一句是:如果你回頭,不要放下我。
我知道我心也是這樣想的。
說到歌,我聽了每一首你添加的歌,仔細閱讀你常聽的那一首歌的歌詞,來回揣你的想法。
忽然想起我扔掉的日記本和照片,還有種種和你有關的東西,那些是我曾經很珍惜的東西,我假裝自己也可以狠心不回頭,所以都扔了,我想你也一定一樣吧,那些照片,那條圍巾,你也扔了吧。
可我知道,這些百轉千回和矯的措詞,都是我自作自。
梁嘉泓,愿你一切都好,我也一定要很好。
葉絮
2012.9.16
……
我看完沉默了很久,笑著說:“是不是很矯很中二?像瓊瑤劇一樣。”
我搖搖頭說沒有,雖然它不似作文一樣條理清晰,但是字字深意重。
我說:“那時候,你就已經開始祝福他了嗎?”
說:“記不清了,可能是吧,如果你很很一個人,也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了,你會希他過的好吧?我知道……他也是不得已。我是想過他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可是我記得他的眼睛,記得他的聲音,我想,他應該是喜歡過我的。”
說:“從前聽不懂許多歌,如今聽懂了,卻道當時已惘然。我也時常想,如果當時能的久一點就好了,真的太匆匆。”
著天花板,眼里有淚。
說:“你看過匆匆那年嗎?電影。”
我說:“看過,結尾有驚艷到,敘事的手法很不錯。”
說:“我看評論很多人都說主在糟蹋自己,說這是典型的青春疼痛故事,三觀扭曲,我知道糟蹋自己肯定不對,可是有些人,有些人,天生格偏激烈,偏沖,常常使人變得不像自己,所以有人為跳樓,為殉,那種痛苦和不甘,沒有經歷過很難會。那句,不悔夢歸,只恨太匆匆,真的概括了青春時代的。”
秋風從飄窗拂來,吹我手中的信紙,嘩嘩作響,風中的秋意甚濃,仿佛是當年他在校門口等,香樟樹葉子緩緩落下散發的味道。
樓下的廣場傳來街頭藝人的唱歌聲,聲線滄桑通,仿佛他的心中也帶著無限憾。
他唱的是劉若英的《后來》。
歌詞那樣飄在大街小巷:
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我說:“去找找他吧。”
于是這故事的結局便是那樣。
……
你還記得嗎?
那年我們十七,聽著許嵩,徐良,汪蘇瀧的歌,我們滿懷理想和熱,我們會因為一個男生的投籃姿勢,說話聲音,一雙好看的手,向你充滿笑意的眼眸,因為一些細小的東西而一見鐘。
我們在出的時候會跟在他后面,隔著人海尋找他的背影,會假裝轉拿書看他一眼,會把自己的作業本和他的放在一起,會收斂起自己的格,變得矯別扭,會算好時間,期待在樓梯轉角遇見他。
也許他也正好喜歡你,也許他喜歡別人,也許沒有白頭到老的結局,可喜歡過他,那就是一段。
那年我們十七,最好的我們。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90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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