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墻柳》第3章
四月十五,皇后娘娘子好些了,讓我和淑妃帶上三公主去那里吃午飯。我們到的時候發現還有特別不說話的溫昭儀。
溫昭儀正在繡花,見我們進來都不,略抬了抬眼皮對淑妃娘娘說:“我想吃荷葉餅,再給瑤瑤做一個鱘魚羹。快去廚房做飯吧。”
淑妃……淑妃說:“做飯可以,給我做個炕屏,皇帝老兒過兩個月就生日了,我不知道送什麼。”
溫昭儀一臉厭惡:“呸,我做的東西他也配得上!不過我這里有兩幅繡壞了的,回頭人改一改送給他吧!”
淑妃娘娘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隨便改一下就行,我送的東西皇帝老兒一眼都不會看的。”
皇后娘娘不放心:“壞得厲害嗎?別被人看出來。”
溫昭儀十分驕傲:“我繡壞了的東西比別人繡好的還要好十倍!給皇帝老兒真是便宜他了。”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皇后娘娘沒讓人在屋里伺候,這種對話人聽見了容易出事。
淑妃娘娘去做飯,皇后娘娘摟著三公主哄說話,溫昭儀沒跟我打招呼就開始給我量尺寸:“阿肯做飯給你吃,我也就給你做條新子,吃了阿做的飯,穿了我做的子,以后咱們就是自己人了。”
我就這樣打高層,了高層小圈子中的一員,真是可喜可賀。
淑妃見皇后娘娘好了一些,心里高興,做的菜就分外好吃,除了荷葉餅和鱘魚羹,還做了鵝掌鴨信火燉肘子髓筍拔山藥蝦丸皮湯①……我跟三公主吃得連頭都顧不上抬,溫昭儀也一邊吃一邊含糊地夸道:“阿你別的不行,做菜還是頂好吃的。“
皇后娘娘每道菜都吃了一些,專門點的鱘魚羹只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坐在邊上看著我們笑,淑妃好說歹說才勸多吃了小半碗粳米粥。
吃罷飯,皇后娘娘牽著三公主走了兩圈消食,看上去就有些神不濟厭厭的,淑妃和溫昭儀扶著皇后娘娘回寢殿,親自伺候休息,又很仔細地問了伺候的宮人皇后娘娘每天幾時睡?幾時醒?夜里醒幾次?每天吃多?兩個人越問臉越難看。
怕吵到皇后娘娘休息,溫昭儀跟我們一起回了怡華宮,一坐下淑妃就嘆道:"說是比之前好些了,可是吃得睡得,瑤瑤這病要怎麼著才能好起來!”
溫昭儀也嘆道:“瑤瑤姐是心里的病。”
話頭剛打開,溫昭儀明華宮的掌事姑姑就來了,愁眉苦臉道:“娘娘,皇上傳了口諭讓您晚上侍寢。”
溫昭儀瞬間變臉:“老娘給瑤瑤姐繡的抹額還差兩條鶴就繡好了!我本想今晚繡好明天拿去未央宮的!皇帝老兒做甚要這麼招人討厭!“
明華宮的掌事姑姑都快哭出來:“娘娘,您心里想想就罷了可別說出來啊!淑妃娘娘這里沒外人也罷,您今晚忍一忍,可千萬別忤逆皇上啊祖宗!”
淑妃十分同地哄了半天,溫昭儀才腳步沉重地走了,淑妃對我說溫昭儀有點可憐,明天給做個糖蒸酪吧。
月初一,進宮滿兩個月了,我依舊沒侍寢,一起進宮的人里本來我位份最高,但是這兩個月,楊才人和宋寶林都升了人,楊才人還有了封號,現在該清人,地位儼然比我高,每日去未央宮請安時,們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可憐。我……我大約是天生遲鈍,并沒有什麼覺。
我經常跟淑妃和溫昭儀去未央宮陪皇后娘娘,一眾低位嬪妃也沒人敢為難我,高位娘娘們也又看不見我這個小人,一時我了宮里第二個形人。
溫昭儀給我做的月華我穿上了,好看得不得了,我高興得抱著說了一車轱轆好話,溫昭儀更開心了,決定再給我做兩服。
皇后娘娘依舊不好不壞的,每日總是低低地咳嗽,藥就沒斷過。了溫大方的賢妃協理宮務,賢妃很賢惠,對皇后娘娘也很恭敬,請安時陳貴妃總是囂張跋扈地到挑刺,賢妃就會出言阻止,然后局面就會變兩個人打仗。陳貴妃盛氣凌人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但賢妃娘娘深諳說話之道,經常三句兩句把帶里氣得干瞪眼,最后“你你你”半天甩頭就走。一時每天早上的請安變了生活潑的教學課堂,每次從未央宮回來,淑妃娘娘都要我好好記錄并復習賢妃娘娘的金句以便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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