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出一小段路，看見路邊有村莊，景橫波便下馬，用駿馬和村人換了一輛牛車，換了一件新的大褂子，一條子，一塊新的包頭巾，在村姑幫助下換上，問明了附近的縣城，趕車繼續上路。

直奔最繁華的縣城而去。

研究所四人組，在這種況下，君珂可能先躲山中，文臻多半就在村莊落腳，而太史闌則隨意地走，到哪是哪。

但對于熱鬧張揚的景橫波來說，寧被抓走，也不愿意在深山或破舊的小村過活，必然要選一個最繁華的所在，把的祖母綠變賣了，先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再說。

不，毋寧死。

大半天后到了附近的三水縣城。早就問明了當鋪所在，直奔而去。

一刻鐘后，坐在當鋪專給客人預備的桌椅邊，愜意地喝茶，小伙計殷勤地在邊轉來轉去，一會兒送茶，一會兒送點心，眼珠子滴溜溜地，圍著起的子下只著黑的看。

景橫波大大方方著長讓他瞧，偶爾還變幻一個姿勢，好讓他欣賞得更全面更。

好的材存在是為了啥？

就是為了讓人拜欣賞嘛。

這個朝代的服太丑陋了！太扼殺人的天了！怎麼可以讓這些陋的、無法現曲線的服，遮擋住無比妙的材？

景橫波坐在那里，子左一把右一把，疊在纖長的上，當鋪里來來去去的人，眼珠子滾了一地，有個漢子抬腳出門還在頻頻回頭，被門檻絆倒，骨碌碌跌出去。

景橫波托腮看得歡樂，角翹起，滟滟朱紅，所有人吸一口驚艷的長氣。

腳步終于雜沓響起，老掌柜從后宅親自趕了過來，景橫波認為的祖母綠是大宗生意，要求伙計一定要請掌柜親自掌眼。

“姑娘……”老掌柜倒是見過世面的，見到的時候雖然也怔了怔，表倒是正常。

景橫波笑放下杯子，掌心變戲法般托出一枚祖母綠。

“啊……”四面響起驚嘆聲。

雪白的掌心，祖母綠華四，白綠輝，澤清艷。

“怎麼樣，值錢吧？”景橫波洋洋得意。

一個腮幫上塊狗皮膏藥的家伙，一搖三晃地上前，拈起景橫波的手指，嘖嘖贊嘆。

“真……真白……理如玉……玉指似貝……確實值錢！姑娘多錢？”

景橫波一高跟鞋就把他蹬出了倆。

“掌柜的，怎麼樣？”忙著對付登徒子，一抬頭看見老掌柜的神似乎有點不對。

老掌柜面一整，急忙笑道：“果然是好東西。不過財不白，此地人來人往，不太妥當。姑娘還請隨老夫移步后宅，咱們慢慢商量？”

景橫波聽著也是道理，手掌一握將寶石收起，一群男人注視著淡金的指甲，眼神也金燦燦的。看著隨老掌柜進后宅，都發出一聲悲傷的嘆息。

“各位，小店今日提前打烊了。”伙計前來趕人，等人全部離開后，上了鋪板。

向后走的老掌柜半轉，對一個伙計使了個眼。那伙計開了邊門，出去了。

這邊景橫波沒有察覺，跟著老掌柜一路進后宅，在后宅花廳分賓主坐定，正要議價，老掌柜又站起來，巍巍道：“老夫眼力不行了，得去拿個花鏡來，仔細瞧瞧才好。再說您的寶石價值昂貴，老夫也得籌措些銀子。”

景橫波心花怒放，揮手，“是的是的，快去快去！”

老掌柜出了門，將門帶上，景橫波也沒在意。

在廳中等人，喝完了一碗茶，人還是沒來，又等了一會，覺得有些急，便開門去找廁所。

門一拉，沒拉。

景橫波隔著門一瞧，好家伙，上了鎖！

好端端上什麼鎖？明顯不對勁，景橫波第一個念頭——這老不死想黑吃黑！

特麼的上黑店了！

景橫波跳上椅子，對窗外四張，沒看見人，思量這屋子的構造格局——老家伙的臥室會在哪？

要穿到老家伙的床上，嚇死他！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隔著窗看見人頭攢，來了一大批人，當先是那老掌柜，后面是一大群一樣服的人，紅對襟衫，黑子，口圓圈畫個“衛”字。手里都拿著扁圓的子。

景橫波瞧著這造型悉的。

老掌柜在前頭引路，一邊說話，聲音遙遙飄了過來。

“……各位爺……真是料事如神……確實有人來當祖母綠寶石……對對，還是帶有星芒的極品祖母綠……嗯嗯……失竊的貢品我們絕不敢瞞銷贓……人已經關在正廳……您請……”

老掌柜開了鎖，推開門。

“吱呀——”門將影緩緩割裂。

所有人一抬頭，呆若木。

“人呢？”

……

同一時間。

景橫波呆若木。

低頭看看腳下木臺，看看臺上面驚惶不蔽妝容妖艷的子，看看四周各式裝飾華艷的小樓，再看看底下同樣張大，表驚恐的……男人們。

我勒個去。

這是到了哪里？

……

四面建筑風格俗艷，姑娘們著華麗且暴，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座看臺，面前橫著一方紅輕紗，輕紗外都有子，外頭的子似乎在跳舞，隔著輕紗可以看見臺底下的男人們表猥瑣且興，眼珠子紅通通或者綠油油。

按照景橫波多年來看片經驗，這種場合所展現出來的氣質風格，九九是院。

現在應該正在做歌舞表演，而直接移到了看臺幕后。

后“咕咚”一聲，回頭，便看見穿著紅綾衫兒的半老徐娘，翻白著眼睛跌倒在地，巍巍地指著，眼神滿是驚恐：“你……你……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姑娘們還沒反應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瞪著。

此時不遠也傳來呼喝聲“人呢？怎麼不見了？一定沒跑遠，在附近搜！”

景橫波暗不好，原來這次瞬移，沒移出多遠，追兵就在附近！

暗暗皺眉，想著這縣城今日逢集，到都很熱鬧，不比先前的荒郊野嶺，這樣大白天移來移去，很容易給人看見，反而會帶來麻煩。

“有鬼！”后老鴇發出一聲似乎被捋直了脖子般的尖。

景橫波忽然一個大轉，高抬，手叉腰，十公分尖刺鞋底對準老鴇的脖子：“呀，你繼續呀！”

老鴇的尖呃地一聲收在嚨里，聽起來像一只打鳴的公。

幾個姑娘的尖聲倒是控制不住傳了出來，卻被外頭的竹之聲掩蓋。

景橫波抖抖鞋，笑，“你一，我一抖，我可保不準這鞋跟會不會向前一沖，刺到你脖子哦……”

老鴇忽然一怔，打量的笑容，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景橫波笑瞇瞇任看，還特地拗了拗形，讓脖子和、和腰、腰和，各自憋著勁兒，拗出點段兒，站出個曲線玲瓏、風萬種、姿態萬方。

老鴇眼神亮了，連脖子上的兇鞋跟都忘了。

經得住眼神打量，還能這麼姿態十足的人，可不多見！

天生尤啊這是！

景橫波眼神卻有點煩躁，因為追兵聲越來越近。

“隔壁院先搜！”

我靠，居然就在隔壁！

忽然紅輕紗簾子一掀，一個姑娘旋轉著進來，還沒轉完就撲倒在地，著腳踝連聲呼，“哎呀媽媽，趕換人，我這腳扭了，不能再跳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老鴇一驚，都忘記了脖子上的鞋跟，連忙吩咐一個黃子，“彩環兒，你趕替上！”

“媽媽！”彩環兒的子險些哭出來，“曼云姐姐學的醉羽裳是新舞，咱們都還沒學會呀……”

“哎呀你們這群遇事不頂用的蠢妮子……”老鴇滔滔不絕罵開，底下等得不耐煩的男人們開始鼓噪，而一直凝神傾聽的景橫波，卻只聽見一大波人沖出隔壁的腳步聲。

馬上人就會到這里來……

來這麼多人，說的又是什麼貢品，事一定不小……

隔院的追兵人頭晃，簾外的看客呼聲洶涌，面前的舞哀哀呼痛，景橫波瞟一眼那子那造型，撇撇：啥羽舞？火舞吧？土掉渣了！

忽然有了一個念頭。迅速把鞋子一收，蹲下，一把抓住老鴇的脖子，在一群子的低呼尖聲中，快速地道：“喂，咱們來做個易怎樣？”

－－－－－－題外話－－－－－－

對了，關于文中大波變賣的祖母綠寶石是貢品，因此被兵追捕的節，我想起來還得解釋一下。這里依舊和《千金笑》有關。千金笑里，大燕皇太孫納蘭君讓使計想要剝奪冀北藩王的權柄，先對付了冀北的姻親堯國，親自帶人追殺堯國向冀北求救的信使，信使上攜帶著堯國獨有的星芒祖母綠寶石，所以持有星芒祖母綠寶石的人，就納蘭君讓定為“盜竊貢品”的罪犯，下令全國注意搜捕。大波撿了幾顆寶石，還傻兮兮出來當，正好撞在了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