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學校不上課。

葉春閑昨晚了卻心事，渾舒坦，一直睡到隔天中午。迷迷糊糊快醒的時候，忽然覺著自己額頭被人輕輕了，那溫度很暖。

對方的手有些，作卻格外的輕。

“小葉。”

清澈的嗓音，在耳畔響了起來。

想睜開眼。

委實有些倦，於是懶洋洋的，也不知應了沒有。

接著。

那人似乎離開了。

再然後，一片溫熱的巾，被搭在了臉上，一點點，細致的幫過了臉。

隻是……

那作往下，竟是要開睡，往下下去。

葉春閑終於覺著有些不對。

猛的一下掙開了眼睛。

喝！

乍然的亮流瀉下來，在一片尨茸中，青年軍俊秀的臉，一點點兒清晰了，不是秦驍又有哪個。

溫和的把葉春閑扶了起來，讓靠在自己上。

秦驍的作很輕。

“教導員？”

葉春閑一把按住他想要往下的手，臉不由的微微發紅。

“嗯。”

“我……自己來。”

“好。”

秦驍果然把巾到手中，葉春閑囫圇的過了一遍，神智終於清醒幾分，“你今天不是要拉練嗎？”

“嗯。空回來看了下，看見你還在睡。”

“有點困。”

“吃過東西再睡吧，要不寶寶沒營養。”

“好。”

一問一答，葉春閑還在等他問昨兒個果殼酒吧的事。

可——

秦驍真是沉得住氣！

一字不提。

等洗漱好，秦驍已經擺三菜一湯。

菜是素炒青菜，紅燒排骨，加上一盤豆芽菜，湯的料兒倒是足的，竟然是鬆茸燉湯。

秦驍幫盛了一碗白米飯，又裝了一碗湯。

見在餐桌旁坐下，這才洗掉手上的油膩，從桌上把軍帽拿上，戴好了，這是……又準備出門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每天都重複這樣的步驟。

孕婦該吃什麽，該喝什麽，胎教從什麽時候做起，應該看什麽樣的書，什麽樣的電視……但凡秦驍有空，都會好好顧著家，從不讓葉春閑半點兒委屈半點氣。這讓小葉寵若驚，一般男人發現老婆逛夜店，不是應該生氣？

教導員怎麽和別人不同啊？

這不符合國啊！

不過。

不管小葉怎麽狐疑、琢磨，秦驍真當是不知道去過果殼一樣。

這讓小葉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無疾而終。

擰著細細的秀眉，一小口一小口吸著牛，燈下，坐著正在看文件的秦驍——今兒個教導員晚上沒事兒，居家。

清潤潤的眼眸兒，蝶似的睫。

一下下，往上瞟著。

想不明白，就一直想。

吸了一會兒牛，咬著管子，專心致誌的發起呆來了。

細細的管子，被咬的歪歪扭扭。

牛瓶，還留著好大一半管，就沒見往下移過水位。

小葉想的還很仔細。

也許……教導員這是沒把當老婆，所以覺得到哪兒都無所謂。

可是……如果是這樣，那教導員幹嘛要對好啊？

一個個的小念頭，蜂擁的著心尖尖。

小姑娘一會兒凝眉，一會兒舒展了眉心。

秦驍回頭去倒水的時候，就看見雙手扶著牛瓶，這麽一副專心致誌的小模樣。

本就是雪團似的人兒。

偏又鼓著腮幫子，表略生，這和平常認認真真的小葉真不相似！

秦驍一下就想起了溫連的比喻——

小包子。

喝！

不是小包子又是什麽。

秦驍角忍不住翹起一笑，手，順手幫抹掉了角邊，餘下的漬。

——教導員大約是準備把所有的事兒，全攢著，然後等著發以後，和秋後算賬？

麵團似的小臉，鼓了鼓。

角被什麽輕輕劃了過去，小葉凝著眼神，盯著一，還呆著呢。

這是神了！

連秦驍什麽時候起來的，都沒覺察。

年輕男人的指尖溫熱而幹燥，原本隻是想幫幹了漬，可是手指一到小姑娘的臉頰，指尖像是沾了一片雪花兒。

涼。

清潤潤。

的不可思議！

秦驍長到二十五歲，從特種部隊出來，不至於是什麽都不懂的頭小子，然而……人，還真是咱們教導員的一方區。

除了弄弄，他就很接過孩兒！

追他的孩是多。

那有什麽用呢？

咱們教導員天生一雙桃花眼，勾了別人的魂兒，自己卻在桃花陣中，心靜如水，都不知那是怎麽回事兒。

讀書時，竇就不開。

畢業了，依然關著呢。

再加上軍隊這個地方，盛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