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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元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但這些老臣要麼老巨猾，要麼就是一腔熱，竟真的不管不顧把太子的罪給羅列出了一大串, 其中比較致命的除卻許青珂手里的南城鐵礦案, 就是闈宮妃, 但真正徹查太子府的時候，鐘元等人卻倏然心驚，因為調查出來的還有……不堪目, 慘無人道。

鐘元手里的案宗呈遞到了蜀王面前，很快得到蜀王的回應——該查的徹查，但不該往外宣告的，就不該……

作為一個老狐貍，鐘元等閣臣自然知道蜀王的意思, 這樣的重罪放出來，是要讓整個蜀國百姓憤怒的, 任何一個皇子都可以，可若是太子, 那就會大大搖皇室在民間的威——其實也沒什麼威了。

不過這事兒蜀王知道就可以了, 太子恐怕活不了了。

老臣們心里既唏噓, 又覺得安心。

太子是個患, 從他沒變好之前就深有覺，這幾年看似變好了，不過是憋著壞藏在底下，如今終于要從那個位置下來了, 他們蜀國會有一個正常點的太子嗎？

比如……五皇子？那好像也是一個不太靠譜的主兒。

太子的案子在查，皇后的事兒也沒放過，只是涉及宮闈機，外臣得知較。

宮中，五皇子霍允延解了嫌疑，看了一眼被嚴格封鎖的坤恩宮，皇后就關在里面，他撇，不置可否，轉道去了一花園，一宦繞過走廊，到了他后。

“許妃嚨乃是被皇后下藥，毒啞了，肚中胎兒也是假孕，皇后買通了太醫王賢……目前歸寧府老侯爺等人已經進宮。”

五皇子蔚然嘆息，“我這位母后的手段還是可以的，只是如今怕也護不住他的親生寶貝兒子來。”

宦低頭，似乎有些驚疑，提起了一件事，“但徹查的時候，皇后邊了三個人。”

“三人？一個是跟太子通信的宮春香，另外兩個是？”

宦報出了兩個不太起眼的人，在宮中消失，十之□□是死了，但也可能是遁逃了——假如他們有一個強大的主子。

“也有可能是被派出去辦事兒了……我這位母后可不是等閑人啊……”霍允延覺得不安，總覺得哪里掉了什麼。

他要的目的不過是太子跟皇后從這世上消失，難道會失嗎？

“三日前，君上見過皇后……屏退了所有人……”

這個消息讓霍允延眉頭鎖更深。

估計……還會有變故。

難道景霄會反水？還是說皇后會為了保全自己做些什麼努力。

還未得知皇后有什麼手段，滿朝上下都震驚了——蜀王給太子下罪了。

褫奪太子之位，發配皇陵。

這是重罪，但多數人都以為太子必死無疑，畢竟有三皇子在前，蜀王怎麼可能放太子或者離開邯煬？

難道就這般疼太子？

而且……太子第二日就被流放了，竟都不等許青珂回邯煬。

這個結果出乎許多人意料。

又覺得不安。

這個消息飛鴿傳信，落回城路上的許青珂手中，看了消息，許青珂燒掉了紙條。

“皇后跟霍萬必然達了協議，鏟除景霄，保住太子命，景霄此時在邯煬腹背敵，不知他會如何反應……”

趙娘子的猜測是蜀王擁兵強悍，蜀王要用皇后來除他很難。

除非暗殺，或者用兵鎮。

不管是哪一種都很是艱難，否則許青珂也不會這麼久都沒手。

因為一旦被這人，將要面臨的就是滔天之禍。

“如今邯煬怕是封死了，霍萬有布置，姓景的也是一瘋子，走慢些吧，省得被殃及池魚。”

許青珂漫不經心，其余人也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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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霄這樣的人，離城跟回城都不可能落別人眼皮底下，也多的是人替他作偽證，消失幾天本就不問題，這點整個邯煬的人都心知肚明。

大早上的，他一如既往出現在景家，遇上了前來給祖父請安的景修。

同樣，他也給景霄行禮了。

后者神淡淡的，略頷首，進了那間屋子。

不知為何，景修總覺得今日這位小叔叔漫不經心的臉上有些讓他看不的意味，尤其是那眼神。

可他又想起剛剛祖父的深沉。

有古怪。

本來就因為太子皇后的事憂慮，此時他心里不安，便是快步走向了自己父親所在的庭院。

他的這位父親自從丟了侯爺之位，就閑著了，平日里玩弄風月，很是暢快，這院子里也常有靡靡之音，且多給他生了好些弟弟妹妹。

他不喜歡這個院子，鮮來，今日踏及……

也沒什麼不同。

院子里有袒的歌舞，屋子里有不堪目的玩樂花池。

景修走進，喚了一聲父親。

而在此之前，景霄看到老侯爺卻沒什麼反應，只懶懶得坐在了椅子上，淡淡道：“聽說父親大人找我？”

“你這兩天去哪了？”

景霄抬了眼，這雙眼平時鷙冷冽，雖為人所懼，可真當自己的兒子也用這種眼神看自己，老侯爺心里是厭惡的，厭惡了好多年。

可這種厭惡因為他的強大跟給侯府帶來的禮儀而下了。

現在卻不，便是直接落了景霄眼里，他也不在意，只笑了笑說：“殺人去了。”

“你對太子下手了，那是你姐姐，你侄子……”老侯爺一字一句說。

“不，你應該說，那是皇后，是太子，如果不是這兩個份，他們于你算個什麼東西，又于我算個什麼東西。”

景霄雙手疊，瞇起眼，“不過那人素來能絕地反擊，當年月靈宮的那個不也被折騰沒了，我猜這次又走同一路數——到底是什麼樣的底牌能讓霍萬肯放跟太子一馬呢，當然有，那就是把我拉下馬！跟太子絕逢生，你再次從我手里拿回侯府，待太子登基，你就是真正的蜀國第一臣。”

老侯爺也瞇起眼，兩個人似乎在此時有些相似。

“你終究是太年輕了，還敢回來，卻不知道這侯府是我的，這個房間外早已被我的人包圍，你反抗不了。”

“你的侯位是從我手里傳下去的，我給你，才是你的，若我要收回也不是沒有辦法，當年你跟那沈……”

老侯爺轉折大拇指上的扳指，這是他多年的習慣，當年跟大兒子決定送了大兒媳給君王用以換取更多政治資源的時候，他便是轉著這枚扳指，噙著笑，覺得自己英明睿智，用一個人換來了侯府的輝煌。

當時，這個小兒子也是同意的。

可他的同意也不過是自保吧，因為……

威脅嗎？當然是的，可有些威脅沒法實行。

因為……一刀封。

“父親，其實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從我手里拿回侯位，而且讓我從蜀國朝堂消失，比如說——殺了你！”

劍上淌，景霄面無表，而這屋子外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過度自信也是愚不可及，他老早就說過了。

刀沒鞘，他踱步出去，拉開了門，又關上。

“走吧，去找我那位大哥聊聊。”

他不要了的東西，總不能留給他不喜歡的人。

景家大爺此時也在跟景修說話，他的言辭很簡單——你的小叔叔要完了，他終于要完了，蜀王容不下他，景家也容不下他。

景修的第一反應不是歡喜，而是大駭。

他甚至自己父親是個什麼貨，如今景家的如日中天靠的不是皇后太子，而是景霄，本來太子被發配，接下來肯定到皇后，若是再沒了景霄，整個景家都得垮！

蜀王不過是讓他們殺而已。

“父親，糊涂啊！若是如此，我們景……”

砰！大門被踢開。

提刀來見的景霄微微笑著，劍上淌。

景修一屁坐在了椅子上，呆愣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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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霄弒父殺兄，洗景府，邯煬城外駐守的八部軍隊叛了三部，等于八取其三，看似不低那五部，但對于叛來說實在足夠了，因為其余五部本來不及調度——城軍守住了城門，軍守宮門，本想要放著景霄被下罪的時候反抗逃走，可事實上景霄的反應比他們想象的快了很多步——直接殺出景家，殺到了皇宮北門。

而邯煬的北城大門直接打開——因為有，城外的叛變的三部軍殺進一部，兩部鎮守城門。

北門往是霍姓宗祠所在，也是許多皇族人生活居住的地方。

整個皇族都大駭，流河。

在宮中調度兵馬前來的時候，“侯爺，秦夜快來了。 ”

景霄深深看了不遠的宗祠一眼，抬腳踢了一把刀，宗祠牌匾。

“走！”

大軍呼嘯而出，匯合北門，卡死了邯煬軍部調度集結的時間。

殺進殺出，幾乎沒遇上圍剿，總是快了一步。

直到北門城門口大軍集結，烏的大軍駭得滿城權貴都不敢出門，街上印粘稠。

北門附近的人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霍萬，你霍氏王朝從百八十年前就爛了，就像你兩間的那小玩意兒，也不行了。今日之后，你就坐在那破爛王位上日夜驚懼吧，本侯都奈何不了，我看你如何攔住這怏怏諸國，不過本侯倒期待蜀國朝代換主的一天。”

他大笑而去！

而這一段話也深每個軍人心里。

無力，挫敗，恥辱。

還有震驚！

秦夜等人就算騎快馬也追不上，何況己方的軍隊都守護蜀王所在的宮廷中部……

“唉……”本來對蜀國一腔熱忠肝義膽的許多將軍憤怒之后，最后也只有如此綿長的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說，主過于偏激了，為什麼不能想梅長蘇那樣拯救這個國家，而是要玩弄權死那麼多人，然而他們面對的況跟遭遇也不一樣，或許都是家破人亡，或許都是深仇大恨，但梅長蘇的國還有救，有忠臣有好皇子也有好郡主，更有好侯爺好公主，然蜀國的子從一開始就壞到了底，這是人為的，要解決也必然要人為，而且梅長蘇起初就是小將出，心懷大義，而主畢竟是孩子，當年年，才七八歲，的遭遇我還沒寫到，怕你們掉眼淚。還有但凡古代要復仇，除非暗殺私下解決，若是要用朝堂上的規矩，必然都要牽扯家人，這就是封建社會，如果我寫了當的自己危害一方就自己掛了，妻兒老小姓埋名安生肚子，整個朝代就不對勁了，所以啊，復仇只能是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