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郎逃婚了》第62章—第63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元旦。

畢竟是難得的假期,街道邊節日氣氛頗濃,阮芷音約了秦湘和葉妍初一起去逛街,顧琳瑯卻因為有事沒來。

拼了一下午后,三人在找了家商場里的甜品店歇腳。

甜品上來后,秦湘挖著冰碗里的冰淇淋,朝兩人說起了上回宴會的事。

“賓客的流言蜚語管不住,林菁菲雖然沒和蔣安政在一塊,但爺爺那邊已經松了口,婚事應該是作罷了。”

秦家壽宴上發生的事,在豪門圈中已然不是

秦湘了解林菁菲,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認為林菁菲真和蔣安政有什麼,可也架不住別人三人虎的流言。

至于陷害林菁菲的人,秦湘也能想到。經過這麼多事,林菁菲總算是得哥哥徹底斷了的念想。

現如今,林菁菲是什麼都沒有了。

別人或許不理解林菁菲的心態,可秦湘從小與相識,很清楚林菁菲為什麼這麼做。

阮芷音回到阮家前,林菁菲是阮家唯一的千金。以秦阮兩家的關系,若是不出意外,對方會理所當然地嫁給哥哥。

可林菁菲沒有想到,阮芷音有一天會回到阮家。當初擁有的東西一件件失去,外人艷羨的目逐漸轉移到別人上。

秦湘很清楚,從小便和自己爭搶哥哥關注的林菁菲,不可能放下那份虛榮,拼命想要找回,卻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本以為事已經告一段落,可即便現在解除了婚約,哥哥也并不開懷,每日早出晚歸,還時不時打聽芷音姐的近況,讓秦湘很是為難。

聽到秦湘的話,葉妍初托著下道:“林偉都被抓了,林菁菲要是能認清事實,就該和林家人徹底劃清關系。”

那個人已經帶著私生子回國,林家都是群吸鬼。林菁菲的公司已經破產,要是執迷不悟,可還有得罪

“算了,不提了,聊點開心的。妍初姐,你是不是快過生日了?說吧,想要什麼?”秦湘笑著瞧了眼葉妍初。

“我現在嘛,想要個男人。”

葉妍初嘆了口氣,想起因為的‘渣’行為至今還在生氣的傅琛遠。

秦湘:“……”

這個恕滿足不了。

秦湘轉頭去向阮芷音求招,卻發現對方正靜靜著眼前的那份甜點發呆:“芷音姐,你怎麼了?”

阮芷音倏而回神,彎起角:“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阿初和程越霖的生日好像就只差一天。”

不僅如此,高二那年,程越霖還曾因為生日禮的事,兀自鬧過一次脾氣。

那會兒才剛放過元旦假期,回到學校時,大家還沒從放假的氛圍中緩過神來,晚自習時都有些松懈。

因著周末是葉妍初的生日,阮芷音早早備好了生日禮,是一張葉妍初最喜歡的歌手親筆簽名的CD。

那個歌手是秦氏娛樂的藝人,簽名是秦湘去要的。阮芷音專門買了致的禮盒和包裝紙,下了第一節 晚自習后,一直在那包禮

錢梵就是在這時來了教室,去找倚在窗邊的程越霖說話。

“霖哥,周末打球去嗎?”

程越霖靠在那,摘下只戴了一只的耳機,隨意掀了下眼皮,敷衍回了句:“不去。”

錢梵倒也不惱,撇下,繼而道:“哦,差點忘了,周末你生日,程叔會回來和你吃飯吧?”

年面微怔,瞥了眼聚會神包著禮的阮芷音,狀似隨意地點了點頭:“嗯,可能吧。”

生日這種事,程越霖并不是太在意。錢梵如果不提,他都快忘了。

“這回想要什麼生日禮,給你整件梅西的球?”錢梵笑著攬上他的肩膀。

程越霖默默勾了下,目略斜,垂眸轉了下纏繞在修長指節的耳機,散漫道:“我呢,更喜歡實用的東西。比如,偶爾聽聽歌……也行。”

他的話說完,抬了抬,書桌上的本子強調式地落在了阮芷音腳邊,正埋頭包禮的阮芷音,頗為疑地轉過頭去:“?”

對方卻慢騰騰地收回視線,自顧自地拾起了本子,仿佛剛剛只是不小心,才掉了書桌上的東西。

一晃到了周五那天。

放學時,程越霖攔住了收拾好書包正要離開的阮芷音。

“程越霖,你又怎麼了?”

阮芷音不是木頭,已經發覺他盯了自己一整天。晚自習做的那張卷子還沒寫完,這會兒被人攔住,皺眉抬眸間,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程越霖神微滯,目掃過的桌,而后抿直了線問到:“唔,你桌里的東西呢?”

阮芷音不明所以:“什麼東西?”

“就那個——”他頓了頓,故意撇開視線,“禮盒。”

“哦,給阿初了。”

程越霖蹙眉:“給?”

“對啊,阿初今天過生日。”

程越霖:“……”

再后來,他大概有半個多星期沒和說話,又在下一年他們關系轉好時,強迫送了兩份生日禮

現在想想,那時的程越霖——

真是,別扭又可

——

七點多鐘,阮芷音和好友分別,回到了別墅。

程越霖今天被錢梵約了出去,幾人許久沒聚,想必也不會那麼快回來。

上樓換了件家居服,在客廳里跟著視頻做了會兒瑜伽后,門鈴突然響了。

以為是程越霖早早回來了,阮芷音起去開門,卻在看清來人后有些驚訝:“琳瑯?”

白天時,顧琳瑯說臨時有事沒有出門,阮芷音沒想到會在這時過來。

“實在不知道該去哪,就只能來找你了。”顧琳瑯只穿了件單薄的風,沒有化妝,面也有些憔悴。

阮芷音很見到如此低迷的模樣,側進來,關門后,蹙眉問到:“和房緯銳吵架了?”

“也不算。”散去外面帶著意的寒氣后,顧琳瑯搖了搖頭,卻又在下一句拋出了炸彈,“音音,我想離婚。”

阮芷音很是驚訝,眼眸微張,卻沒能把想說的話問出口。

“你這是什麼眼神?”顧琳瑯笑了笑,緩了口氣,繼而道,“放心,他沒出軌,只是我不想再看他為難罷了。”

走到沙發坐下,聲音很輕:“前段時間,我去做了個檢查。”

言畢,角的笑意有些苦,“音音,我沒想到,我會沒法生自己的孩子。”

顧琳瑯對自己的生活一向很有規劃,不論是婚姻還是事業。阮芷音知道,這兩年BING逐漸步正軌,便也開始嘗試備孕。

不同于阮芷音的那些顧慮,顧琳瑯很喜歡孩子,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開玩笑。

“他母親對我不錯,但這種事,也不可能不介意。”顧琳瑯嘆了口氣,又自我安,“不過我現在有錢有事業,也不必強求男人和孩子。離婚的話,彼此都沒有力。”

阮芷音凝眉,頓了好一會兒,才問到:“那房緯銳怎麼說?”

“他不同意離婚,可也知道這樣能讓我輕松些,愿意讓我先搬出來。”說完,顧琳瑯斂下眼眸,“冷靜冷靜,也好的。”

——

金煌會所,偌大的包廂里放著歌,卻愣是沒人去唱。

錢梵坐在麻將桌前,剛胡了一局,心正好。

他點了支煙,看向獨自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霖哥,你大晚上出來,嫂子沒說你啊?”

程越霖瞟他一眼,放下手里的酒杯,輕哼了聲,回道:“說我?以為都跟你似的?”

錢梵最近被家里著相親,他負隅抵抗,錢母就盯著他吃喝玩樂的作風說事,搞得他苦不堪言。

傅琛遠聞言笑了笑,劍眉微揚:“呦,聽這語氣,你家庭地位還高?”

“湊合。”

聲音不咸不淡,卻含炫耀。

傅琛遠聽到這話,也不和他一般見識,起取過自己的外套:“行,那你替我玩,我先撤了。”

“你去干嘛?”錢梵問到。

“接人。”傅琛遠給錢梵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不慢地穿上外套,“最近有門,大晚上的,可不能在外面喝酒。”

“嘖,弟妹管得還嚴。”錢梵搖了搖頭,然后又瞧向程越霖,“霖哥,還是你好,也不見嫂子給你打電話催回家。”

程越霖:“……”

這話怎麼聽都不太順耳。

然而錢梵話音剛落,桌上的手機響了。

程越霖瞥了眼來電顯示,眉眼稍霽,拿起手機接通:“喂。”

“你在哪?”

“哦,和錢梵他們在金煌喝酒。”他約提了些音量。

只是話筒里,阮芷音的聲音像是:“那你慢慢喝,不用急著回來。”

程越霖:“……”

瞟見錢梵和傅琛遠凝而來的視線,他輕咳了聲:“知道了,催什麼,這就回去。”

阮芷音:“?”

以為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阮芷音善解人意道:“我沒有催你,琳瑯來了,今晚我和睡。金煌離我公寓近,你要是酒喝太多,讓司機送你去我的公寓歇一晚也行。”

猝不及防的話讓程越霖微哽,他不地點頭:“嗯,等會看看,我先掛了。”

眼見程越霖放下電話,錢梵順勢問了句:“霖哥,是不是嫂子催你回家吶?”

程越霖微抿下,嗓音漫不經心:“唔,這不是在外面待得太久,想我了。”

“那你還愣著干啥?”錢梵連忙把男人掛在門口的外套丟給他,并催促道,“趕回吧。”

程越霖著懷里的外套,又瞧了眼好整以暇站在包廂門口的傅琛遠,指了下空了一座的麻將桌,慢騰騰道:“我回了,你們不是三缺一?”

“再人唄,汪鑫他們就在隔壁組局,可不缺人。”錢梵自覺,“霖哥,趕走吧,省的一會兒嫂子在家等你等得著急了。”

程越霖:“……”

——

別墅里,阮芷音陪著心不好的顧琳瑯喝了會兒酒,結果顧琳瑯沒喝多,倒是有些上頭。

醉意漸沉,兩人躺在次臥的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天。

一小時后,顧琳瑯無奈著已然睡過去的阮芷音,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未接電話,還是準備離開。

才剛下樓,就聽到了門口的響

叢金煌出來,程越霖讓司機圍著主城區繞了兩圈,才姍姍回到別墅。

顧琳瑯著眼前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囑咐道:“音音喝了點酒睡著了,你去看看吧。”

程越霖了眼樓上,隨即點了下頭:“司機還在外面,讓司機送你吧。”

“也好。”顧琳瑯倒沒拒絕。

行至門口時,突然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見到程越霖時,對方有些突兀地詢問玉佛的事時略顯執著的神態。

“對了——”顧琳瑯轉過頭,“結婚后,音音真的活泛了不。其實以前在孤兒院,要比回阮家后活潑很多。”

顧琳瑯比阮芷音大兩歲,兩人雖說是一同長大的好友,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為姐姐的責任

著男人那雙漆黑平靜的眼眸,頓了頓,聲音很是認真:“你能讓一直幸福下去嗎?”

程越霖凝重抿:“當然。”

“那就好。”顧琳瑯松了口氣。

——

翌日,當阮芷音著眼睛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回了主臥。

轉過頭,瞥見旁的男人,皺了下眉:“琳瑯呢?”

“走了。”見阮芷音凝神沉思,程越霖彈了下的頭,“怎麼著,還真想把我趕出家門了?”

說的是昨天勸說他如果喝多了酒,不必急著回家的事,程越霖覺得還真是沒有一點管制他的自覺。

阮芷音聽罷搖了搖頭,手去抱他:“沒有,那我也得陪陪琳瑯嘛。”

“你就不怕我被拐跑?”他低眼看,語氣輕描淡寫。

阮芷音微頓,抬眸道:“那你會嗎?”

“不會。”程越霖嘆了口氣,的頭,“放心,沒人能把我拐跑。”

阮芷音笑了,頭埋進他懷里,想到了另一件事:“阿霖,你想要什麼生日禮?”

“沒什麼想要的。”

最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怎麼會什麼都不想要?”阮芷音對他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復又抬起頭,凝眉看他,“你好好想想。”

程越霖眼眸深沉:“阮嚶嚶,你覺得,人生能重來嗎?”

“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能重來,我倒是有個愿。”

“什麼愿?”

他沒再回答。

林哲獄后,程越霖曾去見過一次。對方膽子小,隨便恫嚇了幾句,就給他講了不阮芷音剛回阮家時的事。

如果說還有后悔,大概就是,那時沒能察覺沉默背后的遭遇,和獨自面臨的一切。

如果真能重來,大概是想要回到那個時候,護住所有的笑容,能讓無畏的張揚,能在往后的人生里,肆無忌憚。

阮芷音等了許久,也沒能等到男人的回答,索不再追問。可是這一次,想給他一份,最好的生日禮

第63章

短暫的假期很快過去, 眨眼到了四號,阮芷音照常去上班。

雖然不是獨家供應,但能和中村生一起拿下CF的合作, 南茵的招牌響亮了不, 甚至吸引來了不投資方問詢,只是阮芷音暫未有大融資的意向。

辦公室里, 康雨剛給阮芷音匯報完C端新產品線的事,阮芷音將文件簽完字遞給,問到:“之前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康雨自然知道阮芷音問的是什麼,回道:“林獄后,蘇苼就斷了經濟來源,回國后直接纏上了林菁菲,恐怕不會再在嵐橋待下去了。”

蘇苼是給林生了私生子的人, 一直被安置在國外。之前林獄,資產亦被凍結,蘇苼母子一下子沒了經濟來源, 不得不回國。

至于對方為什麼會纏上林菁菲, 自然是有人向了林菁菲的消息。

說實話, 一開始阮芷音并沒有想過為難林菁菲。冤有頭債有主,很清楚,以往林家的事, 林菁菲沒有參與過。

至于林菁菲的那些小心思, 且不說阮芷音從未誤會過, 就算有誤會,也不會因為男人和去找另一個人的麻煩。畢竟在一段中, 人該親自解決的只有男人。

如果林菁菲沒有利用林偉來招惹, 看在季奕鈞的份上, 阮芷音也不會做到這步。

康雨走出辦公室后,阮芷音收到了秦湘打來的電話。

“芷音姐,林菁菲把嵐橋的幾套房產都出售了,還有一些字畫首飾,我已經托人幫你買回來了。”

“湘湘,謝謝。”阮芷音笑了笑,起走到窗邊,“回頭我讓康雨把錢打給你。”

“不用,就當是我的投資了。”秦湘的聲音有些急促,“現在要送我爸我媽去機場,先不聊了芷音姐。”

電話掛斷,阮芷音搖了搖頭,真是擔心秦湘這種單純的子,有一天會被人騙。

林菁菲之前見幾款仿品銷量不錯,急功近利地擴大了公司生產線,從銀行貸了不錢。

現在公司破產,被法院列為了失信被執行人,亟需將銀行的大筆欠債還清。

銀行那邊作這麼快,阮芷音有手。畢竟,也不想再被林菁菲打擾。

很清楚林菁菲有多在意面子,如果對方能夠離開嵐橋,是對最好的結果。

林菁菲花銷大,現在的況已經無法應付生活,是煩惱蘇苼的糾纏就夠費勁了,估計沒有時間再來惦記

——

誠如康雨所說,林菁菲已經被蘇苼糾纏得不勝其煩。這會兒剛走出公寓的電梯,就撞上了蹲守在門口的蘇苼。

被人抓著手臂不放,林菁菲凝眉看向對方,語氣不善:“蘇苼,你究竟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蘇苼也不和廢話,直接道:“只要你出了嘉嘉在國外的學費,我就不會再纏你。”

“他有你這個媽,跟我有什麼關系?”

“嘉嘉可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置之不理?”

蘇苼大一時就輟學跟了林,生了孩子后一直沒有工作,全靠林養著。

林嘉在國外時上的是最好的學校,現如今林的所有財產均被凍結,不想兒子沒有學上,只能找上林菁菲。

“我媽本沒給我生過弟弟。”林菁菲用力甩開蘇苼,“而且我早就說過,我現在本沒錢。”

蘇苼聞言,頓時來了脾氣:“你天天開著跑車,怎麼可能會沒錢!”

蘇苼自然不知道林菁菲的車子也即將被抵押,只當是對方不愿承擔林嘉的學費。

林菁菲著眼前這個父親的人,只覺得自己如今的境遇分外可笑。

15歲那年,阮芷音出現在阮家。那時的,眼見著眾人的目一點點被阮芷音奪走,所有的環被放到阮芷音頭上,被阮芷音著,淪為了阮芷音的陪襯。

不想失去所有,只能夠想盡辦法抓住秦玦。

曾幾何時,林菁菲覺得唯一強過阮芷音的地方,就是還有父親的疼。可現在,一切都了笑話。

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和阮芷音爭份。可盡管如此,想要的依舊得不到。

阮芷音高高在上,就像是人生中的一座大山,永遠地擋在眼前。

而自己呢?

最后只能住在這間仄的公寓里,還要應付著眼前數不盡的麻煩。

思及此,林菁菲猛地推開不依不饒的蘇苼,夠了!

——

霖恒大廈。

會議室里,程越霖面淡漠地坐在最上首,聽著仲沂做完了年度匯報。

“YT的利潤了五個點?”

男人聲音清冷,掀了掀白博剛剛遞上來的財務報表。

仲沂頓了下,斟酌著回:“今年市場整利潤下,YT應該也了影響。”

在程越霖開口時,坐在仲沂下首的費總監心提了起來,生怕老板會因此問責。

誰知一旁的白博突然在程越霖旁邊附耳了幾句,后者便輕點下頭站起了:“YT負責人做份市場調研報告,今天的會議就到這,散會。”

凝重的氣氛被打散,眾人松了口氣,開始好奇白博剛剛和程總說了什麼。

程越霖坐著電梯,回了頂層的辦公室,白博和錢梵跟在他后。

“老板,太太剛剛打來電話,說讓您下班后直接餐廳。”

以往幾年,老板都不過生日。今天顯然不一樣,白博能看出程越霖心不錯。

“嗯,知道了。”

錢梵聞言笑了,聲音帶著調侃:“霖哥,嫂子這是要跟你過二人世界吶?”

“這會兒過來,有什麼事?”程越霖微耷著眼瞼,翻看著財務報表,頭都沒抬。

錢梵嘖了聲:“還真是重輕友,我這還不是給你送禮來了。”

他可比程越霖有良心。

男人抬眼瞧了下錢梵放在桌上的盒子,想必是塊手表。

他點下頭,手一指:“謝了,那臺咖啡機,你搬走吧。”

這臺Nespresso的咖啡機是定制的,就這麼一臺。錢梵喝咖啡,盯了許久。

“霖哥,還是你好。”錢梵能屈能練恭維起人。

程越霖揚眉看他,問了句:“那些事理好了?”

“放心吧,敲打過了,秦志澤不會不識趣。”錢梵說完,眼神微轉,又道,“不過霖哥,要是哪天嫂子自己發現怎麼辦?不是說,人最討厭欺騙麼?”

也不知道秦玦是不是心灰意懶了,竟然有想出國的意思。秦志澤倒是心思活泛,還想著讓霖哥幫他,怎麼可能?

言畢,錢梵接收到男人略顯冷淡的視線,轉了話頭,訕笑道:“是我烏,嫂子怎麼可能發現呢。”

說完,他趕抱著到手的咖啡機,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

想著今天是程越霖的生日,阮芷音提前下了班,也沒讓司機接送,早晨便自己開了車上班。

乘電梯去了停車場,可還未走到車前,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車旁的秦玦。

“芷音,有時間談談嗎。”

秦玦是一個人來的,見似要開口,又跟著道:“別急著拒絕,我很快會離開嵐橋,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煩你。”

聲音帶了些小心,生怕阮芷音會直接無視自己。

他很清楚,其實本不想要見到他,只希他能夠徹底消失在的生活中。可是離開前,還是忍不住想見最后一面。

阮芷音面微頓,看了下時間,無奈地舒了口氣:“去外面的咖啡廳吧。”

“好。”秦玦扯了下角。

咖啡廳距離公司不遠,還未到下班時間,街道上只有不算擁的車流。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公司大廈,步行朝著對面的咖啡廳而去。阮芷音掏出手機,準備先給程越霖發條微信。

然而,兩人才剛走了幾步,伴隨著刺耳的聲,停在路邊的一輛紅車突然啟,急速朝著二人駛來。

“小心——”

漸至的馬達聲和男人的驚呼聲同樣響亮。

等阮芷音看清坐在駕駛座的人時,已經被秦玦急急推開,須臾間,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被車輛碾過。

經過路邊的欄桿的緩沖,紅的跑車依然撞碎了咖啡廳的玻璃,原本平靜的街道上陷了一片慌,尖聲不絕于耳,咖啡店里的客人全部跑了出來。

發生地太過突然,周遭的嘈雜中,阮芷音余驚未消,渾地站在那。著被撞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男人,愣怔緩了一瞬,才連忙借過路人的手機,撥通了救護車電話。

……

等到阮芷音配合警方錄完所有筆錄,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

秦玦已經做完了手,被安置在了單獨的加護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里面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手的麻醉未過,著安靜躺在病床的秦玦,阮芷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緒有些復雜。

確實沒有想到,林菁菲會對自己存著這麼深的怨恨,甚至不惜做到這個地步。至于秦玦,就這麼替擋了災。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眼睫了下,緩緩睜開了眼。

秦玦發白,察覺到上傳來的鉆心疼痛,蹙了下眉,瞥見床邊的阮芷音后,聲音有些發啞:“你怎麼樣?”

“我很好。”阮芷音緩了口氣,又道,“你昏迷后,林菁菲就被警察帶走了。”

秦玦傷了,又撞到了頭,林菁菲卻只是了點輕傷。

“嗯。”秦玦輕嗯了聲,帶了些漠不關己的態度。

阮芷音蹙了下眉,繼續道:“我已經給秦湘打了電話,很快就到。”

秦父做了心臟手后,一直不算太好,前不久,方蔚蘭陪著秦父出國休養。秦湘沒了方蔚蘭的管制,便和同學一起去了北遙,同樣不在嵐橋。

“我幫你請了個護工,就在門外,既然你已經醒了,有什麼事可以。”

之所以留在醫院,是因為秦玦因傷。

方才阮芷音借護士的手機,給程越霖發了消息,但男人沒有回復,也不希他胡思想。

秦玦聞言,眸沉沉地:“這就要走嗎?就不能,陪我一會兒嗎?”

“秦玦,謝謝你救了我。”阮芷音神凝重了幾分,視線落在秦玦的上,“醫生說你的之后還要再做手,小概率會留些后癥,我以前陪導師去德國流時,認識一位對方很擅長做部手的醫生——”

“可是芷音,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秦玦驟然打斷了的‘彌補’。

剛剛醒來的那刻,秦玦甚至是有些慶幸的。就算這條好不了,也覺得至他們之間終于又有了集。

哪怕是基于可笑的恩

阮芷音語氣微沉:“那你想要什麼呢?”

秦玦聞言,面一滯。

是啊,他想要什麼呢?

現在過得很好,每次遠遠,都是不加掩飾的輕松。越是明白這點,就越能會到心底無法言說的嫉妒。

“真的,沒可能了嗎?”

嚨像是被堵住,沉默良久,才艱難地問出了這一句。

似乎變得越來越陌生,年初見時那個靦腆乖巧的孩,就像是握不住的細沙,逐漸遠離了他。

秦玦再一次意識到,的壁壘有多麼堅。而他,從未打破過。

阮芷音站起,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是的,沒可能了。”

哪怕秦玦救了,也不代表兩人之間會有其他可能。說也好,不會用還債。

沒有一一毫的松,忍耐片晌,秦玦自嘲開口:“如果當初沒有回國……”

言又止。

阮芷音搖了搖頭:“就算是那樣,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說完,笑了笑,繼而道:“只要程越霖在,我的終點就是他。”

“他?”秦玦眼眶泛紅,“芷音,你以為當初是誰設計了你回國?你以為程越霖的手腳就很干凈嗎?如果不是他在背后幫秦志澤,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這些話他從未跟說過。

因為秦玦明白,即便說了,自己也會在面前落了下乘。

可是到了現在,他那還會有什麼顧慮。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阮芷音面微怔。

病房陷靜謐的沉默。

好一會兒,阮芷音才重新開口:“秦玦,你還記得我為什麼會答應和你在一起嗎?”

“那年圣誕節,我收到了陳院長寄來的一塊玉佛。”頓了頓,“我以為,那是你托陳院長寄給我的。”

秦玦似是愣住了,喃喃道:“所以,是程越霖?”

阮芷音平靜點頭。

秦玦突然覺得有些荒誕:“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說明,沒有程越霖,你本不會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這麼想,或許也沒錯。”斂下眼眸,不再多言。

波瀾不驚的雙眼,秦玦笑了:“你可真是狠心,連我最后一念想也要打碎。”

他無法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和程越霖在一起,甚至不顧父母的阻攔,想要拋下離開嵐橋。只因為覺得,那樣還能抱著回憶生活。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一切都只是始于誤會。他不過是,被誤當了程越霖的替,可笑該死的替

“芷音,這不公平。”秦玦眼神灼灼地,“難道換了程越霖,你就可以原諒他的瞞嗎?”

……

阮芷音是隨著救護車過來的,從醫院出來后,手機已經在事故中報廢,又不太好打車。

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道走了會兒。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站在有些許悉的地方。

十年過去,嵐中也遷了新校區,以前的老校區早已廢棄,被重新規劃為了市民圖書館。

原本的圍墻被拆卸,鋪上了平整的石板,可是阮芷音仍然認出,腳下站的地方,就是程越霖當初翻墻的地方。

只因為,頭頂那顆枝葉繁茂的榕樹。

年華飛逝,周圍的景象不復存在。只有這棵樹還立在這,像是凝結了所有時,把的思緒帶回了過往。

剛到嵐中,也有過怯懦的時候,面對周遭的格格不,甚至想逃回許縣。緒低迷時,阮芷音就會在場上走圈。

場的角落有顆大樹擋著,極為蔽,阮芷音不止一次在這撞見過企圖逃課的程越霖。

仔細說來,那時的他,遠比現在不務正業。

收攏了有些復雜的緒,阮芷音站在路邊打了個車,回到了別墅。

開門進去,客廳里沒有開燈。

男人默然的影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茶幾上,有漸漸湮滅的紅

阮芷音聞到了刺鼻的煙味。

“回來了。”程越霖沒有起,聲音聽不出緒,“你去了醫院?”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去了哪。

收到阮芷音的短信時,程越霖還在車上。他讓司機折了路去醫院找,卻又在到達醫院門口停住了。

“先生,不進去嗎?”

“回別墅吧。”

……

斂回思緒,程越霖聽到阮芷音輕嗯了聲,客廳的燈隨之被打開。

男人側頭朝來:“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阮芷音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想了想,然后問道:“我回國之后,秦玦和林菁菲的那些緋聞,你有沒有手?”

林菁菲在被警察帶走前,著被推上救護車的秦玦,面頹喪,卻突然轉過頭,沖說了句:“阮芷音,你以為當初那些緋聞,就沒有別人添柴加火?”

一開始,阮芷音沒有明白,后來卻因為秦玦的話解了

不知道林菁菲為什麼突然提醒自己,或許是在那刻真的放棄了秦玦,又或者只是想讓和程越霖生出間隙。

可不得不說,至有生氣。

程越霖蹙了下眉,停了好久,低聲道:“只是讓熱搜多掛了兩天。”

“嗯。”阮芷音點了下頭,又問,“那你和秦志澤呢?”

程越霖淡抿下:“有些集,不算。”

“不?”阮芷音輕笑著看他,眼神平靜。

兩人像是無聲對峙著。

緘默頃,程越霖捻滅煙灰缸里的煙頭:“是,我存心拆散你們。”

即便不想讓知道,可既然已經察覺,否認顯然是更差的選擇。

阮芷音下意識皺眉:“為什麼要這麼做?”

“阮嚶嚶,從以前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他角的弧度很淡,“我承認這種方式有些偏激,如果你為這個生氣,可以罰我。”

“怎麼罰?”

“最高的懲罰,你可以……和我分手。”

卻不可以離婚。

分手總會和好,離婚才是萬劫不復。

程越霖倒是有些慶幸,已經早早給和兩人的關系上了道鎖。

阮芷音輕點下頭,聲音依舊的平靜:“好,那就先分手吧。”

“你可以再考慮——”

“不用。”出生打斷。

程越霖了口氣,竭力維持著平靜:“嗯,我先上去了。”

知道自己需要冷靜下心,男人起朝著樓梯而去,卻又被出聲住。

“再等等。”阮芷音了眼墻上的掛鐘,“還有五分鐘。”

程越霖轉過,靜靜站在幾米外,垂眼看,像是沒有明白的話。

阮芷音盯著略顯無措的男人,卻突然笑了笑:“程越霖,你的生日禮,我還沒送。”

著他俊朗的眉眼,還是記憶中的廓,踏過悠長的時,卻依舊如初。

阮芷音記得,高中畢業那天,去學校領檔案和畢業證。從辦公室出來后,站在教學樓的窗邊,看到不遠場上,站著大半個月沒見的程越霖。

那天,他撇開了總是跟在邊的錢梵,在場旁的那顆榕樹下站了一會兒,沒多久,高直的影消失在了視野中。

高考過后,學生們只回過一次學校。

彼時的,并不知道他回校時為什麼會特意去那棵樹下,直到剛剛,才在樹干上發現了他留下的痕跡。

高直拔的枝干上,刻著或深或淺的數字,每一個,都像是凝結了過去的時

看似雜無章,只有阮芷音知道,左邊,是他每次考試的績。右邊,則是的。

556——671

593——689

604——685

……

最后那行,停留在高考那次,大概是他回校那次留下的。

生氣,是真的,氣他的瞞。

然而看到那些時,蓄在心口的氣惱,又消了大半,被一種麻麻的酸替代。

就像是年時的他,一直懷著那份熱忱的心意,踏著那些錯失的時,一步一步地朝靠近。

突然的,不想再強迫自己糾結理智和因果。

也說過,這一次,會給他最好的生日禮

如果說之前是他早有預謀的努力,那麼現在,是該了。

阮芷音凝神向眼前的男人,輕的嗓音,是一不茍的誠懇:“程越霖,既然分了手,那你現在愿意跳過,接我的求婚嗎?”

始終記得,他們之間,過了求婚,也缺了一場真正屬于他們的婚禮。

男人微頓:“你說什麼?”

“我在很正式地和你求婚。”阮芷音笑了笑,“當然,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再考慮考慮。”

瞥見含笑的眸子,程越霖輕蹙下眉,繼而失笑道:“阮嚶嚶,你在玩我?”

“就只準你耍我嗎?”

他分明也是一步一步,把算計進了坑里。

“那麼,你答應嗎?”

認真,又問了一次。

程越霖沒有回答,緩了口氣,問到:“這麼好的機會,秦玦就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他不否認,如果是他,總是要想方設法地賴住

“倒是提了。”

男人皺了下眉:“那,你怎麼說?”

——“你可以原諒他的瞞嗎?”

阮芷音倏而想起秦玦的話。

“我告訴他——”

笑意盈盈地著他。

“沒辦法,我你啊,這比什麼都重要。”

就像,阮芷音始終相信,在無數種的可能里,永遠只有,通向他的那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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