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能覺到趙峋態度的變化, 卻說不準他到底為何不高興。

沒有敷衍的意思。

“皇上，是妾說錯什麼了嗎？”阿妧小心翼翼的問。

趙峋心里有些別扭，卻還似是不在意的道：“沒有。瑞王兄相貌和品俱佳, 熙貴儀看人不錯。”

大概是皇上不喜歡后宮議論前朝政事, 阿妧識趣的道：“聽說瑞王殿下一直未娶王妃，想來是個端方自持的君子。”

瑞王比趙峋還要大三歲, 將近而立之年，府中不僅沒有王妃, 連個側妃侍妾都沒有。比起風流的端王, 不知要強上多倍。

難怪皇上會看重瑞王, 將兵權付他, 對端王從未委以重任。

“瑞王兄有一心上人，不幸早逝。”趙峋著阿妧, 淡淡的道：“瑞王兄為才沒娶。”

原來世上也有這般深麼，阿妧眼中閃過一抹羨慕之。

“瑞王殿下真是個長的人。”阿妧慨道。

難道皇上肯跟聊這些閑話，想來也是被瑞王所。

在趙峋懷中的大公主見父皇和熙貴儀兩個人只顧著說話, 都沒人理自己，在趙峋懷中自己玩了會兒后, 不舒服的扭了扭子。

“珠珠困了。”了眼睛, 可憐的看著阿妧, 張開小手要抱。

想到等瑞王回來, 就要把兒還給他, 趙峋很是不舍, 自然不會在此時委屈了兒。

阿妧有些為難的看著趙峋。“皇上, 妾帶公主先回去？”

起走到趙峋面前，見趙峋沒反對，這才接過了大公主。

“公主乖, 咱們就去睡覺。”阿妧接過大公主時，上披著的外裳落到地上。

穿著月白的綢寢，而順的料勾勒出完的，如瀑的烏發披在后，行走間如盛開的水蓮，搖曳生姿。

淡淡的馨香從上傳出來，格外人心。

趙峋的眼神一寸寸暗了下來。

阿妧抱著大公主上了床，讓大公主躺在里面，替大公主蓋好被子，自己歪在一旁，讓宮人熄了兩盞明亮的燈，輕輕拍著大公主，語調輕的給講故事。

起初大公主還要自己挑聽什麼故事，阿妧好脾氣的應著。

待困極了，慢慢合上了眼，阿妧仍然沒有離開，等睡得沉了些，才輕手輕腳的起。

自己還不能睡下，因為并沒聽到恭送皇上的聲音。

果然趙峋沒走，正拿了本書并沒看的意思，他歪在榻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阿妧哄孩子。

他記憶中，寧昭容都是將大公主直接給娘照顧。

“皇上，您看大公主睡下了。”阿妧遲疑著道：“時候已晚……”

哪怕不愿意去睡宮妃，他回福寧殿或是清涼苑都可以。他留在這兒，阿妧也只能在一旁陪著。

“讓娘來這里照顧珠珠，你和朕去珠珠的房間。”趙峋已經拿定了主意。

他話音才落，只見朱蕊來回話道：“皇上、熙貴儀，已經收拾好了。”

原來皇上早有安排！

到底是天子，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阿妧無奈，只得叮囑娘和宮人們照顧好大公主，如果大公主半夜哭了……

頓了頓，總不能直接說來找。

娘頗會察言觀，忙道：“奴婢會好好哄大公主睡的。”

驟然到了陌生的環境中，大公主多有些不適應。

幸而給大公主準備了一張大床，兩人過去也并不局促。

“皇上，妾服侍您更——”阿妧話還未說完，便被趙峋攔腰抱起。

阿妧低低驚呼一聲。

趙峋抬手放下了帳子，欺了上去。

往常趙峋多是慢條斯理，得求饒才肯作；今日趙峋卻不在抑子，展出他兇悍的一面，他攻城略地，毫不留。

阿妧覺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斷了。

難道是太久沒來后宮，將他憋壞了？

阿妧在沉浮中迷迷糊糊的想著，不自覺的用力抓住趙峋的肩，怕自己就此墜落。

等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啞了，趙峋才終于良心發現似的放過了。

“皇上，妾想去沐浴。”阿妧雖是困極，還是強打著神道。

趙峋摟住汗的背，眸漸暗。

的眼下不宜有孕，縱然他想讓生個孩子，還不是時候。

末了，趙峋還是放了去阿妧沐浴。

他自己倒是很快的洗完回來，阿妧卻遲遲未歸。

過了好一會兒，朱蕊才在外頭低聲道：“皇上，熙貴儀聽到大公主的哭聲，去看大公主了，請您先歇下。”

趙峋皺了皺眉，淡淡應了一聲。

大公主從來凝汐閣就沒安穩的睡過一整夜，從頭一次阿妧夜里陪，這幾日習慣了只要夜里醒來就有阿妧在邊哄著，摟著繼續睡。

今夜依然如此，娘自是不好僭越上去陪大公主。熙貴儀在侍寢，更沒辦法去找熙貴儀。

熙貴儀沐浴后尋聲而來，大公主就不肯放人了。

“珠珠乖，快睡罷。”阿妧將大公主小小的子抱在懷中，聲道：“明日早上吃你最喜歡的糖蒸酪好不好？”

大公主噎著點點頭，這才重新閉上眼。

阿妧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自己也累了，漸漸合上了眼。

翌日。

趙峋沒睡太久早早的醒來，天還早，他起更后，去看了阿妧和兒。

他輕輕掀開帳子，只見一大一小睡得很沉。

兩人的睡相都不大好，珠珠還抓著阿妧的領口，阿妧側著，手搭在珠珠的被子上，顯然是哄時自己睡著了。

后宮的宮妃生育后，孩子多給娘帶。

阿妧雖是宮出見識，可待孩子的這份心意，卻讓人容。

他記得從時起，自己母妃還只是五品容華，并不得寵。了主位娘娘的氣，回來對他唉聲嘆氣，又恨他不爭氣，不得父皇的喜歡。

在他印象中，母妃很有耐心對他的時候。

趙峋放下了帳子，出了門后才吩咐不要吵醒們，自己回了福寧殿。

***

阿妧匆匆趕到坤儀宮時，已是有些遲了。

看著桃花般紅潤艷的臉龐，又聽聞昨夜皇上去了凝汐閣，知道定是承了恩寵。

張皇后還沒到，宮妃們各自閑聊。

“皇上對敬妃娘娘真是寵。”舒婕妤在一旁笑道：“因先前政務繁忙，皇上許久都沒來后宮。才得了空，便去了娘娘的慶春宮。”

若沒有昨夜趙峋去凝汐閣，敬妃還是很樂意接著這句話的。

偏偏又是那個熙貴儀。

敬妃目不由落在阿妧上，怎麼看都覺得別扭，尤其是眼角那連脂都遮不住的春。

“皇上忙于國事，本宮也只能勸著皇上注意保養，不要過于勞。”敬妃眉眼間著些傲慢，怪氣的道：“有些人，只知道用盡手段勾著皇上過去。”

任誰都能聽出來，話中說的是阿妧。

阿妧倒是神未變，還與邊的苗芳儀說了兩句。

“什麼勾著皇上？”張皇后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已經聽見了敬妃的聲音，不悅的皺了皺眉。

一眾宮妃紛紛起行禮。

“皇后娘娘，妾想著為后宮妃嬪，要事事以皇上為先。”敬妃福了福，不不慢的道：“熙貴儀為了爭寵，利用皇上的之心，辜負了皇上信任。”

阿妧挑了挑眉，敬妃這些話都是從何說起？

“妾不知敬妃娘娘這是何意。”阿妧從容起道：“妾只是奉命暫時照顧大公主，不知有何不妥。”

敬妃自覺昨夜被阿妧下了面子，非要找補回來不可。

“寧昭容照顧大公主時，可在傍晚還帶著大公主去荷花池邊玩？若公主吹了風、或是不小心栽下去，你可擔當得起？”敬妃知道皇上寵大公主，只抓著這點說。

這本就是趙峋的吩咐——

阿妧淡然自若的道：“傍晚正是涼爽的時候，公主并未不適。昭容娘娘也時常陪著公主去花園玩耍，為的是讓公主強健，并不總拘在宮中。”

左右敬妃介意的是皇上昨夜留宿了凝汐閣，怎麼解釋都無用。

“好了，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張皇后也聽明白了，敬妃這是在吃醋。

誰能想到，先前皇上對大公主雖是沒虧待，可似乎也沒多寵，在加上公主被抱回來時，鄭貴妃才小產……后宮中對大公主，向來是漠視的。

宮妃們想再討好大公主已經來不及，皇上倒很信任熙貴儀，只因那次為了護著大公主了傷。

“敬妃，若熙貴儀有不是，你私下提醒便是，這樣咄咄人太失儀了。”張皇后決定各打五十大板，對阿妧也道：“熙貴儀，后宮尊卑有別，你也不要仗著有理就頂撞。”

皇后的行為看似公允，實則有所偏頗。

阿妧太寵了，若不加以敲打，以后怕是不住。

兩人俱是起應下。

等到請安后大家散了時，張皇后單獨讓阿妧留下。“今日你可覺得委屈？”

阿妧忙搖了搖頭，道：“娘娘教導的是，妾確有失禮之。”

“本宮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張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又關心了幾句公主的事，便放阿妧離開。

正出去時，遇到了溫昭媛，正等著宮人把落在坤儀宮的荷包取回來。

“熙妹妹若是無事，陪本宮一起走走。”溫昭媛下了轎攆，對阿妧和氣的道。

阿妧應了下來。

“這些時日照顧大公主可還適應？”溫昭媛雖是生得不算絕，卻別有種小家碧玉的清麗。

“多謝娘娘關懷，幸虧大公主邊有娘和宮人照料周全。”阿妧恭聲道。

溫昭媛聞言笑笑：“那就好。你年輕要擔起這樣的重任，宮中又有許多閑言碎語，真是為難。”

“大公主初到妾宮中確實認生，現在好些了。”阿妧嘆了口氣，道：“皇上和昭容娘娘信任，妾不能辜負他們。”

先前阿妧的生日宴便是幫忙張羅，雖是沒，足以看出費了不心思。

今日在坤儀宮被針鋒相對，驟然聽到這樣熨帖的話，自然容易令人卸下心防。

兩人一路走一路閑聊，到了荷花池邊，還遇上了舒婕妤。

“這荷花開得極好，前些日子本宮還讓人采了些清晨的水預備泡茶喝。”溫昭媛在池邊站定，笑盈盈的道：“味道很是不錯，改日有空你們來延福宮嘗嘗。”

阿妧和舒婕妤含笑應下，溫昭媛卻發現阿妧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

見溫昭媛的目落在自己上，阿妧有些難為的解釋道：“妾有些怕水。”

“難怪上次妾同熙妹妹一起來時，熙妹妹臉不大好呢。”舒婕妤出恍然之：“倒是難為妹妹了。”

溫昭媛見狀，的道：“既是如此，熙妹妹先回去罷。”

阿妧歉然的告退離開。

著的背影，舒婕妤出若有所思的神。

***

繡春閣。

作為偏殿，凝汐閣到底不比重華宮大，怕大公主覺得拘束，阿妧帶著去找蘇貴人玩。

“妾見過大公主。”蘇貴人看著團子一般的大公主也極為喜歡，彎下腰，笑盈盈的同大公主打招呼。

來之前阿妧已經教過，大公主聲氣的道：“蘇貴人安好。”

“蘇姐姐，我可是在大公主面前把你夸了一通。”阿妧朝著蘇貴人眨了眨眼。

話音才落，大公主便道：“珠珠想看小貓和小狗。”

蘇貴人正疑著，阿妧笑瞇瞇的道：“姐姐畫技了得，就給大公主畫個貓兒狗兒。妾才疏學淺，這等事是做不來的。”

雖說如此，蘇貴人知道阿妧這是存了提攜自己的意思。

皇上寵大公主，若跟大公主也悉起來，也能在皇上面前掛個名，日后晉封時總會想著些。

想到這兒，蘇貴人笑著了大公主的頭，答應下來。

阿妧抱著大公主站在一旁，看著蘇貴人略一沉，抬手提筆。

很快一只絨絨、活潑靈的獅子貓便躍然紙上。

大公主好奇的睜大眼睛，想要手去，阿妧忙捉住乎乎的小手，道：“公主，等會兒晾干了咱們再。”

蘇貴人很快畫好了一對兒獅子貓，它們在撲蝴蝶玩兒。

原本對蘇貴人有些認生的大公主，看向的眼神中俱是崇拜之。

“珠珠也要學。”的小胖手抓起筆，看著蘇貴人。

阿妧發現大公主好奇心很強，什麼都想學，還有倔強勁兒，非要學得像樣不可。

對于這個要求，蘇貴人欣然答應。

讓人拿來了墊子，放到椅子上。再把大公主抱上去，手把手的教。

大公主人小力氣小，握不住筆，蘇貴人握著的手，耐心的在紙上走筆。當大公主不小心將墨濺到別時，蘇貴人便順手畫了只茸茸的小。

等大公主畫得累了，蘇貴人拿出詩集來，同時教大公主和阿妧念詩。

兩人驚訝的發現，有時候大公主能背上來的詩，比阿妧還多。

“阿妧可得加把勁兒了。”蘇貴人挑了挑眉，一副嚴師風范。“改日我再挑兩本詩集你背。”

其實阿妧最初學這個，大半實在趙峋面前做樣子，可當著大公主的面，只得做個好榜樣，乖乖點頭。

趁著蘇貴人低頭翻書，阿妧悄悄對大公主做了個鬼臉。

大公主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們這兒倒是熱鬧。”珠簾外響起清朗的男聲，隨后一道著淺藍圓領常服的趙峋，走了進來。

阿妧和蘇貴人忙上前行禮。

這是近半年來，皇上頭一次來繡春閣。

蘇貴人面上還好，宮人在激之余，又有些心酸。

皇上肯來，還是因著熙貴儀和大公主。

“熙貴儀懶，朕讓你照顧大公主，你倒來麻煩蘇貴人。”趙峋抱起兒，語氣中似有責備之意，又像是在玩笑。

蘇貴人心中有些忐忑，怕皇上因此牽連阿妧，而原本阿妧是好意幫。

“皇上，您這樣說可就冤枉妾了。”應付皇上意有所指的話，阿妧已經駕輕就。解釋道：“您也知道妾才學不行，昭容娘娘素日心教導大公主，妾總不能落下大公主的功課，這才來求蘇姐姐。”

說完，阿妧垂著眸子，平素婉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若皇上生氣，只管罰妾便是，誰讓妾自己不爭氣呢。”

“父皇，不氣。”大公主聞言，小臉兒了趙峋的臉。“珠珠乖。”

見阿妧和兒同時撒，趙峋哪里還氣得起來。

他拍了拍兒的小手，故意虎著臉對阿妧道：“罷了，朕還沒說什麼，你倒先委屈起來。朕看熙貴儀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愈發進了。”

阿妧見好就收，笑瞇瞇的重新抬起頭來。“皇上圣明，妾見識短淺，自是遠遠不如的。”

在皇上面前，阿妧竟能如此的隨意放松，蘇貴人眼底閃過一羨慕。

這個男人是的君，是臣。

可對于阿妧來說，皇上更像是的夫君，可以隨意玩笑。

正說著話，趙峋的眼神落到書案的兩幅畫上。“這都是蘇貴人所畫罷？”

蘇貴人定了定神，恭聲道：“正是。妾畫的不好，讓您見笑了。”

“你的畫技，在后宮里是數得著的，不必謙虛。”趙峋不吝夸獎，轉頭他又對阿妧道：“倒是熙貴儀，朕教了許久，畫技還是那個樣子。”

短短兩句話，親疏已分。

蘇貴人覺自己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忍住心中酸，出淺淺的笑容來。

“妾自知沒有蘇姐姐的天賦，還請皇上不要見笑。”阿妧豈能察覺不到，只能把話往蘇貴人上引。

幸而很快到了晚膳時分，趙峋留在了繡春閣用晚膳。

三人坐在一，難免有些不自在。幸而有大公主在，天真可，才不知氣氛太過沉悶。

天已經暗了下來。

正在阿妧提心吊膽時，趙峋起道：“朕還有折子要批，先回福寧殿了。”

蘇貴人淺笑著起，面上并無不妥。

送走了趙峋，阿妧言又止的著蘇貴人。

事先并不知道皇上回來——

“阿妧，多謝你。”蘇貴人拍了拍阿妧的手，溫聲道：“你能有這份心意，我很。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時候不早了，你帶著大公主回去早些睡。”見阿妧眼中怯怯的，出一抹坦然的笑意：“明日我要考你詩背得怎麼樣了，若是默不出來，我可是會罰你的。”

阿妧松了口氣，用力點點頭，這才帶著大公主離開。

彩英看到自己主子眸中深藏的失落，不由開口道：“主子，您說熙貴儀——”

“阿妧是好意，不必說了。”蘇貴人深吸一口氣，道：“即便我不能因的幫助而獲得寵，那也是我的問題。我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話，從你們口中傳出去。”

彩英忙應下。

熙貴儀前途不可限量，主子站在這邊，總不會吃虧才是。

***

今年沒去行宮避暑，敬妃提出來不若在花園的蓮池中大家坐船賞蓮，再設一班小戲，權當是出游了。

張皇后想著大家拘束已久，便也點頭同意了。

在宮妃們來坤儀宮請安時，張皇后當場宣布，兩日后的游玩安排。

才說完，阿妧的臉似是白了兩分。

敬妃特意掃了阿妧一眼，見神微變，滿意的收回了目。

“皇后娘娘，熙妹妹有些怕水。”溫昭媛遲疑片刻，對張皇后道：“不若準了熙妹妹留在宮中罷，正好陪伴大公主。”

聽了的話，阿妧激的看了一眼。

張皇后微微蹙了眉，道：“阿妧，你能坐船嗎？”

只是不等阿妧開口，敬妃先開口道：“本宮記得前些日子，熙貴儀、舒婕妤、苗芳儀們在蓮池邊上賞蓮，還同皇上一起詩作對，很是悠哉，怎麼突然就怕水了？”

阿妧起，的小臉兒上添了些手足無措之。

總不能陪著皇上時就不怕水，后宮一起游覽賞花，就突然怕水了？

“熙貴儀放心，本宮也會命人采了蓮蓬，送到你凝汐閣去。”敬妃揚起一邊的眉，怪氣道。

阿妧似是被急了，咬牙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妾能。”

敬妃眼中閃過一抹暗，再抬眸時，已經滿面笑盈盈的。“熙貴人想來是知識趣的。”

“既是都沒異議，那就這麼定了。”

張皇后最終拍板。

阿妧帕子低下頭，像是在發愁沒逃過敬妃的刁難。

可邊卻翹起幾乎微不可查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