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鏡頭對準兩個人，放大。

溫久看見他們肩而過時，不知周幾許笑說了什麼，宋嘉九仍舊老樣子地沉默著點了點頭。接著，半島的隊員從旁邊路過，禮貌示意，跟他們隊長一樣紳士。

“賭10塊錢的，明天頭版一定放這張。”

“……半島好有規矩的樣子，總覺得十二宮只有九神在，招架不住。”

“nj跟許公子是校友知道嗎？”

“當然啦，我最喜歡的cp，聽說nj回國是因為許公子也回國了……”

……

哪兒跟哪兒啊？

溫久沒再聽，視線從大屏幕上挪回來，其實有句話說得倒在理，即使這種外行看過去，也能明白如今十二宮跟半島的差距。

默默拿出手機，左手在邊做了個手勢，拍照。又思考2秒，鬼使神差發給宋嘉九，然后雙手握住手機若無其事地繼續看。

很久沒做了啊……

比賽結束，應該能看見。

“喂，久久你干什麼呢？一臉心虛樣。”楊杉忽然撞得溫久一愣。

心虛嗎？

搖頭肯定地說：“沒……心虛。”

“你手機。”

“——啊？”

楊杉瞇了眼睛，可疑地視線落在溫久握著的手機上，慢慢點頭，“剛才亮了，有消息。”嗅到了八卦。

“哦！”溫久下意識點開。

幾乎同時，覺到耳邊了一樣的沸騰。

“啊啊啊……天，我沒看錯吧！”

“nj，他是笑了嗎？”

“……而且，特意對著鏡頭笑的對不對，對不對？”

“有生之年啊啊，不管，我老公……帥炸了，不了！！”

……

溫久也看見了，抬眼的瞬間，他在場邊板凳席，就這麼雙手撐著椅背，慢慢抬起下，找到鏡頭，深黑的眼睛盯住，略微地……笑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特別的對視，溫久覺得，耳朵里的心跳聲一定蓋過了周圍的場，真的有那麼一瞬間，頭皮過電一樣發麻，手指頭都了。

“久久……你，”楊杉也盯著屏幕，轉頭就抓著溫久的手，“你到底對男神做了什麼？”

“我……”

溫久找到自己的聲音才低低說：“我就……發了條消息。”

“說什麼？”

說什麼啊？

溫久想了想，小時候“干壞事”會翻墻，會爬樹，還會從家里溜出去放風，那會兒怕挨揍就找宋嘉九打掩護，為了方便跟他約定過手勢，食指半彎，像九一樣，表示功。

抬一下眼皮更低聲地回答：“……大概就是你加油啊的意思。”

“真的？”

“真的！”

然后，溫久再次低頭看了眼手機，他回復的很簡單，就一個“en”。耳邊齊九天還在奇怪喃喃，“怎麼了這是，我九神從來不笑的啊！”

后來，八卦的度越來越大，溫久沒怎麼聽進去，心跳還沒緩下來的時候，裁判示意清場，準備儀式開賽。

一聲哨響，孔東和跳起來撥球，直接將球送到了宋嘉九那兒。

不知怎麼，一看到他拿球，溫久心都了，眼睛一直盯著。

宋嘉九運球的節奏特別穩，重心也低，另一只手還有護球的作。半島負責防守他的后衛幾次想手掏球，連邊都沒到。

他不聲，球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拍著。

眼睛卻冷靜盯住對方。

這種氣，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妙，半島的后衛抬手示意隊友過來補防，用兩個人看住他。

就在這時，他忽然低.下叉運了兩下球，肩膀一晃變向，帶球犀利地從半島后衛側空檔突破出去。周幾許見勢親自過來防他，本以為他會再次變向突破，沒想到卻猛地停住。

“吱呀——”

接連幾聲鞋面地板的聲音，防他的人知道這是要傳球了，也一個急停手想阻礙。

溫久瞪大眼，一眨不眨。

果然，宋嘉九更快地單手將球直接從空中往籃下一扔，被等在那兒的裴蒼笙跳起來雙手接住，連落地都沒有。

“咣當”一聲巨響，球被灌進了籃筐。

第一波快攻，場上球迷開始熱烈吶喊。

“那個……這麼快？”溫久指著球場側頭問齊九天，楊杉也在聽。

齊九天非常有優越，“這空中接力知道不？”

“知道，聽說過。”

“嗯，我九神就是那個助攻，控場，把握節奏的，這個知道不？”

“……知道。”

楊杉嫌他啰嗦，“久久，不用聽這些七八糟的，你只用知道男神帥不帥就行了。”

溫久點點頭，覺得帥。

憑借第一波快攻的氣勢，十二宮在接下來幾分鐘打出一波小高.半島隊得分，可是“得分王”裴蒼笙的手說沒就了。

當宋嘉九背后運球，瀟灑轉過人，再次把球給到他手上的時候，全場都興起來，眼見他雙手握球高高跳起。

又要大力扣籃了！

球迷準備好鼓掌，溫久也被帶進氣氛。

可宋嘉九看了一眼，卻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準備回防，他看見裴蒼笙姿勢，挑了眉就向籃下過去，孔東和作相同，比他近更快一些。

果然，如他倆所料，球砸筐而出，因為力氣大，籃筐還順勢晃了晃。

“啥？”

“沒進……這樣都不進！”

……

對面球迷噓他。

孔東和作為中鋒起跳搶籃板，可半島的防守沒給他半點空間，他不得不仗著高將球用力一墊再一撥，將球弄出去。

角度還可以。

接下來，就連溫久的心臟都止不住狂跳。

親眼目睹著宋嘉九一個跳起左手接球，在半島三人起跳防守的同時，就這麼在空中將球換到右手劃個弧，整個人側過去，接近籃筐。

對面三人有落地的趨勢，他卻在最高點，直接將球扣進籃筐。

鏡頭終于追到他的臉，仍舊面無表。

球迷卻十分買賬，一個勁兒喊，慢鏡頭不斷回放剛才的進球。

溫久趕去看齊九天，就見他直擺手，“我緩緩再說，消化消化，可過癮，沒想到十二宮也能配合，以前都是各打各的……”

“是不是打得特別好？”溫久問。

齊九天回過神又想了想，“也不是，我覺得磨合還不夠。你看至半島還是領先，周幾許他們的配合太強大了，也沒有失誤。怎麼說，就是那種每個人都不不慢又制到你無可奈何的打法，十二宮失誤還是多了。”

“噢。”

“不過我九神的滯空時間也太長了吧，真想知道有幾秒，方都沒有統計數據。”

“滯空……”

溫久想，應該是停在空中的時間，回頭問問。

如果連球迷都能看出失誤多，那說明十二宮真的存在問題，隊長跟宋嘉九是掌控全場沒錯，但“得分王”沒有手，另外他們的習慣深固，除了兩個頂梁柱，總是忘記防守。

上半場結束時，十二宮落后半島2分。

好在，不算多……

中場休息時間不短，溫久去外邊氣回來，就看見楊杉拿著手機直晃，神曖昧，“又有消息，不過，我沒看哈！”說著把頭湊過去，想趁機瞄。

溫久趕打開，掃了一眼又關上。

“男神對不對？”

“比賽結束……”

楊杉沒等說完，笑呵呵接話，“不用跟我一起回去。”撞撞手臂又繼續，“久久，你別臉紅啊。”

溫久默默把臉轉回去，聲音低了，“我沒臉紅。”

“行，男神說啥？”

“結束等等。”

“哈！——啥？”不信，就四個字？一點也不勁。

溫久點了點頭。

隨著下半場比賽的進行，走勢讓球迷越來越目瞪口呆，就連齊九天都天慨，“從沒見過這樣的半島，也沒見過這樣的十二宮！”

他解釋說，十二宮喜歡進攻這個人盡皆知，但進攻到犯規罰下去兩個，就有點過了。首當其沖當然是裴蒼笙，他坐在板凳席上，上蓋條大巾在教練眼皮子底下挨罵。

換上替補，原本所有關注的膠著的比賽，場面有些一邊倒。

之后半島不防守了。

周幾許帶隊就用十二宮最擅長的方式碾了他們。

本以為這就是最慘，忽然大屏幕里轉了個角度，溫久看見持球的宋嘉九忽然比出手勢了暫停。坐直屏住呼吸，屏幕沒有照到的范圍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能瞇著眼睛去看球場。

“怎麼了？”楊杉也困。

溫久有點擔心地搖了搖頭，不太好的預。

鏡頭沒有給過去，距離又太遠，約只能看見球場上，客場黑的半島隊員也停下來，白隊服里像是一人彎腰，其他四個走過去。

“傷了。”齊九天在屏幕一晃照過去時說。

溫久也看見，是孔東和，鏡頭里他的影被放大，一手扶在膝蓋上撐著，一手捂住自己側腰，表痛苦。

“沒看見剛才有劇烈對抗啊？”楊杉問，在印象里，運員傷都是因為激烈的撞。

齊九天搖頭，忽然面就鄭重起來，聲音也深了，“你不懂，截止過年前的方數據，這個隊長上大小傷一共32，傷病圖你都沒看，指向傷點的箭頭萬箭齊發一樣目驚心。”

“舊傷復發？”

齊九天點了點頭，“對，每個運員都有不舊傷，就看耐不耐糙。”

這話說的……

溫久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