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以后走了你一個人可怎麼辦？難得現在景希這孩子也這麼喜歡你。”

白筱頓了頓，才說：“，您現在還看新聞聯播嗎？”

外婆一愣，隨即有些恨鐵不鋼地拍了下白筱：“我跟你說正事呢，你瞎扯什麼新聞聯播？”

“……景希的爺爺經常在新聞聯播里面。”

外婆頓時就沒聲了，白筱說得不算晦，能在新聞聯播里出現的那都是國家大領導戽。

白筱從小被接進豪門、二十年的都能鎩羽而歸，更別說是紅門了，到時候估計連骨頭渣都不剩。

本來神采奕奕的老人家眨眼間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嘆了口氣懨。

白筱攙扶著，“外婆，他們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您先回屋休息會兒。”

外婆路過主屋時還不忘往里面瞅一眼，滿眼失落，自言自語：“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不是我家筱筱的？”

※※※

郁紹庭好嗎？這點白筱不清楚，在印象里郁紹庭一直是個城府極深、脾氣又極差的男人。

就像搞不懂他為什麼會在大年三十提著行李箱出現在這里，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親力親為地去裝電視搬家，這樣的郁紹庭完全顛覆了以往對他的定位，讓迷之余又到一的慌張。

商場工作人員安裝完家電離開已經下午三點。

白筱把趴在凳子上睡著的郁景希抱進屋子，給他了鞋子外套又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用手背了他的臉蛋，從昨晚開始就沒好好睡過的孩子，此刻微張著小，打著輕輕的小鼾，恐怕是累壞了。

關了門出來，白筱就看到從主屋出來的郁紹庭，下意識地拐進了廚房。

白筱突然覺得口干，拉開冰箱取了一瓶水，剛打開，就被橫過來的一只手奪走了。

甚至都沒聽到腳步聲，郁紹庭已經無聲無息地站在了的后面。

白筱又拿了一瓶，剛想擰開瓶蓋，手就被一把握住。

廚房里，水龍頭落下的水滴聲清晰耳，外面不知誰家燃放了煙火，砰砰聲不斷傳來。

白筱的心跳也隨著煙火而時快時慢，了手，原以為需要一番掙扎，結果輕易地就掙了，有點出乎意料，他只是拿走了手里的純凈水，“天冷別喝這個，那邊熱水壺里有水。”

說完他轉又出去了，白筱沒再冰箱里的水，去桌邊倒了杯熱水。

“熱水開了嗎？”背后低沉的聲音嚇得白筱猛地回，著門口的郁紹庭驚魂未定。

郁紹庭臉上表如一，看著神有些慌的：“剛才出了一汗，想沖個澡。”

“那你去洗吧。”白筱看了眼墻角上的電熱水，兩個多小時之前就把電頭給上了。

似乎對的答案很滿意，郁紹庭彎了彎角，只不過轉開頭的白筱沒看到他難得才能一見的笑容。

※※※—

天越來越暗，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白筱心里想的是郁紹庭什麼時候走人？

郁紹庭拉開門出來，看到的就是白筱在門口走來走去的焦慮樣。

他蹙起眉頭：“我洗好會喊你，沒必要守在門口，臟服明天也可以洗。”

白筱的腳絆到旁邊的石頭，一個踉蹌，幸好郁紹庭及時手扶住。

“怎麼這麼不小心？”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他說話時帶了點鼻音，聲音也更沉更低。

白筱也不回答，想要避開他的，郁紹庭看著別扭的樣子，適時地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在氣氛陷尷尬之前，郁紹庭先開口：“我先回房間，有事就喊我。”

白筱還沒消化他這句話，他已經著發越過走向口中的“房間”，當他打開屋子的門時，白筱差點沖過去擋在他面前，什麼時候允許他進去了？還有，這里明明是家好不好！

更讓氣憤的還在后頭，進了浴室，白筱發現自己的巾都是的，還溫熱溫熱的。

那是上午回來前特意在超市里新買的，自己還沒用過一次！

白筱眼波一閃，像是想求證什麼一樣，到盥洗臺前拿起自己的牙刷，果然也是的。

只要是的洗漱用品基本都被用了一遍。

又氣又急地轉，腳下卻踩到了什麼東西，一低頭，目的是被隨便扔在地磚上的男士四角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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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拿著一牙刷推開屋子門，郁紹庭正站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打領帶。

“你為什麼用我的牙刷？”這支牙刷中午用過了，他不是有潔癖嗎？

白筱就像一只所有被侵犯的小，氣得耳子紅紅地，無奈郁景希在室睡覺，不敢大聲喧嘩。

郁紹庭淡淡地看了眼那支牙刷：“不就是一支牙刷，你要是不高興等會兒我再買一支新的。”

“這不是牙不牙刷的問題。”牙刷不過是點燃心中憤懣的導火線，“你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用我的東西，還進了我的房間。”白筱看著攤在沙發上的男士服，有子氣堵在口出不來。

舉了舉牙刷，“而且跟我……跟我共用一牙刷，你不嫌惡心嗎？”

“要是嫌你惡心，當初又怎麼會吃你的口水？”郁紹庭整了整領帶，漫不經心地回答。

所以，他紆尊降貴用的牙刷，不該生氣反而該激涕零？而且……他還嫌惡心？！

白筱被他厚臉皮的話氣得雙肩微微地抖，自知說不過他，索著牙刷轉氣呼呼地出去了。

※※※

“誰惹你不高興了？”

白筱一出來就撞上準備淘米的外婆，把牙刷往后一藏，抿了抿角：“沒有啊。”

外婆往浴室方向看了眼，低聲代白筱：“小紹的服，你幫他洗一洗，我年紀大不知道這些名牌貨的洗法，要是不小心洗壞就可惜了。”

白筱看著在院子里淘米的外婆，猶豫了會兒才問：“外婆，您要留他下來過年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屋子里的郁紹庭。

“人家既然上門來了，難道我還要拿掃帚趕出去嗎？”

外婆笑看了一臉不樂意的白筱一眼，“他買了那麼多東西，我留他住幾天也沒什麼不對呀。”

白筱剛張了張，那邊屋子的門就開了，立刻轉了話題，“廚房里好像沒什麼鹽了，我去超市買一些。”

“這附近哪里有賣打火機？”郁紹庭從屋子里出來。

他穿了白襯衫，系著藏青細領帶，外面一件黑大，凌厲的剪裁夠了出頎長筆的姿。

外婆已經笑地點頭：“筱筱正要去村口的小超市，你跟一塊兒去吧。”

郁紹庭抬眸看向白筱，兩手往口袋里一兜，沒理睬他，轉朝門口走去。

※※※

白筱顧自在前面走著，遇到人還會打一聲招呼，也不管郁紹庭有沒有跟上來。

一進小超市，白筱放在口袋里的右手突然被拽出來，然后包裹進了干燥溫暖的手心里，郁紹庭已經跟并肩而立，他加重手上的力道防止掙，“地上有錢嗎？一直低著頭。”

小店主人好奇地打量他們，其他客人有認識的打了招呼后曖昧地沖他們笑。

白筱甩了甩兩人相扣的雙手，憋著氣質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郁紹庭一手拽著的手，一手拿起貨架上的商品隨便翻看，“你不是要買鹽嗎？”

白筱站著沒，就像是在跟誰賭氣。

郁紹庭拿眼梢余瞟了一眼，放下商品，拖著到擺放調料的貨架前，“買鹽還是細鹽？”

白筱這次索把頭別向一側。

結果是郁紹庭鹽細鹽各拿了一袋。

他又把拖到收銀臺前，從大袋里掏出皮夾丟在臺上，對收銀員說：“多錢自己拿。”

從超市出來，郁紹庭也沒松開的手，白筱看著前面空地上站著的人，不想被人當稀有一樣盯著看，用左手去掰他的大手，卻怎麼也掰不，他反而了，富有磁的聲音沉沉地，著幾分不悅：“你是不是有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