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第55章 貴太妃(二更合一)……

“貴太妃也是個可憐人。”蘇容華和阿妧目送兩人離開, 嘆了口氣道:“我七年前曾隨母親宮,有幸見過貴太妃,那樣高貴麗又溫可親的人, 竟落得如此下場。”

阿妧聞言, 心中有些酸,還有人記得貴太妃的好。

“對了, 阿妧。”蘇容華忽然低了聲音,道:“聽說賢妃至今還未完全恢復, 那夜是撞到了九皇子的鬼魂。”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

縱然張皇后極力掩飾, 賢妃那日的舉也被花園中的人看了去。

見阿妧并無驚訝之, 蘇容華有些奇怪。

阿妧輕聲解釋:“那夜我去怡景宮看賢妃, 抓著我問,有沒有見到九皇子。”

先帝的九皇子失足跌落水中, 死的冤屈,怕是會化作冤魂回來。

這麼害怕做什麼?”蘇容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冤有頭債有主, 總不能是把九皇子推下水的罷?”

先帝那樣寵九皇子,當時悲痛震怒之下, 立刻讓人徹查。當時不人都牽扯進來, 也賠進不人命, 可仍沒為九皇子查出真兇來, 最后的定還是意外。

“咱們不說。”見阿妧臉不大好, 蘇容華想著定是后怕此事, 忙安道:“這事跟你沒有半分干系, 便是有冤魂索命,也斷然到不了你頭上。”

阿妧笑了笑,道:“我是被人所害, 這世上從來都是人心比鬼神更可怕。”

若真的有鬼神就好了,多希九皇子能來告訴,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幸而,眼下已經試出賢妃多知道再想辦法查下去便是。

蘇容華拍了拍的手,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還是阿妧先回過神來,淺笑道:“走罷,昭容娘娘和大公主還在等咱們。”

重華宮。

“妾見過昭容娘娘。”阿妧和蘇容華給寧昭容見禮。

寧昭容含笑點點頭,親自扶住兩人的手。“快起來。”

“娘娘,您的氣好多了,如今還吃藥麼?”寧昭容一直沒去坤儀宮請安,阿妧也很久沒見,方才覺得已經好了許多。

“無礙了,本也不是什麼大病。”寧昭容笑笑,對們道:“前些日子珠珠由你們照顧,辛苦了。”

“大公主可懂事,妾同熙妹妹都喜歡得,娘娘客氣了。”蘇容華跟寧昭容不算,見阿妧沒有先接話,就是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便主回了話。

阿妧笑瞇瞇的道:“是啊,妾陪著大公主一起玩,倒沒覺得辛苦。”

“你本就是小孩兒心玩這些。”寧昭容毫不留的拆穿,對著蘇容華笑笑:“倒是蘇妹妹費心,聽珠珠說蘇妹妹教了東西。”

寧昭容這般明確的表示親近,還是當著蘇容華的面,讓阿妧覺得有些意外。

看著寧昭容一直深到眼底的笑意,又想起先說到大公主,阿妧腦海中閃過一道靈

莫非大公主回來,寧昭容覺得是的?

“娘娘,您可太冤枉妾了!”阿妧不服氣的道:“妾才不是小孩心。”

雖說知道寧昭容的打趣是善意的,可想到皇上也說過孩子心怎麼一點兒都不覺得?

“你問蘇妹妹,這一說就著急,可不像小孩兒似的?”寧昭容挑眉輕笑。

正好大公主被娘帶了來,見到阿妧和蘇容華,噠噠的跑過去,笑呵呵過來問好。

“熙貴儀,你已經都好了嗎?”大公主嘟嘟的小臉兒上著關心,稚聲格外真誠。

阿妧心中一暖,扎著的兩個小揪揪,聲到:“謝公主關心,妾都好了。”

蹭蹭的爬到阿妧的膝上,揚起臉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確認不再是那日蒼白虛弱的臉,才認真的點了點頭。很快道:“熙貴儀,父皇命人給我送來許多新玩,咱們去玩吧!”

寧昭容和蘇容華見狀,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公主,您這話說的可真是時候。”阿妧一手摟著大公主,一手刮了刮的鼻尖兒。

大公主還有些不明所以,睜著紫葡萄似的大眼睛,茫然的著大人們。

“珠珠,你太沉了,別累著熙貴儀。”寧昭容對兒招了招手,溫聲道:“下來。”

大公主乖乖的從阿妧膝上跳下來,坐在邊。

“公主,妾等會陪您去。”阿妧從朱蕊手中拿過夏青做的木偶,遞給了大公主,聲道:“先玩這個好不好?”

見大人們有事要說,大公主懂事的點點頭,跟著娘先回去了。

寧昭容詳細問起了阿妧那日落水的經過,心疼的道:“阿妧,你苦了。”

眼看著阿妧還是瘦了許多,也并沒能養回來。

阿妧笑笑說無妨,倒沒遭什麼大罪。

“估計吳貴人是死罪難逃,但鄭貴妃卻并沒有被牽連的意思。”蘇容華擰眉道:“這事竟還是苗芳儀揭發的,真真是可笑。”

吳貴人會有這樣的想法,聽說是了敬妃刁難阿妧的啟發。

“做好這些安排,并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的。”寧昭容蹙著眉,點出其中疑問:“以本宮對舒婕妤的了解,雖不是心機深沉之人,卻也是有些謀算的,吳貴人從舒婕妤得知消息,有些難。”

“娘娘的意思是,還有人在暗把水攪渾?”蘇容華很快反應過來。

阿妧并不算上心,這些日子得寵,自然有人心中嫉妒。既是已經查出兇手,們也已經罪有應得,這事就算結束了。

可寧昭容的話提醒了,若不止是舒婕妤和吳貴人對下手,就太被了。

“多謝娘娘提點。”阿妧激的道:“妾會多留意的。”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你們盡可以來找本宮。”寧昭容對阿妧和蘇容華道:“本宮比你們到后宮的時候久些,經歷的事也多些。”

阿妧和蘇容華忙答應下來。

兩人能得寧昭容這句話,蘇容華知道自己是沾了阿妧的

看著寧昭容真心實意的為阿妧著想,蘇容華福至心靈的了過去。

上蘇容華的目,寧昭容笑著微微頷首。

或許,寧昭容跟自己想到一去了。

阿妧將來的前途,絕不僅限于此。

與其這后宮中別人得寵,們忍氣吞聲,倒不如上位的是阿妧。

***

回到凝汐閣后,阿妧借口自己累了,等茉香幫著散了頭發,讓朱蕊服侍

等到房中沒有別人時,阿妧才拿出了藏在袖中的東西。

那是一枚小小玉石雕件,是玉兔的模樣。阿妧到玉兔的后是能活,轉開后取出了里面的小紙條。

看到那兩行娟秀的字跡,阿妧驀的紅了眼圈。

朱蕊見了,立刻低了聲音道:“主子,這是貴太妃寫的罷?”

阿妧點了點頭,將紙條又細細讀了一遍,便立刻放到香爐中看著它化為灰燼。

正當準備吩咐朱蕊時,忽然聽到通傳聲,說是皇上來了。

阿妧忙迎了出去。

“皇上,您來了。”沒有外人在,阿妧福了福行禮后,笑盈盈的去牽趙峋的手。

對于親昵的舉止,趙峋眉梢微挑,“這樣沒規矩。”

雖是他上這麼說,不僅阿妧不怕,便是崔海青和朱蕊等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心不錯。

阿妧作勢要放開他的手,卻被趙峋反手握住。

“去重華宮了?”趙峋一面牽著往房中走,一面漫不經心的問。

“是,妾去看昭容娘娘和大公主。”阿妧大大方方的道:“前兩日昭容娘娘還命人來看妾,如今妾好了,也該去娘娘面前回一聲。”

見阿妧雖面上紅潤,卻還些倦意,趙峋奇怪的道:“你做什麼去了,這樣累?”

“妾陪大公主玩捉迷藏來著。”阿妧想到大公主那活潑好勁兒,只能甘拜下風。“重華宮主殿那麼大,妾想要藏好,就跑得遠了些。”

雖說阿妧在后宮中已經升得夠快,可如今還是個從四品的貴儀,還不能住在一宮主殿。

趙峋心思轉過,不知阿妧是不是故意這麼說。

“你又不是小孩子,讓著珠珠便是了。”趙峋心不在焉的道。

阿妧轉過臉去,有些不高興的道:“別以為孩子小,就去敷衍。妾認真的對待,大公主才真的高興呢!”

難怪珠珠喜歡跟阿妧玩,原來是阿妧待珠珠也真誠。

“是朕不對。”趙峋從善如流的認錯。

阿妧臉上這才重新見了笑容。

“您送了大公主好些巧貴重的玩,大公主很喜歡。若您能多留些時間陪,大公主一定更開心。”給趙峋奉了茶,在他邊坐下,聲提議道。

趙峋微訝,后宮的人都希他能去自己宮中多坐坐,阿妧卻勸他多關心兒。

阿妧心地善良,又為他想著。

“朕記下了。”趙峋將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想到方才他只覺得阿妧想要位份,是錯怪了。

眼看離午膳還有段時候,趙峋這時候來必是有事,阿妧便識趣的問道:“皇上這會兒來凝汐閣,可是有事要吩咐妾?”

趙峋挑了挑眉,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

“朕是來告訴你,對于害你落水那些人的懲罰。”趙峋溫聲道:“吳貴人賜死,邊參與此事的人一律杖斃。苗芳儀有失察之過,降為六品才人。”

這樣的懲罰雖是不輕,卻也不算過。

是從四品的貴儀,吳貴人以下犯上,又是這樣謀害命的事,本該以命相抵。

“朕查過了,鄭貴妃與此事無關。”趙峋說完,目落到了阿妧上。“朕不準備怪罪。”

皇上肯來特意跟說,已經是給足了面子,哪里會不知道好歹的揪著鄭貴妃不放。

倒不如讓皇上更愧疚些、年底升一升的位份來得實在。

阿妧自然識趣,并且還誠懇的道:“謝皇上,朝政和軍務已經夠您忙的了。妾這點小事,還要讓您勞神,心中真是愧疚極了。”

回凝汐閣時已經桂興說,皇上先去了景和宮。

以鄭貴妃的子,只怕會跟皇上吵鬧一番。畢竟在鄭貴妃看來,怎麼值得皇上如此折騰后宮?

可若鄭貴妃真的鬧了,那就錯了。

皇上在乎的是后宮底線,不是阿妧一個人的生死。

“阿妧,你總是這樣懂事。”趙峋雖是不怕阿妧鬧,見大度,卻也松了口氣。“你放心,朕會補償你的。”

想到鄭貴妃那雙哭紅的眼、失的神,對他忍不住哭鬧起來,趙峋從最初的心疼,變得有些厭煩。

他已經給足夠的寵了。

卻總是不知足。

“皇上,妾不想要您的補償。”阿妧抬眸凝著趙峋,那款款深,格外打人。“您心中有妾,妾已經不知比別的娘娘們幸運了多,妾心滿意足了。”

趙峋墨的眸子映著影,角微微勾起。

“笨東西。”他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散落下來的發,嗓音醇醉如酒:“這麼容易滿足?”

阿妧笑呵呵的道:“妾才不傻,已經有了最珍貴的東西呀。”

“過些日子天就涼了,趁著天還熱,今晚你搬去清涼苑罷。”趙峋拉起來,眸漸暗。“等傍晚,朕讓崔海青來接你。”

阿妧杏眸中出驚喜之,可片刻后,整個人又有些低落。

“皇上,您待妾這樣好,但妾還有件未曾向您坦白。”阿妧小心翼翼的道:“當初在靜思軒,隗吏目診出妾脈象有異,妾苦苦哀求他別說出來。”

“當時隗吏目也有些拿不準,便聽了妾的話。”

見趙峋面上并無半分驚訝之,阿妧就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開口。

“您別生氣好不好?”阿妧挨在他邊,臉上全是討好之意。

趙峋挑了挑眉,神淡然道:“當然,你一心都在朕上,這可以理解。”

“那麼,您也別懲罰隗吏目好不好?”阿妧試圖得寸進尺,小聲道:“隗吏目那樣好的醫,因為妾之過,若不能得到重用,就太可惜了。”

劉太醫說過,隗秋平確實是個有才學的,人也踏實。且那時阿妧失勢,他還能雪中送炭,品不錯。

可他肯幫阿妧,有沒有別的心思在?

趙峋理智上知道阿妧不會背叛自己,可上總覺得自己的人似是被惦記了一般。

“熙貴儀倒是慧眼識珠。”趙峋不不慢的打趣。。

阿妧拿不準趙峋的意思,陪著小心道:“正所謂醫者仁心。正是隗吏目覺得皇上是明君,稟明道理后您能寬宥,才敢施展自己的仁心。”

阿妧的話取悅了他,這點子小事,趙峋也樂意順著阿妧的意思。

“朕讓他跟在劉太醫邊,多學學。往后,琢玉宮有事可直接讓他過來。”趙峋嗓音平靜而溫和。“等往后你有孕,也讓他照顧就是。”

阿妧白的芙蓉面上沁出緋,扭過子不去看他。

趙峋的通紅的耳垂,輕笑出聲,將人帶到懷中,看著埋頭撲在自己前不抬頭。

皇上將準許懷上皇嗣當做獎賞,可卻是害怕的。

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

***

晌午后阿妧小憩了片刻,便讓朱蕊陪著散步。

在廢棄的池塘不遠,有一片茂的竹林,因位置不大好,很有人去。

“主子,應該就是這里了。”朱蕊留意著竹林邊的紅繩,正是約定好的位置。

阿妧點點頭,扶著的手,快步往里面走去。

如果記得沒錯,里面還有一間竹屋。

“熙貴儀,您來了。”柳嬤嬤正等在屋外,見阿妧來,近前行禮。“貴太妃在里面,請您跟奴婢來。”

阿妧讓朱蕊在外面守著,自己深吸一口氣,跟著柳嬤嬤走了進去。

才進去時,見到優雅麗如昔的貴太妃,阿妧眼中發,上前行禮道:“妾給貴太妃請安。”

貴太妃那張面無表的臉,緩緩彎了彎角。

太久沒有過這個表,這笑容略顯僵,可在阿妧心中,那卻是最的笑。

“小姑娘長大了。”

阿妧愣住了,貴太妃還記得

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娘娘,是妾無能!”阿妧哭的傷心,“至今還沒找出兇手,更別提替九皇子報仇。”

貴太妃眼中閃過一抹傷痛,抱住了阿妧,如同哄著小時候的那個小宮一般。“好孩子,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阿妧忍著淚,驚訝的抬頭。

“你的事,我都已知曉。”貴太妃溫,輕聲道:“只是我更想你過好自己的人生,不必背負這樣重的負擔。”

阿妧用力搖了搖頭,眼神執拗道:“娘娘救過我的命,若我不能替您報仇,會一生都不安。”

“傻孩子。”貴太妃的頭。

“娘娘,是您讓夏青去那里的罷?”阿妧問道:“我怎麼想,都覺得太過巧合。”

貴太妃有些驚訝的敏銳,點了點頭。

“還請貴儀主子勿怪,娘娘不確定您的心意,這才指點了夏青找您求救。”柳嬤嬤在一旁解釋道。

阿妧破涕為笑:“我怎麼會怪娘娘,我猜到娘娘您可能沒有真的得病后,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

貴太妃淡淡的笑了,中個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阿妧,你太冒進了。”道:“公然去嚇賢妃,若被馮太后知道是你,怕不會顧忌你是皇上的寵妃,一定會除去你。花園那樣大,你以為真的做到萬無一失了嗎?”

阿妧忽然覺得背脊有兩分涼意。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是個好孩子,但先帝都沒掌握證據的事,你更不能心急。”貴太妃語重心長的道:“活著的人,更重要。”

阿妧鼻頭發酸,點了點頭。

“我在宮中還有些人能幫上忙,以后你也能用。”貴太妃端詳阿妧片刻,忽然道:“阿妧,你跟皇上是怎麼回事,是心里喜歡皇上,后宮的嗎?”

后宮這些事,貴太妃亦是看在眼中。

阿妧格外得寵,若愿,未必會做得這樣好。

“我,我喜歡皇上。”阿妧咬了咬牙,淺笑道:“皇上待我也很好,娘娘放心。”

知道貴太妃是怎樣溫的人,不能讓貴太妃再為此愧疚。

“娘娘,賢妃心中有鬼,至今都不肯出怡景宮,這其中必定有問題。”阿妧迫不及待道。

貴太妃微微頷首,目中閃過一抹涼意。“先帝還在時,先帝與我都懷疑馮太后,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你的試探,倒坐實的先前的猜測。”

加之先帝不是殺伐果決的人,子又漸漸差了,此事只能擱置。

“我只能裝作瘋了,要活下去替嶸兒查清真相。”貴太妃微微苦笑一聲道:“后來我就真的瘋了一段時日,打消馮太后的懷疑。”

阿妧起初還有些不解,聽柳嬤嬤解釋說馮太后在先帝龍馭上賓后,命人給貴太妃灌藥,讓人神智錯不清,坐實了的失心瘋。

這果然是馮太后慣用的手段!

阿妧對馮太后的恨更深了一層:“娘娘,咱們一定能查出真相來,替九皇子報仇。”

“據我所知,馮太后也在查那日花園中的事,你最近不能再有作。”貴太妃叮囑道:“我還是那句話,你的安危是最終要的。”

阿妧乖乖點頭。

“聽說皇上待你極好。”貴太妃不愿一直讓阿妧沉浸在悲傷中,淺笑著調侃道:“我們阿妧這樣溫漂亮,誰不喜歡呢?”

阿妧紅著臉,貴太妃問一句就答一句。

等到看著時辰差不多,貴太妃便讓阿妧早些回去,不宜來這里太久。

阿妧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

壽康宮。

這里是太妃們的居所,向來是宮中清凈的地方,而貴太妃的紫竹軒更是一片死寂。

今日紫竹軒卻有些喧鬧。

貴太妃忽然說心口疼,柳嬤嬤忙去永壽宮請示太后,請太醫過來。

當值的孫太醫匆匆趕來時,貴太妃昏了過去,他施針后,貴太妃才悠悠轉醒。

因著賢妃在花園“遇鬼”一事,馮太后命人徹查到底是賢妃看錯了,還是有人裝神弄鬼。宮中暗地里流傳著九皇子的冤魂回來,雖是惱火,卻無法完全平息。

聽說貴太妃這里有事,馮太后也親自趕了過來。

“貴太妃是什麼病癥?”馮太后語氣急切的問道。

孫太醫恭聲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貴太妃并無大礙,許是了什麼刺激,一時急火攻心才昏過去也不一定。”

“柳嬤嬤,你是怎麼服侍你家主子的?”馮太后慈眉善目的幾乎位置不住,聲音嚴厲的道:“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柳嬤嬤不卑不的站出來,回道:“奴婢服侍貴太妃睡下,貴太妃似是做了什麼夢,一直在著福親王的名字,猛地驚醒后,就昏過去了。”

九皇子薨逝后,被追封了福親王。

“你服侍不周,才導致貴太妃險些有命之虞。”馮太后聽到九皇子的名字,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穩了穩心神,冷聲道:“來人,將柳嬤嬤拖下去杖責——”

馮太后話音未落,只聽到一道略顯冷清的聲音緩緩響起。

“太后想我的人,也要問過我的意思罷?”

馮太后作僵的轉過去。

只見貴太妃扶著宮人的手坐了起來,眉眼昳麗人,神著兩分冷意,哪里還有半分瘋掉的模樣?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貴太妃的失心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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