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廖敬清仍是一副矜持的口吻，聽得聞清牙。臉上堆滿了笑，捧著手里的姜湯遞過去，“你剛才淋了雨，我特意給你煮了姜湯喝，小心待會冒了。”

求和的意味太明顯，廖敬清也紆尊降貴地手接了過來，然后就將往后推了一步，作勢要關門，“謝謝，晚安。”

聞清頓時就怒了，一掌抵住了門。

男人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笑意，聞清氣勢洶洶地說：“我要順便把碗帶回去！”

廖敬清絕對是故意的，聞清發現他很明顯在憋笑，可面上還撐著說：“行，進來吧。”

真是個傲鬼，聞清在心里默默地將某人鄙視了一番。

等進屋時，廖敬清正在穿服，他隨手撈了件白t過來正往上套。可作慢悠悠地，拉扯下擺時牽背部的鼓賁張，畫面可真是要命。

聞清咳了一聲，廖敬清聞言轉過來。

被他滿是疑地審視著，聞清只能隨便找了個話題，“你嗎？”

“不。”

聞清有些挫敗，“你還在生我的氣？”

廖敬清已經在餐桌前坐下，他慢慢地喝著端來的姜湯，“沒有。”

“還說沒有——”聞清溜達到他旁邊的位子，也坐了下來，“說話都是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所以我之前是話嘮嗎？”廖敬清很認真地問道。

聞清語塞了。

廖敬清垂下眼，“是有點不高興，但是我認真想過了，你不知道我和正揚的關系才會這樣。現在知道了，以后一定不會背著我單獨見他，對嗎？”

他看似隨意地問，可聞清總覺得他此刻迫十足。但對方給遞了臺階，這時候當然要麻溜地順著往下，于是用力點點頭，“對。”

廖敬清手了發頂，“乖。”

“滾。”聞清把他的手拍開，隨后又笑得瞇起眼，“好喝嗎？”

廖敬清遞給一個無語的眼神，“這種東西有技含量嗎？”

“沒趣。”聞清撐著下打量他。他像是剛剛洗完澡，上有沐浴的清香，發因為濡看起來更為黝黑，這樣干凈純粹的覺讓他看起來了很多疏離。

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他脖子上有個東西。

其實之前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仔細問，這會兒不免又被勾起了好奇心，“這是什麼？”

哪知道的話還沒說完，探出一半的手就被他攥住了，他握著的手力氣很大。

聞清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猛然咯噔了一下，像是上臺階上的正歡，突然臨空踩了一腳……

“一塊老玉，沒什麼特別的。”他大約看出了神有變，著指尖放在邊吻了下，像是無聲的安。

聞清“哦”了一聲，想到他這麼張珍惜，又是有年代的件，大概是他爺爺留下的吧？

姜湯已經被他喝完了，碗安安靜靜地擺放在那里。聞清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起說：“那我走了。”

廖敬清也沒開口說什麼，撐著下無聲地著。

聞清這下是當真打算走了！快步走到門口，接著子忽然一空，整個人被騰空抱了起來。

驚愕中，看到他好整以暇的一雙眼。廖敬清打橫抱著，將一路抱回了沙發上。

——

聞清被他在下，瞬時瞪圓了眼。廖敬清抿著笑，將還愣愣在手里的碗給接了過來，放在茶幾上。

整個過程聞清還是于震驚模式，平復了下呼吸，“你干什麼？”

“忽然有點舍不得你走。”

他的雙臂撐在頭側，以防自己的重量到，可這樣親合的姿態，聞清還是能到他的某個部位挨著自己。

遲疑了下，“我們在一起也沒多久，好像太快了。”

廖敬清緒不明地盯著，數秒后，忽然笑出聲來。他在耳邊輕輕地說：“你和我在一起，只想做那件事？”

聞清有些惱怒，可廖敬清又笑著了下，啞聲說：“其實我也想。我常常夢到你。”

夢到什麼，他不說聞清也能猜得到。

聞清自認臉皮厚的，可這會兒聽到這種話還是忍不住地臉頰發燙。

大概是和他平時淡漠疏離的形象不相稱，所以這種話被他說出來就格外引人遐想，而且他還是用那種平靜至極的語氣說完的……

聞清腦子放空了幾秒，隨后淡定地“哦”了一聲。

廖敬清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反應。

他眼看著不自在地挪了挪子，可沙發實在太小了，也沒地方可以再挪，漸漸地，臉上那兩抹紅越加明顯，就像畫中臉上的腮紅。

廖敬清看得也不由愣住了，他沒想到聞清竟然也有這麼……可的一面？

他忽然很想知道，“清姐有沒有夢到過我？”

聞清的呼吸頓了下，點了點頭，“有。”

廖敬清沒想到還真的有。

只聽聞清說：“夢到你以前各種捉弄我損我，然后我在夢里把你揍了一頓，還揍掉了一顆牙。”

短暫的靜謐之后，廖敬清繃不住笑出聲來，靠著沙發背笑得口都在微微。

這大概是兩人在一起以來，聞清第一次看他笑得這樣毫無防備。坐起，自然地靠著他肩膀，“不過慢慢就變了，后來也夢到一次，你一直牽著我的手往前走，我們走到了一個很麗的地方。”

側過頭看他，見他也安靜地回著自己，便接著說：“雖然我們之間有你弟弟的問題，可能還會吵無數次的架，但我對你的心意就是這樣，只想和你一起走，走很遠，沒有其他東西摻雜在里邊。”

廖敬清沒有接話，這種時候其實聞清很希他能說點什麼。

可他到最后也沒說什麼好聽的話給聽，只是將摟進懷里，低頭認真地吻住了。

——

吻到后來兩人都有些剎不住。孤男寡、夜深人靜，怎麼看都應該要發生點什麼，但廖敬清還是克制地將了的服整理好，隨后將在自己上作的手捉住，“好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

聞清的呼吸很，這人太壞了，分明是在上點完火就跑啊！

廖敬清幫著順了順頭發，“不過要一起睡。”

聞清推了他一把，“你又我！”

“單純的睡覺，想什麼呢。”他拉著的手不肯松，“今晚想和你在一起，當是彌補第一次約會就被你放鴿子。”

他已經起去浴室給放水了，聞清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的甜膩像是要滿溢出來。

就是這樣，無時無刻都想和對方在一起，一秒鐘都不想分開，雖然聞清有時也會覺得……廖敬清似乎太快投到男友這個角了？但或許因為他是第一次，所以才會這樣吧。

晚上廖敬清很老實，倒是聞清時不時擾他一番。廖敬清把人從被子里拽出來，呼吸重地警告道：“再敢我一下，我保證你會后悔。”

“誰讓你先調戲我的。”聞清從他懷里鉆出來，躺平睡好，“好了，晚安。”

這下到廖敬清睡不著了，他盯著屋頂恨恨地想，這死丫頭報復心也太強了。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漸漸有了睡意，而邊的人已經完全睡著了，的胳膊和都纏在他上，廖敬清手握住纖長的手指，輕輕嘆了口氣。

以為是個尖銳且堅的家伙，其實是沒心沒肺吧，連睡著時表居然都是開心的……

廖敬清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自然醒的有些晚，而邊的人也已經不在了，廖敬清看了眼鬧鐘時間，應該是去晨跑了。

等他到了客廳一看，餐桌上竟然擺著溫熱的早餐，看樣子是聞清提前為自己準備的，大概考慮到他上班時間很，怕晨跑回來會趕不上。

廖敬清坐在餐桌前，卻遲遲沒有筷子。

在這個他從小長大的屋子里，這幾年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生活，安靜，每天的覺就是這個。孤獨嗎？其實他自己并不覺得，他很厭惡其他人侵自己的生活。

早餐更是很記起來準時吃，所以這樣的早晨，對他來說陌生極了。可，又有種說不出的覺，至他心深并不排斥。

或許勾起了他對家的思念，對爺爺的懷念……一直以來在乎他的關心他的，也只有爺爺了。

他看著早餐走神，心里很清楚地意識到有些東西可能在失控，這很不妙。

直到桌上的手機響了，他不看也知道會是誰，接通之后果然傳來廖正揚的聲音，“不要忘了轉賬給我。”

廖敬清起到臥室拿服，對那頭淡淡說道：“不用你提醒，但是正揚，這是最后一次。”

“真無啊。”廖正揚吹了聲口哨，“心不好？看來是沒順利擺平聞定山的兒？”

廖敬清寒了聲調，“管好你的。”

廖正揚笑了起來，“怕我跟說什麼？你還真打算和談說啊，不會真要娶吧？”

廖敬清沒有回答，廖正揚嗤了一聲，“讓我猜猜，昨晚你肯定用各種計謀，讓覺得你坦又正人君子，我說的都是故意抹黑你的。然后讓離我遠遠的，以后不要再見我，對嗎？”

“閉。”廖敬清咬牙。

“你不是不肯再給我錢了嘛，聞小姐家境還不錯，應該會比你大方。我告訴一些興趣的事，說不定就——”

他剩下的話被廖敬清喝住了。廖敬清冷笑著對他說：“你要是敢，盡管去試。”

廖正揚骨子里還是怕這個哥哥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真的太了解這個人，越了解心深就越懼怕。但他還是說：“這麼張，你到底是怕我打了你的計劃，還是怕傷心？如果只是為了——”

“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做。”廖敬清似乎真的異常煩躁，幾乎不肯給廖正揚任何一次說完話的機會。他努力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離遠點。”

通話結束，廖敬清站在餐桌前用力閉了閉眼，隨后轉就出門了。

門板被他摔上，震天響的聲音像是將之前那點溫熱都給震碎了。直到離開，他都沒有再看那些早餐一眼，看一看，生怕什麼就會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