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玉》☆、干架

翌日卯時,晨熹微。

水沁人心脾的清新涼氣灌心扉,讓人清醒了不

這個時辰,弟子們一般都在演武場練劍或是在知意軒晨讀,偶爾還能看見泛著魚肚白的蒼穹之上,流星一般飛馳而過幾道劍影——

那不是什麼別的,而是有的弟子起床晚了,劍而過的匆匆影。

藏經閣門口,仙鶴流云錦帶在晨照耀之下熠熠生輝,三個人整理了一晚上,此時腳步虛浮,緩帶輕飄然而出。

肖桃玉神狀態還算不錯,對二人道:“辛苦你們陪我一夜,此事是我私人恩怨,本不該累及你們。”

“桃玉你在說什麼!啊——”白大大的了個懶腰,著快眼睜不開的雙眸,“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只要我們在你邊,這些就不用你一人承!”

“對啊,你這小古董,有事總喜歡自己扛著……”長安小闊嘟嘟囔囔正要說什麼,便被從天而降的不明砸中了天靈蓋,頓時“哎喲”大了一聲。

“什麼東西?”白嚇了一跳。

肖桃玉定睛一看,竟然是個咬了一口的包子,還裊裊娜娜冒著熱氣兒!

見友人挨砸,立時沉了下去,背后玄鐵劍嗡嗡翕,似是要隨靈力震劍出鞘了。

“別,桃玉別沖,我來!”周景生嬉皮笑臉的將那包子塞給了肖桃玉,沖天上冷笑了一聲。

他瞬間在指尖了個變聲訣,掐著嚨,氣沉丹田,然后……

“上面那倆!誰讓你們劍飛行的時候還啃包子的?!罰你們打掃山門,整理藏經閣,戒律鞭八十一下,滾下來!!!”

這正是秦鄂長老的最標準口頭禪,聲如洪鐘,地山搖,秉玉仙山就沒有不怕他的弟子。

肖桃玉倒是沒有見過他還有這一手,天上幾道人影頓時嚇得腳步錯,劍閃,險些倒栽蔥摔下來,下意識就嗷嗷哀:“完了完了完了!!”

周景生其實并沒有學到最為髓的部分,不過那幾人在驚慌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

“我的媽呀是戒律長老,別要那倆包子了,跑就完事兒了!”

“趁他沒追過來,劍!快點兒!”

肖桃玉復雜的看了人一眼:“……你用這招嚇跑了多人?”

周景生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也沒多呀。”

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揶揄道:“是沒有多是我見到的,就十七八個吧!”

“這包子拿去喂野貓好了。”肖桃玉剛低頭瞅了一眼,就被周景生劈手奪了過去。

“喂野貓?本爺不差錢不差,這被咬了一口的破爛東西可去他媽的——”

“周景生,別扔!”

然而這句提醒還是來不及了。

肖桃玉眼睜睜看著那包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猶如流星飛鏃一般,直直的砸向了不遠的草叢之中。

“哎喲……”

“誰啊?出來!”

是一道滴滴的呼痛聲,帶著猝不及防的驚恐惱怒。

肖桃玉眉目微斂,橫了眼周景生:“說了多次不要扔,砸到人了吧?”

快步過去,繞過了翳花叢,卻正對上了暮遙一雙怒火沉熾的目。

那人也是一愣,旋即沉笑道:“好啊……又是你這小掃把星?怎麼,在紅菱出盡了風頭,回到山門還追著我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平日里縱跋扈的暮遙師姐此刻袖角高挽,手上拎著掃帚,額角微起薄汗,看樣子是在這邊灑掃許久了。

提到“不要命”,肖桃玉似是讓人中了什麼沉疴痼疾,心下一頓,俏臉微沉:“我早已說過,我為除祟,不為爭功。”

視線微挪,拱手道:“這包子砸了你,的確是我之過,在此賠禮。”

“賠禮?”暮遙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用這油膩膩的東西砸了本小姐,一句賠禮就完了?”

周景生大搖大擺走過來:“喂,你在這里頤指氣使的,你咋那麼牛?此事與桃玉無關,是我砸的,本爺就不小心砸了你了,能怎麼著吧!陳大小姐,讓你爹娘來踏平我長安周家吧!去啊!”

“你……”暮遙面一凜,天資卓著,兒看不上這憑運氣門的闊爺,“飯桶一個。”

周景生渾不在意的評價,而是上上下下的將人打量了一圈兒,抱臂笑道:“你不是攏塵堂千金,滿冰心長老弟子嗎?還以為你很厲害,如今不也是在這里乖乖掃地……”

暮遙倒真和他較勁了:“那也比不過掌門首徒破了門規,炸毀村中橋梁來得責任大。”想了想,嗤笑道,“不就是個撿來的掃把星嗎?”

“門規?”

“四年前你殘害同門,本就不應該繼續在秉玉修行,而是被逐出師門,可你為了躋仙門弟子的名號,忍辱負重的承了一輩子的灑掃任務,這掃把星的名號,還是給你最為合適!哈哈,你把本爺逗笑啦!”

“收聲,走。”肖桃玉似是也不愿提及四年前的舊事,眉心微攢,正打算帶著二人去膳房用早飯。

然而下一秒,忽地瞥見了一道迅捷如電的劍刺來,周景生正張著哈哈大笑,聲兒還沒來得及收,便險些讓人給刺中了咽,直接駕鶴西游!

“鏘!”

短兵相接,立時火花四濺!

藏經閣前的鳥語花香好似鏡花水月,如今唯有劍拔弩張,硝煙四起。

肖桃玉橫劍在前,一把便將周景生和白兩個護在了長劍之后,煙眉沉沉,終于怒:“暮遙,我今日能稱你一聲師姐,全然是看在同為秉玉弟子的份兒上,你咄咄人,竟然要下這般狠手。”

忍無可忍的從齒間吐出兩個字:“……惡心。”

“媽呀,這……我……”白面無看著眼前這一幕,扯了扯同樣僵的周景生,哆嗦道,“暮遙剛才出手那麼快,想要你的命嗎?怎麼能……”

“對啊,本小姐就是想要他的命,怎麼了?你是想說,我怎麼能這麼狠心是嗎?”暮遙紫煙霞縈回的長劍凜然一指,直指肖桃玉背后的周景生,“那我告訴你,就因為他一張臭不干不凈——”

“凈”字剛落,便起勢而去,直接打算讓那臭小子見,氣勢洶洶。

肖桃玉和暮遙兩個人劍凜凜,皆是直指對方,半分不退。

而暮遙劍尖微旋,毫無收斂之意,原本一大清早在這里辛苦灑掃,被往來弟子看見,便十分氣惱,此一時所有火氣都發了出來。

出手又快又狠,哪里是“切磋”,分明是在用斬妖時的力量來對肖桃玉他們。

暮遙和肖桃玉難分高下,有幾招落了下風,心底的火更是熊熊燃燒了起來,視線驀地瞥見了呆如木的白冷笑了一聲。

“小心!”肖桃玉預不對,橫劍一擋。

然而這一擋與那人的劍正好開了,暮遙出了得逞的笑容來。

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肖桃玉吃痛悶哼,那劍尖便不多不的扎進了的肩頭。不是很深的傷口,卻是挑破了皮,鮮登時洇了白

疼痛之下,肖桃玉微弱的抖了起來,肩頭還駭人的扎著暮遙的劍尖,卻不愿退讓分毫,執拗得有些可笑。

暮遙嘲諷似的笑了一聲:“哦……我好,肖桃玉,你還替人擋劍呢,真是好生厲害啊。”

周景生可算從深深的震驚之中回過味來,看著那明晃晃的傷口,一轟然沖上了頭腦:“桃玉!”

就在他剛吼完這麼一嗓子,旁的白已然哭腔罵道:“暮遙你就是個仗勢欺人的瘋子!”

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氣出手揍人,本想迎面上去給暮遙一個無影拳,未料手腳太慢,暮遙一個收劍,肖桃玉肩頭的傷口鮮翻飛,這囂張的師姐還能騰出手來利落的甩給一耳:“滾!哪涼快哪待著去!”

啪的一聲脆響!

“啊!”白渾渾噩噩的就被掌,那人下手又狠又快,只一下,臉頰就高高腫起,懵懵的向后踉蹌了兩步。

“多管閑事的死胖子,你也想和我手?就憑你也配!”暮遙手掌震麻了半邊,仍不解恨,正揚手再落下一掌的時候,手腕卻驀地讓人攥住。

一回頭,對上了一雙風霜肆的眼眸。

腕間的疼痛也漸漸加大,讓暮遙不由自主的瑟抖了起來,疼得鉆心,也不知這人哪來這樣大的力氣。

肖桃玉臉從未那樣差過,縱然平日就孤傲清冷,不近人,可從未如今日這般沉駭人,猶如要將暮遙挖心剔骨一般可怖!

暮遙狠狠一激靈:“你……你想干什麼?”

在這廣袤世間,肖桃玉在乎的人之又,師尊是縱橫天下的劍仙,風霽月,無人可及,亦是無人能傷他分毫,而周景生,是長安城食無憂的小爺,養尊優,鬧著玩一般在秉玉混日子。

唯有白,唯有白……

是個天不管地不收的。和肖桃玉在出經歷方面太過相似,在戲班子時,甚至比肖桃玉吃過更多的辛酸苦楚,天資平平,只會在練劍修習之余,吭哧吭哧的鼓搗些吃食,每次都將那剝好的糖炒栗子和核桃仁放到肖桃玉書案上,傻乎乎的同念叨著師兄真好看。

其實這兩個朋友,都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可卻是真真切切想要護住的人。

“不必多言,你不是要打嗎?”

“那就與我……”肖桃玉皓腕一震,劍氣嗡然,“一戰!”

作者有話要說: 肖桃玉:“沉殊哥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想他。”

:“師兄真好看!”

周景生:“本爺真有錢!”

暮遙:“你們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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