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第38章 他只朝著阿妧出了手。……

阿妧帶著朱蕊去坤儀宮請安, 讓青蘭和青梅帶著霧云紗回凝汐閣。

“主子,昨日鄭貴妃連那樣的霧云紗都肯爭,皇上賞您的這些可好太多了。”朱蕊有些擔心的道:“若您穿了, 只怕貴妃要氣瘋了不可。”

皇上接連讓侍寢, 又賜下獨一無二的東西,只怕是在敲打鄭貴妃罷?

不穿, 豈不是浪費了苦心在皇上面前維持的形象。

阿妧微微笑道:“無妨。”

迎面走來了淑妃儀仗,朱蕊便不再說話。

“妾見過淑妃娘娘。”阿妧見到淑妃, 忙恭敬行禮。

見離坤儀宮還有段距離, 淑妃便示意停下轎攆, 自己走了下來。“熙貴儀不必多禮, 陪本宮走走罷。”

阿妧自然應了下來。

“妾還沒有謝過娘娘,您曾兩次幫妾解圍。”阿妧走在淑妃側, 真心實意的道謝。

淑妃淺淺一笑,神親切。“舉手之勞罷了,熙貴儀不必放在心上。”

在這后宮中, 屬淑妃最難看子好,并不仗著位居四妃就高高在上。雖是恩寵不盛, 可在后宮惹怒皇上時, 皇上卻還會去宮中。家世不輸敬妃, 卻不似敬妃張揚, 偏要自己一派對抗貴妃。

自己在牽扯進衛容華小產一事時, 只是個從五品的貴人, 且又前途未卜, 沒必要替自己說話。

“聽說昨日你昨日去了花房?”淑妃隨口一問。

阿妧心中微

自己去花房這樣的小事,竟也在后宮中傳開了麼?既是如此,今早在坤儀宮必會有人發難。

阿妧知道這是讓自己事先準備的意思, 恭聲道。“多謝娘娘提點。”

“本宮瞧著你穩重的,你做得很好。有時候要想事,就要沉得住氣。”淑妃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便道:“本宮有些乏了,先走一步。”

說著,淑妃上了轎攆離開。

阿妧行禮后目送離開,對于好意提醒,心中激的同時,又有些疑

果然到了坤儀宮后,鄭貴妃當場發難。

“聽說昨日熙貴儀到花房耍了一通威風?你一個小小貴儀竟去手花房事務,這是你該管的麼?”鄭貴妃瞥了阿妧一眼,轉而對皇后道:“娘娘,妾協助您管理后宮,決不能助長熙貴儀這樣的風氣。”

原本這點小事鄭貴妃不想自降份的發作,可崔海青昨日替阿妧解圍,阿妧又昨夜去了清涼苑侍寢,若再不制阿妧,怕是阿妧愈發翅膀長

阿妧這樣頻繁的侍寢,懷上皇嗣是遲早的事。

“熙貴儀,可否確有此事?”張皇后有所耳聞,順勢問起了阿妧。

雖說阿妧打了鄭貴妃的氣焰,可張皇后亦是不想阿妧太過得寵,到時自己也控制不住,適當的敲打還是必要的。

“回娘娘的話,妾確實去花房要人了。”阿妧起,大大方方的道:“凝汐閣剛好有空缺,我想起見過的一個小侍,人不算機靈,看起來是個忠心,便打算將人要了來。”

這樣和盤托出,反而讓張皇后不好發作。

要知道賢妃還派了人在阿妧凝汐閣,只是阿妧仍舊將人留了下來。

“哦?難道剩下的人,熙貴儀也要一個個滿宮中去挑?”鄭貴妃輕蔑的勾了勾角:“本宮倒是忘了,熙貴儀宮的時候久,自然很有些人脈。”

這就是在嘲諷阿妧只是宮,眼皮子淺。

阿妧渾然不在意,笑盈盈的道:“那倒不必,凝汐閣的人已經夠了。”

話音未落,鄭貴妃的目霍然變得犀利。

“妾宮中有也未曾察覺,實在是笨了些。皇上關照妾,賜下兩個宮。”阿妧雖是站著回話,眼中的那抹得意,卻并不愿掩飾。

縱然知道皇上有監視的意思,鄭貴妃手中的帕子卻越

即便阿妧是太后的探子,皇上若不喜歡冷著便是,這是上了心才往凝汐閣送人——

“熙貴儀倒很有自知之明!”鄭貴妃冷笑一聲。

雖然鄭貴妃這不是什麼好話,阿妧順勢接話道:“貴妃娘娘和皇上果然心有靈犀,皇上也這樣數落妾呢,這才賜下人來。”

鄭貴妃氣得牙,如今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跟板了!

“既是已經要了,下不為例。”張皇后出來主持大局,敲打了阿妧,也訓斥了鄭貴妃。“你自潛邸就服侍皇上,最懂規矩,對新人也該寬容些。”

鄭貴妃張就想反駁,阿妧比反應更快。

“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左右品級低,在皇后面前低頭沒力。

原以為阿妧得寵就縱些,沒想到在皇后跟前還是這般狗子。鄭貴妃被晾在一旁,若沒表示,傳到皇上耳中,還以為對皇后不敬,這些日子皇上本就不來景和宮了。

鄭貴妃咬了咬牙,到底起應了一聲。

看向阿妧的目,便不那麼和善了。

***

阿妧從坤儀宮出來,看到了鄭貴妃苗芳儀過去,心中大概有了思量。

鄭貴妃手中能用的人不多,單論貌,吳貴人和曹選侍都不差,論腦子卻都不如苗芳儀。

回到凝汐閣,阿妧正想讓人將霧云紗送去針工局做裳,只見夏青已經等在了門前。

“奴才給貴儀主子請安。”夏青見到阿妧,就行了大禮。

他來到凝汐閣之前,就被好生清洗了一番,還換了嶄新的裳,看起來眉目清秀的。若不是這裳,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

“起來罷。”阿妧著他,淺笑道:“事先沒問你的意思,就將你要了來,”

見夏青又有跪下去的意思,阿妧擺了擺手制止他,道:“進去再說。”

等到了屋中,朱蕊等人都退了下去。

“奴才謝主子的大恩大德。”夏青跪得干脆利落,他向阿妧的眼神,充滿了激。若沒有熙貴儀要他,只怕他要在惜薪司被磋磨死。

阿妧的目落在他的手上,過度勞的痕跡顯而易見。阿妧自己也是宮,知道夏青這樣的,一定沒被欺負。

“別跪著了,起來說話。”阿妧和道:“原本你被打發去惜薪司,也與我有些干系。”

夏青搖了搖頭,眼神執拗的道:“是主子救了奴才。”

“有件事我要問你,你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困擾阿妧了許久,終于能問出來。“那日為何馬忠會去池塘邊打罵你?”

在那里遇上那樣的事,自己是一定會出手的。

“回主子的話,馬忠在花房中也不是多得勢,他挑人的地方打罵奴才。那日奴才一邊干活一邊掉淚,有個很和善的嬤嬤走來,說是若再被欺負,就跑去池塘那里。”

“奴才果然就遇到了主子。”夏青的眼睛驟然亮了亮,他滿是慕孺的看著阿妧。“奴才肝腦涂地,也無法報答您的恩。”

果然是有人指點他去的,阿妧約猜到了是誰。

“聽你說話,倒像是讀過書的。”阿妧沒有再追問下去,轉而問道。

夏青點點頭,道:“奴才原先跟著爹讀過書,后來爹病死了,我娘改嫁,我留在叔叔家,被賣到了宮里。”

他也是個可憐人,阿妧目中多了些憐憫。“你這做木偶的手藝,是哪里學的?”

“奴才的爹爹會傀儡戲,還會自己做。”夏青低聲道:“奴才跟著學了些。”

聽到傀儡戲三個字,阿妧眼前一亮。

說著,夏青拿出了他做好的兩個小木偶捧到了阿妧面前。“奴才無能,只留下這兩個,別的都被人搶走摔壞了。”

一個是憨態可掬的小貓兒,另一個是活靈活現的一尾魚。

“做得真致。”阿妧仔細看了看,贊嘆一聲道:“真是手巧。”

聽到阿妧的夸獎,夏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忙道:“若是主子喜歡,奴才再做。”

“辛苦你了。”阿妧笑的道:“往后你就安心留在凝汐閣,跟著桂興和桂平做事。”

夏青用力的點點頭,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報答主子。

見他出去,朱蕊和茉香進來服侍,青蘭和青梅也拿來了料子。

“主子,若您得空,奴婢讓針工局的人來。”青蘭恭聲道:“讓們給您量,再選樣式。”

阿妧點點頭,道:“今日晌午后罷。”

如今凝汐閣的人齊了,顯得熱鬧了不

等晌午后針工局來人時,朱蕊四人等阿妧量后,又替參謀起宮裝的樣式來。

“把那匹的織金紗拿出來。”阿妧吩咐道:“還有這匹天水碧的霧云紗,一并拿過去做裳。”

針工局的繡娘眼底那點驚訝沒有掩飾。

今年鄭貴妃命人送去的霧云紗,遠不比上熙貴儀這里的!

霧云紗南邊貢上的,數量極,今年織出了新樣式,也只給了熙貴儀。

面對這位宮中新得寵主子,針工局自然不敢輕慢,確定好熙貴儀的量尺寸,保證會盡快做出來。

阿妧客客氣氣的道謝,還命朱蕊拿出了銀子打賞。

等到幾人離開后,阿妧命人取出另一外匹霧云紗,這匹是霞,遠比天水碧更襯得人人。

“主子,分明是這匹最好看。”朱蕊低聲道:“您是要低調些?”

阿妧笑著搖搖頭,道:“我自然更喜歡這匹,所以舍不得用。”

朱蕊有些不解,不過務司送來份例,大家忙著接收,倒也沒再提這件事。

華燈初上時。

阿妧帶著人,拿著冰塊去蘇貴人的繡春閣。

“我知道姐姐怕熱,正好我這些日子吃藥調理子,便勻給姐姐一些。”阿妧怕蘇貴人不收,特別強調道:“等冬日里我炭火不夠了,怕是要朝姐姐討呢。”

凝汐閣本來就得的多些,阿妧又用的不多。

蘇貴人領了阿妧的,笑道:“多謝你的好意,我便不客氣了。”

兩人正說著話,彩英進來回話。

“熙貴儀不是外人,有話直說。”蘇貴人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并不防備阿妧。

彩英點點頭,道:“聽說今日鄭貴妃親自帶著端著酸梅湯去了福寧殿,陪侍用過晚膳后,跟皇上一同出來了。”

“等等,讓我猜一猜。”阿妧邊噙著笑,看著蘇貴人一眼。“皇上是否去了苗芳儀宮中?”

阿妧話音未落,彩英目驚訝之

“貴儀主子說的沒錯。”彩英忙道:“皇上果真去了玉芳齋。”

蘇貴人彎了彎角,眼中盡是冷意。“鄭貴妃再也端不住高傲的架子了,不知這次,還會不會給苗芳儀喝避子湯?”

除了朋友,便是仇敵最為了解。

阿妧并不意外,鄭貴妃心中不甘,一邊要利用苗芳儀,一面還要打

“阿妧,你想不想學下棋?”蘇貴人心不錯,就要招呼彩英把的棋拿出來。

若非阿妧讓鄭貴妃覺到力,是不會將皇上推給別人。

“只要姐姐肯教我。”阿妧笑著應道。

***

景和宮。

鄭貴妃回來后,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妝鏡臺前。

今日去送了酸梅湯,又留下來給皇上彈琴、兩人賞畫,皇上還提到的生辰快到了……一切氣氛都剛剛好,甚至皇上提出,晚膳后去花園散步。

自然是極欣喜的,若不是今日來了小日子,真想就留在皇上邊,不去管什麼大計。

想到阿妧,就只能忍痛求皇上去苗芳儀宮中。

沒有錯過皇上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

隨后皇上的表就有些淡淡的,不過還是給了這個面子,起駕去了玉芳齋。

“娘娘,照著您的吩咐,給苗芳儀送去了藥。”小宮進來回話,卻見鄭貴妃臉難看得厲害。

嚇了一跳,正要戰戰兢兢的跪下時,只見春月姐姐朝擺了擺手,讓趕快出去。

這不是避子湯,而是助子有孕的藥。

皇上該有個皇子了,鄭貴妃很了解趙峋。自知他不會想讓太后一派的人生下,那麼的人是最好的選擇。

先前不愿,如今卻不得不用這招來討好他。

“娘娘,您早些歇下罷。”春月勸道:“這幾日您都沒睡好。”

鄭貴妃咬牙切齒,道:“難道本宮今夜能睡下嗎?”

春月在心中暗嘆一聲。

玉芳齋。

終于在夜漸深時,苗芳儀等來了趙峋。

“妾給皇上請安。”一改往日的低調素凈,換了鮮亮的宮裝。

趙峋凝視片刻,方才道:“不必多禮,起來罷。”

他沒有停頓的走了進去,苗芳儀含帶怯的跟在他后。

“妾煮了些去火的綠豆蓮子百合湯。”苗芳儀已經準備了多時,素白的手未染丹蔻,將碗奉了上去。

趙峋想起阿妧親手所做的湯,那忍耐著得意迫不及待等自己夸獎,他喝出了的小心思,里面多放了快冰糖。

這宮中沒什麼,自阿妧去過后,往福寧殿送湯的也多了。

他嘗了兩口,便放下碗,并沒評價。

苗芳儀有些失,卻不敢提,只得淺笑著陪在一旁。

特意取出了琵琶,這是就學的,技藝不俗,原先趙峋還夸獎過。

“皇上,妾年前得了一首新曲子,練了許久,請您指點一二?”為了不冷場,苗芳儀想了許多事

趙峋的目落在苗芳儀上,果然是個心思縝的。想起阿妧那時只會呆呆的,紅著眼睛裝可憐,拉著他的袖不讓走。苗芳儀的安排可就富多了。

這話也說得有技巧,還特意點了自己已經許久沒來過玉芳齋。

他微微頷首。

苗芳儀一曲終了,目期待之,等著趙峋的評價。

“你的技藝又進了不。”趙峋倒沒吝嗇的夸一聲,不等苗芳儀再說話,便道:“今夜時候不早,朕有些乏了。”

苗芳儀雖然很失,卻不敢堅持。

告訴自己必須忍耐,故此一瞬后,已經紅著臉,上前服侍趙峋寬解帶。

帳子落下后,皇上只要了一次,就了水。

果然強求來的,還是犯了皇上的忌諱麼?

苗芳儀有些屈辱的想著。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從玉芳齋離開,直接回了清涼苑。

***

第二日一早,大家去坤儀宮請安的路上,苗芳儀了談資。

“縱然求了貴妃又有何用,皇上就是不喜歡。”舒婕妤和陳貴人走到一,看好戲般的道:“皇上去熙貴儀宮中,可從沒半夜就回來過。”

“一顆七竅玲瓏的心,也遠比不上一張的臉、妖嬈的段。”陳貴人嘲諷道:“苗芳儀的容貌,比熙貴儀可差遠了。”

在坤儀宮中,才承寵的苗芳儀也如坐針氈,幸而沉得住氣,任由各上打量。

“過些日子是鄭貴妃的生辰,往年都去行宮避暑順便辦了,今年沒聽到皇上的意思,就且在摘星閣中設宴慶祝罷。”張皇后看似賢惠公正的道。

實則誰都聽了出來,皇后這話說得不明,到底是皇上沒提去行宮,還是沒提給鄭貴妃設宴。

鄭貴妃心中正因苗芳儀的事不快,聞言淡淡的道:“多謝娘娘記掛。”

“熙貴儀的生辰更近些,本宮記得是在六月二十九。”張皇后才提完鄭貴妃,又立刻對阿妧道:“等你生辰那日,本宮也設宴替你慶祝,姐妹們都熱鬧熱鬧。”

張皇后竟把和一個從四品的貴儀相提并論!

鄭貴妃臉再度變得難看,打定了主意稱病不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看鄭貴妃的意思就知道不會去,可不去又會得罪頗有恩寵的熙貴儀。

宮妃們心中各自盤算了,阿妧款款起,道謝道:“妾謝娘娘恩典。”

倒是敢應下來!

鄭貴妃臉愈發難看,在張皇后讓大家散了時,是頭一個起離開的。

阿妧照舊在舒婕妤之后走出來,要等蘇貴人一同回去,沒想到舒婕妤有心拉和苗芳儀一起走。

“熙妹妹后宮時,我上不大好,倒跟妹妹彼此不相。”舒婕妤笑盈盈的道:“左右咱們走路過花園,我記得那一池蓮花開得極好,不若順路去看看。”

見舒婕妤的舉,陳貴人和吳貴人見有戲可看,也加進來。

阿妧和苗芳儀都不好推辭,只得跟著一道去了。

“熙妹妹發鬢這枚簪子真是別致,我竟沒見過這樣的樣式。”舒婕妤忽然對阿妧熱起來,“是皇上賞給妹妹的罷?”

這話聽在其余三人耳中就顯得有些刺耳了,阿妧笑著回道:“比不上婕妤您的羊脂玉鐲子,妾聽說這是皇上獨獨賞了您的。”

舒婕妤也曾得寵過幾日,聞言自己的鐲子,笑而不語。

“苗芳儀是個妙人兒,今兒怎麼話這樣?”陳貴人笑道:“讓妾猜猜,定是昨夜才承了恩寵,今日累得沒力氣呢!”

苗芳儀臉微紅,倒也不見惱之,只是道:“陳貴人慎言。”

等到了蓮池時,想到來此的目的,五人開始說著賞花的事。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吳貴人尋到機會開口,道:“真真是誠不我欺。”

這能賣弄才學的機會,大家自然都不會放過,除了阿妧每人都背了詩。

“菡萏香銷翠葉殘,李后主這句詩有些傷。”舒婕妤忽然慨道:“倒不如那句留得枯荷聽雨聲,更有意趣些。”

“熙貴儀怎麼不開口,莫非是瞧不上我們這些淺顯的詩句?”吳貴人故意道。

們把最簡單的全說了,才疏學淺的阿妧,定然說不出來。

只是還不等阿妧說話,一道清朗的男聲從后傳來。

“你們在說什麼,這樣熱鬧?”竟是一寶藍常服的趙峋,帶著崔海青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家面上俱是出驚喜之,忙蹲行禮。

“起來罷。”趙峋說著,往前走了兩步。在五人之中,他只朝著阿妧出了手。“這樣熱的天,你不早些回宮,仔細不住。”

阿妧白的小臉兒如同芙蓉般人,眼睛亮亮的著趙峋。“多謝皇上關心,妾在同舒姐姐們賞蓮,讀詩。”

趙峋挑了挑眉,道:“你讀了什麼詩?”

“妾哪里懂這些?”阿妧嗔道:“妾只是覺得,蓮蓬清香可口,還能降火祛暑。”

“還是這樣貪,你也該多讀些書。”趙峋雖是責備之語,聽上去卻格外親昵。“崔海青,命人摘些蓮蓬送去凝汐閣。”

這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難得的是皇上的心意。

一時間嫉妒的目集中在阿妧上。

也太得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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