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一個晚安吻》第54章 五十四個吻
阮言寧是被辦公室外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吵醒的。
睡得并不沉,醒的時候下意識往邊一,卻只到一片冰涼。
阮言寧活著酸麻的大坐起來,輕輕喊了幾聲江寒的名字,正準備給他打電話,就看到被妥帖在茶杯下的紙條。
上面是江寒遒勁有力的字跡:我先去看爺爺,醒了給我打電話,帶你去吃早飯。
阮言寧捧著桌上涼的水輕輕抿了一小口下去,火辣辣的嗓子才覺得舒服了不。
想到江寒也辛苦,沒給他打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后就直接出了辦公室。
從江寒的辦公室到電梯口要經過胰腺外科的辦公區,正好是上班時間,一路走過去阮言寧覺到有不視線在自己上逡巡。
昨晚出來得急,只在睡外面套了了個羽絨服,而且這會兒才注意到這件羽絨服還是江寒的。
不過這種時候阮言寧也沒空去管別人的眼,只能加快腳下的步子,盡量快點離開這個大家都認識自己的地方。
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唐豆突然追過來,“阮言寧你去干什麼啊?不開晨會了?”
“不去了。”阮言寧別開頭咳了兩聲,“江寒的爺爺昨晚心梗送到醫院來了,我要去那邊看看況。”
唐豆有些吃驚,“爺爺嚴重嗎?”
“暫時穩定了,況還要等會了診才知道。”
唐豆是個急子,而且之前還和阮言寧一起去江老爺子家吃過一次飯,所以一聽就要和阮言寧一起去看看。
阮言寧有些好笑地攔住,“你不參加晨班了?”
“爺爺比較重要,我想去看看江爺爺。”
阮言寧扶著唐豆的肩膀轉了個,安地拍拍的背,“我們組上的病人也很重要,江寒和我不在,你們肯定會更忙的,而且爺爺那邊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況,你這會兒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見唐豆撅著,阮言寧繼續哄:“乖,等爺爺況穩定下來,一定帶你去看爺爺。”
聽阮言寧這麼一說,唐豆才不不愿地回科室去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阮言寧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要說。
阮言寧答應下來,正好電梯到十五層,朝唐豆揮揮手,然后隨著人群進了電梯。
然而江老爺子并不在原來那個病房了,阮言寧問了心科的護士才知道,江老爺子被轉到了VIP病房。
等找到病房的時候,病房里已經圍了不的人,只有聞希一個人站在病房外面。
“聞希姐,你怎麼不進去?”
見到阮言寧,聞希朝笑了笑,“江寒、江礪讓我和你一起去吃早餐。”
“爺爺呢?他醒了嗎?”
“剛剛醒了,二叔一大早給院里的領導打了電話,這會兒你們院長、心、心外科的主任都在里面。”
阮言寧倒是沒想到丁中彥也來了。
聞希挽住阮言寧的胳膊,替把頭頂一縷翹起來的小呆捋順,“我們現在進去也不上話,先去吃飯吧,而且這也是爺爺的意思,爺爺知道你守了一晚上心疼壞了。”
果然一般出江老爺子,阮言寧就聽話了許多。
帶著聞希去醫院食堂簡單吃過早飯,又給江寒、江礪他們打包了一份,就匆匆趕回了病房。
們回去的時候,江寒和那些院領導都不在了,只剩了江礪陪著江老爺子在病房里。
“爺爺。”阮言寧快步走到床邊,握住老人家有些涼的手,“您有沒有覺好點?”
“我沒事,又不是什麼大問題。”老爺子對著的時候似乎永遠都笑呵呵的。
“那您覺得什麼才大問題?”江礪大概是在和江老爺子置氣,臉并不好看,“就是因為你把什麼都當做小問題不告訴我們,才會拖現在這個樣。”
阮言寧和聞希沒太聽懂江礪的意思,疑地看著他。
江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大概是示意他不要多。
然而江礪就像沒看到他的警告似的,給聞希和阮言寧解釋:“老爺子早就自己悄悄到醫院檢查過,知道自己有冠心病,但是一直瞞著大家,就連都不知道。”
“小病小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江老爺子是當年扛過槍上過戰場的老革命,一來是真不把上的病痛放在心上,二來也是強勢慣了不想這些小輩為自己心。
“是是是,在您眼里哪怕天塌下來都是小病小痛,您是鐵人。”江礪覺得自己要被自己家這老爺子氣暈了。
阮言寧越聽眉頭皺得越,“爺爺您怎麼這樣啊?”
“我真沒事兒,寧寧你別聽江礪那小子胡說。”
“我是學醫的,您有沒有事我和江寒還不知道嗎?”阮言寧都快急哭了,“您這次好了之后以后再有什麼不準瞞著我們了,照顧您和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我們也很開心能照顧你們。”
聞希也有些吃驚,附和道:“就是啊爺爺,寧寧說得沒錯,您這麼大年紀了可不準不就嚇唬我們,我們不經嚇的。”
“好好好。”對著兩個孫媳婦的時候,江老爺子可比對著自己兩個孫子要和藹多了。
江礪哼笑了聲,“爺爺現在只聽你們兩個的,趕給老爺子上上課。”
江寒回來的時候,阮言寧和聞希已經給老爺子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大道理,聽到靜,阮言寧轉頭去看他。
江寒的臉并不好看,阮言寧心里沒由來地咯噔了一聲。
但是也沒當著江老爺子的面問出來,只指了下桌子上裝在塑料盒里有些微涼的粥,“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熱一下。”
江寒捉住阮言寧的手,搖搖頭,“不用了。”
之前兩個人什麼狀態江老爺子是知道的,雖然每次他們到家里吃飯兩人都一副恩夫妻的模樣,但他到底懷疑兩人是裝給自己看的。
這會兒見兩人不自覺流出對對方的關心,他心里總算是放下心來。
江老爺子看向江寒,“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您這才醒就想著出院?您是不知道昨晚上什麼況嗎?”江寒語氣到底比江礪溫和一些,“我給您講,這次您就老老實實聽我們安排,沒說出院您就乖乖在醫院待著。”
眼看著老爺子就要反駁,江寒趕給阮言寧遞了個眼神。
阮言寧立馬會意,一臉嚴肅地看著江老爺子:“江寒這次說得沒有錯,在您病好之前我都會好好監督您養病的。”
安好江老爺子,江寒才和江礪、阮言寧一起走出病房。
江礪看了眼江寒,“你們最后怎麼商量的?”
“心的主任和賴教授都建議盡快植支架,據心電圖和檢查,爺爺的況并不樂觀。”江寒攬過阮言寧的肩,輕輕靠著,“但是以爺爺目前的狀態,發生并發癥的風險很高,而且都是很嚴重的并發癥。”
阮言寧心里了,“那還有其他辦法嗎?”
江寒搖搖頭,“不做植的話爺爺的況也會越拖越遭。”
大概是江寒也從沒面臨過這樣的況,說完后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昨晚反復安阮言寧的他,這會兒心里也不停打鼓。
“我爸媽還有二叔等會兒就過來了,等他們了解一下況再說吧。”
因為江老爺子的病,一整天大家的緒都不太好,尤其是江寒,除了必要的時候,幾乎都默不作聲。
阮言寧知道,江寒平時雖然不善言辭,但是他心里比誰都在乎。
晚上的時候,一大家子終于商量出了一個結果,按照心科的建議,第二天給老爺子做支架植,江寒陪著他。
比起后的潛在風險,江老爺子現在的況暫時還算穩定,江礪便讓江寒先帶著阮言寧回去休息,今晚他來陪老爺子。
江寒也知道自己之后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神,便沒拒絕。
他拿著凌晨從機場帶到醫院的行李,牽著阮言寧準備去打車,結果還沒走出醫院,就被阮言寧拉住了。
“怎麼了?”江寒就著阮言寧的力道停下腳步。
阮言寧有些心虛,沒敢看江寒的眼睛,“我們可以不用打車,我昨晚是開車來醫院的。”
“你開的?”江寒微微頓了下,接過阮言寧遞來的車鑰匙,“凌晨的時候?”
阮言寧極輕的“嗯”了聲。
江寒看了兩眼,到底沒忍心說,卻在停車場看到車前保險杠上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撞擊痕跡時黑了臉。
“怎麼回事?”
阮言寧的一雙手背在后,張地絞在一起,“那個車應該是可以修的吧?”
江寒的神又冷了幾分,“我沒說車,我說的是你,出了車禍你悶了一整天不說,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我是看大家都在擔心爺爺的事嘛,而且我也沒什麼事。”
江寒重新站在阮言寧面前,認真地看進的眼睛里,“爺爺很重要,但你也同樣重要,我希你們都能好好的。”
阮言寧的心忽然就轟然塌陷。
仰著頭眨了眨酸的眼睛,正想告訴江寒“你在我心里也很重要”的時候,江寒忽然抬手在額頭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以后你不準再開車。”
果然是個緒破壞機。
不過阮言寧到底理虧,撇撇沒敢再爭辯。
—
第二天江寒一早就陪著江老爺子進了手間,其他人等在手室外面。
手過程中出現了一點意外,但好在有驚無險。
江寒心里放不下,怕后再出現什麼意外,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都堅持親自守在病房,哪怕是江老爺子臭著臉趕他回去休息,他也全當沒聽見。
周五的時候,阮言寧剛在科里忙完,走進病房就聽到江寒在咳嗽。
江老爺子朝招招手,故意道:“寧寧你趕把江寒給我帶回去,別讓他再把冒傳染給我這個老病號了。”
“我這是放心不下您。”江寒看了阮言寧一眼,盡力把咳嗽憋了回去。
“你沒聽賴教授說?他說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明后天就能回家養著了。”
支架植是微創手,只要平安度過了并發癥最可能發生的幾天,患者基本就可以回家養著,江老爺子別的沒聽進去,這句倒是聽得一字不落。
“您一天還在醫院,我就在醫院陪您一天。”江寒的犟脾氣也上來了。
“你和江礪那渾小子每天不停歇地監督著我我還能跑了不。”江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以為我是擔心你冒嗎?我是擔心寧寧一個人收拾出遠門的東西太累了,讓你回去幫襯著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冒的原因,江寒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好一會他才沉沉地看著阮言寧,“去哪兒?”
江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子的憋屈模樣,老頑似的笑了笑,“你這老公當得不行啊,自家老婆要出調研一個月這種事都不知道。”
“一個月?”只是簡單的三個字,阮言寧都能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其實也不是故意不告訴江寒的。
周一開組會才知道的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江寒江老爺子就生病住進了醫院,這一周大家都神繃,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昨天想起來的時候,阮言寧本來都決定留下來陪江寒照顧爺爺然后和丁中彥請假,卻不想組上一個在心科轉的師兄看到,當著江老爺子的面就問周六出發的東西收沒收好。
這下是想瞞都瞞不住了。
江老爺子知道了阮言寧的想法,說什麼都不讓在醫院跟著自己浪費時間,還說如果堅持留在醫院,他就不再繼續配合治療。
阮言寧覺得江老爺子有時候真是越老越小,但到底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他按照安排跟著組上出去調研。
阮言寧討好走過去牽著江寒的手,“我們組上要去做一個關于先心病的調研,用時大概一個月,明天早上走。”
“怎麼不告訴我?”
阮言寧心虛地咽了口唾沫,“我本來打算今天告訴你的,還沒來得及說。”
江寒頭疼地了額,他這老婆的主觀能真是越來越強了。
看戲的江老爺子朝他們揮揮手,“行了別在我這兒磨嘰了,小礪等會兒就過來了,你們趕回去吧。”
江寒他們倒沒提前走,一直等到了江礪來才離開。
走之前阮言寧還不忘對著江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爺爺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療,要聽江寒還有大哥大嫂的話,我回來要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爺爺”
從醫院到家的路上,江寒一言不發。
阮言寧出鑰匙打開門,剛想著怎麼哄一哄這個冷了一路臉的人,還不等開口,就被江寒有些魯地打橫抱起。
江寒大步流星地走進臥室,直接把阮言寧扔在床上,下一秒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大概是怕自己的冒傳染給阮言寧,江寒沒親的,倒是把上其他地方吻了個遍。
阮言寧被親得渾都在戰栗,著聲音他:“江寒……”
然而江寒顯然還在氣頭上,直接啞著聲音打斷阮言寧:“你現在別說話。”
阮言寧乖乖閉了。
從上午到下午,阮言寧被江寒帶著會了一把什麼白日宣yin。
最后江寒終于肯放過的時候,整個人累得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實在是不想起床,索直接被江寒擁著補了個午覺。
一直到天黑,阮言寧才有了清醒的跡象。
迷蒙著睜開眼,就看見江寒點著一盞小燈,在和臥室連著的帽間里給收拾行李,阮言寧隨意套了件江寒的衛,走到帽間的地毯上坐下來。
抬手了故意看不見自己的人,“你還在生氣嗎?”
江寒沒吱聲。
阮言寧便直接蹭到他邊,從他正在疊服的兩只胳膊之間鉆進去,攬著他的脖子在他上親了親,“我明天就要出門了,你真的不理我嗎?”
這句話完全就是殺手锏,果然話音剛落,江寒崩了一天的臉有了松的痕跡。
他拉著阮言寧的胳膊把人帶到一邊,然后繼續手里折服的作,“別擋我。”
阮言寧不死心,又湊上去親親江寒的、眼睛、鼻梁,“江老師?江醫生?老公?”
江寒被磨得完全沒有了脾氣,指著行李箱里收好的東西,一樣一樣給講東西都放在了哪里。
阮言寧聽得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滿地看著江寒:“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想聽什麼?”江寒把收好的行李箱關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阮言寧。
還可以這麼問?
阮言寧哼了聲,起就要往外面走。
小姑娘穿著他的衛,服不算長,堪堪遮到的位置,江寒眸沉沉地看著在自己眼前不停晃悠的一雙,直接手把人拽了回來。
阮言寧直直地跌倒江寒的懷里,因為被江寒護著,倒是沒覺得有哪里疼哪里痛。
江寒學著阮言寧剛剛的作,溫地親了親的眼睛、鼻尖,好一會兒才聲音低沉地開口:“我舍不得你。”
阮言寧又何嘗不是舍不得江寒。
江寒一下一下地啄著阮言寧的白皙的側臉,“我不在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每天多穿點服,記得按時吃飯,不要一個人跑,一定要和大家待在一起,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
“不要太辛苦,也不要太逞強。”
“好。”
江寒說的每一句話,阮言寧都乖乖應下來,說到最后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
“江老師,我覺得以后我們要是生個兒,你肯定會比現在還嘮叨。”
江寒作勢在上拍了下,睨:“現在就開始嫌我嘮叨了。”
“不是。”阮言寧突然環住江寒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語,“明明是想給你生兒了。”
—
第二天一早,阮言寧就被江寒送去了城南火車站。
他們先去西南山區。
之前江寒來去國不過一周,心里都放不下阮言寧,現在兩人生生要分開最一個月,他心里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
兩人難分難舍地在車上吻了十多分鐘,一直到有同行的師姐打電話來催阮言寧,才不舍地下了車。
怕師兄師姐取笑,阮言寧沒敢讓江寒送自己進站,一個人拖著不小的行李箱去和大部隊匯合。
可是他們坐的車剛開,就為自己的決定后悔了。
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覺到自己離海城、離江寒越來越遠,阮言寧后悔沒能抓時間和他多待一會兒。
坐旁邊的師姐見狀笑了笑,“剛出門就想家了?”
阮言寧點點頭,不想家,還想那個在家里等自己的人。
“趁著現在還有網,多和家人、男朋友發發消息,到時候等進了山區,條件變得艱苦之后,肯定會更想家的。”
阮言寧全當師姐是在和自己隨意聊天,并沒有放在心上,然而事實證明,那位師姐說得并沒有沒錯。
雖說做好了面對艱苦條件的準備,可是山區里的信號時常不好,就連每天給江寒打一個電話都實現不了,就算打通了,也是斷斷續續的,經常連一句的完整的話都聽不清楚。
他們在西南山區里待了大半個月后,帶隊的伍教授總算決定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結束西南地區的調研,轉戰西北。
阮言寧心里激得不行,想著總算可以好好和江寒通上一次完整的電話,卻不想現實總是和理想背道而馳。
他們去的地方依舊偏僻,信號依舊是個奢侈的東西。
而且和南方不同的是,西北的氣候又干又冷,阮言寧他們這群在南方生活慣了的人本適應不了,同行好幾個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水土不服。
阮言寧算是里面比較嚴重的一批,除了三天兩頭的鬧肚子,的臉、都被西北的風吹得開始皸裂,就連這種萬年不留鼻的人也幾乎每日一留。
不是個氣的人,即便如此依舊堅持跟著大部隊一起踩點,記錄調研數據,就連伍教授都忍不住夸,說阮言寧這個小姑娘不得了。
阮言寧幾乎都只是一笑帶過。
一月十二號。
阮言寧和江寒結婚一周年。
白天跟著調研的隊伍走訪了當地的三個村子,一直到傍晚,才疲力盡地回到落腳點。
草草吃過飯,阮言寧就拿著手機獨自往村子外面走。
雖然已經很累了,但是還是想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在他們的第一個紀念日和江寒通一通電話。
距離上一次聽到江寒的聲音,已經過去了一周有余,而且今天晚飯的時候,聽到伍教授說,由于之前的耽擱,他們這次調研會比預計的時間更久。
阮言寧心里想江寒想得不行,尤其是在極度不適的況下。
只是老天爺仿佛故意和作對似的,走出了村子很遠,手機依舊沒有收到信號。
阮言寧心里的崩潰越來越強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實在是走不了,也顧不得其他,索整個人直接坐在路邊開始哭起來。
帶著對江寒的想念以及這一段時間心里所有的默默吞咽的委屈。
只是剛哭了沒一會兒,就聽到有腳步聲逐漸近。
在這樣偏僻的村子里,晚上并不安全,阮言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隊伍很遠了,心里開始不安地打鼓,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猶豫著從臂彎里抬起頭來,不等環視,有一道悉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是誰家的小姑娘躲在這兒哭鼻子?”
阮言寧心里一喜,順著聲音轉頭,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站在不遠溫地注視著自己。
怕自己是在做夢,阮言寧趕了眼睛,等放開手,江寒依然站在那里,眉頭輕蹙。
“不是說了不要一個人離開隊伍嗎?把我的話都當作耳邊風了?”江寒一路從村子里跟著過來,就想看看這姑娘要去哪兒。
阮言寧這會兒滿心滿眼都只有江寒這個人,也顧不得他的說教,整個人完全不顧形象地朝他奔過去,放肆地撲進他的懷里。
把臉埋進江寒的外套里,嗅著屬于他的味道。
好一會兒,才抬起臉著江寒線條朗的下頜線,“你怎麼突然來了?”
“這語氣是不歡迎我?”
“歡迎歡迎。”阮言寧墊著腳在江寒的下頜上親了又親,“我全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迎你。”
想了一個多月的姑娘終于切實地抱在了懷中,江寒也低低笑起來。
“太想老婆了,怕再不來看看老婆就和西北漢子跑了。”
“你瞎說什麼呢?”阮言寧嗔了他一眼,“你到底怎麼來的啊?而且還知道我在這里。”
“和丁主任一起來的。”
阮言寧恍然,丁中彥是今天加他們調研隊伍的,晚上吃飯的時候聽他提了一,有個同行的人,估計說的就是江寒。
江寒在阮言寧的角親了親,“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阮言寧點頭,“結婚紀念日。”
“大概是丁主任看我思妻心切,所以心帶我來見你。”
阮言寧倒不覺得丁中彥是這樣的兒長的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江寒的神,咂咂,“你快說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不會真的是為了來和我一起過周年紀念日的吧?”
“不然還能是為什麼?”江寒反問。
阮言寧倒還真的猜不出來別的可能,直接搖了搖頭。
江寒在腦袋上輕輕敲了下,又替干凈剛剛沾在臉上的淚痕。
“想你自然就來了,哪里需要那麼多為什麼。”江寒微微頓了下,“而且我也想趁著今天趕過來送你兩件禮。”
“什麼禮啊?”阮言寧的一雙眼睛像是被水洗過一般,在夜里格外的亮。
江寒從背著的包里拿出來一份許可證,遞給阮言寧。
周圍有些黑,阮言寧借著手機的風才勉強看清。
是一份基金會立的許可證。
“這是?”
“是送你的第一個禮。”江寒指了下基金會的名字,“思寧基金會,用你和媽媽的名字命名的,基金會的資金全部用來幫助像小星那樣家里沒有條件負擔治療費用的先心病兒。”
阮言寧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一個人準備的嗎?”
“找了一些朋友幫忙,不然沒辦法這麼快立。”江寒往旁邊站了站,替阮言寧擋住風口,“后來我和丁主任談了談,基金會的啟項目就是和你們這個調研合作,在調研的同時基金會提供資金讓你們幫助更多的先心病患兒。”
“可是……”阮言寧有些遲疑,“這份禮是不是太大了啊?”
雖說江寒把過程一筆帶過,但阮言寧也知道,立一個公募基金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費錢又費神。
“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在都是你的,為你立一個基金會又算什麼?”
“可是……”
江寒低頭親了親阮言寧,低聲,“一一,我說過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放手去做,我會永遠在你后不余力地支持你。”
阮言寧眼眶漲得不行,今晚好像尤其想哭。
“這個基金會只是一個開始,以后我還會陪著你做更多想做的事,所以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阮言寧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答了聲好。
“乖不要哭,開心一點,還有第二件禮。”
阮言寧妥帖地把那張基金會立的許可證收好,才微微仰著頭問江寒:“第二件禮是什麼啊?”
江寒握住阮言寧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把人從自己懷里拉出來,“你先站好。”
分開了一個多月,阮言寧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江寒黏在一起,這會兒突然被他推出懷抱,小一瞬間就嘟了起來。
還不等開口,江寒忽然就單膝跪地跪在了的面前。
阮言寧下意識后退了半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江寒,你在干什麼啊?”
江寒從懷里出一個霧藍的絨盒子,打開遞到阮言寧面前。
這次是一枚耀眼的鉆戒。
阮言寧在江寒臉上看到了一種類似于靦腆的笑容。
聽到他說,“第二件禮是求婚。”
“我們明明都結婚一年了。”
“可是欠你的東西我都會一一補上,別的姑娘有的東西,我們一一一樣也不能。”
阮言寧這下徹底忍不住眼淚了了,年便沒了父母,和相依為命,人生中值得珍藏的時刻幾乎全是江寒給的。
而這個男人,現在跪在面前,想要補給一場求婚,并且鄭重地告訴別的姑娘擁有的東西一樣都不會。
江寒仰著他喜歡了好多年的姑娘,聲音纏綿繾綣,“這枚戒指是當初領證前我準備的,也是我親自為我喜歡了好多年的姑娘設計的,很抱歉沒能在結婚之前送給你。”
阮言寧哭著搖頭。
“所以請問我親的阮言寧小姐,你能否再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與你共度余生的機會?”
阮言寧抬手了眼淚,盡量讓自己能夠看清江寒的臉。
鄭重地把自己的手遞給江寒,一字一頓地回應他:“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想和你一起風花雪月,想和你一起看漫天星辰,所以江老師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我以為我這一生不命運偏,也曾以為我的世界將會一生晦暗。
我甚至做好了一生在泥沼中苦苦掙扎的準備。
可這都是在遇見你之前。
你帶著漫天星河出現在我的世界,把我從沉沉的黑暗中喚醒,妥帖把我安放在心間,給予我全部的溫與寵。
那時我才知道,我原來一直被命運偏。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里正文終于寫完啦,大半夜的忽然就有一種鼻酸的覺,這種覺在之前寫完正文或是完結時都沒有過,很新鮮。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帶著一一和江老師鞠躬謝大家一路以來的陪伴與支持,給大家瘋狂比心心!
另外我想稍稍休息幾天,所以番外應該會從下周三(12.18)或者周四(12.19)開始更新,時間微博(@溫初禮)通知,老板們一定記得來看鴨!
為表謝,番外更新前這章下面的兩分留言都揪出來送紅包!
【最后的最后才是重點】
求求老板霸霸們都揮舞雙手給我專欄的預收文《近我者甜》點個預收吧,依舊是同系列文,主江南是我們寒哥的親妹妹,看在我們寒哥的面子上也收一個叭~
請大家跟我一起念:你不收我不收,初初何時能開文?!
《近我者甜》文案如下:
蔣延洲說自己不喜歡生,尤其是長得漂亮的。
于是江南十六歲的時候用男生的名義給他寫了一封書。
以為會一石激起千層浪,哪知蔣延洲照常上課睡覺考試年級第一,仿佛一個不任何影響的變態霸王學習機。
江南覺得無趣,后來再有人來托給蔣延洲示好,都會好意提醒別人:“別掙扎了,霸王學習機心中只有學習。”
對此蔣延洲不置可否。
后來有一次,遲到的江南被要求去講臺上解一道理題。
著陌生的題目江南難得對蔣延洲低了頭,低聲音醒正在補覺的蔣延洲,討好道:“蔣爸爸救救我。”
被吵醒蔣延洲睡眼惺忪地盯著江南看了兩秒,語氣慵懶:“我沒記錯的話,你在寫給我的書里是我親的。”
*遇見我,說明你命中該有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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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愛你,其實你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明笙大二那年跟了沈朝淵。 沈朝淵對于她這個女朋友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聽話。 于是這細心乖巧、小意溫柔的形象,明笙維持了三年。 這幾年里,明笙的眼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眾人唏噓,紛紛說她這是愛慘了沈朝淵。 沈朝淵和明笙在一起,就是圖她聽話好拿捏,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令人心煩。 只有在她那他才可以得到片刻的緩解放松。 所以在那些個朋友無意間玩笑讓他娶了明笙時,他并沒有當場否定。 沈朝淵想,反正都是要娶的。 娶誰不是娶,最重要的是夠聽話。 朋友說女人都喜歡儀式感,沈朝淵聽了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可是在明笙畢業典禮那天,沈朝淵還是買了戒指。 就在沈朝淵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時,明笙拒絕了他的求婚。 女人走了,沈朝淵看著盒子里冷冰冰的戒指。 下一秒,戒指摔在地上。 狗屁的儀式感! 沈朝淵求婚失敗的消息,瞬間席卷整個商業圈。 好友嘲笑他被女人騙了,沈朝淵冷冷瞥了人一眼,“鬧脾氣罷了,遲早會回來的。” 可還沒等到她玩夠了自己回來,助理就拿來了一疊照片,上面一男一女,舉止頗為親密。 那男的側著臉,莫名的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仔細端詳,這照片上男人的右側臉與自己有著三分相似。 后來沈朝淵終于明白,為什麼每每情到濃時,她都喜歡細細親吻著他的右側臉。 盛怒之下的沈朝淵在某發布會現場突然大鬧。 甚至還揍了一個新悅娛樂剛簽約的男藝人。 某醫院病房內,女人擔憂的語氣和男人溫柔地回復聲。 好像沒有任何人能插入其中。 沈朝淵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 ps: 1、男主真替身/主虐男主/追妻文(對!被當替身了還要反過來追妻的那種!) 2、女主前期不愛男主,心里有人。(不許罵我女鵝!) 3、大概就是‘傻白甜’總裁被騙身騙心(bushi)
8 6840隱婚老公太神秘
傳聞榮家二少天生殘疾,奇醜無比,無人願嫁,所以花重金娶她進門。而結婚兩年她都未成見過自己的丈夫,還遭人陷害與商界奇才宋臨南有了糾葛。她陷入自責中,宋臨南卻對她窮追不捨,還以此威脅她離婚。她逃,他追;她誠惶誠恐,他樂在其中。直到她發現,自己的殘疾丈夫和宋臨南竟是同一人……輿論、欺騙、陰謀讓這段婚姻走到了儘頭。四年後,一個酷似他的小男孩找他談判:“這位大叔,追我媽的人排到國外了,但你要是資金到位的話,我可以幫你插個隊。”他這才知道,什麼叫做“坑爹”。
8 99019甜軟嬌氣包,寵軟大佬腰
眾人皆知,沈七爺娶了個捧在手心的嬌氣包。誰也不敢招不敢惹,生怕觸碰七爺的逆鱗。隻有林酒酒本人知道,這全是假象。不小心扯到他的褲子,沈喚:“動一個把你手砍了喂狗。”想吃他親手做的飯,沈喚:“老子頭摘下來給你吃你要不要?”偷偷溜出去找男模喝酒,沈喚:“出軌?行,這兩天不用下床了。”他兇得要命,總把小姑娘嚇哭才滿足。然而某一天,乖乖軟軟的林酒酒消失了,消失在大婚後的清晨。素來平靜散漫的沈七爺頭一次慌了神,恨不得翻遍整個南州市。最後有人瞧見,酒宴深處,沈七爺惡狠狠地將人壓在牆角,雙眼猩紅:“林酒酒,你有沒有良心?”【白切黑小可愛x瘋批病態沈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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