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你的活半徑不超過10公里，但是你的聰明和天賦讓你通過書以及各種渠道將所獲得的信息整合起來，并借此想象出了一個完整的世界，但是你確定真正的世界就是那樣嗎？沒有任何驗證就認定了？你之所以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是因為你的一切都停留在你認定的那些概念和結論上。除此之外，你什麼也不知道。也是正因如此，甚至連你編造的謊言都是個標準的模式：白鬼，勸人上吊自殺，只有你才能看到……不過我必須承認，你的確只有柜里的朋友——那些書。除此之外，你什麼都沒有。你甚至把自己的心和思維全部關在一個黑暗的小屋里，只需要，也只能由柜里的朋友陪著。你在看書嗎？你看過很多書嗎？可是你看懂了嗎？”

年默不作聲地愣在沙發上，看上去他腦子有些。

搭檔：“就像我不會去買一本書并且企圖通過它來了解你一樣，你也同樣無法通過任何書籍了解到我，所以你更不可能通過書籍來真正了解這個世界。在什麼都沒做之前，你不可能明白‘會’是一件多重要的事，你只是從文字間知道了淺淺的一點兒而已。說到這兒，我可以理解你的茫然了，換我，我也會茫然，我也會不知所措。你還是個孩子，你需要經歷的太多了，雖然你很聰明。

“到目前為止，你對我所做出的推論都是正確的，可是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你不知道我是怎麼走過來的，那些記憶里有太多你無法想象的東西了。沒經歷過，你就不會弄懂什麼是友，什麼是，什麼是絕，什麼是震驚，什麼是無可奈何。在你經歷之前，它們只是詞匯，僅此而已。

“也許在你看來，柜里的那些書就是你最真摯的朋友，可是，我想再重復一遍，你真的看懂了嗎？你知道你柜里的朋友最希看到的是什麼嗎？”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希你能從心里那個黑暗的小屋里走出去，頭也不回，就此離開。”

年又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承認，你所經歷的比我多，我的確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并沒真的去接什麼，其實你我的差距就這麼一點兒。”

搭檔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但是這要等你經歷之后才有資格說。”

年咬著下想了一會兒，沒再吭聲。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沒有人說話，我們3個都保持著沉默。

最終，年打破了沉默：“就這麼尷尬著嗎？你們說點兒什麼吧？要不，給我催眠吧？我還沒試過呢。”

搭檔搖搖頭。

年看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離我爸接我還有一個多小時。”

搭檔：“那我們就坐一個多小時。”

我們真的就沉默著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響起敲門聲。

臨走的時候，年問搭檔：“明天我能來嗎？”

搭檔點點頭。

年：“嗯……如果我還是不想說呢？我們還是這麼坐著？”

搭檔依舊點點頭。

年嘆了口氣，轉和他父親離開了。

看著電梯門關上后，我問搭檔：“明天真的就這麼繼續沉默著？”

搭檔掏出香煙點上，打開走廊的窗子著窗外：“對。”

我：“呃……其實你已經說他了，只差一步。”

搭檔：“但是這一步必須他自己出去，否則沒用。”

我：“他會嗎？”

搭檔：“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該怎麼做，因為我已經把鑰匙給他了。”

接下來的兩天里，每天下午年都如期而至，但是我們每天都這樣沉默著坐足3個小時，誰也沒說過一個字，搭檔甚至還把手機關了。雖然我很想出去走走，但是我不希錯過任何一個看到轉折的機會，于是這兩天我只好都窩在房間里看書，哪兒也沒去。

當我們在這個城市待到第六天的時候，轉折出現了。

年這次來了之后，只坐了不到5分鐘就開口了：“你結婚了嗎？”他問的是我。

我搖搖頭。

年又轉向搭檔：“你也沒結婚吧？”

搭檔點點頭：“沒有。”

年：“你為什麼沒結婚呢？”

搭檔：“我為什麼要結婚呢？”

很顯然，年被這個反問問愣了：“嗯？嗯……對啊，為什麼要結婚呢？嗯……我覺得……是……好吧，我們換個話題好了。你過吧？”

搭檔：“當然。”

年：“你曾經對你的對象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嗎？”

搭檔：“過分的事？指什麼？”

年：“呃，就是不太合常理的那些……”

搭檔：“我還是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但是從字面上說的話，應該沒有過。”

年：“我做過。”

搭檔：“你是說你過？”

年：“其實不是，那時候我才5歲。我非常喜歡兒園的一個老師，每次見到，我都會撲上去抱住的。”

搭檔忍住笑：“但你并不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只是一種沖行為，對吧？”

年：“對，非常原始的那種沖。那個漂亮老師對我的表現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每次都會像撕下一塊膏藥那樣非常耐心地把我從上撕下來。”

搭檔笑了起來：“你抱得有那麼？”

年也在笑：“非常。因為我很失沒有任何驚喜的表現，所以有一次我決定做出一件讓夸獎我的事兒。”

搭檔：“你做了什麼？”

年拼命忍住噴笑堅持講完：“我把一大攤鼻涕蹭在了的大上。”

搭檔笑著問他：“你為什麼認為自己那樣做會得到夸獎？”

年：“因為我曾經把鼻涕到我媽的一條手絹上，然后被我媽夸，而那天兒園老師子的花跟手絹非常接近！”

我們3個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夠了后，搭檔問：“后來那個老師再讓你抱過的大嗎？”

年：“當然沒有，不但如此，從那之后，每次見到我時，如果空間足夠的話，都是以我為中心點，繞一個半徑兩米以上的圓。”

搭檔笑著點點頭：“可以理解。”

年：“但我有那麼幾年并不明白為什麼，我覺得我做得很好……”他笑著搖了搖頭，“當然，后來我明白了。”

搭檔：“你弄懂男那點兒事兒之后，過嗎？”

年：“沒有，我從13歲起就沒怎麼出過家門，搬家那兩次不算。你想象不到當我爸媽從我里聽說我要來找你們的時候有多驚訝。提到你們，我媽甚至是帶著一種虔誠的態度。”

搭檔：“聽上去你似乎覺得很過癮？”

年：“并不是，我只是覺得好笑。”

搭檔：“為什麼？”

年：“我只是來見朋友，他們就……呃……我是說朋友嗎？好吧，朋友。”

搭檔微笑著點了點頭。

年：“我現在明白了，流的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兒。能有同等級但是不同模式的思維比我想的要好玩兒得多。”

搭檔：“還有呢？”

年：“嗯……你知道，我沒太嘗試過這種況，說不大清楚，但是我覺得很滿足。你會不會因此而得意洋洋？”

搭檔：“你從我的表上看到了嗎？”

年聳聳肩：“沒有。”

搭檔：“所以我并沒有得意洋洋。”

年：“那你現在是什麼覺？”

搭檔想了想：“當我說出我的時，可能會讓你有‘這家伙在得意洋洋’的錯覺，但是我確定沒有。我仿佛是在同多年前的自己對話。”

年：“真的？”

搭檔：“當然，以你的觀察力，我是騙不了你的。”

年：“嗯，就好像我在你面前沒法撒謊一樣，這也是我覺得你有趣的原因之一。”

搭檔依舊微笑著點點頭。

年：“那，你通的是什麼？我說過，我能記住我看過的大部分書，為什麼我也不清楚。除此之外，我還能把那些看似不相干的東西聯系在一起。你呢？”

搭檔：“我沒有什麼驚人的天賦。”

年：“不可能，如果是那樣，我不會覺得你有趣的，你上一定有點兒什麼特殊的。別藏著，說吧。”

搭檔歪著頭想了一下：“文字在我看來有很強的場景，哪怕是一段枯燥的理論或者數學公式。”

年：“Cool！還有嗎？”

搭檔：“我也能記住不容，不過我不是像你那樣記住全部文字，我所記住的是文字在我腦海中形的場景，也許是很象的圖案。”

年：“有意思，回頭我也試試能不能這樣……好像這樣更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