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一下接著一下，卻燥不安。聞清看著門里的人，險些都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有種被驚雷劈到的覺，又有口的沖。這特麼的算怎麼回事兒？難道，廖敬清是那個人的前男友？

看著廖敬清，廖敬清也在無聲觀察著，兩人間一時像極了在演默劇。

“你住這？”聞清看到他上的家居服，他姿態隨意，其實看起來真沒什麼質疑的必要了。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要問，有種奇怪的偏執。

線實在太暗，廖敬清的臉完完全全地匿在昏暗之中，聞清只能聽到他低而沉的聲音。他回了聲“是”。

聞清垂放在側的手指慢慢蜷了下，又很快舒展開。

深深吸了口氣，隨后就笑了，“這麼說，你是唐娜的前男友了？”頓了頓才猛然記起，“你之前說的前友，不會也是吧？”

唐娜就是那個騙走了聞定山所有錢的人。而廖敬清上次安時也說過的，有個人曾經劈把他給甩了……

聞清真沒法將這樣的人和廖敬清聯想到一起。雖然廖敬清的人品在心里也不見得有多高尚。但醫學院畢業，唐娜又正好對得上號。

“你的眼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廖醫生。”聞清的心復雜極了，“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很挑’，那你的口味還真是獨特。”

不能去聯想廖敬清是否之前就知悉這一切，可腦子里一直回響著阿銘曾經說過的話。阿銘告訴過，廖醫生一直對他們格外照顧。

所以這份“特別”的照顧，會不會有更深的含義在里邊？

聞清已經沒法收住自己的思緒了，這念頭一旦在腦子里冒出來，就如燎原之火越燃越旺。看對方的眼神變得有些猜忌，有些防備起來。

而整個過程廖敬清都沒有說過一個字，但聞清知道他一直在觀察自己。

一片靜謐中，因為線暗淡的原因，聞清無法揣測他此刻的眼神，更沒法猜測他在想什麼，但屋子里投過來的將他的形勾勒的清晰無比。聞清好似看到他側過時，微微勾起的角。

他……這是在笑？

聞清皺著眉頭，然而下一秒廖敬清就將防盜門打開了。

他一步步走了出來，走到離很近的地方。然后他垂眸著說：“除了欠收拾之外，還是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聞清：“……”

“你就是這麼以怨報德的？”

聞清也揚起頭看他，“什麼意思？”

“看不出來我上次是在騙你嗎？”廖敬清嗤道，“被甩、失的事，顯然是我故意編造來安你的。沒過怎麼失？”

這話讓聞清徹底蒙圈了。

這個平時對自己毒舌刻薄的男人，竟然編了個被人甩的故事只為安？他不是一直討厭麼？

而且他說他沒談過？這是間接否定了他和唐娜的關系？

聞清不可思議地張大了。

“不要太，我偶爾也會有想做好事的時候。”廖敬清眼眸深而沉，微微俯睨著的雙眼，似笑非笑地道：“而且你剛才那些話，怎麼聽著一子醋味。”

“原來您老人家不止眼神不好，連鼻子也不好啊。”明明看不清他的樣子，可聞清還是會覺得無法直視他的雙眼，甚至覺得心跳比剛才還要快。

周遭過于寧靜，說完這些話之后，兩人才驚覺離得實在太近了，幾乎鼻息相聞。

廖敬清上只穿了一件白T，布料而纖薄，這麼地挨著，聞清似乎都能覺到他滾燙的溫。

腦子里再度浮現他背對時出的脊背和線條實的。的臉頰不由有些發燙。

廖敬清也覺出了異樣，他鼻腔全是這人上淡淡的煙草味，那是某款士煙特有的味道，帶著點薄荷香在里邊。以前他十分反人煙，對于煙味更是深惡痛絕，可這會兒……居然沒那麼討厭。

但和一個人這麼近絕對是危險的。他眼角微微一跳，往后退開一步，終于正經問，“找我做什麼？”

“我找唐娜的前男友。”聞清糾正道。

廖敬清安靜片刻，說：“他不在。”

“誰不在？”聞清不傻，如果那個人不是廖敬清，那麼勢必是和他關系不一般的人。

廖敬清直視眼睛時，眼神很……有些沒法形容。但他還是坦誠道：“我弟弟。”

與此同時聞清的手機短促地震了下，拿出來一看，是那位幫忙打聽的朋友發來的。對方說：唐娜前男友的名字，廖正揚。

——

這還是聞清第一次到廖敬清家里來，確切地說，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實地離他這樣近。

房子是有些年頭的老房子了，但里面的布局既干凈又整潔，比起外面走道上的昏暗，客廳里充沛。而且迎面就是一大塊落地玻璃，此刻天邊正燃著幾朵火燒云，景居然出奇地好。

其實聞清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廖敬清會住在這種地方，他似乎永遠出乎預料之外。

聞清站在窗口看了會兒外面的風景，直到后傳來他的聲音，“喝水。”

兩人此時的立場其實有些尷尬，但廖敬清沒有半點不自在，他在沙發上坐下，長疊，做出一副認真談的樣子。

聞清也慢慢地踱了過去。

兩人彼此注視著。聞清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說：“我有些話想問你。”

“隨意。”

聞清淡笑道：“希你給出答案的時候也能這麼干脆。”

廖敬清沒接話，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長得好，眼睛更像是深不可測，被他如此專注地盯著，聞清有短暫的不適。

移了移目，“你弟弟呢？”

“不知道。”廖敬清說，“我也很久沒見過他。”

聞清不知道這話可信不可信，但還是接著問：“他和我爸的事有關系嗎？”

廖敬清還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面對聞清懷疑的視線，他淡然解釋：“他的事我沒你想象的那麼清楚。”

聞清沒有發表意見，“他和唐娜還有來往嗎？”

廖敬清剛想開口，聞清打斷他，“不許回答說不知道。”

看著因為佯怒而鼓起的腮幫，廖敬清彎了彎，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的確不知道。”

聞清開始懷疑這人的誠意了，“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

“你不信，不如去周圍打聽下，這種謊言很容易被拆穿。我們兄弟倆關系很糟糕。”

兩人一問一答間，他自始至終都泰然自若，甚至可以說鎮定老練。聞清將他的每一個反應都盡收眼底，微微笑了笑，“好吧，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爸的事？剛才我問你你弟弟和他的事有沒有關系，你馬上就回答了，而不是帶有疑問。”

“清姐，你把我當犯人在審嗎？”廖敬清俯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這種事，隨便聽聽護士議論就知道了。”

“所以你特別關照我爸，又是因為什麼？”

這下廖敬清出點疑的樣子了，他深深看著問，“有嗎？”隨即又點頭，“就算有，應該也是因為你。”

聞清：“……”

廖敬清睨著不自覺瞠大的眼眸，輕聲說：“有個這麼不省心的兒，聞先生的病多不穩定。我當然要‘特別’心才行。”

聞清看著他眉目間出的狡黠，忽然有點明白自己心里那不安分的愫究竟是什麼了。或許正是很這種兩人間的博弈，每次和廖敬清鋒，總給一種充滿征服的覺。

聞清漸漸出點笑，點點頭，也學他的樣子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由衷地贊了一句，“味道不錯。”

“謝謝。”

——

談結束，聞清把杯子放下之后，廖敬清一直關注著的一舉一，那樣子就差將“送客”兩個字寫在臉上了。聞清如他所愿地站起，兩人一路走到了門口，然后忽然轉過。

廖敬清和的距離再次挨得很近，險些就撞到了一起。

他個子很高，這里又燈明亮，微微垂眼就能看到高的鼻梁和的。看著他張了張，“其實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一直沒？”

廖敬清極會想不該想的東西，可這一刻，他腦海中居然一閃而過那晚喝醉后的畫面，還有主近自己時，那雙上的。

他的神瞬間變得疏離，“你之前已經問過最后一個問題了。”

“好吧。”聞清無奈地聳了聳肩，“那我告辭了。”

廖敬清居然有種松了口氣的覺。

他手將門打開，然而電火石之間，聞清忽然又再度停了腳步。他本沒料到會來這招，因為慣已經來不及剎住，于是兩人這次終于毫無預兆地撞到了一起，嚴合地。

這人個子小，上次在火車上他也親“眼”目睹過某個部位的尺寸，可眼下兩人突兀地合在一起之后，他到了意外的和溫暖。廖敬清握在門鎖把手上的指節倏地了，額頭上的青筋也狠狠一跳。

他低斥道：“你做什麼？”

聞清一臉無辜地說：“我……手機忘桌上了。”

廖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