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并不知道聞定山給自己安排的飯局是相親，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應酬，直到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才約覺得不對勁兒。聞定山對的打扮似乎很不滿意，“你怎麼不穿子？還有這個妝是不是太淡了？”

“談生意，當然是給人的覺專業就行。”聞清詫異道，“穿不穿子有關系？”

之前聞定山只告訴，說這位程先生對公司品牌興趣，很有意向合作。可眼下這覺怎麼怪怪的……？

聞定山仍然皺著眉頭，最后礙著時間差不多了，只得揮了揮手，“行，先進去吧。”

聞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聞定山又低聲和介紹說：“程先生之前在溫莎雜志社做過主編，現在繼承了家族生意，但也算半個娛樂圈人，你們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調查的這麼清楚。”聞清瞥了眼聞定山，“不要期過高，我對應酬這種事不擅長，別搞砸就是萬幸了。”

聞定山不以為意道：“你只要表現自然就好。”

聞清看了他一眼，推開門進了包間。

包間里已經有人在等了，男人正襟危坐，聽到靜微微抬起眼來。

怎麼說呢？那是個渾上下都散發著味道的男人，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上的西裝熨燙括整齊，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貴氣和穩重。他站起來，拔的姿往那一站就是道風景。

就連聲線也醇厚聽，“你好，我是程季青。”

聞清的角向上一挑，似乎明白了聞定山的意圖。余往聞定山上一掃，果然見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

聞清大方地同對方握了握手，“你好，聞清。”

程季青的視線在上淡淡一掃就離開了，揚了揚手，“坐吧。”

聞清在圓桌的另一側坐下，離著程季青有兩個位子的距離。

“這麼看，我和聞小姐也算有緣，名字里居然都有個‘青’字。”

這位程先生顯然很健談，又很善于聊天，找了個不錯的話題作為切點。聞清笑了笑，“不知道程先生的‘青’是哪一個‘青’。”

“青的青。”

“唔，那我們不一樣。”聞清接道，“我是清楚的清。”

“因為你是士，所以自然比我要溫潤如水，這個清很適合你。”

聞清不得不對面前的人刮目相看了，笑意深了些，“程先生真會說話。”

程季青回以淺笑。

聞定山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原本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回去，果然如他所料，聞清對廖敬清就是一時興起。

聞定山找了個機會說要去衛生間，特意留下兩人獨。可等他剛剛離開，聞清馬上就收斂笑意，開門見山道：“程先生，我必須向你坦白，今天或許是個誤會。”

程季青原本正要喝茶的作停了下，挑起眉，好整以暇地看向。

——

而醫院這邊，廖敬清已經第三次走神。方主任不得不暫時停下談話容，關切地問：“小廖，你臉不太好，不舒服？”

廖敬清看著方主任，“哦，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看來你為這個報告真是了不心啊。”方主任敲了敲辦公桌，沉了幾秒，“這樣，你先回去休息，這個報告我再好好看一下。你這次舉證的這家企業在興城很有影響力，雖然現在出資金問題，但如果確定他們的保健品有問題，這個品牌可能就要徹底在市面上消失。畢竟是政府之前扶持過的企業，對興城的影響肯定不會小。”

“我知道。”廖敬清看了眼方主任，“希別令你為難才好。”

走出主任辦公室后，廖敬清站在用力捻了捻眉心。他昨晚的確是沒睡好，可沒睡好的原因卻不是那份報告……而是隔壁那個人。

聞清昨晚難得沒有擾他，隔著一堵墻壁，他也無從知道在做什麼。是在為第二天的相親做準備？還是在忙其他？

廖敬清從不費心去想些沒意義的人和事，可這還是他頭一次為他人輾轉反側。又或者是這段日子想起這人的時候越來越多，夢里面居然也是。

那是個不太好說出口的夢，難以啟齒的不僅僅是夢的容，還有他夢境醒來后的反應。

他看著自己睡下高高聳立的部位異常惱火，正是氣方剛的年紀，到底還是被這人出問題來了。后來他閉著眼放任自己，發泄出來的時候竟覺得異常地酣暢淋漓，可又有些意猶未盡……

真該死。

廖敬清此時想起這些，仍舊是怒不可揭。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整天他口都仿佛憋了一火似的。

平時那些和他說笑的小護士也都察覺到了，遠遠地避著他，背后卻悄悄議論起廖醫生是不是談了的話題。

下午的時候，鐘浩然忽然風風火火沖進了他辦公室里，神兮兮地問：“你和那個聞小姐真的什麼事也沒有？”

廖敬清如今聽到這人的名字都覺得腦仁疼，臉不善地抬頭看著他。

鐘浩然聳了聳肩膀，“要是什麼事也沒有，那我就不八卦給你聽了。”

他說完作勢要走。廖敬清沉著臉，到底還是喊住了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鐘浩然興地撲回他辦公桌前，“我中午送你嫂子去同學聚會，結果你猜我遇到了誰？”

“聞清。”廖敬清看似平淡地說，“你之前已經提過了。”

“提過了嗎？”鐘浩然撓了撓頭，“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服務員打聽過了，等在里面的是一男的，海，程家二公子，這一看就是要相親的節奏啊。”

廖敬清沒接話。

鐘浩然又俯過來，繼續說著，“我記得聞先生的公司出了問題，找程家相親，是不是想東山再起？”

誰知道一直沒反應的廖敬清，聽到這忽然冷笑了下，眉眼間有猙獰的厲一閃而過。

鐘浩然被他這一笑給震住了，抖了抖肩膀，“怎麼了？”

廖敬清恢復了幾分神，順手整理了下桌上的資料，“沒什麼。”隨即又說，“這個年紀相親也很平常，你怎麼這麼八卦。”

鐘浩然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嘿嘿一笑，“是嗎，我還以為你會介意呢？不介意就好，反正是八卦嘛，隨便聽聽別往心里去。”

廖敬清沉默著，可等鐘浩然一走，忽然將手中的資料狠狠砸在了合的門板上。

他之前聽聞定山說起，還以為聞清未必會去，可瞧瞧眼下，這人還真的去了？！竟然真敢去？廖敬清看著紛紛揚揚落在地板上的白紙張，再度手了突突直跳的太，這一整天的郁氣似乎終于到了頭。

——

聞清回去的時候，手里抱了一摞資料，順便還和程季青通了個電話。

沒想到對方是真的想和他們公司合作，雖然對方看中的是他們的品牌和配方，給出的條件也略微有些苛刻，但如果利用好了也許就能順利度過難關。

以前對商業上的運作不太懂，也是最近才惡補的，所以聊起來有些吃力，于是最后說：“不如你明天來公司一趟，我們再詳細聊一聊。”

到時候有阿銘和聞定山在場，談判起來會更加順手。

一邊聊電話一邊手開門鎖，可門鎖剛剛打開，忽然被一陣居大的推力給攮了進去。后的門板應聲合上，的也被狠狠“釘”在了上面。

陡然撞見那雙幽沉的眼，還有重的息聲，不自覺揚了揚角。

一片靜謐之中，廖敬清能很清晰地聽到那邊男人說話的聲音，“好，那明天見。”

通話剛剛結束，聞清的電話被毫無預兆地奪走了，廖敬清看也不看地將它往后一扔，居然穩穩地扔進了沙發里。忍不住笑了一聲，手圈住了他脖頸，“廖醫生今天脾氣好大啊，誰惹你不高興了？”

廖敬清反手握住的手腕，將的手在了墻壁上，這時候聞清才覺到他無形中散發出的強迫。

他像是想要證明誰才是這場關系的主導者一般，始終制著，良久才附過來，在耳邊輕聲說道：“清姐真是好手段，這麼快就約了下一場？”

聞清笑了一聲，“廖醫生這口氣聽起來怎麼這麼酸？”

廖敬清記起以前也這樣調侃過聞清，但他沒有聞清那閑逸致，只是微微低頭瞥了眼被剛才不慎灑落在地的文件。他慢慢抬起頭，對著笑了一笑，“酸不酸，嘗嘗就知道了。”

聞清愣了一下。

廖敬清沒給太多時間準備，很快就低下頭來用力吻住了。他按著的手腕讓彈不得，可舌之間，卻引著亦步亦趨地纏了自己。

那時候聞清并不懂，這個吻仿佛早就預知了一切。在這段關系里，看似一直是在主導，可不知不覺中，有些東西早就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