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基層戰士，賀泓勛幾位團首長回到機關食堂。

辛苦一年，今晚，他們也要攜夫人們一起聚個餐。

剛座，米佧的手機就響了，看看來電顯示，湊到邢克壘耳邊：“我爸爸。”

邢克壘試意接聽，毫不擔心他教米佧把家中座機呼轉移到手機上的事被發現。

米佧起往外走，同時按下通話鍵：“爸爸。”

米屹東的語氣有些許不滿，他問：“怎麼接這麼慢？”

米佧被邢克壘摟著腰來到外面，聽到他在耳邊低低地說：“別怕。”的張緩解了不，底氣不足地回答：“我在看電視，沒聽見。”

邢克壘站在米佧旁邊，用高大的為擋住夜風。聽到說謊，他使眼笑。米佧一邊洗耳恭聽父親大人的囑咐，一邊打他，然后懂事地給家中的長輩們拜年，末了還向爺爺撒了個小：“爺爺別落下我的歲錢哦，我存起來以后帶你周游世界。”

由于小孫沒回來過年，米爺爺責備了米屹東一天，此時聽到米佧糯糯的聲音，老人家笑呵呵的：“忘不了，已經給你姐姐讓帶回去給你了。佧佧呀，什麼時候爺爺才能封雙份紅包啊？”

這是在變相催男朋友呢，偏頭著邢克壘剛毅的下，米佧俏皮地回答：“那我努努力，明年帶他回去給您審查唄。”

人兒似的某人瞬間領悟，俯親了臉蛋一下，眼底的幸福之滿溢。

那端的老人家全然不知道小孫這邊別有天，他頓時笑得合不攏：“那爺爺可就給我孫婿準備著了。”

米佧臉紅地推搡了邢克壘兩下，孩子氣地要求：“要比姐夫的多哦，要不我會被人家嫌棄的。”

老人家給孫吃定心丸：“誰敢嫌棄我孫，爺爺拿拐仗敲他。”又和米佧聊了幾句家常，掛電話前他說：“佧佧啊，等會你王媽會給你煮長壽面，記得吃完再睡覺，聽見沒有？”

王媽已經被悄悄放假了呢。米佧淘氣地吐吐舌頭：“聽見了。”

結束通過，米佧在邢克壘懷里，向高高掛起的紅燈籠，清瞳有約的失落劃過。

似是捕捉到了米佧眼里一閃而逝的緒，邢克壘抱住：“想家了？”

米佧先是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然后抱住他的腰，仰起小臉：“一點點。”

邢克壘收攏手臂抱住，溫熱的呼吸過耳廓：“好媳婦！”當然清楚米佧是頭一回不和家人一起過年。對于陪伴，他是心存激的。

深知他也是放棄了難得的和家人團聚的機會陪，米佧笑得眉眼彎彎：“我答應爺爺明年帶你去見他，還跟他說給你封個大紅包，到時候你拿了紅包要全部上給我哦。”

邢克壘偏頭低低笑起來：“小財迷。”

米佧小狗一樣在他懷里拱了拱，忽然想到什麼，抬頭問：“過年了呢，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給我點歲錢啊？”

邢克壘牽起的手進屋，干脆利落地丟過來兩個字：“沒有。”

米佧嘟：“小摳！”

飲事班長老楊點掐得特別準，邢克壘和米佧回來，他正好上完最后一道菜。

見人齊了，賀泓勛老楊也上桌：“老楊啊，你辛苦了，我們幾個敬你一杯。”

“團長你說哪的話，這是我的工作，有什麼辛苦的。”老楊端著酒杯站起來，一一和賀泓勛、寧安磊以及厲行過杯，一飲而盡。

賀泓勛示意大家都坐，他發表過年言：“今晚我們哥幾個能坐在這喝酒，說真的，我特別高興。我得謝謝老寧和厲行對我工作的支持，我們團能在師里，乃至整個集團軍掛名，你們功不可沒。試問，有哪個參謀長天泡在訓練場上？又有幾個政委放著機關的辦公室不坐死抗著留在團里？都在我賀泓勛邊呢！”話語間他重重拍拍寧安磊：“老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思。”轉而又看向厲行：“妹夫，大哥知道，你們都不希五三二團這把鋼刀在我們手里卷刃，我懂！謝了！”

安寧磊與厲行什麼都沒說，只是默契地抬起手，與他們的主心骨，五三二團的當家握在一起。接著，三個男人端起杯子，仰頭干盡。

然后是邢克壘：“赫義城總算是同意放人了。你來，就是如虎添翼，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邢克壘，拜托了。”

盡管現在還沒有調令下來，但他們都心知肚明年后邢克壘就要下派到五三二團了。作為新晉的作訓長，賀泓勛這就是把全團的訓練到邢克壘手上。

起托住賀泓勛的酒杯，邢克壘低過他的杯沿了下：“賀團長這麼說就見外了，在其位謀其政，都是我應該做的。”話語間又與端起酒杯的寧安磊和厲行相繼杯。

他說得謙虛、真誠，賀泓勛與厲行他們則是全然的放心。四個男人相視一笑，滿杯腹。

一過后，幾位嫂子開始發話了。

先是牧可。懂事地賀泓勛夾菜，上卻訓他：“CCTV就不用謝了吧？趕吃點菜，都空著肚子喝一晚上酒了，醉了的話雅言又要批評我了。”

接著是賀熹。劈手搶過厲行的酒杯，小聲警告：“怎麼還來勁了？萬一等會兒發燒我可不侍候你啊。”隨即給他盛了碗湯送到手上，“快趁熱喝點，免得十二點還沒扛到就醉了。”

然后是米佧。悄悄扯扯邢克壘的軍裝下擺：“你答應我不喝酒的，怎麼轉臉就忘啦？等會兒還要開車回家呢，你想酒駕呀？”

“今晚你還敢坐他的車啊米佧？你就不怕他把你開里去？”賀泓勛揚眉笑：“放心，都給你們小倆口安排好了，等會兒就在團里住下。萬一他要是醉了，我喊兩兵把他抬回去。”

邢克壘笑著握住米佧的手，一臉得意：“論喝酒，他們幾個，完全不是我對手。”

米佧掐他手背一下，微微嗔道：“酒鬼！”

政委嫂子發話：“今兒過年，你們要喝酒誰也不攔著，不過前提是都不能喝醉，讓我們幾個人過個消停年。同意的話就繼續，反對的話，老楊，你現在就把酒給他們撤了。”

政委嫂子格彪悍是出了名的，安寧磊見狀哈哈笑：“我老婆可是軍嫂無戲言的，要不咱們就同意了？”

“無條件執行！”四名軍相互看看，都表示同意。之后賀泓勛提議：“來來來，我們敬幾位家屬一杯。”說著就向牧可舉起了杯。與此同時，寧安磊也看向他老婆，厲行則端杯示意賀熹。再說邢克壘，聞言他更是積極地附和：“對對，敬家屬。”

賀熹笑著打擊他：“佧佧承認你了嘛，就家屬？”

“當然！”邢克壘腰板一，一副份地位升級的表現，隨即又怕米佧拆他臺似的說：“你就承認了吧媳婦兒，行嗎？”

米佧邊打他邊不好意思地往他后躲。

“行，這就算答應了。”賀泓勛笑倪著米佧：“米佧啊，這以后就嫁到我們團了，多支持邢克壘工作啊。”

回應的話似乎像是就要嫁給邢克壘了。米佧各種害，沒好意思說話。

大家就當默認了，幾個男人作一致地執杯，仿佛商量過一樣異口同聲：

“老婆辛苦了，謝謝！”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讓人們頓時紅了眼眶。

米佧看著們，口有種莫名的和的心酸泛起。

原以為這個雄的世界過起年來肯定很枯燥。待經歷了，米佧才知道和想像中的完全不同。盡管只是聚餐、喝酒，可眼前的綠林好漢一個賽一個的幽默，哪怕他們的話題如同尋常百姓家的一樣普通，卻依然有趣，總會惹得不由自主笑起來。

比如賀泓勛會在政委傳授他育兒經驗時說：“胎什麼教啊，等我老婆懷孕的時候多讓看幾遍訓練大綱，保證生出來的小娃兒行聽指揮。”

比如厲行會在邢克壘調侃酒量毫無進步時說：“在喝酒這個問題上，我這輩子怕是只能原地踏步了。不過你看看眼下這況，我家小七陪你喝酒，我陪你家米佧喝飲料，場面簡直比我們對抗還合諧。”

比如站完崗趕來的安基被調侃追不到向薇時說：“談個比搞個重裝訓練還累。急了老子直接扛登記去！”

比如邢克壘被眾人問如何把米佧騙到手時他說：“猜到你們保準會問這種沒有難度的問題。想我堂堂一名校軍，人才配不上，基配不上，還是門第配不上？用得著騙？絕對的速戰速決一舉攻破！”

米佧聞言小聲揭他短：“喝醉了也不能阻止你為一朵奇葩！”

“奇葩？”邢克壘想了想：“這什麼新詞？不懂。”

與賀熹對視一眼，米佧和同時嘆：“沒文化真可怕！”

邢克壘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笑得跟朵花似的，握著米佧的小手說：“給我留點面子啊，否則充不了漢了。”

明明就是子，還漢？米佧對他無語了。

年夜飯在這樣的氛圍下持續到臨近十二點，米佧和幾位嫂子一樣，耐心地陪在自家的男人邊，一面提醒他們吃菜，一面閑嘮家常地似地聊著關于人的話題，著平淡、平凡的相依相伴的快樂與幸福。

臆間那一點意也被蒸發了，米佧不知不覺就挽上了邢克壘的胳膊。

邢克壘卻以為要和他說什麼，偏頭見笑而不語，他就把的小手捂在手里。

不知過了多久，邢克壘抬腕看表，轉而對側的米佧說：“我去方便一下。”

米佧條件反地跟著他站起來：“我陪你去。”

見米佧像當年的自己一樣抓了邢克壘的皮帶，牧可笑了：“佧佧你不用擔心，邢克壘和我家賀泓勛是典型的：千杯不倒，百杯跑，山寨版費云帆。醉不了。”

米佧還是有點不放心：“你行嗎？”

邢克壘笑得邪邪的，以僅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等會力行回答你。”不等米佧說話，他把人按回原位：“嫂子幫我看著啊，為了我的人安全，千萬不能給喝酒，”然后朝厲行遞了個眼，轉離開。

等米佧研究明白了“山寨版費云帆”的典故，邢克壘還沒有回來。深怕他喝多了醉倒在外面，米佧顧不得矜持：“我去看看。”起的瞬間，食堂里的大燈忽然熄了。

明亮的燈瞬間消失，一時不適應的米佧憨憨地以為停電了，站在原地沒敢。接著，耳畔響起輕的樂聲：“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米佧訝然，仿佛有心靈應一樣回，看見暗夜里惟一的亮，如同生命中最最珍貴的一般溫暖盎然。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在場的人在音樂停止后輕輕哼唱起來，而邢克壘則端著心形蛋糕走過來，專注的目凝視著米佧醞釀著淚水的眼眸。

他終究還是知道今天是生日。米佧的淚幾乎沖出眼眶。

大家祝福聲中，邢克壘旁若無人地把的手捂在掌心，四手合十地示意許愿。

眼睛漉漉的，米佧閉目許愿，然后和他一起吹熄蠟燭。

二十四歲生日，有了喜歡的男人。

二十四歲生日，擁有了一份。

而希，他們能夠：執手，相伴一生。

燈重新亮起，邢克壘與十指扣，“不止是生日，我的愿是讓你每天都快樂。”

米佧想說：是我生日，你干嘛還有愿啊？不及開口，他又轉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當邢克壘拿筷子挑起面喂到邊，米佧的口被太多緒添滿，終于還是沒控制住，眼角有晶瑩的落下。

與此同時，臨城的赫義城在新年鐘聲敲響時，當著賀家長輩的面單膝地向賀雅言求婚。執起的手，他面上笑著，聲音卻已哽咽：“雅言，我已經不年輕了，再不結婚就老了。你愿意嫁給我嗎？”

外面響起噼叭的鞭炮聲，仿佛是在為他們祝福。

亦或是，為天下所有的有人祝福。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我們的佧佧出生在除夕之夜，邢給慶生。

但我想，于米佧而言，會是一份驚喜和吧。

對相的人來說，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