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流深》第25章 表白的前奏

果然,車窗拉下來,出趙明瑄戴著墨鏡的側臉,英氣分明。

趙明瑄朝林立夏揮了揮手,副駕駛的車門已經是開著的了。

林立夏走過去上車系好安全帶:“趙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趙明瑄覺得自己的臉皮有時候確實是厚的令人發指了,他微笑地扯了個謊:“我怕路線不悉,所以早點出門,沒想到來早了。”

于是林立夏又一次為趙明瑄的細致微覺得汗和不安起來:“等了很久麼?”

趙明瑄邊開車邊說:“不礙事。就一會兒。”

見林立夏又是沉默地不知道說些什麼,然而自己卻有很多東西跟他分

“這幾天很忙,但是也很高興。”趙明瑄靜靜地說著,值得高興的事,的確是多的。

“是不是又賣了好多房子出去?”林立夏調侃道。

“不是,要蓋新房子啦。”趙明瑄輕松地說道一臉笑意,“公司可能要拿下了長洲市老城區改造的一大塊地皮,要有大工程了。”當然還有其他的,但是,也許不能高興地太早。

“是那里麼?那里終于要拆了啊。”林立夏嘆道。

趙明瑄有點奇怪“怎麼了?”

林立夏想了想還是開口:“五歲之前,我跟我媽媽一直租在那里。”

趙明瑄去過那個地方的,棚屋區,環境不是很好,原來林立夏之前都住在那邊。倒也沒說什麼,閑聊一般地問道:“那你還記得自己住在哪個房子里麼?”

“當然記得啊。那邊好多芒果樹,據說是潔凈空氣用的,還是好多人摘了吃。小時候我媽上班不在家,我就跟鄰居的小朋友爬樹摘芒果,抓知了什麼的。”

“看不出來,你小時候也會皮。”

“是啊,可是后來就沒回去過了。”

趙明瑄想了想,富有磁的嗓音說道:“那徹底拆之前,我陪你回去看一趟吧。”

也許是此刻趙明瑄的聲音太有蠱,讓他想起了小時候悠長的夏天下午;也許是剛才回憶起當年抓知了的芒果樹,突然想知道,是不是芒果樹還和以前一樣,那些很小很小的鄰居是不是還住在那里,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

林立夏沒有猶豫地點點頭說“好”。

快到了市區,趙明瑄問他:“想吃什麼,上次那家藥膳店怎麼樣,東西好吃的。夏天又不好吃得太燥熱。”

林立夏沒有思索地稱好。

趙明瑄見他答得好不爽快,開玩笑道:“是不是我說什麼,提什麼要求,你都說好?把你賣了好不好?”

于是,林立夏毫不意外地臉紅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尤其是知道了趙明瑄可能對自己有,有不一樣的之后,林立夏覺得自己已經小人了起來,趙明瑄的每句話都要揣下真正的意思。

趙明瑄好笑地看著他連耳珠子都紅了,低著頭,脖頸上的那顆朱砂痣襯得皮愈加白皙。

真像是自己懷里捂著的那顆紅豆。

依舊去上次的那家“藥膳坊”。這次的趙明瑄顯然是定好了餐,服務員還沒開口就簡潔地說道:“半夏,訂好了位置了。”

于是就很快地走了進去。

趙明瑄拿起泡好的茶,為林立夏倒了一杯。金黃的茶水在瓷白的茶杯里,有茶葉特有的清香隨著熱氣蒸騰而起,在空調開得十足的房間里,氤氳出一暖意。

趙明瑄倒完茶將杯子推到林立夏面前,蘊含著濃濃的笑意說道:“這個茶葉是我自己帶來的,他們泡好。廬山云霧,很不錯。位子和菜是定好了,但是也要及時做才新鮮。”

林立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的確是醇厚味甘:“我是人,不會品茶,不過,確實好喝的。”

趙明瑄也給自己斟了一杯,不不慢地喝了一口:“哪有那麼多講究,好喝就行。”

此時服務員敲門而,端上了第一道菜。卻是一道湯。

趙明瑄又立即起手給林立夏舀了一碗湯:“先喝一碗湯,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林立夏看著眼前的人專心致志地給自己裝湯,間或是勺子到碗的叮叮聲。

很簡單的蓮藕排骨湯,蓮藕燉得糯糯得,咬下去還相連著,十分可口好吃。趙明瑄又是笑語盈盈地著自己,林立夏不覺得有點手足無措,只喝著湯,頭埋得低低的。

過了一會兒趙明瑄才開口:“幾天沒見,好像有些黑了。”

林立夏輕輕地咳了下:“在馬路上工作,不黑才是奇怪的事。”

趙明瑄淺淺地笑了起來,聲音低:“你還是白點好看。”

于是,一瞬間地慌,這幾天的惴惴不安,讓林立夏同志有點莫名其妙地惱了:“又不是人。”

趙明瑄反而不在意,向后靠在椅子上,肆無忌憚地看著林立夏:“嗯,當然不是,比所有人都好看。”

語氣里,是分明的調笑。

驚慌失措,今天的趙明瑄,實在是自己難以應付的。

趙明瑄發現自己真是惡趣味,看到林立夏臉紅,手足無措,自己就格外高興。

正僵持間,菜又一道一道送上來。

與上次地談笑歡聲不同,這次吃飯,顯然有些無聲的沉默。

林立夏偶爾抬頭就看見對面的趙明瑄,笑得一派干凈明朗,茶褐的眼睛卻有灼灼華,一直停留在自己的上。

于是林立夏頭低得更低了,只看到面前青花瓷樣式的筷枕,有著圓潤的曲線。

趙明瑄終于是心滿意足了,收回視線,語氣里卻是十足的溫:“好了,不看你了。頭抬起來吃飯吧。”

林立夏卻是終于不甘心地抬頭,瞪了趙明瑄一眼。

趙明瑄覺得自己今晚肯定是因為太過得意,所以狼尾藏不起來了。

因為在他看到林立夏烏黑清澈的眼睛,帶著倔強地瞪著自己之后,口而出:“真像只大貓咪。”

林立夏同志徹底怒了。

趙明瑄卻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爽朗放縱。

這一頓飯,趙明瑄吃的是神清氣爽,雖然他基本沒吃什麼東西。林立夏卻覺得自己要吃出傷了。

上車之后,趙明瑄也沒問林立夏,就直接開車起來。

這下林立夏才發現路線不太對,難道不回宿舍麼,要去哪里。

見原來一直盯著窗外的夜景往后倒退的林立夏疑地看著自己,趙明瑄說道:“陪我去一個地方。”

等到了,才發現,居然是夜中的鼓山。

還是有登山和納涼的人不斷地開車或者走路上去,車子只能停在半山腰。

雖然是晚上,但是一路還是點著燈,隔一段就有。上去,好似山間綴了一串長長的星星,一路到山頂。

林立夏覺得,有時候趙明瑄的思維是很讓人捉不定的,所以也不再理會他到底要干嘛,只跟著他一深一淺地在石板上走。

趙明瑄卻開了口:“今天是觀音誕。”

林立夏疑:“趙哥要去拜觀音許愿?”

趙明瑄不可察覺地冷笑,連語氣都帶上了一:“有心愿麼。這次算是了。許愿嘛,也許吧。我自己是不信的。”頓了下,又問林立夏道:“你相信回報應麼?”

林立夏疑了,怎麼又突然說到了這個,但還是猶豫了下說:“應該信吧,不是說好人有好報。”

趙明瑄卻語氣格外輕蔑地說:“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修路無尸骸。我只信我自己。”

凝重,在稱得上詭異的夜里山間聽到這樣一句話,還是讓林立夏覺到一寒。

而下一刻趙明瑄卻換上了緩和:“我是不信,可我會怕了。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害怕。”語氣輕地,仿佛低低訴說。

林立夏只覺得,他的面目也轉換地太快了把。吃飯時毫無顧忌的趙明瑄,再加上現在這樣,林立夏覺得,今天的趙明瑄實在是讓人難以捉

到了寺廟,原本已經關閉的大門在趙明瑄打了個電話之后就開了。

有個白皙的老和尚出來迎接,后面跟著三個年輕點的和尚。老和尚一開口就雙手合十向趙明瑄林立夏道:“阿彌陀佛。趙先生來了。請跟我來吧。”

進門便是個偌大的人工湖,雅竹叢生。

夜晚的寺廟里只有大殿里的燈漸次出,照在放生池里,約還可以看見趴在石頭上兀自不的烏

習習晚風從湖面從來,安寧祥和的誦經聲和著鐘磬與木魚在寺院紅墻包圍的空間里傳唱著,顯得格外清幽莊嚴。

趙明瑄和林立夏一起進了大雄寶殿。

截然不同與殿外的肅穆幽靜,殿里是金碧輝煌如通宵。足有十多米長的案桌前盤坐著一群做晚課的和尚,正和著經樂閉目誦讀。

林立夏甚至因為之前走了一段昏暗至極的山路而微微瞇起眼。

中間一尊極為高大的釋迦牟尼佛,寶相莊嚴,真的是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趙明瑄到了寺廟里也一臉嚴肅認真起來,林立夏都開始懷疑,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只見剛才帶他們進來的老和尚從邊人那里接過已經燃好的香,分別遞給趙明瑄和自己。

趙明瑄規規矩矩地磕頭拜佛,接著是林立夏。然后手上的香也被旁邊的和尚收走,到了香爐里。

這時和尚又開口:“趙先生,后面就是千手觀音。”

林立夏又跟著趙明瑄轉到了釋迦尼像的后面,果然是尊幾乎同樣高大的觀音。老和尚念經般地緩緩說道:“千手護眾生,千眼觀世間。眾生的苦難和煩惱多種多樣,眾生的需求和愿不盡相同,因此,就應有眾多的無邊法力和智慧去度濟眾生。”

這次卻沒有點香,只是在跪墊上三拜三扣。

林立夏側頭看了眼邊的趙明瑄,只見他琥珀般的眼睛里盡是虔誠與執著,與之前在山路上,蔑視命運報應的樣子,完全地判若兩人。

真是個奇怪的夜晚,趙明瑄也真是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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