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第60章 和好(二更合一)……

凝汐閣。

阿妧正在拆玉佩上的絡子, 準備重新選線選配珠。

“主子,聽說鄭貴妃稱病去請皇上,卻被何修儀攪了局。”青蘭在旁邊替阿妧遞線, 原是在清涼苑服侍的, 與福寧殿的人也相,故此探聽到些消息。“偏是桂興去的時機不好, 何修儀正在氣頭上。”

阿妧聞言微微一怔,手上的作停了下來。

在后宮中本就是不進則退, 如今不能侍寢, 若再惹惱皇上, 后宮中從不缺會貌乖巧人, 大概很快就會被皇上拋在腦后。

“主子,皇上既是肯生氣, 也說明皇上心中有您。”青蘭觀察著阿妧的神,見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便輕聲勸道:“您跟皇上服個, 皇上也只會更寵您。”

阿妧垂下了眸子,出若有所思的神

正當青蘭想再勸阿妧時, 忽然聽到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

很快海棠和茉香的跪地請安聲從外面傳來, “給皇上請——”

們的話還沒說完, 聽到靜的青蘭忙扶著阿妧從塌上下來, 主仆二人還沒出去, 只見趙峋自己掀了簾子, 大步流星的快步朝走來。

跟著茉香等人, 皇上面沉如水的沖進來,們都嚇了一跳。

縱然主子惹怒了皇上,可再生氣也不能不顧及主子腹中皇嗣罷?

他向來沉穩持重, 除了上次阿妧落水昏迷,他還沒有這般焦躁不安過。

那雙墨的眸子中將阿妧通上下打量一番,他扶住阿妧,急切的道:“阿妧,你哪里傷了?朕已經讓劉太醫過來。”

這一路上趙峋都在自己嚇自己,阿妧是個忍的子,先前毒發之痛都在忍耐,都不告訴他。如今兩人正鬧別扭,怕是更不會說出口。

見阿妧下意識的睜大了那雙清澈嫵的杏眸,趙峋心中愈發焦急,語氣也有些嚴厲。

“你是不是摔倒了?快告訴朕!”

阿妧被趙峋問懵了,對上他兇的神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茫然的道:“皇上,妾沒有傷,更沒摔倒——”

凝汐閣的人也都是一頭霧水。

“沒傷你讓人去太醫院取治跌打傷藥!”趙峋沉聲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瞞著朕!”

阿妧飛快的解釋道:“皇上,是妾宮中的桂興摔倒了,妾讓人去給他取些藥,妾,妾和腹中皇嗣一切都好!”

說著,阿妧大大方方的讓他看。

趙峋松開手,只見阿妧上穿著一套鵝黃的宮裝,整個人顯得格外俏。雖然還沒顯懷,換下了原來偏的束腰子,只穿了寬

原來是他誤會了。

趙峋眸驀的一暗,整個人先是松了口氣,旋即臉再度難看起來。

他不是針對阿妧,他只惱怒自己竟如此沖,想到可能出事,連這百出的消息都沒有分辨。

“朕還有事,先走了。”趙峋說完,就沉著臉就往外走。

秋夜霜寒重,他出來匆忙,連斗篷都沒穿,帶進來一涼氣。

縱使阿妧再遲鈍,也想通了皇上今日的反常舉。必是皇上讓人留意著太醫院的消息,得知自己宮中去取了醫治跌打傷的藥,誤以為是自己傷。

若是讓皇上就這樣離開,在宮中的前途也就到頭了。

阿妧盡量忽略心底那一,忙快步跟了出去。

“皇上,您別走。”

聽到的聲音,想到懷著孕,趙峋雖是心煩意,可到底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即便如此,阿妧仍是到了廊廡下才追上,不顧儀態的抓住了趙峋的袖。

“皇上,您能來看妾,妾高興極了。”阿妧對上趙峋的冷臉,也毫不害怕。小聲哀求道:“皇上,請您隨妾回去,聽妾解釋好不好?”

兩人站在廊廡下,琉璃宮燈下散發著和的

這幾日不見,似乎瘦了些,臉上的氣也不算太好。

趙峋墨的眸子淡淡的過去,努力出笑容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主子,您的披風——”朱蕊拿了件月白的披風過來,這時趙峋才回過神,阿妧穿的單薄就跑了出來。

見皇上和主子間的氣氛怪異,朱蕊正猶豫著要不要送上去,只聽皇上冷冷的道:“拿來。”

朱蕊聞言,立刻走上前。

只是不等替主子披上,皇上從手中奪走了披風,放輕了作替主子披上,系好。“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還這樣莽撞冒失。”

皇上話音未落,周圍服侍的人無不出驚愕之

在后宮中,皇上還從未對哪位娘娘這樣過。

“皇上,妾錯了。”阿妧牽住趙峋的手,著他的手臂,嗓音的道:“皇上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還懷著孕,趙峋又不好推開,只好冷著臉跟重新回了房中。

“皇上,您的手好涼!”到了塌上坐下,阿妧仍沒放開他的手,親自幫他暖手。“您出來怎麼不多加件斗篷,如今夜里愈發的冷了。”

趙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熙貴儀覺得為何?”

“妾知道您是關心則,惦記妾。”阿妧依偎在趙峋邊,乖巧的道:“妾給您賠不是。”

扭著子不舒服,再了胎氣,趙峋只放任片刻,就放開了

阿妧心中有些忐忑,抬眸小心翼翼的著他。

“皇上,您還在生妾的氣?”阿妧聲音愈發低了下去,無意識的攥擺。“妾沒有不期待這個孩子,妾也想替皇上誕育皇嗣。”

說著,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趙峋見阿妧誤會,本就吹了冷風又掉眼淚子又弱,怕不住。他只得暫且收起脾氣,耐著子道:“別哭了,朕沒有生你的氣。”

聽趙峋這麼說,阿妧這才淚眼朦朧的抬頭。

“那您能不能不走了?”

趙峋擰起眉,今夜他心中有些,倒不是真的對阿妧有什麼不滿。

還沒等趙峋開口,只聽外面響起通傳,說是劉太醫到了。

趙峋這才記起,自己從福寧殿離開時,因擔心阿妧子不妥,已經命人去太醫院請劉太醫。

“讓他進來。”趙峋平靜的道。

在劉太醫進來前,崔海青已經跟他先通過氣,讓他斟酌著說話別多問。

故此他進來時,很謹慎的替阿妧診脈,說是脈象平穩一切都好,別的沒敢再多言。

“貴儀,這是養胃的丸藥,您若是吃了不吐,就每日溫水送服兩次。”劉太醫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細長的瓷瓶,遞給了朱蕊。

趙峋聞言蹙眉看向阿妧,道:“你有害喜的反應了?”

阿妧有些糾結,這兩日脾胃虛弱,愈發像是有喜,可不知是與不是。

“妾,這兩日有些犯惡心。”遲疑片刻,還是小聲道。

若是有人要害,這也布置的太過周,仿佛腹中真的有個胎兒。

趙峋豈會覺不出阿妧的為難來,他沒有多問。

等劉太醫退出去,阿妧忽然對房中服侍的人道:“你們先都下去。”

這其中還有崔海青在,他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趙峋,趙峋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

“皇上,妾要跟您坦白。”阿妧起,站在趙峋面前,溫順的垂首道:“妾反思過,先前妾只所以不敢認,全是因為妾有私心。”

趙峋抿了抿沒說話。

“妾害怕若這是假的,您會不會以為這是妾爭寵的手段,會不會因此厭惡妾,再也不理會妾。”紅了眼圈,卻極力忍耐著沒哭。“妾怕失去您的寵,卻忘了您的。”

“您喜歡孩子,您對孩子的期待,那份舐犢之,妾全然沒去想。”阿妧低落的道:“是妾令您失了。”

過了許久,都沒等到趙峋出聲,阿妧心中有些發慌。

皇上今日明顯是為著急,該不會惱了才是。

忽然見那玄繡著祥云紋飾的,那修長有利的手指握住了的手腕,拉著坐下。

“你啊,心思太重了。”趙峋著阿妧,墨的眸子如幽潭深邃,看不。“朕知道你的心意,你本不必顧慮這樣多。”

阿妧惴惴不安的看著他,等著他的話。

“若你這次有孕,自然最好。”趙峋的目落在的小腹上,閃過一抹復雜之。“若沒有,朕也不會怪你。你且安心養著便是了。”

聽了他的話,阿妧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承諾。

著趙峋,眸中的水卻越聚越多,很快便滴落在白的面頰上。

“怎麼又哭了?”趙峋替拭去眼淚,語氣卻并不嚴厲,還有幾分諒。

阿妧淚汪汪的道:“您對妾這樣好,妾卻辜負了您……”

“你養好子,就算是對朕的報答了。”趙峋無奈,輕輕拍了拍的手。

眼睛都有些腫了,趙峋了朱蕊等人進來,服侍阿妧凈面。

見皇上和熙貴儀和好,服侍的人也都松了口氣。

趙峋沒再堅持要回去,留在凝汐閣陪阿妧。

在阿妧去里面洗臉時,他看到被放在錦盒中的玉佩,拆到一半的絡子很眼生,旁邊還有兩個碎掉的配珠。

“皇上,奴才有罪,未能問清楚就直接告訴了您。”崔海青來趙峋面前認錯道:“奴才確認過了,有人在福寧殿附近看到桂興摔倒,熙貴儀恤奴才們,才命人去取藥。”

趙峋意識到一不對。

“把桂興來。”他吩咐道。

桂興跟在崔海青后面進來,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是奴才不好,摔壞了絡子上的配珠,沒能按照貴儀主子的吩咐送到福寧殿,請您責罰。”

原來,阿妧已經想有求和的意思,還想了這樣的法子。

趙峋角不再繃,神也緩和了些。

可桂興并不是新人,看著也還穩重,不會躁到在平地上摔跤。

趙峋忽然問道:“你是何時摔倒的?”

桂興不解何意,只得如實說了,正是何修儀離開福寧殿的時候。

趙峋的臉有些難看,讓桂興退下。

在里間的阿妧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留神聽了片刻,知道這是崔海青在賣自己人

不是沒有和好的意思,可偏不湊巧被人打斷。

再出來時,趙峋的態度果然有了些微改變。

因為有孕,趙峋沒了那些旖旎的心思,陪著阿妧早早的上了床。

阿妧子弱容易累,又放下一樁心事,很快睡著了。

趙峋卻是遲遲沒有睡意。

阿妧這般膽小謹慎,還是因為低微,位份又低,才沒有底氣;二來阿妧被診出有孕,后宮眾人嫉妒,難免更多些刁難。

鄭貴妃的事他已經查清,阿妧確實被刁難過,但鄭貴妃不知阿妧有孕,是正一品的貴妃,對從四品的貴儀自然不必客氣。何修儀同樣是如此,仗著位份高些,連阿妧送到福寧殿的東西都敢

即便阿妧這次沒懷上,以后也會懷上。阿妧位份過低,孩子難免會被皇后抱過去養。

趙峋想到這兒,目落在阿妧上。

的睡相并不算好,大概是秋夜里涼,不自覺的往趙峋邊靠了靠。

趙峋眸和了些。

或許該趁著這個機會,升一升阿妧的位份。

***

坤儀宮。

趙峋沒在凝汐閣用早膳,直接去了皇后宮中。

“妾給皇上請安。”張皇后見皇上來,有些驚喜的迎了上來。

昨日皇上去了凝汐閣,后又了李太醫去,在后宮都傳開了。

不免有流言傳出,說是熙貴儀借著有孕爭寵,才引得皇上夜里前去看

“皇上,妾去看鄭貴妃,太醫說是心中郁結,才病了。”張皇后觀察著趙峋的臉,斟酌著道:“皇上若得空,還是去瞧瞧的好。”

今日這般賢惠大度,自然不是為了鄭貴妃,而是想敲打阿妧。

阿妧這般得寵,總有種不住覺。

哪怕讓鄭貴妃一時占上風,打過阿妧也好,就能將阿妧的孩子抱過來。

“皇后如此賢惠,朕心甚是安。”趙峋猜到了皇后的心思,夸了一句,并不說見與不見。“朕也已經查過,鄭貴妃并無惡意,只是仗著朕素日寵,驕縱了些。罰足幾日便是,多久你斟酌著辦。”

見皇上如此信任自己,張皇后很高興,忙應了下來。

“阿妧有喜,朕心中很是高興。本想年底再升位份,想著皇后曾提議過,等阿妧有孕時再晉位。”趙峋著張皇后,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如此,就依皇后所言。”

張皇后微愕,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有苦說不出。

當時只是為了拖延,沒想到阿妧竟這樣運氣好。

皇上正在興頭上,總不能拿出衛容華的先例來比較,熱惹得皇上不快。

“這確實是大喜事一件。”張皇后只得強笑道:“不知皇上想給熙貴儀什麼位份?”

趙峋挑了挑眉,道:“皇后是后宮之主,朕想聽聽你的意思。”

皇后想著阿妧眼下位居從四品,按照皇上對阿妧越級晉封的慣例,大概會是充儀。“熙貴儀懷著皇嗣有功,越級晉封也合合理,不若就晉為從三品的充儀?”

從三品以上可居一宮主位,能被稱為“娘娘”。

這樣的晉封對于阿妧宮的人來說,算得上極大的榮耀了。

“正好琢玉宮沒有主位,阿妧直接搬過去也便宜。”張皇后愈發覺得自己主意好,又顯得賢惠大度。

趙峋微微頷首,道:“皇后說的有理。”

張皇后有些奇怪,皇上雖是沒反對,卻也沒說就按這麼辦。

皇上是嫌這個位份低,還是覺得高了?

一時宮人們擺了早膳上來,兩人沒再說這件事,一起用了早膳后,趙峋便離開了。

聽說皇上在坤儀宮,今日來請安的宮妃們都來得早了不

何修儀早早到了,卻仍是撲了空。

“皇后娘娘,妾以為不能助長后宮借著生病、有孕,就去爭寵的風氣。”何修儀直接到了皇后殿,不忿的告狀。“鄭貴妃是這樣,熙貴儀也是如此。”

張皇后看著就心煩,可哥哥得用,若皇上復位并不新奇,只得耐著子道:“本宮去看過了,鄭貴妃確實不舒服,熙貴儀有喜,皇上多關注些也是有的。”

“等你有了孕,若皇上日日去慶春宮,本宮也絕不過問。”

何修儀了個釘子,只得咬牙應了。

“鄭貴妃并無惡意,本宮準備過兩日就解了足。”張皇后告誡似的對何修儀道:“皇上有意升熙貴儀的位份,你往后不可再針對,畢竟這一升,只比你差一等。”

修儀是正三品,充儀是從三品。

可即便如此,何修儀仍是覺得被侮辱了一番。

“娘娘,妾的父兄有功于國,熙貴儀又做了什麼貢獻?”何修儀口不擇言道。

張皇后聽這話不像樣,冷冷的

“熙貴儀替皇上誕育子嗣,若生下長子,極有可能會為未來儲君,你覺得的功勞在何?”

何修儀頓時啞口無言。

有孕不能侍寢,你就不能多腦子,別總想著同爭風吃醋。”張皇后此時也希有人能分阿妧的寵,鄭貴妃和何修儀都無所謂。“皇上也曾寵過你,回去好好想想!”

何修儀面上一熱,忙應了下來。

等今日一眾宮妃請安離開后,張皇后單獨留下了溫昭媛。

見皇后臉不大好,溫昭媛關切的問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無妨,只是何氏鬧得本宮腦袋疼。”擺了擺手,道:“賢妃可有好轉,還是瘋瘋癲癲的嗎?”

溫昭媛恭聲道:“回娘娘的話,賢妃娘娘一日里清醒的時候多了些,只是夜里緒還有些不穩定。”

張皇后眼中著一抹厭惡。

“娘娘放心,妾會時常去探賢妃娘娘,絕不讓不該有的消息流出來。”溫昭媛識趣的道。

如此說,張皇后滿意的點點頭。

“若賢妃有你這樣穩重,本宮也就安心了。”讓辦事,總得給些甜頭才是。“等年底皇上給晉封后宮時,本宮會向皇上提議,給你晉位。”

鄭貴妃跟自己分庭抗禮,淑妃與世無爭,賢妃大半是廢了,還空著德妃之位——

眼下張皇后正缺可用之人,謀算著怎麼把溫昭媛越級提到四妃之中。

溫昭媛立刻起謝恩。

“還有熙貴儀那里,你也多留神些。”張皇后不愿放下段總去關注一個貴儀,免得阿妧輕狂起來。“皇嗣的安危是最要的。”

溫昭媛忙答應下來。

***

凝汐閣。

連續兩次診脈,劉太醫都認定阿妧是喜脈,連阿妧自己都要相信時,隗秋平求見。

“微臣給熙貴儀請安。”

阿妧客客氣氣的請他起來,有些奇怪他此時來的原因。

“微臣又送了些養胃丸藥,若貴儀害喜孕吐,是極有好的。”隗秋平拿出了藥箱中的小瓷罐,對青蘭道:“還請這位姑娘取些才燒的滾水來,微臣讓貴儀試試這味道可還得住?若不好微臣再改。”

青蘭答應著去了,房中便只剩下朱蕊。

“貴儀,微臣有話要說。”

阿妧朝朱蕊使了個眼,朱蕊立刻去門口守著。

“貴儀,微臣這些日子一直在查看各種從民間收集來的偏方,其中有一種藥,雖是無毒無害,卻能讓婦人有懷孕的癥狀。”隗秋平低了聲音,道:“微臣懷疑,您許是中了這藥。”

阿妧心中微凜。

房中的一應用度已經很謹慎了,且這藥需要有些日子才能見效。若是真的,一早就有人準備算計,且耐心十足。

“微臣正在研究怎樣試出來,請您這些日子務必留心些周圍況。”隗秋平輕聲道:“微臣會盡早替您確定。”

聽到這種猜測,阿妧并不覺得很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覺。

“此事隗吏目可曾對李太醫提過?”阿妧問道。

隗秋平搖了搖頭,他還未能確定,并不敢聲張出來。

“若診出來我并未懷孕,隗吏目可否替我多拖一段時日?”阿妧沉片刻道。

隗秋平有些驚訝,這事應該越早暴越好,免得引起皇上的懷疑。

聽說先帝時有過宮妃假孕爭寵的事,后來那宮妃被打冷宮,還連累了家族。皇上雖是寵熙貴儀,若誤會熙貴儀就不好了。

“我聽皇后說,皇上有給我晉位之意。”阿妧對隗秋平并未瞞,據實已告。“在冊封之前,我必須是有孕的。此事過去之后,我再稟告皇上。”

張皇后為了在面前賣人,提前告知了這件事,這次正好能有所準備。

既是皇上說過,無論有孕與否都不追究,自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微臣,盡力而為。”隗秋平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下來。“您也別灰心,或許您真的有孕了。”

阿妧笑著點點頭,心中卻覺得這種可能極低。

一時青蘭端了滾水回來,阿妧倒也真的像模像樣的試過了藥的氣味,覺得并無不妥,讓朱蕊都收了下來。

送走了隗秋平,阿妧便接到了福寧殿的傳旨,說是晚膳時皇上過來。

阿妧吩咐宮人們準備皇上吃的菜,沒什麼胃口,晚膳向來吃的不多。

還沒做好懷孕生子的準備,若是假的,倒能松口氣。

可想到趙峋得知真相后的失竟也有一不忍。

阿妧抬手上小腹,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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