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妖孽》第九章 國師

適夜,小來吩咐人從酒樓訂了一桌飯菜,送到這里,又將大家到一起。

自是也包括素玉瀟,這個青玄帶回來的“朋友”,他醒來后對于梁安和景廣茂的道歉只是干笑,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青玄很理解素玉瀟的心,換做是誰被無緣無故的下迷藥綁起來,心都會不大愉快的,只是,他這也不算無緣無故,誰讓他突然出現在天字街12號的暗門附近?

再說,現在是收留他,沒有怕他泄這里的而殺了他就不錯了。

不過,還是小來想的周到,悄無聲息的就去訂了大餐,此時看到大家都坐定,率先說:“小姐和公子趕路辛苦了,今天這簡單的晚宴,就當是給兩位洗塵。”

說到這里,將自己面前的兩個酒杯倒滿,遞到素玉瀟面前一杯,接著說,“這也是給貴公子的賠罪宴,還請公子不要再責怪我家小姐與兩位長輩……”

沒等小來把想說的都說完,素玉瀟就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微微笑起來:“姑娘多慮了,這種小事,在下還不放在心上。”

小來也報之以一笑,仰頭喝干了手里的酒,繼續說:“公子能這麼想最好,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今天這里的菜可都是出自南楚最有名的鮮香居,涼了味道就差了,公子請。”

“就是就是,鮮香居的菜可是我最吃的。”梁安本來對于綁了素玉瀟的事十分抱歉,現在聽到素玉瀟如此說,心里釋懷不,面前又有味的飯菜,他的肚子早咕咕了。

景廣茂看到小來正給他用眼神示意,知道自己也該說一句,只好開口說:“小公子見笑了,梁大人平時就是這副沒大沒小的,來,我們吃飯。”

這話分明就是在說素玉瀟沒大沒小不敬長輩,還要他們前輩來給他賠罪,素玉瀟一個那麼看重貴族份的家伙,怎能容忍有人如此奚落他?

青玄撇了撇,連都這麼想,不知道素玉瀟會是何反應,哪知眼角一瞧,那家伙還在笑呢,角彎上去的弧度竟比剛才還要大。

眨了眨眼,這這這這沒有看錯,素玉瀟真的在笑,而且竟拿起筷子吃起菜來,吃著東西也還在笑。

不知為何,青玄看著這溫的笑意,卻總覺得里面有殺氣,可那角彎起的弧度分明就是在說心很愉悅,殺氣哪來的?

或許這些天來,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冒殺氣,所以,現在就以為他的每個作里都帶著殺氣?

不對,他雖然清醒了,但兩位大叔給他下的迷藥是新配制的,里面還有筋散的效用,要等藥效完全消失,至也是明天早上,他現在就算冒殺氣也是徒勞。

想到這里,青玄不再多想,開始了填飽肚子的征程。

卻不想,一頓飯相安無事,吃完飯后,素玉瀟竟將住了。

兩位大叔已經先離開了,小來正在招呼下人收拾桌子,素玉瀟則將拉到一旁,悄聲問:“國師在哪?”

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有關國師的問題,青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緒,盡量平靜的說:“國師非均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不在了?”素玉瀟聽到的回答,不由有些失和焦急,聲音也大了許多,意識到這點,他急忙把音量放低,“當初是你說國師在這,我才跟你來南楚都城,你把話說清楚,什麼不在了。”

苦笑一聲,反問:“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只是不愿承認罷了。”

“不,不可能,我們還沒有見過他,他怎麼會——”素玉瀟難以置信的說著,說到后面,竟沒了聲音。

“你沒有想錯,他死了,被國主親手殺死的,國主親手砍下他的頭顱,是梁叔將他的尸火化,你若想看,他的骨灰還在這里。”青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這些話說出口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夠不夠平靜。

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就不斷的勸告自己要忘,不要去想,若不是素玉瀟執意要問,大概還會讓自己選擇逃避。

大概,之后素玉瀟又說了什麼,可只是象征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心思再聽他說什麼,不過敷衍兩句,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現在的,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靜一靜。

在素玉瀟昏迷的那段時間,就問過梁安他們國師的事了,得知國師非均的死訊后,沒來得及仔細聽他們講事的經過,就得到素玉瀟已醒的消息,所以,選擇了暫時忘。

青玄靠著房門坐在冰涼的地面上,著屋的黑暗,在堰邑城外也是,在這里也是,都選擇了逃避,面對即的事實,不愿相信,總是以為自己不相信,事就會出現什麼轉機,可是到頭來,已發生的還是存在著,什麼也沒有改變。

不知在房待了多久,等到再起時,外面已完全安靜下來,夜也更濃了。

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青玄走了出去,避開所有的影衛,來到后園的一假山后,按了一個開關。

這里的機關是和國師兩個人的,他曾說,如果有一天找不見他,就到這里來,看看他給留下的東西。

青玄劃亮口的火折子,慢慢沿著通道向下走去。

這是一個修在地下的室,非均曾帶來過這里一次,那時,不過9歲,原來那個時候,非均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也是在這里,他放心的對說,機關失傳已久,所以不用擔心天字街12號的機關會被人發現,假山后的機關打開方法,更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心里回想著這些,已打開了那間室的門。

舉著火折子大致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環境,發現室并沒有想象的那樣空,反而是擺了一張紅木桌子,那張桌子上次來時也在。

起初,并沒有覺得這里與上次來時有什麼不同,等到室里的油燈全都點燃,照亮整個房間后,才看到,桌角上竟孤零零的放了一個信封。

紅木桌子上鋪著均勻的一層灰,那封信不知在那里放了多久,竟也落了灰塵。

青玄手拿起那個沒有封口的信封,這里別人進不來,那這封信很可能寫著國師對說的最后的話,一時間,青玄竟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拆開來看。

抖著手,還是將信紙展開了,上面沒有悉的國師的字跡,也沒有任何的符號標記,竟完完全全是張白紙。

青玄將紙反反復復看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丁點有字跡的跡象,紙上也沒有形墨水的味道,又看了看信封,里面也再沒任何東西。

抓著空空的信封,眼前的景象被淚水湮沒,想起了曾經和非均那天的對話。

“青玄,你說,假如有一天你收到了一封空白的信,那意味著什麼?”非均是這個異世惟一一個知道青玄的人,那天閑來無事,他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誰會給我寫空白的信?國師麼?”青玄當時還不了解國師在想什麼,只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

“嗯,假如我哪天給郡主寫了一封空白的信,就是說那時的郡主已可以不用我待在邊了。”非均說著這幾句話時,神很是鄭重,還有些悲傷的覺。

當時,只以為他在開玩笑,本沒放在心上,卻不想真的會有這樣一天。

青玄任由悲傷的眼淚將自己的靈魂淹沒,聽憑淚水落,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來到這異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一直在邊,教給這世界生存需知的人也是他,千方百計護周全的,不是那個揚言最寵的國主,也不是那個一年都見不到一次的父親,而是他——國師非均。

心里,他才是這副真正意義上的“父母”,可是如今,這樣的一個人,竟只給留下了一封空白的信,就沒有其他了。

他是南楚的國師,那麼聰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大概這一天也早就在他的算計了,只是為何,既然早就料到有這樣一天,他留給的竟只有這一張白紙。

仔細地環顧一圈室,用手背將臉上的淚痕抹掉,眸子的彩也恢復了平靜。

莫名的,笑起來,那笑容的味道竟和在三汀村與翠兒打斗時一模一樣。

“非均,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只是你的計策對不對?”青玄聽著自己的聲音在無人的室里跳躍,空的沒有任何回應。

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等待著什麼,可卻是什麼都沒等到,只好苦笑著繼續說:“你真是舍得,為了達你的目的,竟真的連命都搭了進去。”

還記得,三歲時因為一個步法摔倒了幾百次,大發脾氣,質問非均,為南楚最尊貴的郡主,為何要拼死拼活的學這些。

非均只是淡淡看了看汗流浹背的,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這是你的命,你的到來,就是為了禍這世間,你是顆妖星啊。”

青玄覺得,多虧是一縷異世的孤魂,要真是一個三歲的娃娃,會不會被他這番話嚇到都是個問題。

那時卻只是站了半晌,在繼續練習那個步法之前,輕輕地說:“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永遠不會用你教我的這些東西禍世間。”

“總有一天你會真正明白我所說的話,更會想毀了這個國家。”非均詭譎的笑著。

總有一天,會想毀了這個國家,而現在,就是這個時候麼?

    人正在閲讀<天命妖孽>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