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舊夢》24、(第 24 章) 菜市驚魂
從宜興回來後,兩人都對那發生的事隻字不提,像約好了一般。趙京寧心裏有些擔心,葉知夢的狀態始終讓他放心不下,但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難道孩子沒了不要,還會有的,墳被推了也沒事兒,心裏惦記著就行?若是他真這樣了,恐怕當場就要翻臉。
事實上,趙京寧的擔心不無道理。表麵上看上去,葉知夢沒什麽異常,該吃的吃,沒心沒肺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但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時常睜眼盯著花板直到亮。
隻是這一切,不,沒人知道。
失眠問題導致葉知夢最近幾神都不太好,幹脆請了一的假在家休息。吃了片安定,在床上躺了一整,才稍微緩過點神來。
趙京寧打來電話晚上過來吃飯,便簡單收拾了下屋子,洗漱一番,出門去菜場買菜。
現在的大型超市什麽都有的賣,果蔬魚,一應俱全,如今的菜市場已不如九十年代初那般風。略顯混吵雜的菜市到了下午便更顯蕭條,菜販子們有的早已收攤回家,隻留三三兩兩的攤位還沒收。
按理,在國生活那麽多年的葉知夢應該更習慣逛超市,但相比冰櫃裏的凍魚凍,更願意親自去菜市挑幾條鮮活的魚或撲騰著翅膀的。
去多了,也就了老麵孔,賣菜的李大爺每次都給多塞兩個番茄,賣魚的劉姐總是幫將魚鱗和髒清理得幹幹淨淨。還有好些個不上名字的,都很是熱。
也許有人覺得他們之所以對熱,是因為從不討價還價,販子們最宰這樣的豪客。可真的不太在乎,幾幾塊的事能讓雙方都買賣高興,那被占點便宜也算不得什麽。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討生活的,誰能比誰過得更好些呢。
大概是周五的緣故,這會兒來菜市的人比平時要多一些,販子們也比平時收攤晚,故而顯得有些擁。
葉知夢照例先去劉姐那兒挑了兩條鯽魚讓先理著,等買完菜回頭再來取。李大爺依舊雷打不地多給了兩個紅潤的大番茄,順道去賣豬的楊師傅那兒要了點排,晚上做糖醋排骨。
雜七雜八買了不菜,夠今和這個周末吃的了。兩手拎著“戰利品”最後去劉姐那兒取鯽魚,算得上滿載而歸。
快出菜市口的時候,一個長得相當壯實的大漢與而過,撞了肩膀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惱怒這人的素質,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打個招呼。
那大漢就沒注意到,隻顧著往前走。這時他邊與他一起的婆子突然指著一個推著嬰兒車的人:“在那兒!”
隻見那大漢瞬間加快了步伐,衝到那人麵前,甩手就是一個掌,然後將那人用力一推,裏咒罵著:“臭婆娘,娃兒生著病還帶出來,也不跟知道媽一聲,媽都急死了。”
那人大概被打懵了,所以大漢一推就跌坐在地上。葉知夢下意識皺起眉,看那人的穿著打扮和各方麵氣質來看都和這魯不堪的大漢格格不,難怪大家都這年頭配野。隻是這男人居然手打人,衝這一點,就令人看不過眼。
那男人的同時,那婆子趕解開嬰兒車上的綁帶,將孩子抱了出來。婆子一邊抱,一邊嘮叨:“作死啊,你這媽怎麽當的,娃兒都病了這了還帶出來吹風,俺可憐的孫子喲,乖,抱。”
這時地上的人有些反應過來,一把揪住那大漢的不鬆,對著一旁圍觀的群眾喊著:“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人販子,要搶我的孩子!”
周圍的人也不知該信誰,大多數都覺得是兩口子鬧矛盾,但孩子生著病,確實不該帶出來。不管出於什麽,就是沒有人出手相助。
見婆子將孩子抱到手,大漢罵罵咧咧地對地上的人踹了一腳,然後對那婆子:“別管了,要瘋讓一個人瘋去,趕帶娃兒去醫院!”
葉知夢直覺是相信那個人的,其次,實在對打人的男人沒有一好,丫就是一禽。
在婆子抱著孩子朝門口匆忙走過來的時候,葉知夢上前攔住了他們:“我是醫生,讓我替孩子看看。”
兩人顯然沒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相互對視一眼,婆子更加抱了孩子,不耐煩地:“誰知道你是幹啥的!讓開!耽誤了娃兒看病你賠得起嘛你!”
這時聞聲過來看熱鬧的李大爺:“這是葉醫生,真是醫生,大姐,你就讓替先孩子看看。”
李大爺一開口,周圍圍觀的群眾也起來,勸婆子讓醫生先替孩子瞅瞅。婆子和大漢見形勢不對,也不再搭理周圍人,隻一個勁抱著孩子想衝到門口去。
原本被推坐在地上的人也爬起來追了過來,手就要朝婆子搶回孩子,大漢見狀又想手,葉知夢微瞇起眼,一手抓住對方手腕,迅速切,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將一米八多的壯漢就這麽撂倒在地。
抱著孩子的婆子見此想乘機溜走,但孩子媽媽早已抓著不肯放,原本在睡夢中的嬰兒也被來回折騰醒了,哭聲震。一時間,場麵豈一個混了得。
大概圍觀的群眾中也有人看出了不對勁,便幫忙報了警,警察的效率高,很快就出現在了菜市場門口,人販子大漢和婆子兩人想跑也來不及了。
“怎麽回事?誰報的警?”帶頭的那個警察大聲詢問道。
“警察同誌,是我報的!有人在菜市場鬧事,這的帶著孩子來買菜,這老太太和這男人突然冒出來把這的打了一頓,然後把孩子抱走去看病。這的又不認識他們,他們是人販子。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萬一真是人販子那可不能讓他跑了,就報警了。”圍觀的群眾裏有人冒出來反映況。
帶頭的那警察瞥了一眼那婆子,昂了下頭示意屬下把孩子抱過來。那婆子還想狡辯:“警察同誌,是誤會,誤會……”
“問你話了嗎?誤會,哼,是不是誤會不到你了算。”著又轉頭問向那孩子媽媽:“你你不認識他們?他們是人販子?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認識不認識他們?”
那人地盯著孩子,在警察手裏就好,孩子總算安全了。隻見拚命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搶我孩子,他們是人販子!”
警察擺擺手,示意知道了。再看看那大漢和婆子一臉虛汗,事差不多也了解了七大八了,一揮手,後麵的警察迅速拿出手銬將兩人銬上:“有什麽話到局子裏再,都給我帶回去!”
葉知夢和那個報警的群眾也被當作目擊證人帶回了警局做筆錄,孩子也暫時先回到了孩子媽媽手裏。
做完筆錄,葉知夢坐在椅子上發愣,等警察通知。來南京不過幾個月,就進了兩趟局子,該倒黴呢還是該和南京的警察同誌們太有緣分呢?
那個被搶孩子的人季蘇北,剛剛們聊了會兒,看得出對方還有些驚魂未定。是啊,孩子是媽媽的心頭,差點被剮了,心能不疼嗎?突然有些羨慕季蘇北,的孩子還能奪回來,可的寶貝卻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經事,等年紀長了,再回頭看看,發現原來那些曾以為最重要的東西反而可以輕易割舍,而原本那些被輕易割舍了的,卻原來是最舍棄不得的。追悔,莫及。
沒有給趙京寧打電話,這點意外實在不想驚他的大駕,等會兒回去估計菜市場也收攤了,還得去趟超市。下午買的菜都在給那人販過肩摔的時候扔到了一邊,走的時候也忘記拿上了,可惜了那兩條鯽魚。
葉知夢沒想到這季蘇北竟是秦羽的媳婦兒,而下午那差點兒被人販搶走的孩子居然是秦羽的兒子。
當秦羽出現在警局的時候,季蘇北原本平複下來的心一下子又翻湧起來,眼淚嘩嘩直流,抱著孩子撲到老公懷裏哭得慘兮兮的。
等安好老婆,秦羽這才注意到坐在邊上的葉知夢,不知是沒認出來還是不敢認,總之,他朝看了兩眼就是沒出聲。
他這麽一來,搞得葉知夢倒是有些尷尬,勉強扯出點笑來打招呼:“嗨,秦羽,好久不見。”
秦羽擰了下眉,再次看向:“葉知夢?”
“是啊,才認出來啊?嗬嗬,不介紹一下嗎?”葉知夢看了眼季蘇北道。
在他懷裏的季蘇北仰起頭看向他們,啞聲問:“你們認識?”
秦羽應了聲:“學同學,葉知夢。我太太,季蘇北。”
葉知夢心裏歎氣,算了,這人從就這德行,不指他能多介紹幾句了。
“下午多虧了葉醫生,不然豆豆就被那兩個人販子搶走了……”大概又想起了下午經曆的驚悚事件,季蘇北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謝謝。”秦羽對著葉知夢道了聲謝,完了又補充了句:“以後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葉知夢笑了笑:“嗯,我記著了。”難得秦二開金口,豈有不承之理?
秦羽來後,事就變得簡單許多。手續也很快辦妥,沒一會兒他們就被通知可以離開了。
季蘇北讓葉知夢坐他們的車回去,秦羽沒什麽,被季蘇北瞪了一眼,才開口:“上車,送你回去。”
這男人真沒勁啊,有這麽對恩人話的嗎?跟發號施令似的。
葉知夢搖搖頭,笑著:“秦羽,你還是跟時候一樣,一點兒都不會假客氣。我去對麵超市,你們先走吧。”
“那葉醫生,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空聯係啊,再見。”季蘇北朝揮揮手。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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