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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 看蜀王當日親自下了君王令, 公正朝堂，要將正德侯趙詹滿門逮捕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 全城榜，第一部分是降罪趙詹, 第二部分就是設英靈冢, 請北地軍的家人后代前來領款……

“什麼？英靈冢？那是什麼？”一個老人歲數大了, 眼睛有些花，雖然認得幾個字，卻也看不清榜上的事兒, 還好旁邊有各區坊的里正解釋。

“就是要給那些被冤枉的將軍們洗刷冤屈了, 而且上面說君上還會親自選良辰吉日領文武百燒香告, 然后但凡這些將軍們的親人都可以憑借一些份憑證從朝廷領款。”

不管是耳聾目不明的老人們還是耳聰目明的老百姓們對此都不太愿意相信。

開玩笑吧, 朝廷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對了, 還有那昏……君上, 還能給人送錢？

從前不是剝從他們上剝錢的嗎？這是轉了？邪門！

“怕就怕是人去了，衙門不肯給啊，又搪塞各種，讓人勞心勞力，倒霉的還有生命危險。”

有人小聲嘀咕，略有怨氣，儼然從前吃虧不小的虧，可其余人多有贊同, 可見朝廷在民間的威已經黑如墨水。

——這還是國之心腹的邯煬！

也難怪蜀王殫竭慮了，恐怕也意識到自己的水深火熱不止于景霄如此軍侯，也有民間。

“這次應該不會了，上面說了，負責主持此事的是謝郎君，便是那謝家郎君，周大人的弟子，相助的幾位都是那些年輕儒生，清流得很，可不是那些……”

雖是低了聲音，可百姓們也有見識，一聽就放下了半個心。

不過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君王做戲，且看幾日后就知道了。

那就多等幾日唄。

于是民憤多有平息，但只是沉淀下去了，會不會繼續浮起來，就真的要看君心幾何！

君心自然是誠懇的，愣是提調了許多這些年剛年輕仕的員，這些員本來多被在清水部門，要麼不重用，只能等著熬出頭，卻不知忽然來了這麼大一餡餅，其中不乏多數跟謝臨云好的，因這一次圣人擺明了重用謝臨云，將他直接升到四品，其余人便以為是他舉薦，因此甚為激。

而謝臨云此時且還懵懂，去問了兩個老師，得到的結果是——你跟了一個好上司。

謝臨云沒有問周闕兩人自己該怎麼辦，而是思慮了一會，后在那些同僚朋友找他的時候，回：“非我，也非我兩位老師，而是許大人舉薦。”

許青珂！眾人皆驚！

本來他們還想著謝臨云是要平步青云過許青珂了呢，畢竟許青珂如今也才四品。

結果謝臨云私底下跟他們這麼說，且說完后還補充一句，“諸位，青云流散難以捉，來時便是時機，但也切莫泄天機。”

青云直上九重天，并不能只看青云會不會一直眷顧，也得自己努力追著青云跑才行。

這意思是讓他們看破不說破，暫時不往外傳。

眾人想想這圣旨來的突兀跟最近的民變化，既一個個都是靠自己寒窗苦讀才高中的，自然非蠢材，于是紛紛表示會守口如瓶，只是也默默謝許青珂的知遇之恩。

哪怕暗地里覺得許青珂的風格可能不是十分清廉……

百沸騰，被用的清流們卻是保持了低調，不過這些迂腐的木頭人多數清高，低調也正常。

百姓們的觀很快有結果了，因為刑部跟史臺已經聯手出門去西川拿人！

“不知這回能不能抓到趙詹……”

“恐怕很懸。”

“這麼些天，足夠趙詹逃跑了。”

一些明眼人覺得君王心也不過是表明上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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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夜，趙詹手中的信，臉無比鐵青，額頭滿是大汗，“怎麼會，怎麼會忽然這樣……霍萬！霍萬！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已是四十多許的趙詹還可見當年的狠毒，眉頭擰起的時候，眼中兇煞。

他起去室取出一個小盒子。

“當年你是如何得到皇位的，我可出力不，但你不會知道我留了多大的底牌……”

他剛要打開小盒子，卻忽然看見室墻壁上有一個高大的影……

他心驚，立刻拔出旁邊懸掛的利劍，往后……

刷！一條痕從他脖子上過。

那是一把刃。

小盒子落了一只蒼白修長的手中，來者理了下痕跡，無聲無息離開室。

月照耀下，出他的臉。

木然，如狼。

不多久，又有一批人來了，看到地上的尸大驚！

“怎麼回事！趙詹怎麼死了！”

“你們看尸！”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說著，自己卻是去找室中……他看到了架子上略有塵卻獨獨干凈的一個四方印記。

證明那里曾有一個盒子。

君上就怕這趙詹當年牽扯太多，拿了什麼把柄，小心為上，才將他們派來，結果現在呢？

人死了不要，東西不見了！

他的臉蒼白。

但腦子里忽然閃過剛剛那趙詹尸脖子上的傷痕。

那傷痕太悉了，天下間兵僅有一件……

他們牙的刃！

牙有。

他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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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臺跟刑部來拿人，當地的軍隊配合，團團包圍了趙家，卻發現趙詹已死。

趙家本不知道自家已經完了，還在吆喝著要去報且去邯煬尋君上定奪，結果門被踹開，看到了無比森嚴的刀劍跟一張張冰冷臉。

“死了？怎麼回事……”刑部跟史臺等人都是傅太何跟許青珂的下屬，畢竟前來兩人都不宜親自來西川，可這兩人一看到趙詹的尸就深覺得不好了。

“完了……”

趙詹死，消息而不宣先傳回宮中。

蜀王得知后先是一驚，接著一沉，先懷疑的就是又有人搶先一步謀劃他，一時又是一番驚恐憤恨，找來牙的頭目。

“查”

下面的人沉片刻，道：“君上可有懷疑的人？”

蜀王：“得知寡人要置趙詹的也就那麼點人，自是其中之一，要麼就是這些人的底下有人出了問題。”

那麼點人，其實就三個人。

他，牙頭目還有許青珂。

“君上可覺得許青珂終究有些……”牙頭目緩緩說。

蜀王瞇起眼，轉著指上的大扳指，“是聰明人，不會做這麼暴自己的事，何況有好嗎？不過你還是查吧，查了寡人也安心些。”

牙頭目領命下去。

牙已經返回，兩日后回到邯煬，可有一人無聲息了宮廷。

蜀王瞇起眼看他，“曹墨，你是牙的二號人，如今私下找寡人，他可知道？”

曹墨低頭，跪地，“按照牙的規矩，任務不，反讓人捷足先登，屬下是領頭人，首先該擔責，以牙規矩是妖斷臂的，一斷臂，屬下在牙必死無疑，屬下不想死。”

“所以呢？你憑什麼以為寡人會容你不死？雖然寡人之令的確凌駕于他。”

“因為曹墨在那趙詹的尸上看到了牙專屬兵刃的傷口。”

蜀王頓時臉一變。

刃……牙……？

這個是誰？

蜀王轉了扳指，眼里一閃一爍，疑吞吐。

牙……恐怕已非他完全掌握了。

人心，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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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時，因傷在府而久未上朝的許青珂正看著桌子上的小盒子，面前是從西川回來的原狼。

“公子早猜測這趙詹能安然且被霍萬厚待，必然是有所儀仗的，果然，他也藏了把柄，就是不知道這把柄有多大。”

原狼站在一旁，阿青跟趙娘子還有王樸都在跟前，他們看著桌子上的小盒子。

這到底是什麼呢？

蜀王是因為知道才忌憚所以厚待，還是不知道，才容他活到現在？

“以牙的能力，若是知道趙詹有足以威脅蜀王的東西，蜀王當年就不會放他去西川，還給了那麼大一塊封地，豈不是養虎為患，所以趙詹于蜀王的意義更在于他為蜀王私斂西川苛稅積蓄建造基豢養私軍，以此準備抵抗景霄，如今拿趙詹下手，便是那私軍已經得手了，只是目前還不知道蜀王到底會讓誰去掌握那私軍。”

趙娘子掌控報，自然知道西川的事。

“目前朝有統之能又好掌控的將才委實太，秦夜鄭青城等人不可能，景霄秦爵等人又……”

他們猜測著，并不提及桌子上的小盒子到底有什麼東西。

直到許青珂說了一個名字，他們才錯愕。

是他！

許青珂說的，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只是這小盒子呢？

許青珂打開了，拿出了一份黃橙橙的東西。

所有人都錯愕震驚。

許青珂卻很平靜。

“果然是這東西……最能把握霍萬命脈的東西，這趙詹還真是好手段。”

許青珂眉梢上揚，冷笑。

這可是先帝真正的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