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第13章 大雨
辦公室,空調制冷機發出輕微嗡鳴聲。
陸凜抬頭,發現姜妍趴在他的辦公桌上,無所事事看著他。
見他過來,姜妍便笑,意味深長,眉眼扣。
陸凜知道在想什麼,笑這麼猥瑣。
他繼續低頭看文件,過了會兒,覺到走到近,耷著鞋,坐下來跟他靠。
一清新的果香鼻。
陸凜難免心漾。
他往邊上挪了挪,試圖跟保持距離。
但他挪一寸,便挪三尺,步步。
偏要與他坐在一起,大在一起。
陸凜深呼吸,無奈喚道:“姜妍。”
“嗯?”
撐著手,癡迷地看他,見他正要起離開,姜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哥哥,我不了,乖乖的。”
眼神哀求,可憐。
陸凜不住這樣子,重新坐回來:“你注意點,這里是辦公…”
沒等他說完,“可憐的小家伙”直接環住他的脖子,往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
“吧砸”
聲音格外清脆響亮。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小汪溜溜的一雙大眼睛,眼睜睜瞅見對面的鐵椅子上,姜妍摟著陸凜,紅潤的還擱他臉上。倆人相,姿勢曖昧。
“喲喲。”
陸凜迅速起,跟姜妍這個危險分子保持距離,火氣全撒小汪上,沉臉說:“進來不敲門,你還是不是人!”
小汪委屈:“門沒關。”
“那也要敲門。”陸凜臉更加難看。
小汪意識到問題嚴重,立正敬禮:“報告隊長,我什麼都沒看到!”
陸凜清了清嗓子:“你有什麼事。”
“周局說待會兒開會,讓陸隊準備工作總結報告!”
“知道了。”
陸凜回頭看姜妍,坐那兒定,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凜離開,小汪跟姜妍面面相覷。
“嫂子好。”
姜妍穿好鞋子,走到小汪面前。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報告嫂子,我什麼都沒看到?”
“真的沒看到?”
小汪想了想,說道:“報告嫂子,我看到陸隊臉紅了。”
姜妍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漫起來。
“汪兒,你們警局,有幾朵警花啊?平時跟陸隊工作聯系不?”
小汪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報告嫂子,我們警局有共有23朵警花,但是在陸隊眼里,全是狗尾!”
“小汪,你真會說話。”姜妍從包里出一袋巧克力:“請你吃。”
“謝謝嫂子!”
說起來,小汪跟姜妍的,還真不會比陸凜短。
當初姜妍念傳大學,追隔壁警察學院的陸凜,第一個買通他邊的人,就是小汪。
小汪是陸凜的學弟,老崇拜他了,天跟在他屁后面打轉。
姜妍決定從小汪手,部攻陷瓦解敵方陣營。
瞅準了小汪吃甜食,一袋一袋的進口巧克力,甜進了小汪的心里。
小汪在陸凜面前老提起姜妍,提著提著,也就在陸凜心里留下了輕描淡寫的一抹印記。
姜妍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接到小汪匆匆打來的電話,說陸凜因為跟老師頂,被罰了,現在在場上做俯臥撐,九百個,做不完不準起來。
那是臘月的天,氣溫低至零下,外面還在下雨,雨點拍打著窗檐,叮咚作響。
姜妍立刻從暖意融融的被窩里鉆出來,換上羽絨大,拿了傘一往無前沖出了校門。
警察學院正門有警衛,但姜妍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直通后門,后門沒人把守,欄桿的間隙夠小的軀鉆進去。
瓢潑大雨中,看到一抹模糊的黑人影,正是陸凜。
他有力的軀一起,一伏。
正在做俯臥撐。
深呼吸,定了定心,然后慢慢走近他。
除了集的雨點聲拍打傘面,還能聽到他重的息,噗嗤,噗嗤。
是生命的律。
那樣強烈而鮮明。
“陸哥,這麼大的雨,你別做了。”姜妍走到他面前,給他撐起傘。
陸凜頭也沒抬,一下一下,做著俯臥撐。
“陸哥,那我給你撐傘。”
那時候,陸陸哥還不是陸陸哥,是陸哥。
陸凜還是沒有回答,也沒有看。
于是就這樣站在他面前,給他撐傘。瑟瑟寒風中,一個哆嗦,接著另一個哆嗦。
整整站了兩個小時,姜妍手臂都沒有一下。
瓢潑大雨中的兩個小時,徹底站了陸凜的心。
他做完了俯臥撐,撐著自己站起來,幽深的眸子,打量姜妍。
穿著蓬松的羽絨,鵝蛋臉乖乖巧巧,頭發被雨水沾,粘在臉上。眉眼溫順,帶了些忐忑與懼怕。
喜歡陸凜,但也害怕陸凜。
這男人太了。
陸凜低頭,用已經的袖子了把臉:“謝了。”
他聲音低醇而,聽姜妍的心脆脆的。
“不…不謝!”
“……”
而后,又是一陣令人絕的沉默。
陸凜又問:“多大了?”
“23。”姜妍聲音在抖。
陸凜目灼灼打量,看得姜妍心虛,只好小聲改口:“20。”
怕陸凜覺得小,連忙道:“下個月就滿21,虛歲22,距離23也不遠了。”
陸凜說:“我今年23,念書晚,輟過學,績不好,父母離異,家境一般,妹妹你要想好。”
姜妍猛地睜大雙眼,心快要炸出腔。
這…這是要了?
“不怕的!我念書早,家境好,咱先富帶后富。”
……
約莫,那時候腦子是讓大雨給澆禿了吧!
不曾想陸凜低頭,含蓄地笑了聲。
這一笑,笑得姜妍心尖尖都要開花了。
“那就吧。”
…?
沒聽錯嗎,這是追上了?追上陸凜了!
捂著,難以置信看著他。
陸凜遲疑了一下,然后掉臉上的水滴:“是我誤會了麼?”
下一秒,姜妍朝他撲過來,一把抱住他,雙勾在他上。
“陸哥,陸哥陸哥我喜歡你,超喜歡!”
陸凜正要手回抱,姜妍卻如彈簧一般從他上攤開,退后兩步,出手一臉糾結:“不,不不,我其實很矜持,不是你想的那種隨便的生。”
陸凜:……
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呢。
陸凜撿起地上的小紅傘,傘沿還鑲著小花邊兒,走到面前,給撐傘。
他個子高,一靠近,便有種如山的迫,得不過氣來。
好熱,好張,不能呼吸了。
他說:“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唔…好。”
“以后下大雨,不要往外跑,會冒。”
“好。”
沉默,尷尬……
他遲疑:“我話太多了麼?”
“不不不,我只是張,不知道說什麼,其實我的話也很多的,了之后我就很能侃了,我…”
“看出來了”
他含蓄微笑,也跟著笑,張的氣氛驅散了很多,大雨中,倆人不知不覺,靠近了些,又近了些。
“陸哥,以后我你陸陸哥吧。”
“陸陸哥?”
“就是,只有朋友的專屬,只有我能。”
“好。”
姜妍抬頭問:“對了,陸陸哥,你有我的電話麼?”
“有,小汪給過我。”
“噢,他人真好。”
“嗯,他總跟我夸你。”
姜妍驚喜:“是麼,夸我啥?”
“夸你特別漂亮。”
“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陸凜低頭看,連忙捂住臉:“不是現在啦,現在都了。”
陸凜誠實地說:“了更漂亮。”
姜妍害:“謝謝陸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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