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小香風》第23章 鰭族太子
次日一早,溫謎回到太極垂。
剛一進來,柳風巢就低著頭,只差沒有負荊請罪了:“師父,弟子無能,昨日遭遇異事,小師妹傷了。”
溫謎心里一,形一晃,人就不見了。柳風巢后面還想說——雖然只是小傷,但是弟子失職不可原諒。這時候他張著,看著面前師父的殘影。
再忠厚耿直的徒弟,也忍不住醋了——親生的果然不一樣!
旁邊柳冰巖瞪他一眼,孽子,你師父最寶貝啥你就把啥帶里,你要嚇死你師父啊?!
溫謎旋風似地沖進藍小翅房里,藍小翅睡得迷迷糊糊,含糊道:“爹,人家還要再睡會兒!”一翻又重新睡了。
這麼親昵的語氣,當然不是他了。溫謎卻也顧不得這些,一把將被子揭開,看見藍小翅四肢完好,先松了一口氣。然后替把脈,沒有傷。
他問:“傷哪了?”
語氣難得焦急,藍小翅眼睛睜開一條,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不在羽族。說:“什麼啊?”把被子捂捂,還是不想起床。
溫謎說:“風巢說你傷了?”
藍小翅說:“哦。”把手遞過去,溫謎看見手背上一條劃傷,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謝天謝地,只是小傷。
傷口有些發青,他說:“有毒嗎?”出二指按在傷,慢慢將毒出來,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藍小翅奇怪:“咦,你的寶貝徒弟沒有告訴你嗎?”
溫謎氣:“尚未來得及。”混帳東西,差點嚇死我,你這懶洋洋的語氣。
藍小翅說:“話說昨天下午,我們到達葬星湖……”兩眼一睜,突然就神百倍了。坐將起來,學茶園的說書先生,拿起床頭賀雨苔幫倒的水,啪地一拍,把昨天的事夸張到了極致。不顧自己裳不整,就開始手舞足蹈。
溫謎把袍給披上,藍小翅已經說道:“危急危急!八百村民提槍拎、眼殺機,只見周圍風聲鶴唳、鬼影綽綽……”
溫謎敲了敲的頭,只覺得心中溫無限。唉,這寶貝。如果沒有那年的事,陪著長大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柳風巢走到門口,想起上次撞見藍小翅只著小,不敢進去。溫謎一直聽到藍小翅把昨天的事說完了,才說:“你就說被失蹤人口圍攻不就得了,話多。”
柳風巢也聽得想笑,只好說:“師妹妙計,果然引得賊人出。可惜弟子無能,未能帶回失蹤的村民。”
溫謎起,說:“能從虎口險,已是萬幸。微生主何在?”
柳風巢心里一——這才是師父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好不好!他說:“在……在隔壁。”
溫謎盯著他看:“還在睡覺?”微生瓷自從來到太極垂,一向早起,他若睡到現在,恐怕才是真的出事了。
溫謎突然很頭痛,舉步進隔壁房里。
他一走,藍小翅就倒下重睡了,沾枕即著。
溫謎進到房里,只見微生瓷在打坐,臉慘白,不用走近,都能覺到他的虛弱。溫謎心里苦,上前幾步,說:“小瓷?”
微生瓷當然知道他進來,皺了皺眉頭,不想理他,一轉面朝墻壁了。溫謎無奈,輕聲說:“我幫你把把脈。”
微生瓷不手,拒絕。
溫謎說:“要傷好了才可以跟小翅膀出去玩哦。”明如他,當然能抓住重點。
果然微生瓷手過來,溫謎為他把脈,是失過多,氣虛弱。外傷倒是不嚴重。溫謎說:“我會讓云采真開藥給你,記得按時服用。”
微生瓷不喜歡喝藥,眉頭都皺一塊了。但沒拒絕。
溫謎嘆了一口氣,這才問柳風巢:“江湖上能傷微生瓷的人不多,你可有看出武功路數?”
柳風巢說:“路數很雜,不像是一個門派的功夫。當時村民溫非常高,心跳也快,徒兒悔恨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溫謎手,握住他右手脈門,果然柳風巢也了傷,看來昨天孩子們確實經歷了一場苦戰。他拍拍柳風巢的肩,說:“也是師父輕率,不知此事如此嚴重。不怪你們。”隨后立刻吩咐仙心閣弟子趕往八寶臺,看看是否留下什麼線索。
而此時,離八寶臺十里之遙的地方。
四十幾個黑蒙面高手跪在一個金年面前:“公子恕罪!”
金年氣得:“混帳!你們是要告訴我,我的天下無敵唯我獨尊傲視群雄百戰百勝四十四戰鷹被一個人吊打了嗎?!”
四十四個黑蒙面高手低著頭,金年氣道:“滾滾滾,都給我滾!本公子現在明確告訴你們,你們這群廢被解散了!每人只準從青灰那里領一千兩金子的散費,滾!”
四十四個黑蒙面高手頓時鬼哭狼嚎:“公子!”沖上來抱的抱、摟腰的摟腰,“公子,我們錯了——”一個個哭得哽氣倒咽,慘絕人寰。
金年仰面天,最后哀嘆:“罷了罷了,自己訓練的手下,哪怕是一坨屎也只好閉上眼睛咽了……”再一看眼前,又悲聲道:“可我為什麼要咽四十四坨……”難,想哭。
仙心閣的弟子在八寶臺搜索,當然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連跡都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溫謎與柳冰巖趕到的時候,只看見雜的山草。柳冰巖說:“看這足跡,孩子們說得不錯。”
溫謎點頭,藍小翅等人也在旁邊,柳風巢、木香在重復昨日的戰斗形。
藍小翅在旁邊玩,微生瓷默默地跟著轉悠。
藍小翅問:“小瓷,你臉好差,昨天沒有睡好嗎?”
微生瓷低下頭,說:“嗯。”其實很頭暈,失過多,加上沒吃早飯。本來是可以吃的,但是溫謎急著出門,要帶上小翅膀。萬一再遇上壞人怎麼辦?他當然跟來了。
藍小翅雙手拍了拍他的臉,說:“怎麼都瘦了一圈?不?給你找點東西吃啊。”
微生瓷乖乖的:“嗯。”
藍小翅去到八寶臺下的葬星湖邊,無翼出,叉了一條大魚上來。
葬星湖的魚又又鮮,飛快地把鱗去了,剖去臟,洗洗干凈,又抹上鹽,摘了兩片大葉子包好,遞給小瓷:“來來。烤。”
小瓷接過來,雙掌運起力,不一會兒,香氣四溢。一條烤魚新鮮出爐!
藍小翅把葉子打開,熱氣蒸騰而出。撕了一塊最的魚腹,呼呼吹了兩口:“張。”
微生瓷張開,叼住魚。其實他不喜歡魚的腥味,可是藍小翅笑嘻嘻地問:“好吃嗎?”
裊裊輕煙之中,的眸子清亮無比。微生瓷慢慢地吃魚,只覺口中魚竟真的是香甜無比,他點點頭。旁邊賀雨苔被饞得直流口水,木香看見了,也去湖里叉了一條,如法炮制。
完后扔給賀雨苔,賀雨苔臉紅了:“誰、誰要了!”
木香也沒理他,隨意了一把汗,又去幫柳風巢推演現場了。賀雨苔捧著那條魚,手中滾燙,心里也是滾燙的。小小地撕了一片烤得焦脆的魚,放進里。
葬星湖的魚,真是鮮,想來天下之間,當再無更可口之。
微生歧趕到八寶臺之時,本是怒氣沖沖的——他去到煙雨虛嵐,聽云采真說他兒子昨夜“洗太極垂”了。
然而竟然沒有半個人前來通知他,微生家主暴怒了!他幾步過來,本興師問罪,然而剛剛踏上八寶臺,只見一斜倒的枯木上,他的兒子和藍小翅并肩而坐。
微生瓷手里捧著香脆的烤魚,藍小翅把中魚刺剔了,一塊一塊地喂他。
微生瓷一點一點地吃,看那神,恐怕即使牡丹花下死,也是甘之如飴了。微生家主停住腳步,其實如果可以……多想鮮流盡,換繡兒還在。
他嘆了一口氣,怒火如被暴雨澆淋,化作滿腔無奈,轉過,默默離開。仙心閣弟子,竟無一人察覺他曾到來。
一條魚吃了一半,微生瓷說:“我飽了。”
藍小翅順手接過他手里的魚,自己胡嚼,與旁邊賀雨苔斯文的吃相相映趣。
可賀雨苔并沒有看,不時瞄一眼場中,只見木香和柳風巢不時手,模擬昨夜的場景。明明并沒有正眼看,視線里只有一個背影甚至一片角,可就是忍不住心跳如狂。
等到場景演練完畢,溫謎說:“是否找到此八百人從何而來?”
柳冰巖手下大弟子柳乘龍回稟道:“回閣主,八百余人腳印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
溫謎說:“真是怪事。八百余人,無論再如何掩藏,總有痕跡才對。”
旁邊藍小翅說:“只有兩樣東西是沒有痕跡的,”溫謎和柳冰巖都看過去,聳聳肩,“飛和水啊。”
溫謎從腰間掏出一塊白的魚骨佩,說:“乘風,執此佩,前往鰭族。此事發生在葬星湖附近,請他們協助查找。”
柳乘風接過魚骨佩:“是。”
藍小翅說:“如果真是鰭族干的,他們能幫忙找出什麼呀。”
溫謎說:“事實未清,不可胡言。”
藍小翅說:“好吧,那我爹說鰭族個個質鮮,烹湯清蒸俱是一絕,是不是真的?”
溫謎一掌拍在頭上。
鰭族和羽族是死對頭,但是仙心閣閣主親臨,他們還是重視的。所以接到魚骨佩,鰭族的人來得也快。
三個人不一會兒已經到了眼前,當先一個年過來的時候,連溫謎都不由手遮了遮眼。
只見來人金冠、金、金靴,連子都摻了金。腰間玉帶、靴上寶珠,一上下恐不下萬兩黃金。
藍小翅、柳風巢等人俱都呆住,微生瓷皺眉——這誰,好晃眼睛!
金年打量了一下溫謎等人,還沒說話,他后一個氣質超凡的男子先行開口:“溫閣主,別來無恙。”
溫謎忙上前:“是三王爺。”能讓鰭族三王爺甘居于后的年人,當然就是鰭族太子了。他說:“那這位想必就是鰭族的枕流太子了吧?”
柳風巢低聲問:“什麼況?”
藍小翅負責解釋:“那個裝到刺眼的就是鰭族太子金枕流,說話的那個是鰭族三王爺金芷蘭汀。”
柳風巢吃驚:“你認識鰭族人?”
藍小翅說:“認識啊,他們跟仙心閣聯手襲過羽族。”
這邊幾個小家伙說話,鰭族三王爺金芷汀蘭已經看過來。溫謎只得道:“這是小藍小翅。”
金芷汀蘭目微凜,說:“藍——小翅?”
溫謎說:“正是小,十五年前被羽族藍翡所奪,近日才剛剛尋回。”
金芷汀蘭微笑,說:“難怪。”
溫謎說:“三王爺認識小?”
金芷汀蘭指了指藍小翅頭上的花鈴:“羽族定風鈴。”
溫謎與柳冰巖都是一驚,同時轉頭看向藍小翅。頭上的花鈴,看上去只是,似乎平平無奇。而平時也并不見如何珍。以至于大家都以為只是普通頭花。
這竟然是羽族至寶定風鈴?!
藍翡就這樣隨隨便便給當了發飾?
金芷汀蘭說:“不知溫閣主召喚鰭族,是有何要事?”
溫謎這才回過神來,將昨日柳風巢等人遇襲的事說了。金芷汀蘭面凝重,溫謎說:“八寶臺臨近葬星湖,八百余人來去不可能全無聲息。三王爺可接到鰭族通報,或者聽見過什麼異響嗎?”
金芷汀蘭說:“竟有此事?還請溫閣主詳述。”
這邊他與溫謎說著話,那邊金枕流四下一打量,徑直到了藍小翅面前。他上下打量了微生瓷一遍,問:“看見你邊這人兒,我就知道你這朋友我是定了!”
旁邊柳風巢和木香俱都一臉黑線,微生瓷本不理他——這人好刺眼,好討厭!
金枕流從懷里出一粒珍珠,好家伙,碩大圓潤,一看就是非王公貴族不能有。金枕流把他遞給微生瓷:“來來,好兄弟,見面禮!”
旁邊木香咳嗽一聲,說:“這人兒是我們的好朋友。”
金枕流說:“嗯?不是他妻子啊?”一指微生瓷,柳風巢面扭曲:“不是。”
金枕流說:“那本太子就你們這群朋友了。”賀雨苔怒道:“誰愿和你朋友啊!”
金枕流又從懷里出幾粒珍珠,一人給了一顆,說:“來來,見面禮,人人有份啊。”
賀雨苔當然不想要,但是那珍子真是漂亮,手溫潤,半點瑕疵沒有。任何人見到它都不會忍心撒手。賀雨苔糾結了。
幾個年也都糾結了。只有微生瓷丟了。
金枕流走到藍小翅邊,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人,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作我第三十六房妾啊?”
藍小翅笑得甜甜的,沖他勾勾手指:“枕流太子,你過來。”
溫謎臉一沉,剛要說話,藍小翅一個腳,金枕流嗷地一聲,雙手抱住要害,化青蛙。
他后,一青灰的仆人冷哼了一聲,無于衷,只差沒有在臉上寫上“活該”二字。
金枕流怒道:“青灰!本太子花十萬兩黃金請你當保鏢,你就這樣保護本太子?快給本太子把人兒搶回去!”
微生瓷上前一步,金枕流邊的仆人青灰迅速馬上瞬間躲到了他后。
金枕流氣得——如此手下,怎一個“媽賣批”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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