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第14章 請客吃飯

第二天,得知了時文修好消息的魯海,特意過來給了肩來了兩拳,以此慶祝順利轉為正式護衛。

捂著肩差點窒息:“魯哥,我好歹是個人。”

一拳差點將轟飛知道嗎。

魯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笑著說忘了。

“不過你也忒不夠意思了,妄我這些天還為你這事著心,可事辦了,怎麼還悄的不告訴我。”魯海虎著臉:“怎麼,請客吃飯是不是不想我?”

時文修忙冤:“昨個你都外出執勤了,我還能去外頭尋你不?再說了,我可是特意囑咐大瓦了,等你回來千萬要跟你說的。魯哥放心,我就是忘了請誰,也斷不會忘了請你的。”

“這還差不多。”魯海把手里饅頭放在咸菜碗里,一抹就起了,“在這等會。”

說完就踩著步子咚咚咚的回廊屋了。

正好奇著他這回屋干什麼呢,卻見沒過一會,他就提著一盒點心大搖大擺的出來了。

“喏,答應你的,你拿著!咱老爺們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

時文修接過點心,又欣喜又:“魯哥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大哥,那絕對是,你指哪我就打哪!”

魯海卻嘲笑:“得了吧,瘦仔似的,打架我都怕你絆住了腳。”

周圍其他護衛們哈哈大笑。

時文修也噗嗤下笑了。

庭院里的人吃著早飯說說笑笑,大堂里悶頭飯的人則著首領的低氣,半天不敢吭聲。

魯澤只覺得自己是半點胃口都沒有,肺都要氣炸了。

他就說,怎麼魯海破天荒的怎麼買點心吃,卻原來不是買給他自個的啊。

外頭的人依舊在說笑著,魯海的大岔子張的,可以塞得下他一只老拳了。魯澤恨恨的摔了筷,真特麼的倒胃口。

吃完早飯列隊的時候,時文修依舊是排在最后一排隊尾。可今天正式上崗的覺,卻跟從前是大不一樣的。

魯澤面無表的分配任務,冷眼掃過那格外神抖擻的人時,只覺天靈蓋都在悶悶發痛。

分配好任務后,眾護衛就各自上值去了。

時文修今日份的任務則是,班守衛,打掃院子。

“魯首領!”

魯澤正要提著魯海的耳朵走,這檔口冷不丁聽后頭傳來喚聲。他臉不善的回頭看去,就見那時文修滿臉堆笑的小步跑來。

“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魯首領,關于工錢的事,我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遂想著能不能問問您呢?”

似乎是唯恐他說不能,這話一落,又忙接著說:“我聽說大家的月銀在月底的時候都發了,這不我的還沒發嘛,所以就想來問問,是不是月底的時候事忙,正巧那會我還跟董哥在對賬,您當時沒見著我人,所以就暫沒發我的?”

魯澤覺得自個此刻的表大概是呆滯的。

“還是說,需要一個月的工錢?”

聽著對方小心翼翼的詢問,魯澤呼口氣,轉過臉喊來董晟,吩咐他馬上去支三兩銀子來。

時文修一聽驚喜不已,竟還是按照整月發的?

魯澤撂下話后,都不等聽完的謝語,就轉走了。

走在去往當差的路上,他還在為剛剛著臉討要工錢的事到不可思議。好歹曾經也是一主位娘娘宮中的大宮啊,竟為了區區倆工錢,過來開口要?不嫌俗的?

時文修當然是不嫌俗的。要是不去討工錢,拿什麼來請客吃飯?總不能讓著頭皮借銀子請吧?那多不像話。

初十那日,二十多號人浩浩的自明武堂出發了。

出了高墻林立、莊嚴肅穆的烏巷,就來到了繁華的京城大街。遠城樓高大,四周街道寬敞,這個時辰的京城正是熱鬧的時候,打眼瞧過去,那真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最熱鬧的莫過于那市肆,長街兩側有店肆林立,有酒館、茶坊、鋪、貨攤、以及廟宇、公廨等。鱗次櫛比,熱鬧非常,置其中,都能真真切切的到其中的煙火氣來。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進市肆中。

“哎我說,今個又不當差,你怎麼還穿這?大總管不是給你發過便服了嗎。”

“我就喜歡穿這裳,利利落落的,方便。”

時文修干笑兩聲回道。還能讓怎麼說,總不能說大總管給發的那兩套是裝,要是真穿著仙氣飄飄的混跡在他們中,那豈不是要生生將這群大老爺們襯跟班的保鏢?

多不像話。

魯海看將佩劍換了個手握著,就忍不住吐槽:“就你那劍也就是個擺設,來前我就勸你不用帶,真有那不長眼的雜碎也用不著你來出手。可你不聽,偏的帶!瞧你那細胳膊細的,是不是這會累得慌?”

時文修腰桿,即便累也得堅決喊不累。

可老早就惦記著要驗把,腰掛三尺劍、壯懷一杯酒的豪呢,要不掛佩劍出行,那怎能

“哎哎哎,還要往哪走呢,這邊!”

眼見著時文修腳步不停的還要往前走,魯海趕忙攔住,抬手指指一旁的館子。

轉頭一瞧是面館,頓時擺手:“魯哥這是做什麼,都說了要好好請大家吃飯的。走,前面那麼多酒樓,咱挑一家進去。”

“去酒樓做啥,菜做的不地道,還生貴,宰人的厲害。除了有錢的公子哥,誰去那啊。聽我的沒錯,就來這面館吃,味地道還實惠,平日里咱們這些大老最喜歡來這吃。”魯海拍拍膛說的煞有其事,說著還暗地里踹了葛大瓦一腳。

葛大瓦反應慢了些,不過半拍后可算是領會了意思,忙一個勁點頭:“是啊是啊,面館的面最地道了,俺們有點閑錢的話都喜歡來這。”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時文修想,要不是剛來那會聽他們熱烈討論著去酒樓消費的事,說不定還真信了。

“魯哥,真不用給我省,你當我這些年在宮里頭白混的?資材還有些的。”使勁拉過魯海,拖著就往前面那排酒樓的方向走,“高檔點的酒樓我的確是請不起的,不過一般點的酒樓咱隨便去點沒問題。”

放在前兩日,是不敢說這大話的,也怕酒樓消費高,三兩銀子不夠使。而現今之所以有了些底氣,那是因為昨個猛地想起來,原進府的時候可不是一無所有,好歹還有料子上等的宮裝、一件金步搖還有個刺繡香囊。當日下值回去后,就將在箱子最下面的香囊翻找出來,結果驚喜的在里面發現了五顆金瓜子。

換算銀子,大概能也有三十多兩。

有了這三十兩,請客就綽綽有余了。

魯海半信半疑:“真的?”

時文修昂頭:“再真不過,走!”

東興樓里,曹興朝正下了樓梯打算氣,外頭陸陸續續捧了酒壇子進來的小廝見了他,都點頭哈腰的問著好。

他不耐的揮揮手,示意他們將這些酒都搬上樓去。

三樓突然傳出哐的一聲裂響,驚得正搬酒壇子上樓的小廝們,手差點一抖。

“等什麼,快點搬上去!”

曹興朝臭著臉喝斥。抬頭往三樓竹字包間的方向看了眼,他心中煩躁愈甚,幾回想上樓去看看況,可一念及那位主的脾,就怵得立馬掐滅了上去霉頭的想法。

他郁卒的轉而快速朝外走,打算眼不見為凈了。

陳貴匆匆從外頭趕回來的時候,正好就遇上了他家小公爺出來。不等對方臭著臉發火,他就趕忙先一步上前,湊近其耳邊語速極快的耳語一番。

曹興朝臉上的煩躁漸漸轉為驚異。

“你確定是?”

陳貴篤定的點頭:“確定,當年隨您宮時見過,模樣奴才記得清楚。”

這樣,那倒是十分巧了。

琢磨了一陣,曹興朝看了眼外頭:“他們往哪個方向去?”

陳貴忙指指東興樓的大后頭:“就朝咱這大片酒樓這來,大概是那個方向。”

曹興朝不再遲疑,轉就又回了酒樓。

三樓的竹字包間里,被按在椅子上的昌國公涕泗滂沱,幾乎是抓每一刻能說話的機會,痛哭討饒,認錯發誓,求對面的人放他走。

寧王不為所,再次抬抬手,示意人再開一壇酒。

昌國公渾,雙腳拼命的朝后蹬,也想朝后躲,可旁兩壯漢卻牢牢將他按住。

“不,不,我不喝了!”

“都說了,今個這頓酒,我請。”

寧王手狠力掰開昌國公的,在對方驚恐絕的神中,抬了酒壇子就往他里猛灌。

足足兩息的時間,他才停了手。

昌國公翻著白眼猛咳,渾哆嗦著,嗆得要死要活。

寧王也不說話,就拎著酒壇子站他跟前,眼波帶笑的看他。稍緩過來的昌國公見他這模樣,頓時亡魂皆冒!

這回他連求饒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冰涼的酒就直接倒灌進他的腔里。

咕嚕的聲音再次響了兩息。

“九……求求……咳咳咳……”昌國公又哭又咳,涕淚混著酒水流下,十分狼狽。

前天九爺連夜帶人來他府上釘死門窗時,他就知道完了,這回怕是真惹著了這小狼崽子。果真,還沒等他見第三天的太,他就被九爺的人連拖帶拽的‘請’到這來。

寧王也不鬢側被濺到的酒,就拎著酒壇看他笑。

明明面前人雙眉翠長,眼波鬢,笑起來也是俊無儔的模樣,可在昌國公看來,卻是惻惻的如鬼魅般,嚇得他脊梁骨都忍不住哆嗦。

“九爺……舅公年紀大了……”

他的話在對方漸漸沉下來的神中,哆嗦的噤住。

“原來舅公年紀大了。”寧王拎著酒壇輕晃,眉眼低垂:“年紀大了,所以就喜歡喝酒,對了,還有燒紙,是不是?”

昌國公聽這話不對,嚇得瘋狂搖頭。

他比誰都清楚,這位主脾一上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九、九爺,舅公錯了,舅公真知錯了!”

話音剛落,房猛地響起酒壇子摜地聲。

沒等昌國公雙開始打擺子,就驚恐的聽對方在吩咐人拿火折子來。

“不!!”

曹興朝剛來到三樓就聽見包間里頭傳來的慘烈嚎哭聲。

義父!他焦急的沖了過去,卻被包間外的兩護衛手擋住。

“讓開,我有要事需進去回稟九爺。”

護衛道:“小公爺,還請莫讓我等為難了。”

護衛們不讓進,曹興朝也不敢闖,只能急得在外頭拍門。

“九爺,九爺我有重要的事要稟您!”

幾乎是他的話一落,里頭就立刻傳來他義父聲嘶力竭的喊聲:“朝兒!朝兒救我!!”

曹興朝面大變,再也顧忌不得,猛一推開攔路護衛闖了進去。

里面的景讓他心驚膽裂!

卻只見他義父奄奄一息的被人按在椅子上,周圍是一圈燒著的紙錢,煙熏火燎中,九爺還在拿著紙錢不不慢的往里頭扔。每扔一回,那火圈就會往里一寸,眼見著那赤紅的火焰就要順著紙錢蔓延到他義父腳下!

“義父!”

曹興朝猛地沖了上去,連踢帶踹的將鉗制他義父的壯漢拉開,將那被火包圍的義父救了出來。

幾乎是出了那火圈的同時,昌國公就癱,雙打著擺子站都站不住。

曹興朝趕忙攙扶住。這會突然聞到他義父上濃烈的酒氣,剎那臉駭變。要他是剛晚來一步,那……

他后怕的后背都滲出了冷汗。

跟了九爺這麼多年,他也不是不知九爺下手沒輕重,脾上來了行事更是毫無章法,肆意妄為的很。可今日的手段太重了,稍有不慎,真會燒死他義父的,簡直讓他后怕的腳底都發

“今日的酒,舅公喝的盡興嗎?”

冷不丁被點到的昌國公剎那一個寒,下一刻忙不迭的狂點頭。

“盡興……盡興。”

“舅公滿意就好。”寧王依舊慢條斯理的往火圈里扔著紙錢,跳躍的火打在他那俊的幾乎妖異的臉龐,落下晦暗不明的影,“下次想喝酒了就托人帶聲話,想燒紙了也吱一聲,我會讓你可勁的喝,可勁的燒。若嫌地上不過癮,那就去地底下,接著喝,接著燒。”

昌國公哆哆嗦嗦的搖頭。

寧王全扔了手上的紙錢,忽的冷看向曹興朝:“我讓你進來了嗎?”

曹興朝一凜,剛忙開口告罪:“九爺恕罪,是我有急事要稟告,這方了方寸。”

示意旁邊人過來攙扶他義父,曹興朝就著頭皮上前,附寧王耳旁小聲說了一番。

寧王慢慢瞇了狹眸。

曹興朝又小聲道:“九爺,我總覺得有些反常,您看需不需要派人過去接一下?”也好試探番,是不是已經背主了。

“不用。人多眼雜,難保不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活了一枚棋子,他可不想就這麼廢了。

寧王起往外走:“給我尋個視野好些的包間。”

安排好寧王后,曹興朝扶著昌國公走出了酒樓。

至上馬車的時候,昌國公的還是的,碩的還忍不住的發抖。

“兒啊,往后若我再犯渾,你可得多勸勸為父啊。”

曹興朝聞言苦笑。明明他義父畏九爺如虎,可偏偏犯渾的勁一上來,天王老子都勸不住。

但愿這次吃了教訓會記得久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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