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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娘子拿來了東西, 指導許青珂換上, 然而許青珂好像有些抗拒, 讓退下了。

公子還是比較害的。

趙娘子賊笑著走了，許青珂表有些復雜, 因外面有個人渾然是可以聽了所有的。

包括那件怎麼換……

回間鎖好門換好，走出去, 拉開窗子, 卻看到那個人正抱著坐在窗外靠山壁的一角沉沉睡去。

漫天的飛雪有些許落在他頭上上。

許青珂眼睛怔了怔，手已經出, “姜信……姜信, 莫要在這里睡，你進來……姜……”

疲倦到昏沉沉的人似乎不喜被人打擾, 但這只手太過，含著淺淺的香氣，像是蠱他的夢境，他扭過臉，將臉湊到手掌上, 蹭了蹭, 嘟囔了下，又睡過去了。

許青珂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掌心算滾燙的，而這個人的臉是冰涼涼的。

瑟了手掌, 將對方勾了肩頭，用了所有的力氣將他拖進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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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阿青等人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許青珂有睡得這麼晚的時候，都臨近午時了。

不過趙娘子卻知道姑娘家來那啥是會疲倦一些的，何況昨晚半夜折騰，也難怪公子特別累，因此吩咐阿青等人只管守衛，其他別多問。

阿青知道昨晚許青珂昨晚過人，還以為是不舒服，于是十分憂慮。

趙娘子斜瞥他一眼，也沒解釋，這種事兒不能說，左右這小子心就是了。

“公子昨日說今日還會有人來，山中已有一個景霄，若是再來一個難纏的，也是夠公子搭理的了，你們都提點神，莫再讓一些愚蠢的宵小添了公子的煩惱。”

眾人紛紛答應。

趙娘子吩咐好，回頭看一眼灑滿的屋子，滿心欣歡喜——如果知道里面睡了一個男人，那就……

姜信醒來的時候，后知后覺，但他很快滿心歡喜，抱了抱被子，聞了聞被子，在臉上蹭了蹭，然后……

“你的習慣怎跟金元寶一模一樣。”

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姜信一僵，轉頭看到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茶座那邊喝茶看書的許青珂。

灑落下來，落在上。

無法形容。

姜信覺得自己的心要炸了，真的要炸了。

“許青珂……”

“嗯？”許青珂或許有些習慣這人小許許什麼的，乍一聽不太喜歡，偏頭看他。

“我一大早肯定是被你醒的。”

許青珂默了下，齒清冽：“已是中午，為了等你，我已經拖延了不時間，你該走了，否則我掩不住他人的眼。”

姜信咧笑，一口大白牙，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也不知從前是否戲子，否則怎裝出那般冷酷無的廷獄惡狼來。

許青珂扭頭不看他。

姜信果然走了，拉開窗子，也不看外面是陡峭的峭壁，只回頭朝許青珂勾笑，壞笑，很壞的笑。

“剎那寒飛雪，梅花點嫣紅，許你繞指，一夜到天明。”

不工整、不通文藝，卻滿滿青樓曖昧葷小調。

點嫣紅是什麼？

繞指是什麼？

不堪耳！

末了他還加一句，“許許有，大爺很滿意。”

這就是典型的嘚瑟狂。

許青珂放下書，淡淡道：“你早早就虛弱，睡了，無力得很，并無天明，日后去青樓，人家姑娘虛與委蛇也不容易。”

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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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婦人心，歹毒啊歹毒，這是姜信走之前心中反反復復的想法，可在他走后不到半個時辰，有人登門拜訪了，于這個人而言，許青珂也是一個十分可怕歹毒的人。

“許大人可真悠閑，順著父皇護著太子哥，于是就在戶部參了我一本，讓我丟了三州的基，自己卻袍子一甩就來了這溫泉莊樂，聽說昨夜還了兩個貌如花的人兒侍寢，不知是否此時還在屋中酣睡不起呢。”

五皇子霍允延語調依舊散漫刁鉆，是要著人的肋骨，非要讓人家痛才行。

可不，許大人不是不行嗎，兩個人能滿足？

“殿下既知道是君上不喜你太冒進，既該知道我參殿下一本，乃是讓你而出，殿下若是不承，也是不能強求的事兒。”

霍允延的眼生得極有，桃花眼，若是可以勾挑的話，便是瀲滟的很，“丫，許大人這一上功夫是朝中無人能及的，我哪敢再多說什麼，不過那兩個人……”

他猛然湊近許青珂，“許大人是真的用了？該是何等天香國，才讓許大人這清高人下了凡塵……”

霍允延早已不是當年的年皇子了，兩年前他就風流滿邯煬，龍，玩風流，雖是故意虛擺出來讓兩個兄長輕視的，可這兩年為了那個位置，也自然要改掉那個習慣才行，何況已是娶妻的人了……

年變了真正的男人，許青珂面無表看著對方湊近，直到霍允延說：“許大人，你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許青珂顧自喝茶，淡淡道：“殿下是于閨房之樂不暢快，又想走回頭路了嗎”

幾乎直白嘲諷霍允延于男之事上不行了。

霍允延表沉了沉，坐回原位，嗤笑：“我不暢快，總比許大人你不行來得好。”

一個皇子，一個權臣，真的要在這個話題上深挖下去嗎？

旁邊的護衛們覺得自己甚為尷尬，恨不得聾了耳朵。

不過還好，霍允延很快把他們遣散了。

只剩下了兩個人。

“許青珂，太子于我之間，你難道真的沒有選擇？”

霍允延的五已經許多了，因此有莫大的迫力。

這種問題并不刁鉆，反而許青珂的回答無比刁鉆。

“君上還在位，殿下就要我二選一，是打算走三皇子的逆天大道嗎？”

真的相當之刁鉆。

霍允延目一閃。“自然不會，只是讓許大人有心一些，讓這朝堂的爭斗早一點結束，讓朝局穩定而已，還是說許大人就喜歡這種混？”

這人的反擊也很銳利。

“我只聽說過一個君王或者群臣能讓朝局安穩的，沒聽說一個儲君可以讓國家安穩，尤其是這個儲君人選并不如何。”

霍允延瞇起眼，冷笑：“那你覺得這個君王如何？”

兩人這話對話已然是叛逆了，落在誰的耳中都是砍頭的大罪。

然而兩人就跟閑聊一樣。

許青珂抬頭看霍允延，“君上甚好，起碼為臣子，我覺得他甚好。”

霍允延盯著許青珂，像是判斷這話里的真假，不過結果就是他得到了真實，卻給予了惡意。

“是嗎，于弄臣而言，的確甚好，許大人一向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

這人的嘲弄該是讓人很不舒服的，所以很多臣子都不太喜歡這個臣子，可他依舊籠絡了不人。

只能說明這個皇子是有不小能耐的。

“殿下也不錯，畢竟從一個母親不詳遭人厭棄的皇子……”

霍允延臉一變，陡然起，“許青珂，你僭越了。”

許青珂喝茶，“嗯，那又如何？”

霍允延沉默一會，忽笑了，“明白了，原來許大人也不是想當輔臣的人，而是想當另一個景侯的人。”

很惡毒的指控，許青珂覺得這人對的好幾個指控都很中靶心。

“殿下知道烏嗎？”

“嗯？”

“烏有，萬一招來景侯……”

然后景侯就來了。

霍允延簡直了，看著許青珂無語，到底是誰烏？！！！

不過這許青珂是裝傻？難道不知他跟景霄某種意義上算是一個陣營的。

可是不是也看穿了，他們之間的合作并不牢靠。

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景霄來，看到一權臣一皇子坐在一起，他沒坐下，只是冷冷開口：“兩位看來很清閑，不知道出事了？”

許青珂轉了茶杯，看向景霄：“請侯爺賜教。”

“南城有鐵礦，被挖了一半。”

霍允延臉大變，幡然站起，而許青珂緩緩將茶杯放下，落桌無聲。

果然是很大的事兒。

鐵礦是最厲害的資源，幾乎可制衡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畢竟缺不了兵。

蜀國忽然出現了一個新鐵礦，這是好事，可若是這個鐵礦已經被人挖了一半，這事兒就大了。

而且最可以的是剛剛霍允延的反應。

許青珂跟景霄都看向他。

嗯，是他？

這麼大的事兒發生，三人肯定是要回邯煬，不過一起回去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尤其是前頭景霄跟霍允延兩人騎馬在前，而許青珂一人坐馬車在后。

秦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指尖曲了曲。

許青珂做出選擇了？

若是五皇子霍允延，那麼扳倒太子就是一個很殘酷的命題，就看許青珂如何作——或者說，看如何冷眼看太子被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