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都沒說話，就想著心事安靜看場上的理況，然后隊長被扶下去，十二宮換上第三個替補。原本膠著的比分，分差漸漸拉大，再后來半島換下周幾許，直到最后幾分鐘宋嘉九也被換下去。

這下，誰也沒料到。

就連各大主流在文字轉播的間隙都已經打出標題搶頭條：巔峰對決，憾收場。

“啊啊……啥？”

“可惜了，不過上半場是真的爽，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機會看見他倆同場？”

“常規賽沒有了，季后賽南北各自進行，如果遇見只能是總決賽。”

“……總決賽？！天，十二宮夠嗆吧。”

那個，我們nj是不是也有傷？”

……

是有傷沒錯。

聽到這里，愣著神的溫久終于出聲，“……怎麼回事？”

聲音不大，現場嘈雜，齊九天沒太聽清。

“怎麼換下去了？”補充，不是很了解況。

“哦，這個啊？”

齊九天往后一靠，順著的手指看賽場，也憾但見怪不怪，“保護主力球員。”見比賽已經沒什麼波瀾，他干脆詳細解釋起來，“后面個把月賽程會更加激烈，這種比分差很多又沒剩幾分鐘的況下，通常主力都會被換下去，也算磨磨替補。”

“尤其十二宮。”

十二宮……怎麼了？

溫久被他弄得有點張。

“十二宮啊！”

齊九天嘆口氣繼續，“十二宮現在正在爭進季后賽的最后一張門票，關鍵時刻。”

“目前有沒有統計？機會大嗎？”

“雨腥風吧。”

溫久點了點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賽場，從偶爾拉近到板凳席的鏡頭看見宋嘉九，就坐在被罵到只能蹲在椅子上的裴蒼笙旁邊。不講話，神專注看比賽。

大屏幕里，溫久發覺他臉上還有汗。

教練跟他說兩句，他才有點疲憊地從上拿起大巾一角，隨意從下顎線一把，擋住半張臉。作的時候，脖子下面一點鎖骨從套上的隊服里約出來。

鏡頭剛好掃到這樣一張淡漠的臉。

他抬起眼睛，又沉默低下去。

“真人……”立馬，后頭有人憋不住重新激。

鏡頭一晃而過，溫久想，他大概不知道自己這種場邊照，被收藏的最多，在床頭的也多。

結束后，順著人流離場，出門時，場邊記者恰好在采訪周幾許時問道：“許公子，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矚目的賽事是這樣收場，你認為十二宮晉級季后賽是否還有希？”

溫久干脆停下來，盯住大屏幕仔細聽。

“十二宮？”周幾許笑了，配合記者高低著頭，“你應該問宋嘉九。”

“nj大概不會回答。”

周幾許揚著聲調輕“哦”了一聲，特別溫潤，又問：“那就是你認為我會比較好說話？”

年輕記者一頓，不怎麼好答。

正要開口，后面半島的公關禮貌示意這邊該離場了，周幾許仍舊笑著，走出去時，還是正回了一句：“十二宮，他們還年輕。”

年輕，意味著球風霸道但失誤多，溫久想著，低頭走在球員休息室最外面的通道，有點多，大部分是侯在這里運氣要簽名的。

宋嘉九的消息在這時過來：在哪？

回：通道。

手機握在手里安靜了一會兒，那邊像是有事，半晌才說：西側門，我去新聞發布會，讓人領你進。

溫久：行，你先忙。

知道宋嘉九說的位置，穿過球館大堂一排投籃機，再往里走，有一扇側門，但是沒人，等了10多分鐘開始奇怪。

正盯住把手看的時候，門倏地被從里面拉開。眼見對方大步出來就要撞上，趕閃到一邊，把門口讓出。

“誒？”對方顯然也沒料到這里竟會有人，一時驚訝，又好笑道：“宣城的也太熱了吧？隊長，就一個，給簽了？”

聲音來自上方很高，溫久用力抬頭。

哦，半島的。

這時，周幾許在之后從門走出，白金紋隊服，拉鏈拉到口挽著袖子，雙肩包斜掛在右邊肩膀上。他走過去，看一眼就知道，“簽什麼？不是找你的。”

片刻沒停留，繼續走出去。

其他隊員笑看烏龍，跟上，一個一個從溫久旁邊路過去。幾個大高個子的背影，穿著、儀態，氣場……忽然讓人覺得規矩到無解。

慨著轉，再次走回門口。

“稍等一下。”

忽然，溫久被住。

這種紳士的聲音過后，包括半島隊員在所有人，就看見周幾許順手摘下邊飛機頭脖子上掛著的大高地紀念中心通行證。

“隊，隊長，干……啥？”小伙子張。

周幾許眼神指到溫久那邊說：“送過去，客氣點兒。”

“……”

這次所有人都驚了！

是誰？

飛機頭委屈，有異議，看看不遠同樣不明所以的生，“隊長……丟了得賠錢的。”

“那你就賠！”

“賠……行，你總得告訴我這是誰吧？關系不不去。”言下之意，是不是家屬。飛機頭看見隊友的點贊，抹一把臉想哭，豁出去了。

周幾許微笑著，“啊？”

恰好對上溫久奇怪的眼神，他禮貌點頭，聲音不高回答：“宋嘉九的——小朋友。”這家伙手機相冊里唯一的孩，不多，幾張而已。

“……”

”高貴？！“

”冷漠？！“

”大？！“

我的天！

這話給見過世面的半島隊員嚇壞了，飛機頭意味深長說：”……那，我去。“走起路來，有點飄，面對溫久時還沒找到覺。又想起隊長的囑咐，沒敢說話，塞人手里轉就走了。

溫久不知道他們在流什麼，就看見那邊臉不斷變化，從路過到離開不過幾分鐘，甚至還沒找到開口的時機。

又等了會兒，真沒見人來，拿著通行證去里面，第三個口右拐，在休息室門口被攔住，“記者采訪剛結束，現在不能進。”

“您好，我找人。”溫久把通行證遞過去。

工作人員接過來仔細看。

“可以進。”

“謝謝。”

“誒……你小……”心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在他詫異這種生臉怎麼有vip證件時，驀地，一陣風過去。然后，他看見小姑娘直接被牽連著撞進了門里。

門“——吱呀”兩聲，晃了晃，合上。

天！

十二宮這幫年輕的小伙子，他沒轍，只能好心扶了扶門。

溫久在里面踉蹌幾步勉強停住，捂著后腦勺，“哇塞，太狠了，超級疼。”大概……籃球運員的視野，都瞧不到下邊，盲區？

沒等回頭看看是誰，上面的聲音比還急，“毀了毀了，九哥讓我去西側們接人，我在東邊等了半小時……”

終于看見，這人特別高，2米多。

他有點壯士的樣子還在苦著臉問：“……咋辦？孩兒名，有可能是九哥朋友誒。”

沒人說話。

特別安靜……

“怎，怎麼了”

小伙子張著臉，“都盯著我干嘛？……九哥，是不是回來了？”這麼大的個子，最后一句話聲音小得做賊一樣。

“不是。”

“那……”

“你撞人了。”裴蒼笙提醒說。

小伙子這才低頭，使勁低，看見高度大約在膛下邊的溫久，一著急，口而出，“對不起對不起，太低了，沒看見啊！”

太低了，沒看見。

裴蒼笙會兩遍，想笑，他靠得最舒服，搭在矮桌上抖啊抖，再次好心提醒，“大山，話有點不中聽啊。”

“——啊，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你……你沒事吧？”

溫久擺擺手。

“真沒事？”

溫久差不多點兩下頭。

就在這時，宋嘉九進來了。

反手關門的瞬間，他看見角落邊，捂著后腦勺，眼淚花打轉還想一個勁兒憋回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