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悚》第八章 異

難怪謝小豪的父母會發瘋了。

照片的像素很高,照得極其清楚。在偌大的客廳,一個扭曲的人形令人驚懼。

不用問,這個人就是謝小豪。他的四肢和脖子,居然全部被拉長到有四五米左右,並且都和房間裡的傢俱打結連在一起!

他的左手和右手,看起來都至有四米長,並扭曲著,左手和左邊邊的一株觀賞植盤繞連接在一起,打了一個結。而右手和右邊牆壁突出的一盞燈繞在一起,纏繞了大約三圈左右。兩條則是垂在地上,也是拉長到四五米長。最恐怖的莫過於頭,脖子被拉長了大約兩米,和天花板上的電風扇纏繞著,只是脖子部分就纏繞了五圈(所以說像素高,纏了幾圈拍得清清楚楚),而頭部也是扭曲著,看起來如同麻花一般,連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出來。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是從另外幾個角度所拍攝的照片。這些照片已經不能用目驚心來形容了。難怪警方不公佈照片和死因,難怪鄰居說那天來了輛大卡車運……這絕對不是人類做得出來的!人的又不是麪,怎麼可能這樣隨意拉長,而四肢和脖子都不斷裂?而且,現場看不到一滴跡,就連搏鬥過的痕跡也沒有,而且謝小豪家的鄰居都說夜晚本沒聽到任何慘,正常人有可能在四肢被人拉長的況下,不發出一點尖聲嗎?

潤暗還出信封的法醫報告書看了起來,他驚訝地發現,死者的骨骼和組織居然也相應拉長了!上一切組織沒有任何異常,一切都隨著四肢被拉長而相應變化,似乎謝小豪天生就是這種,甚至連服的長度也改變了……

那麼……自己的猜測也就可以證實了……

潤暗迅速把照片放回信封,然後對任靜說:“還是燒掉吧,這照片要是流落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嚨有點幹,不,是異常地幹。

到底……他是在面對著什麼樣的東西啊?就如同當初殺死了父母的那三道爪痕一樣,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坐在後座的歐雪雁,此時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頭始終低垂著,不敢擡起。想到之前聽到夏鵬一聲慘,他便消失在了房間,這簡直是無法想象!

“是我大意了。本該時刻看顧著他們兩個的,”任靜此時似乎也很懊惱:“難得找到你們兩個,可以湊一個完整的預言……看來,只好等待第四個人出現,然後再考慮了。至於第四個人嘛……”

向後使了使眼,潤暗此時也非常清楚,歐雪雁很可能會是第四個人。

暫時不會有事吧?”

“嗯……你妹妹預死亡時間的最短距離是……”

“一般來說,至會在二十四小時以前應到,至今還沒有將預時間確到小時的先例。七年來,都是如此。我的話也差不多,不可能會在短於二十四小時以應到將會死的人。這樣考慮下來,歐雪雁暫時是‘安全’的。”

“我,我還是安全的?”歐雪雁一聽頓時有些放鬆,但還是有點心悸地問:“你們的預,真的沒問題嗎?比如夏鵬他……”

“實際上我妹妹已經應到他會在今天死去。不是已經過了零點了嗎?也就是說,被我妹妹應到的死亡日期,每一分鐘都有死亡的威脅。歐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你會是第四個人。如果想活下來……還是儘可能聽任小姐的指示吧,這方面比我懂得更多。至於預的問題,任小姐我無法擔保,但至我和我妹妹的預,七年來從來都是必定會應驗……你不需要懷疑。”

事實上歐雪雁也不敢懷疑了。已經徹底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鬼,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這兩個人了。已經把潤暗和任靜看作是茅山道士一般,以爲他們有驅鬼辟邪的神通。哪裡知道,其實這兩人也是普通人,只是質稍微異於常人而已。

任靜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打算暫時安排歐雪雁住在家,並在第四個人的預產生以前,儘可能查出一些線索。歐雪雁此刻已經是極度疲乏,到了任靜家,自以爲這裡就是安全的場所,安心睡下了。

“房間大就是這個好,多住一個人也沒有關係。”

幫歐雪雁關上房間的門後,回到客廳,看著正凝神思索的潤暗,將倚靠著牆壁,問:“在想些什麼?我猜猜看怎樣……你對我,對於我父親的話,還有你這個宿命的本,都充滿著疑吧?”

潤暗此時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任靜家的客廳實在是裝修得奢侈,無論哪樣傢俱都是進口的,室還放著不盆景、雕塑、油畫,還有一臺老式留聲機,而一個咖啡杯的把手,都是金子做的。

“你看起來真像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過家裡居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嗎?”

任靜坐在他的對面,手指無意義地在茶幾上豎立著,眼神似有憂鬱地說:“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就連和鄰居也不怎麼來往,因爲大家都覺我是個怪人。家族的人也不再管我,一切的生活都由我自理。”

“經濟上呢?家族的人有沒有給予你一些產業以供生活?”

“我並不屑於那些。我的職業是一名圖畫家,幫一些小說或者百科全書畫一些圖而已。很微薄的工作吧?不過我這個人生對理財和投資沒有興趣,因此沒有產業反而覺輕鬆。我不過只是個看起來風,實際上也是飽嘗了生活艱辛的人。我唯一的財產就只有這棟房子,傢俱之類的也都是外祖父幫忙置辦的。我對奢侈的生活並沒有興趣,甚至認爲那是浪費時間。生活的重心在於驗,而非樂。”

潤暗倒也沒想到很會說話,一時不知道如何接口。

“言歸正傳吧……你之前也說過,你並不希你妹妹牽扯進來吧?”

“不錯。”潤暗態度堅決地說:“這是我和你合作的最大前提。什麼也不知道,完全是個沒有心機的人,膽子又不是一般的小,讓那些東西,等於要了的命。”

“那還真是可惜……有天生的靈異質,如果好好地培養,能力上不會比你差……”

“關於靈異質……到底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除了預以外,還有怎樣的特點?”

任靜思索了一番後,開始娓娓道來:“以我目前所知,靈異質也分很多種。天生的質,多數會在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與常人不同,像你們兄妹是能力覺醒得比較晚的。而接到與靈異有關的事的時候,這能力才逐漸甦醒過來。不過,即使如此也只是擁有了預能力。靈異能力再強大一些的人,應該可以做到看見眼不可視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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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不見?”

“嗯,不過關於鬼魂,資料實在太……其實,鬼魂只是對那些東西的一個統稱,或者這種說法比較容易讓人最快地理解它們的存在。因爲鬼魂的傳說由來已久,一般的說法是死去的人所有的魂魄。但是傳說並不等同於現實。並非所有鬼魂都原本是人類,其實大多數的那些東西,和人類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源自於未知的世界。有許多這類東西,本不能用鬼魂來稱呼。對,有許多是類似詛咒一般,無形而確切的存在,讓人防不勝防。靈異能力再進一步提高的話,應該就可以對詛咒有覺了。但這都只是在‘察覺’。如果要對抗的話,一般都需要後天的輔導纔可以做到。現在的你,還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詛咒?未知?

沒有辦法找出所謂的規律,也不瞭解它們的形態,一切都是純粹的未知,那將來如何去打敗它們,尋求活下來的途徑呢?潤暗完全陷了迷惘。

接下來,他決定就這次的事,和任靜進行一下討論。

“謝小豪的……嗯,很明顯證明,這個東西將人的那樣的姿態,這就是那東西的能力吧?那麼,張軍和夏鵬爲何沒有出現,就是一個謎團了。”

任靜點了點頭,進一步提出的觀點:“我的想法和你一樣。我想他們的,的確是存在的,並沒有消失。但是一時沒有找到。總結下來,它似乎是無目標地尋求對象,最初的兩個被害者,完全沒有共通點,當然不否認也許存在著我們沒有發現到的什麼聯繫。如果那麼考慮,第四個人也可能會是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當務之急是,如果第四個人是歐雪雁,那如何保護呢?

“首先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父親的筆記也再三強調過,解開詛咒的唯一方法就是讓預不變現實。我們三人預的要素分別爲人,時間和關鍵詞。而可以改變的,只有你妹妹所能預的時間,和人的生死這兩點。所以……就第一點來說,你從今天開始,每時每刻,包括睡覺的時候,都要戴好手錶,並且要經常對錶,確定時間,誤差不可以查過一分鐘。如果可以確認自己戴著的表是確時間,那無論任何場合,都以自己的表的時間爲準。”

就在這個時候,潤暗提出了一個早就已經在他腦海中盤踞已久的疑問。

“如果我們在預的時間以前殺害了那個人,那麼算不算是預沒有變現實呢?”

客廳頓時陷死一般的寂靜。

二人對視著,似乎都各自有著想法。

“不知道。也許可以算,畢竟我父親沒有在筆記中寫明這一點。不過,僅僅只是可能,難道你會去嘗試?爲了保命,殺害別人?”

任靜的質問,讓潤暗一時也無法回答。他確實不可能做得到,畢竟他不是那種冷酷自私的人,殺人這種事,他終究做不出來。何況這也不是唯一的方法,甚至連是否屬於解咒的方法也不能確定,因此至現在,他絕對不會那麼做。

但,如果是爲了潤麗,如果有一天這變唯一的方法,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個問題不用思考得那麼深。其實就算你想殺也不一定殺得了,這種恐怖的宿命哪裡有那麼容易改變。好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那麼黑暗的話題,而且你妹妹也肯定不會贊那麼做的。接下來的問題是……人的生死問題。只要讓那個人活下來,就可以改變我們上的詛咒宿命,至也要讓他活到預時間以後。雖然他們有自保能力最好,不過沒有靈異能力的人,即使是世界最強大的戰士,一樣逃不了一死。所以,比較理想的考量是攻守兼顧,以你目前的能力,我也只有考慮‘守’。”

“讓歐雪雁和我們兄妹一樣逃走?”想到這裡潤暗就覺很不舒服。難道這就是唯一的辦法?只有消極地逃避嗎?有些小說裡不是有對付鬼魂的方法嗎?比如潑黑狗,畫符咒,在上掛辟邪之類的。

“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似乎看出了潤暗的想法,任靜又補充道:“小說電影裡面那些驅鬼的方法,都是編出來騙人的,因爲文學作品需要正義的一方獲勝,只有安排人類有和鬼魂鬥爭的力量。但是現實並非如此,它們的存在是無法用我們的常識理解的,更不可能找出剋制的方法,只有備靈異質的極數人,才能到其存在。所以你別期盼那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於是接下來討論的中心就是如何“守”。

“確定了時間以後,我們畢竟先養足神,然後在預定死期當日,二十四小時伴隨在第四個人邊,如果那個人不是歐雪雁,也可以把對方抓住囚起來。唉,之前我真是考慮得不周到,雖然是因爲第一次所以經驗不足,但還是讓夏鵬被害了。”

“那接下來呢?如果‘那東西’出來,我們如何對付?”

“這是市區的地圖,”似乎變戲法一般拉出一張紙來,接著指著上面的幾個點說:“看到了嗎?這都是我劃出來的幾個比較好的逃生路線。如果是要囚對方,可以考慮這裡。當初我和外祖父提過房子的要求,就是選擇了一個通比較便利的地區,這附近有很多立橋和地鐵,而且十字路口也很多,所以不太容易到堵車的況。而且,因爲是黃金地段,人也比較多,到時候也可以找很多人求援……當然這都是爲了拖延時間。如果說第四個人就是歐雪雁的話,我也選好了地點。”

接著指著市中心的一個黑點,拿出一支紅筆畫上了一個圈,分析道:“這是市中心的紀念廣場,最近因爲節假日臨近,也多了許多警察維持秩序,人也是比較多的。而我們可以選擇在市長雕像附近,那裡距離停車場也不遠。而且這個廣場是二十四小時對市民開放的,就算徹夜待在那裡也無所謂。出了廣場,有三條馬路可以選擇,而每一條路通往的方向都和謝小豪公寓所在區域是相反的。”

“計劃得還真周詳啊……”潤暗不得不佩服起任靜來,居然把地形完全了,考慮到了每一個因素。從地圖上來看,幾乎不會遇到人偏僻的區域,而待在市長雕像附近,周圍也可以找到很多人求援。雖然現代社會都是人冷漠,很有人出手幫助不認識的路人,但是如果有警察在,出於維持秩序,保護廣場的需要,不可能無於衷。總之,牽扯越多人進來,把局面搞得越混,能功逃走的機會也就越大。

當然,即使這樣還不可以算是萬無一失。畢竟對方是未知的非人類,誰也不知道會怎麼做。因此,謀事在人,事在天,能不能夠讓第四個人躲過這一劫,其實天意的分更高一些。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風險,那就是,一旦失敗,那個人的以謝小豪那個樣子出現在他們邊,只怕會引來警方注意,搞不好他們還會被當殺人兇手。在人多的地方實施策略,有優勢,但是也有弊端。

現在,問題就是預了。等到潤暗應到第四個人後,就要儘快在時限以前查出那個人的地址,然後找到對方。如果這個人是歐雪雁的話最好不過,但若不是,只怕又要花點時間,若是個完全沒有線索可循的人,計劃恐怕又要延後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潤暗覺到腦海中又開始浮現起了影像。第四個人的影和名字漸漸地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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