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反派小叔的孩子》第91章

總,您說是不是?”

在墨氏集團,為了區分墨一,墨一和,墨一帆三位老總,公司員工分別稱呼總,和總,墨總。至于墨一帆為什麼能得到墨總的尊稱,只是因為墨一帆車禍前是掌握大權的第一人,配得起這個稱呼。

或許墨一帆余威猶在,或許習慣了,員工們誰也沒有想到要改口。

墨一依舊掛著笑容,可笑容里沒有任何的溫度:“林助理,你有必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在這里指桑罵槐嗎?”

林文森仍然恭謹:“不敢。因為總的‘恩惠’,我總是想著要回報一些。”

“叮咚——”

電梯門開了。

墨一留下一句“好自為之”,邁出了電梯。

林文森跟沒聽到一樣,面平靜地摁了電梯關門鍵。

如果有其他員工旁觀的話,一定會難以置信一向平易近人的總和循規蹈矩的林助理之間,會有這樣針尖對麥芒的一面。

林文森合上眼瞼,腦海里回憶起自己剛墨氏的第三天,就無意間卷總與和總的斗爭中,為他們斗爭的犧牲品,是墨一帆出手保了他,還他一個清白。自此后,林文森就一直跟在墨一帆邊。

只有總和林文森在的場合下,林文森從來都不會給總好口氣,而這個底氣是墨一帆給他的。

所以,在墨氏誰都有可能背叛墨一帆,唯獨林文森永遠站在墨一帆邊。

“叮咚——”

電梯門再次打開,林文森看來一眼樓層號,心里默默期許著陪同墨一帆共同登上最頂層的那一天盡早到來。

……

餐廳,唐心語正和云修瑤飛快地換眼神,兩人都被聞娉婷這樣的坦率驚到了,連一向大大咧咧的云修瑤都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來。

唐心語,但還是歸于無聲。

聞娉婷嗤笑一聲,鄙夷道:“不就是懷了孕嘛,你們如臨大敵的樣子做什麼?又不是懷了你們老公的孩子。”

云修瑤:“……”

唐心語:“……”

云修瑤連忙扯下自己的墨鏡,強行戴到聞娉婷的臉上:“我說大明星,你能不能有點兒熱搜人的自覺,還不嫌現在你上的新聞多啊……唔……不過你的臉是真的小的,墨鏡一戴上,遮了你大半張臉。”

唐心語掃了一眼們所坐的位置,只有一排綠植當作天然屏障,保和隔音實在不夠。唐心語提議:“我們進包廂吧。”

聞娉婷:“我胃口不太好,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

聞娉婷剛才把唐心語扯進來,本來也是為了擺楚安的糾纏,并沒有真的要同唐心語兩人一起就餐的意思。

唐心語拉住聞娉婷的小臂,溫有力地勸道:“一起吧,萬一楚在餐廳外頭堵你呢?”

云修瑤在一旁幫腔道:“對呀,你剛才當眾下了楚的面子,指不定人家惱怒就把你劫走了呢?”

聞娉婷藏在墨鏡下的眼睛閃了閃,默應了唐心語的邀請。

三人進了包廂,唐心語喚了服務生換上熱牛,又點了幾樣孕婦適合吃的菜肴,撤下了包廂點燃的熏香。聞娉婷見唐心語的一連串作,心里一暖,可臉上還是神倨傲:“看你這麼有經驗的樣子,難道你也有了?”

唐心語斜睨了聞娉婷一眼:“一帆他說要封山育林,我哪里拗得過他呀,只是還沒你的效率高。”

唐心語到聞娉婷的神狀態還算平穩,應該是自己心里有數,就不瞎心了。

聞娉婷喝了一口熱牛的牛下,平了心底殘留的驚,恢復了平日里的倨傲:“對呀對呀,結婚這一件事我已經落后了,但其他事我還是可以搶在你們前面的。”

唐心語沒有理會聞娉婷的兒園級別挑釁,看著聞娉婷平坦的小腹:“早上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聞娉婷從包里掏出一份夾雜了幾張化驗單的病例,隨意地推到唐心語面前。

云修瑤倒是迫不及待了,先下手為強,搶過聞娉婷的病例翻開,舉著B超單對著看了看。唐心語只想扶額,奪過B超單:“又不是拍片。”

云修瑤努努:“就一團黑漆漆的,誰看得清楚是什麼東西啊。”

唐心語仔細看完B超單,是一個發育良好的胚胎。唐心語心復雜地道:“你想什麼呢,還不滿三個月,當然看不清楚。恭喜你!”最后一句是對著聞娉婷說的。

聞娉婷瞥見了唐心語言又止的神態,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都替你憋得慌。”

唐心語不好直接問聞娉婷孩子的父親是誰,只能委婉地換了另一個方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之前看過你經紀人的工作安排,你馬上就要進組了。你現在這樣……”

聞娉婷不由自主抬起手掌輕在自己的小腹上,仿佛真的能到掌心下有個小生命在跳似的。聲音都放輕了不:“我……我也還沒想好,但這個孩子已經跟我結下了緣分,我不能不要。”

在一旁抓耳撓腮干著急的云修瑤,見唐心語問七問八都沒有問到重點上,忍不住:“其實我們想問的是這孩子的爹哪里去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他陪在你邊麼?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要我們替你把孩子的爹抓來打一頓?”

聞娉婷瞅著云修瑤那個咋呼咋呼的模樣,忽然“撲哧”一聲笑了,果斷地搖了搖頭:“我跟他本來就是一次意外,這個孩子就是我的,跟他沒有關系。我一個人難道沒有能力養好孩子嗎?”

云修瑤驚訝地打量了聞娉婷一下:“姐妹,你真是狼人啊,比狠人多一點!”

確實,憑借聞娉婷現在的資源要養一個孩子不是一件困難的事,難度只在于怎麼堵住別人的

唐心語問道:“你經紀人知道這個事嗎?”

聞娉婷看出了唐心語心里的想法,不以為意道:“知道,但我的經紀約已經快要到期了,我現在在著手創辦自己的工作室,公司那邊的限制對于我來說影響不大。之前錄了一個綜藝,拍了一部電視劇等下半年播,曝度上不問題。”

云修瑤不乍舌:“姐妹,老實代,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你不會……不會是借種生子吧?!”

聞娉婷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沖著唐心語認真提議道:“下次我們見面就不要云大小姐出來了,會拉低我們的智商水平。”

云修瑤瞬間跳起:“聞娉婷你……”

唐心語好笑地按住了云修瑤,和著稀泥:“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湊在一起就吵。”

云修瑤回敬了聞娉婷一個白眼后,才重新坐下喝牛:“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會讓那邊注意一下你的新聞,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了。”

唐心語知道云修瑤是一個刀子豆腐心的人,聞娉婷自然也能領會云修瑤的好意,神了幾分。

唐心語把病例和化驗單疊好放回聞娉婷的包里:“行吧,既然你都已經安排好了。其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喊一聲。如果你能把我當朋友的話,我想最后問一個問題……”

還沒等唐心語把問題問出來,聞娉婷冷淡地甩出了一句:“是,孩子的爹是楚安那個王八蛋。”

唐心語:“……”

云修瑤:“……”

之前心里的猜測是一回事,現在經當事人親口驗證又是另一回事。

聞娉婷鄙視地看著唐心語兩人震驚的模樣,勾了勾手指:“剛才不是你們說要把孩子的爹抓來打一頓的嗎?現在給你們指明方向了,你們不會是空口說說而已吧。”

唐心語訕訕道:“我沒有想到真的會是……”

聞娉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你當時的一句玩笑話后,我和他真的有了一場孽緣。管他呢,反正現在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其他的事我也不需要他的參與。”

唐心語想了想,先發了一條短信給墨一帆。

……

快到傍晚的時候,墨一帆來接唐心語,唐心語剛好把聞娉婷送上云修瑤的車。唐心語看到悉的黑卡宴出現在視野,不由得出了愉悅的笑容,輕快地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座:“你今天這麼早?墨氏那邊沒問題了嗎?”

墨一帆沒有回答唐心語的話,劃開自己的手機遞到唐心語面前:“墨太太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在我面前關心別的男人?”

唐心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頓時哭笑不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在餐廳里發給墨一帆的那條信息。

“最近楚安他邊有沒有鶯鶯燕燕?”

唐心語替墨一帆把手機在中控臺上放好:“你不要吃飛醋好不好?我得了解一下楚安的況才好決定下一步要怎麼做。”

墨一帆手去唐心語的下尖,讓臉向著自己:“不行,我不允許你對其他男人興趣。”

唐心語抓著墨一帆前的領帶,拉著他靠向自己,響亮地在他的邊親了一下,還沒等墨一帆反應過來,立即一掌拍開墨一帆的手,推他坐回座椅上,命令:“開車。”

墨一帆指尖輕輕在角上按了按,似在回味佳人一即離的香吻,出舌尖角,渾彌漫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之意。

唐心語忍不住臉頰一熱:“開車啦!”

兩人回了龍首府,鐘點工剛好把晚餐做好。唐心語中午在餐廳跟云修瑤們邊聊邊吃了不,現在也不太,漫不經心地舀了一碗湯遞給墨一帆,問:“今天墨老爺子有找你談話麼?”

忙了一天的墨一帆是真的了,接過湯就喝:“還沒……”說著扯了角笑了一下,接著道:“大概還沒想好要用什麼樣的理由來我放過墨瀾清。”

唐心語著墨一帆微凸的眉骨,在他剛才的那一抹笑里讀到一種自嘲的味道,可那種覺轉眼即逝,好似只是唐心語的錯覺。

“你是怎麼想的?”唐心語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湯,擱在自己面前,沒有喝,“墨瀾清這回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你大哥,二哥也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就會渾水魚,給你找不痛快,你……”

墨一帆接收到了唐心語的擔憂,夾了一只喜歡的尾蝦球放到碗里:“墨太太,你還不相信墨先生的能力嗎?你放心吧,他們翻不出多大風浪。不了他們了,影響食,小心你消化不良。”

見墨一帆食不錯的樣子,唐心語閉口不再提墨氏的事,轉而聊起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楚安這個人行不行?”

墨一帆驀地停了筷子,挑眉看:“墨太太,你在你男人面前問別的男人行不行?”

唐心語差點把口中的筷子咬斷,有些埋怨地瞪了墨一帆一眼:“你知不知道娉婷懷了楚安的孩子?!”

墨一帆聽了倒是沒多大的反應:“他們兩個都是年人了,自然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更何況兩個人的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清楚,你再幫忙也沒有用,不是瞎心麼?”

可是,聞娉婷……曾經那麼用心地喜歡過墨一帆啊。

墨一帆知道這個消息后,本懶得多花心思去了解楚安和聞娉婷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就像是毫無干系的人一樣。

唐心語:“喂,好歹人家還……”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人家喜歡過我,不關我的事。”墨一帆截住唐心語的話,“墨太太,我真的不太喜歡你過多地關心人家,無論是男人還是人。你只需要關心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你的老公。”

墨一帆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略微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顎,定定地著唐心語,認真地提出訴求。

唐心語莫名覺得墨一帆的占有是不是太強了一些,甚至有些孩子氣的可笑,就像想握住自己的玩,不肯分給別人看一眼。

唐心語好笑地嘆道:“我剛才不是有關心你嗎,是你自己我不要擔心的呀。”

墨一帆曲指敲了敲大理石餐桌面,意味深長地看著:“口頭上的關心怎麼能夠呢?”

唐心語頓時拒絕同墨一帆對視,埋頭快速解決了碗里的飯,逃離餐桌。

等墨一帆收拾餐進廚房時,唐心語正在水槽邊洗草莓。白皙如玉的手指著一顆顆鮮紅的草莓在清澈的水流下沖洗,濺起一串串晶瑩的水珠。唐心語垂落在臉頰邊的發也隨著手里清洗的作一飄一的。

墨一帆忽然覺眼前的畫面,溫馨得令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硝煙彌漫,又要無時不刻都在小心提防的商場。

唐心語后的視線,回頭一看。

材修長的墨一帆斜倚在琉璃臺邊,領帶被掉了,墨藍的襯衫從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清楚地顯出襯衫下的線條。墨一帆前額落下幾縷發梢,中和了眉宇間的清冷,把他深邃沉蘊的雙眸添了幾分居家的味道。

唐心語一時間居然晃了神。

墨一帆看到一向明的唐心語忽然出了傻氣,低低地笑了一聲,長一邁就到了唐心語的側,出兩手撐在水槽邊上,將晃神的唐心語圈在自己的前,微俯著子,盯著唐心語的眼睛,緩緩的臉。

隨著墨一帆英俊的五不斷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唐心語剎那間覺得自己抵擋不住他如有實質的目。那目強勢中帶著猛烈的兇勁,自己的子籠罩在這樣的目下,仿佛已經被服。

水龍頭的水流還在“稀里嘩啦”地流著,水珠跳到唐心語擱在水槽邊的手上,帶來了冰涼才把唐心語從這種曖昧的氣氛中驚醒,匆忙轉過去關水龍頭。

唐心語覺得墨一帆老是捉弄自己,就樂意看到自己像一只得跳腳的小白兔,而他只要搖著大尾慢悠悠地逗弄自己就很開心。

怎麼一到了墨一帆面前,老是了占下風的那一個?

唐心語決定,今晚無論墨一帆怎麼撥,就要巍然不,挫一挫墨一帆的銳氣才好。

墨一帆目落在唐心語垂頭間,優的頸線上,牙忍不住地發,張開就要往近在咫尺的頸窩咬下去。

“唔……”

唐心語忽然子一矮,抬手撈起一顆大草莓塞進了墨一帆的里,堵住他作做壞事的齒。看見墨一帆猛然間吃癟的樣子,唐心語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明亮的眼睛里漾起狡黠的笑意,正要從墨一帆撐著水槽的手臂下溜走。

墨一帆反應極快,長臂迅速一撈,將唐心語的腰肢掠起,按在水槽邊,另一手捧起唐心語的臉頰,俯吻住了那片桃花瓣,靈活的舌尖卷著自己里剩下的半顆,想渡到唐心語的里。

唐心語哪里愿意吃墨一帆吃剩的草莓?當即咬著牙關,死都不讓墨一帆的舌尖進來。墨一帆半瞇著眼睛,大掌在唐心語的敏部位輕輕一,驚得唐心語差點失聲了出來。

墨一帆握住唐心語敲來的手,趁勢而

清淡的草莓香在兩人相互纏繞的舌間,蔓延開來,余味無窮。

唐心語哭無淚地在墨一帆強勢的攻城略地之下,把半顆草莓吞下。墨一帆的視線卻落在唐心語的角,淡紅的草莓沾染在白皙的上,令墨一帆的眸愈發深沉了,抬起大拇指抹去了唐心語角沾染上的草莓,送到自己的薄邊輕抿。

“很甜……”

唐心語下意識炫耀道:“當然很甜了,草莓可是我……一顆顆挑過的……”

在墨一帆越來越熱的掌心下,才說到一半的唐心語忽然反應過來墨一帆話里的深意,臉頰一熱,只能著頭皮把話說完。

墨一帆薄抵著唐心語的額頭,輕輕笑道:“墨太太,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麼還這麼害……怪可口的……”

“什麼啊!”

說“怪可”的還能理解,說“怪可口”的是什麼意思?!

唐心語惱怒地微抬著眼尾,橫了眼前的大尾狼一眼。殊不知,剛才激烈的親吻把唐心語的眼尾都染上了淡淡的和水

那一抬眼,滿溢出的和風,把原本只想簡單懲罰一下唐心語的墨一帆生生絆住了腳步。

剛瞪完墨一帆的唐心語忽然到后頸一涼,就像被一只猛盯上的小白兔,本能反應就往后,可背后是水槽,退無可退。

墨一帆角一邊微微挑起,剛松開的大掌重新箍住唐心語的腰肢,將上一提,抱起來轉放在琉璃臺上。

子忽然被騰空的唐心語驚了一聲,就想從冰涼的琉璃臺上跳下來,被墨一帆撐在琉璃臺上的兩只雙臂擋住。

墨一帆平視著唐心語的眼睛,活了幾下脖子,謂嘆了一聲:“這樣就舒服多了,剛才我要一直低頭,脖子都酸了。”

逃跑失敗的唐心語作勢要掐住墨一帆的脖子,齜著牙:“好啊,你敢嫌棄我矮!”

墨一帆捉住唐心語的指尖,啄吻而過:“抱歉,是我太高了。”

唐心語還沒來得及反駁,只覺一涼,墨一帆已經徑地解開前襟的扣子,溫熱的淺吻已經落下。

唐心語一手摟著墨一帆埋在自己前的頭,渾細胞劇烈地跳起來,忍不住向后仰,一手混地撐在琉璃臺上索著,潛意識想抓住什麼東西制住墨一帆帶來的戰栗,可潔的琉璃臺上什麼都沒有抓到。

沉浸于馨香中的墨一帆覺察到唐心語的不專心,稍加了一點兒勁咬住了,一手摟著唐心語的腰肢控制已經發子不要下,出另一只手握住不安分的小手,一手指地十指扣。

“嘶……”

唐心語前一疼,下意識揪了墨一帆后腦勺上的頭發,想要他的齒放開自己,又不控制地將向他。

墨一帆帶著唐心語的手按在自己腰間的皮帶扣上,牽著的手指去解開……

龍首府這麼久,唐心語從來沒有覺得廚房的玉蘭花吊燈晃眼睛。

可在這一夜,唐心語的眼睛里充斥著耀目的線,深刻地會到玉蘭花吊燈的亮度和澤。晶瑩的燈在唐心語的視野里不停地晃和翻騰,拖出一長串重重疊疊的斑,碎一大片細碎閃爍的星,墜唐心語的睡夢中。

……

唐心語在星河里沒沉睡多久,就被刺耳的座機電話鈴聲驚醒。

唐心語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著電話鈴聲撕破寂靜的夜晚。墨一帆比先一步醒來,把唐心語塞會被窩去,吻了吻的額頭:“我去接,你先睡。”

墨一帆翻下床,穿著質睡開了臥室門,下了樓。唐心語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正是大部分人還在夢鄉沉睡的時候,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走廊上的燈過沒有關上的臥室房門照進來,樓下的電話已經被墨一帆接起,可是沒有聽見說話的聲音。唐心語有些不安地掀開被子下床,披了件睡袍就跟著下樓。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燈,燈照在小幾上的電話座機上,而接著話筒的墨一帆沒在燈之外的影里。

墨一帆聽見了唐心語的腳步聲,抬頭看向唐心語,簡短地對著話筒的另一頭應道:“我知道了。”

聲音平靜地毫無變化,聽不出任何緒的起伏。

墨一帆掛了電話,斂眉沉思。

唐心語心里愈發覺得不安了,坐在墨一帆的上,摟住他的脖頸,輕聲問道:“怎麼了?”

迎著落地燈的芒,唐心語可以看見燈在墨一帆的側臉上投下了一層影,看不清楚墨一帆是喜還是怒。

唐心語忍不住又蹭了蹭墨一帆的脖頸:“到底是什麼事?”

墨一帆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摟住了唐心語的腰肢,下搭在唐心語的頸窩里挲了幾下:“剛才老宅來電話,說墨老爺子快不行了。”

唐心語抬起頭來,看墨一帆的眼睛:“怎麼會?那天在墨氏我還看到墨老爺子在中氣十足地訓人呢。”

墨一帆低沉地“嗯”了一聲,卻沒有流出太多的悲傷:“我先回去看看況再說。”

唐心語拉住墨一帆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墨一帆唐心語細的臉蛋,寬道:“現在老宅那邊況到底怎麼樣,我們還不知道,應該是傭人們害怕擔責任故意夸大其詞,你不用半夜三更的跟我跑來跑去……”

“一起去!”唐心語飛快地打斷他,急匆匆上樓,“你等我一下,我換服很快的。”

墨一帆只得無奈地跟在后面上樓:“別急,我也要換啊。”

等墨一帆開車回墨家老宅的時候,還沒到老宅大門口,就遠遠看見老宅里燈火輝煌,門前還停了好幾輛車,顯然大家都是半夜三更急沖沖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

墨一帆沉了沉眉頭,沒有料到事會驚得這麼大。難道墨老爺子真的快不行了?

唐心語也看到了墨家狀況,握住墨一帆的手:“別著急,不會有事的。”

過了好久,墨一帆輕聲嘲笑了一句:“有事了才好……”

這一句說得十分輕,如果不是唐心語時時刻刻留意著墨一帆的狀態,本不會聽見這一聲低語。心頭一跳,極力控制著自己握住墨一帆的手掌不要發抖。

難道今晚的墨家老宅,又是誰布下的一個局?

唐心語和墨一帆進墨家的時候,墨家好些人都在客廳里。唐心語掃了一眼,墨大太太,墨二太太,墨三太太都在,還有一個墨二太太的兒媳婦。田婉婉倒是沒來,不過也能理解,才剛生產沒多久,肯定不方便半夜趕來的。

墨一帆把唐心語牽到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拍了拍的肩膀,隨意地朝三位嫂嫂頷首,就大步向墨老爺子的臥室邁去。

墨一帆一走,整間客廳又恢復了全部都是人的場面。

唐心語與大家打過招呼后,借著幫傭人分茶水的契機,觀察了在場的幾位太太。素來注重儀容儀表的太太們全部素面朝天,頭發隨意披散著,著有的都沒有搭配好。大家似乎都是突然接到墨老爺子病危的消息,沒有任何準備。

墨大太太接過熱茶,同唐心語道謝:“心語,你也別忙活了,這些事讓他們干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們里面是什麼況?”

墨二太太的脖子得最長,就差沒有差使兒媳婦去打探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況了。

唐心語看了一圈大家的神,幾乎都是在關注墨老爺子的狀況,但是這麼多關切中到底有幾個人是真心為了墨老爺子的狀況呢?

唐心語垂下眼瞼,并不清楚墨一帆布局得怎麼樣了。如果此時墨老爺子一死,墨氏的大權一時不控,各方聯合起來對付目前風頭最盛的墨一帆,墨一帆能不能頂得住?

唐心語又想起了來的路上,墨一帆那句“有事了就好”,那麼在墨一帆的計劃里,墨老爺子有事的前提下,肯定是做好了應對的。

墨老爺子?

對了,墨一帆除了在公共場合會墨老爺子“爸”,可是私下同自己一起時,總是稱呼他為“墨老爺子”,會不到什麼父子的誼。

難道是墨一帆……

這個念頭剛浮現在腦海里就迅速被唐心語否定了。雖然墨一帆在原小說中是反派的人設,可他貌似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父親下過手,而且自從和自己結婚后,就沒有發現墨一帆干了什麼違法紀的事

那墨老爺子在原小說中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發生了什麼波瀾嗎?

唐心語苦思冥想了許久都想不起來。

“吱——噠噠噠——”

聽到樓上傳來臥室門開的聲音,客廳里焦急等待的太太們齊刷刷地站立起來,往樓上的方向張,希從那扇打開的臥室門里傳來稱心如意的消息。

至于什麼樣的消息算稱心如意,那只有們自己心里清楚了。

唐心語強迫自己立即冷靜下來,客觀地去觀察邊的人,盡量不掉任何一個細節。今天的墨氏本來就于風口浪尖之上,現在墨老爺子病危的消息再傳出去的話,必定會引起不小的震。墨一帆要面對的重重危機已經夠多了,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拖后

樓上的走廊里接連響起了腳步聲,墨一帆的大哥,二哥,三哥和墨瀾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唐心語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墨一帆的人影。

墨大太太最著急,幾步就小跑在弟媳婦們前面,率先問道:“爸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墨一扶住墨大太太的肩膀,溫和道:“剛才家庭醫生看過了,爸沒事,只是老病發作而已,需要修養一陣子就好了。”

墨一和看向自己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幾句話的三弟墨一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家老三雖然無心商場,潛心在家種花養魚,可扛不住人家生了一個好兒子呀。剛才在墨老爺子的房間里,孫輩這麼多個孩子,墨老爺子只過問了墨瀾清。

一想到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墨一和就心里來氣。現在不知道還在哪一個小兒窩里鬼混,電話也沒人接,平白喪失了一個在墨老爺子面前表現的好機會!

唐心語向看起來最面善的墨一開口:“總,不好意思,一帆他人呢?”

墨一和善地笑了笑:“心語,你都嫁給一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記得要改口,喊我總多見外啊,都是一家人。”

唐心語抿笑了笑:“抱歉,一時順口。”

墨一:“爸他有點兒事想跟一帆說,就讓我們先下來了。”

唐心語臉上掛著笑,目卻一凝。

墨一這話說得就很有意思了。之前大家都在臥室里,墨老爺子跟大家都說了話,最后唯獨留下墨一帆私下說話。墨一這樣回答,無形之中就把墨一帆從他們之間單獨分割出來,為了假想敵。

有什麼事其他兒子不能知道,只能墨一帆一個人知道的?

在這樣一個敏的關鍵時期,實在無法不令人多想。

連帶著,唐心語都覺得其他太太投向自己上的眼別有深意了一些。

唐心語不能讓他們之間組聯盟,得趕想辦法瓦解掉他們的利益關聯,最起碼要讓他們互相之間的關系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地步。

墨瀾清從墨一志的后走出來,看向唐心語,角,還是開了口:“爺爺和小叔一向就比較親近,應該是想讓小叔陪他說說話。看樣子一時半會結束不了,這麼晚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唐心語淡笑拒絕:“不麻煩了,我住你小叔之前住的房間就行了。”說完就喚來老宅的傭人去整理墨一帆結婚前在老宅的房間。

墨瀾清看著其他人已經三三兩兩出門,只有墨三太太還走一步三回頭,不斷用眼神示意著墨瀾清跟上一起回家。可墨瀾清就當作沒有看見,又向著唐心語的方向邁近了一步,低聲道:“在墨家,你以為他還能護著你嗎?”

唐心語猛然抬頭,盯住墨瀾清,一字一句從牙了出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瀾清微微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字面上的意思。”

“哐當——”

“砰——”

兩聲東西砸落的聲音,在凌晨快四點的老宅里顯得尤為響亮,驚得正要邁出老宅大門的人都回了頭。

“你再說一句?!”

這一聲是墨老爺子的怒吼聲,憤怒的響聲里還有掩飾不住的虛弱和衰老。

接下來是臥室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墨一帆清冷的嗓音在樓上響起:“再說一次,我也是一樣的答案,一個字都不會改變。”

墨老爺子又砸了一件什麼東西,大喊:“給我吳律師過來!”

所有人臉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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