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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靠不住, 師寧遠一貫有這樣的判斷。

為什麼靠不住。

“他的人失蹤了。”不管是何時得到的信，反正師寧遠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患。

“所以你在他邊埋眼線了？可有后手？”

士高手心中一，一個己方帝王若要在后面扯后, 可比對手真刀真劍來的厲害。

師寧遠臉有些淡, “當時來不及，后來倒是安排了一些, 但未必致命，恐怕如今晉國已經出了事。”

他的養父母那邊……他安排的手段也只能夠護住他們, 維持晉國平穩, 但要舉國給他資源恐怕很難。

“那你還！！”世高手震驚了, “你鋪子攤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坑死啊！”

“怕什麼，有小許, 我什麼都不怕。”師寧遠遙遠方，深似海。

世高手：老子怕！

先不說師寧遠這邊如何外強中干讓鐵友抓狂，且說淵國在師寧遠如此霸道挑釁后也在次日給了回應。

這回應也是秦川在淵朝堂之上發出的。

高大英武的帝王起，本就高高在上, 此時越發強勢。

“《江川河圖》，寡人得，不是因為非它不可助寡人得天下, 只是因為它不該落在師寧遠此人手中。”

“至于許青珂，也非寡人非不可，而是這世間有一個秦川的男子非許青珂不可。”

“師寧遠若是也非不可，寡人愿與他一戰！”

秦川的話也放出去了, 師寧遠隔空回應。

那就戰吧。

淮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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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河圖》是引諸國的重點，但只有當事人兩個大男人才知道什麼是重點。

許青珂！

是一個人，一個讓這世間都堪稱頂尖的男人為之一戰的人！

不過話說夜璃等人在淵也待得久了，好幾次想回國，但要麼是國有力量推阻，要麼就是淵這邊還不肯放人。

起碼在許青珂的事沒有塵埃落定前，他們這些人是別想走了。

作為公主，夜璃得到了很好的待遇，但外面的消息還是讓心郁卒的連連多吃了好幾碗飯。

當男人就得如許青珂，揮斥方遒縱橫權勢。

當人……也還得如許青珂。

不聲不響啥也沒做就讓兩個男人斗得跟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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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不知道兩個男人約戰淮水，因為正在為了一個和尚做飯。

弗阮故意的，讓這閣樓中的廚師盡數離開，只為了讓自己下廚做飯——必須保證自己跟秦笙不被死。

還要確保落不死。

“他是想讓我不得不跟落接，看來落還是沒代出他妻子的下落。”

許青珂可以選擇無視，因終究弗阮不會讓落死，但弗阮也算死了許青珂的格——對有活命之恩的落無法殘忍，何況也想知道這個落背后的。

于是……

啪嗒，飯盒放在了桌子上，小菜跟飯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被困的落看到后，有些沉默，也像是死寂，只木然看著許青珂將飯菜放好。

飯菜來了，他吃，但其余的半點不肯多說。

許青珂猜想這人若非還失憶，要麼就是刻意偽裝。

但眼下也的確不是說話的時機——這地方早已被監視監聽。

本來也只是兩種猜測，肯定許青珂就確定了，因為收碗筷的時候，看到瓷碗上有些筷子沾了油漬形的文字。

一般人絕不會的文字。

因為這是梵字。

翻譯過來大概是——他會瘋。

文字可以翻譯，翻譯過來的文字又如何理解。

他，會，瘋。

許青珂只瞟了一眼，用其余碗碟蓋上，收進籃子里，全程沒有半點異樣。

提著籃子在路上，揣度這三個字，他是誰？為什麼會瘋。

兩個問題而已。

并不難解答，只是解出來的答案卻很攝人。

弗阮會瘋。

因為染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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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弗阮不對勁，溫和大方得不像話，起初許青珂以為是他又要出什麼謀詭計，但后來察覺不是——只是因為他心好而已。

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快找到了妻子而已。

就因為這個，他可以無視許青珂跟師寧遠很可能勾結起來的反擊，也無視秦川日益對他起的敵意。

他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染要回到他邊了。

這原本也是好事。

哪怕許青珂恨他，也與他有生死大仇，但衡量目前局勢，并不能摧毀對方，反而被對方扼住死，若無其他，可以與之力一擊。

但有秦笙，也有師寧遠。

如今的懷放開，仇恨淡化，更執著于得之不易的。

所以愿退一步，只求目前保全一些人。

若是染回來，讓戰爭緩和，愿意如此祈禱。

但事實很殘酷，染已死，落知道弗阮終有一天會找來，為了不讓他知道這個消息進而瘋狂報復，所以他選擇掩蓋一切，也一直避著他。

但現在快瞞不住了。

瘋掉的弗阮會把所有人都拖進地獄里陪葬。

許青珂在走廊上遠遠看到秦笙在院子里澆花的模樣，忽想到在廚房溫暖燭火下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大概是像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

從前母親也說過，自己兒將來不像，但笙笙很像。

尤是提起某個郎君含帶怯的模樣，好得不像話。

許青珂忽覺得眼眶發熱，不能讓另一個白星河死去。

必須讓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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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都城中，張青等人正在謀，但并不是跟著遠在敦煌的趙娘子等人。

他們的聯系必須分割開，因為如此遠距離的傳信被截胡信件的可能太高了，還不如分開各自謀劃。

張青等人接應的是宮中的應，也自得到了許青珂之前送出宮的信。

他們的公子讓他們不要盯著戒備森嚴且人多眼雜的宮里，而是盯著宮外的一個人。

只要盯住這個人，最終會找到的去。

終要去那個地方的，秦川初期肯定擋不住弗阮。

這棋是越下越細，一步步都得算準，算錯一步，下面的棋子就無路可走。

“已經確定秦夜去的地方是國師弗阮的地盤，在郊區，表面上無防衛，但暗地里肯定有碧海生的死士，我讓最擅潛伏的小海去刺探，他說也只能察應到部分，更多的高手無法悉。”

簡而言之——那不大不小的郊區莊園是相當可怕難以攻克下來的堡壘。

于是，如何救人就了難題，哪怕在場的人都有浴一戰的絕心，卻也得小心翼翼。

鷹眼很冷靜，他看向張青，“你跟在公子邊最久，如今公子困在那莊子里，你覺得我們該如何？”

傳遞消息太過艱難，難以得到公子的指揮，他們很多時候必須靈活行事。

張青看著窗外，臉深沉，“以我們目前在堰都的人馬，實力不夠。”

這是自然，不然老早闖了。

“但我們時間更不夠，不管是秦川還是蜀國那邊，公子在這邊待越久，局勢就越難掌控，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行……”

張青說著，看向鷹眼，“我們需要借人馬。”

借人馬？

什麼意思？跟誰借？如今還有哪個勢力值得信任又可以借他們人馬的？

鷹眼忽然挑眉，卻也遲疑，“你確定他們肯？總不能是與虎謀皮。”

秦川跟弗阮若是選其一，自然是秦川更好一些，畢竟后者跟主子的仇怨太大。

但秦川也等于另一個牢籠。

“秦川不肯，但另一個姓秦的肯。”

“就在外面。”

鷹眼往外一看，穿著便百姓中的秦兮正在對面買糖葫蘆。

“噥，好了，不許跟你的娘親哭鬧了。”

秦兮把糖葫蘆給了邊上的小孩，得了婦人道謝，抬眼卻看到張青在對街看著。

許，兩人進了酒樓。

拋開立場，被救之人跟恩人吃一頓飯喝幾杯酒并不過分。

但酒還沒開始喝，秦兮就開門見山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在外人面前，張青素來一板一眼，“是殿下來找我。”

秦兮可不是一般子，也并不害，明艷大氣的臉上爽朗得很，“誰說的，我就是來逛街散心的，倒是你，如果無意找我，那吃完飯就走唄。”

說完，又似笑非笑，“你就不想問問你家公子如何了？”

張青垂眸，冷漠說：“公子會照顧好自己。”

秦兮心中頓時嘀咕，那可未必，你家公子可差點被我家哥哥給欺負了。

當時那春人的模樣可把一個人都差點看得起了歪念頭。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不然保管眼前人拔刀殺向宮門。

“看來我奈何不了你這個木頭。”秦兮撇，顧自喝酒。

張青不擅跟人打道，但為了計劃，沉了下，還是開口：“我想求殿下相助救我家公子。”

秦兮頓時皺眉，“你們知道在哪？”

目前也就哥哥的私衛知道國師住，其余人一概不知。

“知道。”

“那你應該也知道那人是國師。”

沒有撕破臉的時候，不可能出兵……

“不需要出兵，只是借人，借你們的人變我們的人。”

秦兮懂了，明面上他們不能跟國師撕破臉，暗地里卻能出手，把鍋推給張青他們便可。

事實上，國師不也擄走了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

何況哥哥肯定也很想救許青珂回來。

這手段可行！

“但若是如此，你應該找我哥，現在迂回來找我，總不會因為覺得跟我比較吧。”秦兮不知為何自己要說這樣的話，且說完后，還期待對方的回答。

張青：“跟殿下你并不。”

秦兮：“……”

是不，的確不。

秦兮喝了酒，變得冷淡，“此事我會跟哥哥說，你等消息吧。”

起要走。

“還有一些話是要單獨跟殿下你說的，不必跟你哥哥說。”

嗯？秦兮回頭看他。

“殿下……或許還有你們淵的很多人，應該都不愿我家公子你們淵，難道你們就不想阻止？”

此話一出，秦兮臉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