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柒，你現在怎麼還能這樣若無其事？”

“不然我要如何？”

“你知不知道問天山的人來了？”

樓柒看了一眼，沒有回答，倒是先轉向二靈問道：“晚膳什麼時候能做好啊？我了。”

“樓姑娘，再過半個時辰就能用膳了，要不，二靈先去給你取些點心來？”二靈一邊回話，一邊有點兒忐忑地看了眼雪衛。

“算了，我再等等。”

“樓柒！”雪衛簡直忍無可忍了，恨不得將樓柒那張臉直接給撕爛了！明明過來的路上就告訴自己，不管樓柒說什麼，都要沉住氣不能被牽著鼻子走的，但是一到了面前，發現實在是忍不住！

太難了！

樓柒就好像是天生來氣的！

“雪衛大人過來到底是想說什麼的？”樓柒嘆了口氣：“你就一直我的名字也不說來意，這樣讓我很困擾啊。”

“你——”哪里沒有說了，不是問過知不知道問天山的人來了嗎？自己不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說問天山的人？”樓柒恍然，“可是迎接重要賓客那是主子和你們的事啊，總不至于要我一個侍去招待吧？說到這個，我倒是有點奇怪了，雪衛大人還不去招待，跑我這里來做什麼？”

“你要臉嗎？什麼跑你這里來？這是主子的地方！”

“那你去問問主子，這算不算是我的地盤。”

二靈有點兒擔憂地看著雪衛，總覺得雪衛的像是要不好了的樣子，那臉又是青又是紅又是白的，這樣子下去就不怕自己氣出個好歹來？為什麼總是要來找樓姑娘的麻煩呢，真是想不通。

“好，你好。”雪衛咬了咬牙，道：“我就是要跟你說一聲，問天山這次來人肯定是要為上次你毀了納蘭丹兒的金雷鞭報仇的，我希他們真的找上你的時候你能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連累主子！”

說完立即轉就走，再留下來聽多說一句話，懷疑自己真的會吐亡。

看著的背影，二靈擔憂極了，“樓姑娘......”

“沒事，去看看晚膳是做了什麼。”樓柒聳了聳肩。

神醫和鷹得知沉煞這一回出去不僅是吃下了千年石髓，還有冰山蓮，更功拿到了那東海淚明珠，兩人喜得只差沒跳起來跟孩子似地拍手了。

“把東西收好。”沉煞將那東海淚明珠遞給了神醫，讓他收好。

“帝君，如今尚缺七味藥引，還是得加快尋找。所幸這一回帝君得了千年石髓和冰山蓮，應該對那劇毒有幾分抑制，這就為我們多爭取了些時間。”神醫替他把了把脈，眼中出喜，“帝君如今的果然強悍了不。樓姑娘可還得了好東西？”

他當時有請樓柒留意一下冰原中有沒有雪中花的，也不知道樓柒拿到了沒有。

“如今在三重殿，你去找。”沉煞揮了揮手，那人還說是他的大侍呢，主子都還未能休息，倒是早早回去了，簡直豈有此理。但是沉煞卻也狠不下心讓人去把來，這一趟出去實在是累壞了。

“謝帝君。”神醫喜滋滋地走了。鷹看著他那模樣就是有點兒不舒服，樂什麼樂啊，跟個孩子似的，還以為人家出門回家給他帶糖吃？真是個老不的。

“西長離可還在？”

之前說是西長離把他弟弟西長憶的失蹤賴到了他上，一直呆在破域不走，臉皮倒是厚得很。

鷹出古怪的神，道：“還在，不僅自己不走，昨天還說派人遞來了消息，說是他們的圣不日也將啟程到破域來。”

此言一出，沉煞和月衛都是一愣。

“南疆圣已經選出來了？”

半年前便傳出南疆正是圣大選之時，一直都沒有什麼新的消息，沒有想到南疆圣悄無聲息便選定了。

“西長離這是想搞什麼鬼？還有那個圣，剛當上圣不說在南疆鞏固的勢力，千里迢迢跑到破域來做什麼？”月皺起了眉，“主子，此事有古怪。”

沉煞面沉沉：“無妨。”就算有古怪，他們也不可能阻止南疆圣前來。破域日后要真正建國，這樣的往來應酬也是避不開的，一個國家不可能完全孤立于世。只是，若對方真的想對破域行不軌之事，他也不會心慈手。

鷹又道：“主子，還有問天山來人如今又到半山，主子有何對策？”對于他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這一關。問天山的人不好惹，這一次不可能只是納蘭丹兒自己一個人來了。

“問天山的人此次前來，估計也是為納蘭丹兒撐腰作主，那里的人標榜護短，不來護護怎麼說得過去。”沉煞出譏誚之，“等他們到了九霄殿外再說。”

“主子，不迎接嗎？”鷹有點遲疑。

“迎接？他們有何資格讓本帝君去迎？”沉煞站了起來，彈了彈袍擺，“讓雪去迎。”

鷹著他離開的背影，愣愣地看向月衛：“讓雪去？”

“去找雪吧。”月拍了拍他的肩：“累死了，我也回去休息。”

“喂，月，你不能這樣啊，你怎麼也撒手不管了？”鷹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不死心地著。月只是揮了揮手，一下子走得無影無蹤。

天驟然沉下來，一個一個的小旋風打卷起幾片幾片的落葉打著旋，有侍微帶驚惶地跟在雪衛后面，快步地走向了二重殿殿門之外。

問天山的囂張由此可見兩分，九霄殿大殿門在一重殿之外，如是來使，賓客，需得在一重殿大門之外就下馬車了，等著帝君宣見，或是由管事迎著進門。但是問天山來人到九霄殿從來不需要在一重殿大門外等候，是直接就驅車直到二重殿大門之外。并且，到了二重殿門外來人也不下馬車，他們并不是等人來安排是否，只不過是等著二重殿的人給他們安排最好的客院罷了。

雪衛匆匆趕來，在看到那華麗的車頂篷四角掛著寶石流蘇的馬車時，忍不住就倒吸了口氣，不敢怠慢，立即便左手拳右手掌輕在左拳上，低頭行禮：“九霄殿雪衛，見過問天山來使，敢問尊駕是三長老嗎？”

馬車的車簾連一晃都沒有，趕車的是一個面容如玉的青年，穿著問天山一等弟子的服飾。問天山雖是一直標榜著與世無爭淡泊名利，但是看他們門下弟子都還分三六九等就知道了，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一等弟子是直接拜在各長老名下的，像是納蘭丹兒也是一等弟子，而且還是大長老的弟子，地位非比尋常。

現在有一等弟子駕車，說明車的人份很不簡單，至也是長老。而雪衛知道的，問天山三長老最喜歡華麗的東西，他的馬車要比其他長老的華麗了許多。

就連沉煞坐上破域帝君之位時，問天山都沒有來過一位長老，多是一等弟子，或是像納蘭丹兒那樣的問天山的**兒，現在竟然派了三長老出來，這事非同小可。

雪衛心里有些惶惶然，同時心里又把樓柒恨得要死，要不是樓柒，哪里會有這麼大的麻煩？現在的九霄殿本就還沒有能力承問天山的怒火！是真正想要沉煞好的，不希他出事，怎麼沉煞就是看不到的好，反而要**著那個來歷不明賤人？

“你是何人？沉煞呢？讓他出來迎接老夫。”

馬車里傳出來了一個有點冷漠的聲音，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他就是三長老，但是聽他這話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問天山三長老范長梓。

范長梓也是問天山幾位長老之中最為晴不定的，上一刻他可能還跟你說著話，下一刻有可能就直接地出手將你滅了。

聽說，范長梓收了幾名弟子，但是沒有弟子，他自己非常喜歡納蘭丹兒，聽說是待如親生兒。其實在納蘭丹兒上次敗走九霄殿的時候，他們就都曾經在潛意識里想過，下次來找麻煩的會不會就是范長梓，沒有想到真的來了。

范長梓對九霄殿是真的不客氣，直接就了沉煞的名字，并且要他出來迎接。

雪衛面上出難，卻并不敢有半點兒不甘不愿，只是微低頭道：“三長老見諒，我們帝君外出剛回，疲乏——”

“有多疲乏？爬他也得給老夫爬出來！老夫愿意來他這個破地方是給他面子！去，老夫就在這兒等著，讓他滾出來，否則可別怪老夫不客氣！”

他這幾句話是用了力說出來的，力之渾厚震得雪衛口一陣悶痛，只能提氣努力地了下去。但是后面的幾個侍可就慘了，當下被震得臉煞白，齊齊吐了，倒在了地上。

就連在這的其他人也被這含著力而出的聲音震得一陣的悶氣躁。二重殿每個角落都能聽到范長梓的聲音，月和鷹同時直了背，面凝重了起來。這一回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三重殿里，正與拿了筷子坐在樓柒邊要跟著用晚膳的沉煞，也聽到了這一句話。

他夾菜的作一頓。

這時，那聲音又傳了來。“不過是問天山逐出師門的一個劣徒，他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說得難聽些，不過是我問天山不要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