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出軌的那個人的樣子吧？”

中年男人很驚訝地揚了揚眉：“你怎麼知道！我……”

搭檔的表很嚴肅：“你恐怕不清楚自己玩兒的是個危險的游戲。”

中年男人收回目，慢慢垂下頭：“我只是……”

搭檔：“我不清楚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這個方法，但是，我相信沒人告訴過你，你做的事有多可怕。”

中年男人遲緩地點了點頭：“我只是希自己能夠完善，但是我……回不去了。”

搭檔：“好了，讓我們把事說清楚吧。在你妻子有外遇前，你一直都是自信的，并且對自己和自己的一切很滿意。還有，在格上，你也應該是個相當自律的人，這很好。不過，這也是你產生目前這種狀況的本原因——自律得過頭了。”

中年男人沒說話，只是低著頭。

搭檔：“你的年很好吧？父母關系、家境，甚至整個家族環境，都很優越，對嗎？”

中年男人：“是的。”

搭檔：“你從小到大應該也沒有過什麼挫折。從未失敗過。”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基本沒有。”

搭檔：“工作和事業也一帆風順，對不對？甚至比起邊的朋友，你算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中年男人：“嗯，我比他們都出。”

搭檔：“在離婚前，你對自己的婚姻也很滿意，并且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自豪。不過，當你得知妻子有了出軌行為的時候，你最初應該不是憤怒，而是驚訝。”

中年男人抬起頭，地抿著，我能看到他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搭檔：“你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就你的個來說，你沒辦法接這個事實，所以，應該是你提出的離婚。企圖極力挽回過嗎？”

中年男人深吸了口氣，仿佛要讓自己鎮定下來：“企圖挽回過……你說的沒錯，是我提出來的。”

搭檔：“雖然離了婚，但你并沒有在心里把這件事就此了結，你多年以來的習慣——那種希自己更完善的習慣，還有自尊，讓你沒法放下這件事。當然，你不會做出違法的事，但你會反過來從自找原因。可無論你怎麼找原因，都沒法掩蓋住那個對你來說痛苦的事實。因此，你產生了一個錯誤的認定：你認為那個男人比你強。也正因此，你用了那個被我們這行稱之為‘忌’的方法……你希以此來完善自己……”

中年男人：“我……并沒有想過……會是……”

搭檔：“唉……我來告訴你這有多危險吧。”他皺著眉凝視著眼前這位中年人，“長時間地模仿一個特定對象，的確能讓自己的格產生偏差，但是也極有可能會造神分裂，從而制造出一個全新的、不同于原本自己的意識，尤其是在某些方面過挫折的況下，因為那個時候人的意志最薄弱，而且潛意識中會有自我厭惡以及自我拋棄的想法。”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你希能通過這種模仿的方式來讓自己為你所認為的‘上的強者’，但是你并沒想到自己的人格就此分裂。你更沒想到的是，這個‘上的強者’格越來越明顯，擴散得也越來越廣，以至于影響到了你的其他方面，例如你的事業或者工作、人際關系……目前看來，你還沒有到多重人格的地步，不過也沒那麼樂觀，因為你發現了自己的變化，而且我猜……你近期是不是開始有偶爾失憶的狀況發生？雖然很短暫？”

中年男人垂著頭喃喃地回應：“有過。”

搭檔點了點頭：“所以你才因此跑去查過資料，對吧？也正因此，你才知道什麼是多重人格，也正是到這個時候，你才明白那不是一個好方法，并且到恐懼。這，就是你跑來求救的原因，還為此編了一個蹩腳的謊言，對吧？”

中年男人因張而結起來：“我、我自己回想過最近一年的事，我覺得自己就快要變另外一個人了。有時候我夜里會跑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笑，可、可是那個笑容完全不、不是我的，我、我怕到不行，現、現在我該怎麼辦？”

搭檔明顯把語速和態度放平緩了很多：“就你現在的況來說，還不是那麼嚴重，你并沒有真正的人格分裂，不過也不容樂觀，因為你的第一人格已經喪失掉很多。我們可以為你推薦一些心理醫師，他們應該會有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當然，這要花不時間。”

中年男人：“真、真的嗎？”

搭檔輕輕點了下頭：“嗯，你最初就不應該來找我們，而應該去找那些心理醫師。不過，我們不會退你費用的，畢竟接催眠是你提出來的，我們也按照你的要求做了……要我留一個心理醫師的電話給你嗎？”

中年男人忙不迭地點頭。

搭檔抓過一張紙，飛快地在上面寫了個號碼和姓氏，然后把它遞給中年男人：“不要立刻打，等一天，明天下午再打，先讓我把你的況發給那位醫師，這樣比較好。而且，我也懷疑你能否鎮定地把整件事說清楚。”

送走中年男人后，我回到書房。我的搭檔此時正躺在沙發上舉著一本雜志翻。

我：“他來的時候，居然編了那麼一個古怪的故事……”

搭檔：“有什麼新鮮的，這種事換任何一個年人都很難說出口。我們見過更古怪的，不是嗎？”

我：“我發現，很多人都不知道什麼況該去找催眠師，什麼況該去找心理醫師。是不是我們這行太冷門了？”

搭檔：“有嗎？沒覺得，只是病急投醫罷了。”

我：“聽你說到不退費用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點兒好笑。不過，你說的倒是順理章……”

搭檔：“那是事實。”

我：“好吧……其實，你要是做個心理醫師，會比現在要好得多，不僅僅指收方面。我覺得你有這個天賦。”

搭檔：“我不干。”

我：“為什麼？”

搭檔：“進別人心深，需要整天看那麼多扭曲的東西，這已經很糟糕了，更何況還要絞盡腦地去修復，想想都是噩夢啊……”

我：“你說過，你喜歡挑戰。”

搭檔把雜志蓋在臉上，夢囈般嘀咕了一句：“太久的話，我也會迷失。”

03 千手觀音

“有時候，我很羨慕神職人員，因為凡是找上他們的人，其實都已經作好了某種心理上的準備。”在某個無聊的下午，搭檔扔下手里的本子，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

我想了想：“你是指態度嗎？”

搭檔：“沒錯，僧或者神甫們相比我們輕松得多，至他們不必深究那些該死的因，只需遵照教義來勸當事人，或者在必要的時候告誡一下。”

我摘下眼鏡，著雙眼：“神的仆從嘛，不去講教義，難道讓他們也進行心理分析？我倒是覺得這樣好，至寺廟、教堂不會同我們是競爭關系。”

搭檔：“所以，也不用絞盡腦……”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小時候曾有過上神學院的念頭，現在又心了？”

搭檔：“其實一直都在搖擺不定的狀態中。”

我好奇地看著他：“這可不像你，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會糾結呢，沒出家是有什麼讓你放不下的嗎？”

搭檔：“不不，問題不在這兒。”

我：“那是什麼？”

搭檔凝重地看著我：“因為至今我都沒見過佛祖顯靈，也從未到過主的召。”

我：“你是說你需要一個神跡？”

搭檔點了點頭，沒再吭聲，用沉默結束了這個我本以為會延續下去的話題。

幾天之后，當一個僧人出現在診所門口的時候，我忍不住盯著搭檔的背影看了好一陣兒，因為我不得不懷疑那家伙似乎有某種知能力。

“……這麼說來，你們這里可以催眠？”僧人摘下帽子，掉布外套，出頭上的兩個戒疤和上土黃的僧袍。他看上去有40歲左右。

搭檔飛快地掃了僧人一眼：“可以，不過費用不低，也不會因為份打折。”他對金錢的貪婪從不寫在臉上，而是用實際行表明。

僧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好，沒問題。”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從里面找出一張信用卡，“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我站在門外的走廊里，嚴肅地看著我那毫無節的搭檔，他用一臉無辜回應我。

我：“你什麼都敢接啊？”

搭檔出困的表：“什麼況？”

我：“這是個和尚……”

搭檔：“侍奉神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