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暗香盈袖》第21章 (三合一) (1)

晚飯以一碗溫熱的桃膠燉收尾, 林修不太想喝,因為桃膠燉有點粘稠,而且,“這是孩子吃的, 我媽才喜歡。”

“你清醒一點, 這是我姐給我準備的, 你整頓飯都是蹭我的!”蘇盈枝指著他嚷了句,沖他吐舌頭做鬼臉。

“哎, 吃就好好吃。”蘇盈袖笑嗔了句, 又看許應,“許律師是不是也喝不慣?”

許應搖搖頭,“我還好。”

“瞅瞅人家瞅瞅你,你咋這麼挑食?”蘇盈枝立刻又懟一句林修。

林修都把一勺吃進里了, 聞言差點被嗆出來, 咽下去之后不住咳嗽。

“......枝枝!”蘇盈袖無奈極了, 你好歹給你哥留點面子哇!

都無奈,許應終于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他發現這姐妹倆說話的方式簡直一模一樣, 小剪子似的直接人, 但有時侯又怪可的。

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但這不妨礙蘇盈袖給他一個白眼。

將客人送走,收拾好廚房,今天也就過了,蘇盈袖打發妹妹去洗澡,“早點休息,要是睡不著就再背一頁單詞。”

蘇盈枝轉就跑,遠遠飄來一句:“你是魔鬼吧!?”

蘇盈袖失笑, 看一眼浴室的方向,起去給蘇和跟劉敏上香,先前許應點的已經燃盡了,剩下短短的幾節紫紅桿子,出來,放進一邊的小瓶子里。

出三柱香,用火柴點燃,進香爐里,笑著低聲道:“爸,媽,今天家里來客人了,許律師還給你們上香來著,見著了麼?放心吧,我們都好的,外婆也好著呢,你們別擔心。”

說完又鏡框上的灰塵,這才回臥室繼續做剩下的事。

許應和林修從蘇家出來,都沒有回家,而是又要回燈火通明的辦公室。

路上是許應開車,林修在講電話,打電話過來的是他母親林護長。

先是問今晚能不能回來,答曰不回去了,再問吃過飯沒有,林修就笑起來,“吃過了,在蘇家吃的,袖袖姐做菜。”

林護長一愣,“......你怎麼上袖袖那兒去了,到枝枝了?”

“枝枝放假,聽說我去調查案子的況,非想跟著去看看。”林修連忙解釋道。

林護長哦了聲,囑咐道:“照顧好妹妹啊,行了,沒事兒就這樣吧,你好好工作,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林修嗯嗯啊啊的應著,邊應邊點頭,還沒說讓也休息呢,那頭就已經掛電話了。

“我好像聽你們說過......你媽媽和蘇醫生是一個科室的?”許應開著車,和他閑聊。

林修點點頭,“婦產科有兩個護士長,一個是產科的董護長,一個是我媽,姓林,婦科組的。”

許應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見過,但記不大清樣貌,于是笑了笑,“都是醫二代,你就沒想過像蘇醫生那樣從醫?”

“我這是醫二代麼,是護二代好吧,我才不想當醫生。”林修嘆口氣,“賊拉辛苦,還氣,關鍵是我沒這志向,進去了只能混日子,說不定一輩子主治就到頭了,不是庸醫吧,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不像袖袖姐,小的時候我們還吃糖呢,人家已經懂出門診了,聽診一掛,像模像樣的。”林修想到這里笑出聲來,“那白大褂還是當時外科門診的護士長手工改的,特別可,應該還有照片,有機會給你看看唄。”

許應笑笑,心說我用什麼理由看人家小時候的照片,你可真逗:)

“怎麼蘇主任是外科的,蘇醫生卻干婦產科了?”他隨口問了句,說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傻,許主任最厲害是反壟斷那塊的業務,他就不是啊,人各有所長罷了。

可林修卻道:“你說這個啊,是因為袖袖姐的偶像是林巧稚先生啊,暑假活事老師問你們的偶像是誰啊,好家伙,一窩醫二代護二代,就一個正兒八經說偶像是林巧稚,其他全是歌星影星,我們這些再小一點的,偶像全是漫里的。”

“當時那個老師都壞了,啊,祖國的苗還是能搶救一下的。”

他說得活靈活現,許應覺得有趣,不住地笑,又很好奇,“后來呢,你們這些小伙伴都做什麼工作了?”

“據我從我媽那兒聽說的,還是讀醫的多,畢竟家學淵源嘛,不過也有像我這樣的,從事的行業跟家人一錢關系都沒,有人去修水電站了,有人去當老師了,也有人去混銀行投行了,也有的去做新,還有人就啃老本唄,家里拆遷有錢有房,就躺著收租也能過得不錯。”

這是當下所有人的影,與是什麼二代無關。

林修說完倒好奇的問:“老板,您是打小兒就想當律師的麼?”

“是啊。”許應點點頭,方向盤一轉,車子駛進高架橋路段,“一個是許主任干這個,我悉,且順理章,另一個也了點電視電影的影響,律師多帥多酷是吧。”

“真做了這行,才知道很多東西跟想象中是不一樣的,你以為你在追尋正義和真相,但有時候你會發現,真相讓人難以接,所謂公平正義都只是相對的。”

他搖搖頭,笑著嘆口氣,或許弄明白這個道理并接它,就是長的代價吧。

林修也許久沒有出聲,他搖下車窗,冷風咻的灌進來,冷得人打哆嗦,立刻就又關上,唉了聲,“又到年底了。”

許應答了聲是,讓他明天跟涂川去給一個客戶當囑見證人,“家里要拆遷,幾個兒子爭房子,老人家行不便啊,要上門去做。”

林修哦了聲,臉,“這日子啥時候能閑啊!?”

其實小助理就是變相問老板,您能不能不要接這麼多業務???

許應一樂,語重心長的勸:“你要抓時間長起來,總不能等你的枝枝妹妹都來所里實習了,你還不能獨當一面罷?那很挫的。”

林修被他一聲“你的枝枝妹妹”噎得說不出話來,吭哧吭哧支吾半天,索不吭聲了。

許應見狀嘖了聲,看看,這都什麼品種的禽,兩條的狼,還能跑能跳能討好人,哦,就是不知道蘇醫生知道了會是什麼表

要不然自己去告訴?許應心里盤算起來,這樣劃不劃算,自己不會因此失去小助理吧?要不然等工作都做完了再說?

林修到底是跟了許應有一年多了,一看他開始拿指頭在方向盤上時不時叩兩下,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考慮要不要做某件事,心里不由得打個突。

“那個......”他終于開口,顯然很難為,“老板,您能不能、能不能......別跟袖袖姐說?”

許應愣了一下,懶洋洋的應道:“行啊,不過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會喜歡一個......呃、小孩兒?一點魅力都還沒有,豆芽菜似的。”

他這張啊,損起人來真是......林修心說難怪袖袖姐每次都要懟你。

“不知道,就喜歡了。”他搖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蘇盈枝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又因為父母早逝,盡管蘇盈袖一直很努力的將照顧得很好,可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去面對,比如同學的同,比如老師的特殊關照,比如鄰里的閑言碎語,都讓快速離稚氣,長得比同齡人要心智許多。

林修有時候甚至覺得,尚顯青里裝載著一個和他同齡的靈魂。

總是很懂事,那會兒劉阿姨剛走,有碎婆子說閑話,說姐姐肯定不會要,畢竟不同一個媽,而且年紀輕輕帶個孩子不好嫁人,聽見了,心里害怕,又不敢去問......袖袖姐很忙,知道以后只讓不要多想,剩下的緒全是自己消化的......”

林修那個時候還沒畢業,在區法院的未檢科實習,工作不是很忙,又接了案件的洗禮,開始關注未年人的心理健康,蘇盈枝跟他說這些的時候,被他察覺出不對勁來,趕告訴蘇盈袖,這才及時將蘇盈枝想法給扳回來。

或許是因為同,林修對的關注與日俱增,加上林護長又是看著長大的,很支持兒子幫助妹妹嘛,小姑娘小伙子相時間多了,“呃、就喜歡上了唄......”

越說越不好意思,畢竟差了七八歲,被人說一句老牛吃草肯定跑不掉。

許應卻更關心另一點,“知道麼?還是說你們在一起了?”

要真在一起了,就等著蘇醫生來撕你吧:)

林修趕搖頭,“沒有沒有,肯定要等枝枝上大學的呀......”

頓了頓,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覺得肯定知道了,那麼聰明。”

說起喜歡的孩子,沒開燈的車里差點被他眼里的芒照亮,許應一時失笑,調侃道:“我以為你會喜歡你袖袖姐那樣的,、優雅大方的。”

林修眨眨眼,回過神后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敢不敢,那是我姐,在我心里跟我媽差不多,我要喜歡那我啥了!”

許應:“......”蘇醫生知道你這麼說嗎?而且喜歡妹妹你說你是啥:)

許應在林修這兒是一直沒什麼老板架子,又剛好被他發現了最大的,于是說話就沒了什麼顧忌,“我覺得袖袖姐這樣的,比較適合找一個像老板您這樣的伴穩重事業有能支持工作的。”

許應笑笑,“可能同行會更適合,背景相似,可以互相理解諒對方的工作質,還可以討論學共同進步。”

他邊說,邊把車在停車位上停好,熄火下車。

回到辦公室,還有一堆材料等著他看,辯護詞還要繼續潤,信息還要再次核對,以防出現紕

忙完已經到了凌晨四點,許應在隔壁酒店開了兩間房,“去休息一下,到時候涂川來接你。”

草草洗漱后倒頭就睡,醒來已經快中午。

因為工作養的生鐘讓蘇盈袖早早就起了,剛把粥煮上,蘇盈枝就起來了,沒一會兒就抱著書本站在臺上大聲背政治知識點,唯主義矛盾分析法二分法聽得蘇盈袖都快暈了。

吃完早飯,又等寫完一份語文卷子,蘇盈袖道:“出去吃?順便給你買件新外套。”

“好哎!”蘇盈枝一下就跳起來,蹦跳著去親,“姐,我你!”

“去去去,換服去。”蘇盈袖推開,嗔笑著道。

姐妹倆決定去恒泰廣場吃火鍋,周末人多的,等了好一會兒才上,進去之后蘇盈枝飛快把牛牛肚之類的菜點上,再去拿調料。

吃飯的時候,又說起昨晚和林修他們討論的案子,問蘇盈袖:“為什麼這件事我沒聽說過?”

“你在學校,而且報道了,因為影響太大又撤掉。”蘇盈袖解釋道,“我會記得清楚,是因為死者是我的病人。”

蘇盈枝一愣,拿著筷子人都不會了,“......啥?”

“過來找我看不孕的,兩口子結婚三年了,要不上孩子,婆家說再懷不上就離婚。”蘇盈袖一句話就說完彼此的緣分。

蘇盈枝哦哦兩聲,又道:“姐你說我能不能......”

“別想,未年人案件,不對外公開審理。”蘇盈袖立刻給蹶回去,“而且你高三了,收收心!”

蘇盈枝只好撇撇,使勁吃菜,立志要把一個月的分量都吃完。

從火鍋店出來,剛好是正午,周末的商場人頭攢們穿梭在各個服裝店中,才出來就聽見有人喊:“徐娜!徐娜!”

聲音很悉,四下一找,就看見跑得領帶都了的許應正一臉懊惱的站在對面那家店門口,他跟丟了人,有些氣急敗壞的一拳砸在欄桿上。

———————————

“許律師!”蘇盈枝在欄桿邊,朝著對面大聲喊道。

的聲音讓過路人側目,蘇盈袖忙拉一下,“枝枝......”

不要在公眾場合大聲喧嘩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又抬起胳膊使勁揮舞,“這邊!這邊!”

嚷嚷完又回頭興沖沖的對蘇盈袖道:“姐,許律師看見我們了,看!他過來了!”

蘇盈袖匆匆看一眼正繞過人群向這邊走來的男人,嘆口氣,“下次不要這樣,會影響到其他人的。”

蘇盈枝訥訥地認錯,然后又八卦兮兮的問:“姐,你說許律師剛才是在追誰?”

蘇盈袖不關心這個,笑笑說不知道,看著許應越來越靠近這邊。

他看起來有些無奈,還有點生氣,臉不是很好看,頭發也有些凌,西服外套敞開著,梳得整齊的頭發也因為奔跑而變得凌,領帶似乎有些松了,蘇盈枝一看他就想起一樣東西來。

驚呼道:“姐!許律師的袖扣還在家里!”

蘇盈袖失笑,“我帶出來了,本來想一會兒去發個快遞來著。”

話正說到這里,許應已經走到了們跟前,“蘇醫生,枝枝,你們是過來吃飯?”

他說著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強。

蘇盈袖上下打量他一下,點點頭,不同聲的問:“許律師這麼火急火燎的,是遇到什麼事了?”

“......一個人。”許應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什麼都沒有說。

蘇盈枝好奇,剛要追問,就被蘇盈袖拉了一把,“原來是這樣,既然在這兒見到,就省了我寄快遞的錢啦。”

邊說,邊從包里拿出一個藍的小盒子遞過去,許應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裝項鏈的?

“你忘啦?”蘇盈袖見他傻站著也不接東西,頓時失笑,“你之前在我車上落下過一枚袖扣,記得麼?”

許應經提醒,這才想起那件事,抬手拍一下額頭,“看我這記......”

“要不是前天枝枝突然找出來,我也忘了,真是記一年不如一年。”

話音剛落,彼此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都笑了。

半晌蘇盈袖道:“既然許律師還有別的事,我們就不打擾了,有時間......”

“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許應輕聲打斷問道,突然改變了主意。

“......呃、帶枝枝去買兩件外套。”蘇盈袖應道,“天越來越冷了,給買件厚點的。”

許應點點頭,推薦道:“DK新出一款紅的羽絨服很好看,也適合年輕孩子。”

蘇盈袖一愣,“......許律師還懂這些?”

許應聞言臉微變,“......略懂罷了。”

“如果需要,剛好我有積分卡,可以八折優惠。”他接著又道。

蘇盈袖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但直覺告訴面前這人目的應該沒那麼簡單,于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許律師這麼積極,是不是有提拿哇?”

“怎麼會。”許應失笑著否認,但同時心里一凜,知道自己的表現過于急切了,于是又清清嗓子,“蘇醫生......”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他說完,睜大著一對瑞眼,有些眼的看著,眼睛亮晶晶的,神張,又很誠懇,蘇盈袖甚至能覺到在秉著呼吸,要是拒絕他的話......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不能要你的卡。”慢吞吞的說著,滿意的看著他的臉隨著自己的話變得著急。

“蘇醫生......”

“不過呢......”蘇盈袖眼睛一轉,笑容浮上眼底,“咱們也算是人,只要不是什麼違法紀的很過分的忙,還是可以幫幫你的。”

許應的呼吸一頓,隨即又狠狠松口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蘇醫生......”

“知道知道,我是個醫生,不用強調。”蘇盈袖角一撇,“說說看,需要我幫你什麼?”

“我剛才在找一個人,很重要的人,但是我跟丟了,所以想請你幫我找一下。”許應正道。

蘇盈袖覺得很奇怪,“你是覺得進了DK?”

許應點點頭,就問:“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進去找?又不止男士。”

“關于這個,我能不能稍后再跟你解釋?”許應一面說,一面抬頭看一眼樓上,從他們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專賣店的一個角落。

反而是他之前在的位置可以看倒整個店招。

他的神重新變得張焦灼,蘇盈袖見狀立刻點頭道:“好,你跟我說說長什麼樣,我進去看看,但是不保證一定會找到。”

“好!”許應聞言一喜,語速飛快地道,“徐娜,是個人,應該......梨花頭,頭發到這兒......瓜子臉,右邊角有一顆,還有左眼角,有一顆紅的淚痣,大概這麼高,一米六五左右,應該穿著高跟鞋......三十歲左右......”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用手在蘇盈袖額頭邊一比,“跟你差不多個頭。”

蘇盈袖點點頭,把他說的幾點復述一遍,然后問:“找到以后呢?”

“讓明天去人民公園。”許應想了想道。

蘇盈袖愣了一下,也來不及細問,手板一,“卡給我唄。”

許應連忙將整個錢包都塞懷里,“快去,今天枝枝買服我買單。”

“......沒找到不怨我啊。”蘇盈袖愣了一下,隨即強調道,見點頭了,立刻過去將排隊等茶的蘇盈枝拽出來,往一旁的樓梯走。

蘇盈枝愣愣的跟著走,一邊走一邊問:“怎麼了姐?干嘛呀,我茶還沒拿到呢!”

“一會兒買完服再給你買杯大的。”蘇盈袖匆匆應著,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專賣店門前,回頭朝一笑,“聽說新出的羽絨服很好看,給你買一件,進去試試吧?”

蘇盈枝嚇了一跳,“......不了吧,這個牌子好貴的,咱們換一個啦。”

這時蘇盈袖已經推著進去了,“沒事兒,花不了多錢,好看就行。”

“歡迎臨,喜歡的可以試試哦。”

導購員聲音甜,笑容可掬,態度好,一點都沒有常見的那種大品牌式高傲。

“我們先看看。”蘇盈袖笑道,環顧著店,對蘇盈枝道,“那件怎麼樣,紅的羽絨服,你穿應該好看。”

蘇盈枝順著的話看過去,半晌搖搖頭,“我不太喜歡紅......不過那邊有件子我覺得不錯。”

“可以試一下的。”導購員又湊過來,主介紹起來,從這件子的設計師到面料圖案,大有講到天荒地老的架勢,蘇盈枝聽得津津有味。

蘇盈袖便將留在這兒,囑咐看中哪件就去試,合適就買,“我去看看別的,一會兒在這會合。”

蘇盈枝被姐突如其來的豪氣驚呆了,愣愣的直點頭,又滿心忐忑,生怕錢沒帶夠要把抵押在這兒。

導購最喜歡這種大方的客人,當即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燦爛了,招待起來更加殷勤,還不停地夸:“你姐姐對你真好。”

功將蘇盈枝留在原地的蘇盈袖,轉從另一邊走進去,這家店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繞過一柱子,視野突然開闊,眼前一件件致的禮服靜默地散發著金錢的芬芳。

沒有一個人來招呼,全都圍在一個五十多歲的客人邊,拿服的,拿鞋子的,幫忙搭配包的,把人圍得嚴嚴實實,殷勤而忙碌。

仔細看過,確定這里沒有許應要找的人,蘇盈袖不由得有些泄氣,看來這把還得自己出給枝枝買這麼貴的服了。

蘇醫生:這得多管幾個病人才掙得回來啊,心痛:)

剛想到這兒,就聽見有人道:“徐小姐回來沒有?太太找呢。”

“剛才小李給太太買的水買錯了,徐小姐親自去買。”

“你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我們小徐一個。”

蘇盈袖一邊看著禮上的花邊,一邊仔細聽著那位貴婦和其他人的對話,心里一,姓徐?

還沒開始琢磨,就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靠近,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急切,蘇盈袖聽見有人說:“徐小姐回來了,快來,太太找你呢!”

蘇盈袖立刻扭頭去看,恰好和走近的子視線撞個正著,穿著水藍的小西裝,外面一件白長款風,手里端著一杯水。

梨花頭,和自己差不多的個頭,左眼角一顆紅淚痣在店里的燈下無比清晰......

蘇盈袖覺得自己呼吸都要變慢了,腳下一就要走過去,告訴有人約明天人民公園見。

可是還沒,對方就已經收回目輕松越過,走到了人群里,解釋著自己去了哪兒,“我在茶水間,天這麼冷,怎麼能太太喝涼水。”

“太太果然沒說錯,真是我們全都加上,也比不上徐小姐一個人得用。”

蘇盈袖愣了一下,再扭頭去看人群,意外發現了保鏢的影,其中一位正目不轉睛地看向,似有警告之意。

心里一突,趕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別開眼。

恰好這時終于有店員注意到的存在,滿臉抱歉的過來詢問需不需要服務,蘇盈袖便趁機請對方為自己推薦一款禮服,“款式最好能簡單點。”

服蘇盈袖向來信奉的都是一分錢一分貨,這些價格輒幾千上萬的服質量當然很好,看到最后,還真就看中一條翡翠綠的小禮,樣式簡潔大方,又能襯得更加白皙剔,而且適合多種場合。

一直到貴婦人被前呼后擁著離開,蘇盈袖也沒找到機會接近那位徐小姐,人是找到了,許應的忙還是沒幫上,不由得一陣懊惱。

于是等見了他,二話不說的將他的皮夾扔回去,“還給你,人見著了,話沒帶到,不占你便宜。”

許應一愣,“......見到了?確定麼?”

蘇盈袖點點頭,將見過的那名子長相形容給他聽,樣樣都對得上,許應聽完之后長長的舒口氣,“還活著......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很誠懇地向蘇盈袖道謝:“多謝蘇醫生仗義手。”

“......話沒帶到,沒幫上忙。”蘇盈袖怕他忽略了這點,再次強調道。

“不要,確定還活著就夠了,或許等到以后某天......會主來見我。”許應說了句,語氣頗為慨。

蘇盈袖聞言看他一眼,“那你之前說枝枝今天買服你報銷的話,還算數麼?”

許應爽快的點頭,“算,當然算,買了幾件?不會只有一件吧,小孩子服一件哪里夠。”

“......我敢買多麼,你敢給我皮夾,倒是也勇敢點給我碼啊!”蘇盈袖忽然想到這點,頓時覺得自己被坑了。

許應連忙告饒,“對不住,是我的錯,這樣......枝枝,小票給我,我給你姐轉賬。”

蘇盈枝從頭到尾聽得一頭霧水,只勉強聽懂是許律師托姐幫忙找什麼人,然后就說給報銷買服的錢了。

看著許應一邊給蘇盈袖發紅包,一邊說請們吃下午茶詳聊,有些發傻,合著姐今天這麼大方,是因為宰了羊???

————————————

周日午后的咖啡廳里很熱鬧,幾乎是滿座,服務生穿梭在店里,為客人送上造型致的茶點。

“您們的拿鐵和焦糖瑪奇朵,請慢用。”

“謝謝。”

咖啡廳一角卡座里,蘇盈袖和許應等來了他們點的咖啡,還有幾份點心,主要是給蘇盈枝的,還惦記著之前姐許諾給的大杯茶呢。

這會兒咬著吸管,安安靜靜的,努力當個稱職的背景板,看姐和許律師都說了啥。

許應先是又問了一遍蘇盈袖當時店里的況,蘇盈袖不僅沒覺得煩,還將從和蘇盈枝進店門那一刻起到出來之后發生的所有事,仔仔細細、毫無的再描述一遍。

并著重強調道:“好像是那位富太太的私人助理,很倚重,我確定看見我了,但周圍有保鏢,我也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去和人家搭話。”

許應點點頭,“是不該上前的,你做得對,自己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你不怪我沒盡力就行。”蘇盈袖眨眨眼睛,笑瞇瞇的,還拍拍心口,一副松口氣的樣子。

許應哼了聲,“你剛才收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他邊說邊看一眼,目似嗔非嗔,把蘇盈袖看得渾一激靈,覺得像被什麼爬過一樣,一陣頭皮發發麻。

一個大男人這樣看人,過分了啊!!!

垂下眼,笑了笑,“我能問一下許律師和那位徐小姐是什麼關系麼?”

說完抬頭看他一眼,見他面,以為他是為難,于是又立刻補充道:“當然,不說也沒關系的,我就隨便問問。”

許應搖搖頭,“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只是有些復雜......”

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眉心輕蹙,像在思考些什麼,又仿佛是在回憶。

蘇盈袖沒有打擾他,喝了口咖啡,拿起蛋糕碟里的銀小叉子,吃了兩口蛋糕,覺得有些甜膩,便又放下。

伴隨著叉子和瓷碟相發出的細微當啷聲,許應開口了:

“我以前讀書時有個同學涂山,是我的好兄弟,畢業后我們都進了華天,開始都是刑事律師,你知道,這個行業里案源就是生命,對于沒有背景的新人來說,刑辯是一條不錯的路,慢慢我們能獨立執業了,案源增多,我開始涉足其他類型的案件,比如婚姻繼承、醫療糾紛之類。”

許應當年還是個初出茅廬沒多久的年輕律師,在蘇盈袖記得的那件弱智產婦醫療糾紛案子之后,他又經人介紹代理一起容城名流的名譽侵權案,憑借在那個案子里的出表現,獲得業某德高重的前輩一句“后生可畏,前途無量”考語,第二天立馬收到三個當事人委托電話,和兩家公司的顧問邀請,自此平步青云。

“這里頭當然有許主任的因素,靠我自己未必能得到前輩如此青眼,但不管怎麼說,我因此獲利,從此一帆風順。但涂山卻沒有,他還是干著之前的活,沒有什麼改變,不過他已經決定一直當刑事律師,夢想著有一天能為業頂尖。”

“他還說以后一定要多做法律援助,去幫更多的人,每個人都應當擁有為自己辯護的機會......他是個理想主義者,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事都非黑即白,無辜人絕不能冤枉,犯罪者必將遭到嚴懲。”

“我們開過玩笑,說以后要組一個團隊,我倆當老大,然后帶一幫有志之士,我們就是容城最強訴訟天團,這個世界終究是我們的,中二又狂妄自大。”

他說到這里笑了聲,眉梢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像這個冬日里靜默的暖,蘇盈袖心里一,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悲傷。

“后來這些都沒有實現。他死了,因為代理一個案子。”

“大概五六年前,他接到一個委托,是嫌疑人家屬來委托的,說他沒有殺人,是被拉去頂包的,他接了,然后按照既定程序開始工作,會見嫌疑人,調查真相,還真讓他發現蹊蹺之,這個嫌疑人可能真是被人陷害去頂包的。”

“于是他開始深挖其中由,沒想到卻遇到了另一個案子,卷進了不知道哪個大人私里,這個我不方便多說......總之接下來他陸續接到威脅電話,被跟蹤,對方要求他放棄追查此案,他不愿意,我說過,他是個理想主義者,相信正義之普照大地。”

他說到這里,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急促,“我勸過他,算了吧,自己的命更重要,但他不肯聽,他是律師,有義務維護正義,也有義務給自己的委托人一個代,于是,他遭到了綁架......”

“我們用盡辦法,都沒有找到他,也沒有劫匪跟我們要錢,直到一周后,警方接到報案,說四平村的一個廢棄工廠里發現一被野狗啃食過的尸,經過基因比對,確定是他的。”

說到這里,許應停了下來,空氣似乎有些凝固。蘇盈袖看著他,見他眉梢的那點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寒冰,面有些發白,似乎不忍想起當時所見的慘況。

“警方的調查怎麼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的聲音和緩關切,將許應的思緒從記憶中拽回來,他苦笑著搖頭,“現場理得很干凈,一點線索都沒有,警方也無能為力,就此為懸案。他的朋友來收拾他留在辦公室的品,參加完他的葬禮后就沒什麼聯系了,但是過了大概三四個月左右,他弟弟來告訴我,說他朋友失蹤了。”

“我們就開始找人,一路找到家去,的家人也不知道去哪里,這個人就這樣消失,后來我們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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