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娘子狀元夫》第二十四章
明姝:“……”
晏子欽:“……”
看到被子里的景象,明姝很淡定,起碼是自認為很淡定地放下被子,把晏子欽藏在里面,只出一個腦袋尖。
果然,再純潔的年也有長大人的一天。
默默嘆著,心想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能怪他,只能怪大自然的規律了,也許他同樣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不知發生在自己上的變化是什麼。
要不要安一下脆弱的男心?比如,給他講解一下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甚至部分男在死亡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聚集到的最低,也會導致某不可描述的部位充膨脹。再比如,在解剖室做助手時每天都要面對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某標本,不會介意的。
……算了,會給這只包子留下心理影吧,不想當罪人。
晏子欽已經從被子里鉆出來,面無表地幫明姝拉攏了松開的襟,遮住了即將走的,又面無表地翻面壁。
明姝一愣,想到了一個快速化解尷尬的辦法。
“哈哈哈哈哈哈,你都多大人了,還尿床!哈哈哈哈哈!”
的笑聲還沒停下,可晏子欽早已躲回被子里,氣氛……好像更尷尬了……
明姝收起夸張的笑,清了清嗓子,道:“我……讓春岫給你收拾一下。”
被子里的晏子欽劇烈地搖頭,想必是害了。
“要不然,讓陳嬤嬤來?”
晏子欽還是搖頭,悶聲道:“幫我拿件換洗的就好,不要讓旁人知道。”
看著他瑟瑟發的背影,明姝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飽欺凌的小媳婦,而自己仿佛是一個對他做了令人發指之事,吃干抹凈后卻又不愿負責的大惡,心里不由得一陣惡寒,躡手躡腳地從柜中拿了條干凈子放到他邊,別別扭扭地說了一句:“那,我先出去了?”
晏子欽“嗯”了一聲,點點頭。
明姝沒打采地蹲在房門外的墻下,看著院子里的裊娜柳、爛漫春,在影中的像一朵憂郁的蘑菇。
看到晏子欽那個樣子,為什麼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自責?仔細想想,要不是自己連哄帶騙,他也不會“三月不知味”,直到現在才開了竅,可是一旦開竅,未來的日子要怎麼混啊!
正在悲嘆,房門突然開了,穿著停當的晏子欽走了出來,一括的淡青素地細麻長衫更襯出他頎長的形,料半新不舊,想來是去年制的,如今已有些短,出簇新地黑緞雙梁云頭履和一截潔白的云,看來這一年來他長了不個子。
這個人臉上依然是不茍言笑的表,好像剛才那些難為的事從沒發生過,只有一雙晶瑩閃爍的星眸,出些微的緒波。
一件回字紋半壁披在了明姝上,一恍神間,晏子欽已經背著手走遠了。
“披上些,早上涼。”他說著,朝書齋走去,只留下明姝呆呆地蹲在墻角,臉頰一寸一寸紅到耳。
“啪!”給了自己一掌,罵道:“大清早,犯什麼花癡啊!”
也許是有意避開彼此,這一天他們都沒再見面,明姝還是和婆婆一起抄佛經,也許是信佛之人常常拂拭靈臺之上的紅塵,看事更準些,許氏立刻察覺出兒子兒媳之間微妙的氣氛,嘆道:“我這孽障聰明倒是聰明,不過只是耳目上的聰明,細看他的心,比常人都要癡愚,你且擔待他些。”
明姝連連點頭,心想:“幸虧他心里癡愚,要不然我那制得住他,早就慘遭‘毒手’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求佛祖保佑,把他今早生出的那點不該有的‘聰明’收回去吧!”
到了傍晚,明姝回屋吃飯,卻見晏子欽也在房里,上只穿中,唬了一跳,忙問:“你這樣做什麼?”
晏子欽也微微一愣,靦腆道:“有個故從應天來江南西路公干,途徑咱們這兒,我前去一會,想換件合些的服。”
的確,他今早穿的那件細麻袍子有些短小了,明姝又問:“什麼朋友?去何相見?”
晏子欽道:“之前在族叔府上偶遇的前輩,說了姓名你也不知是誰,地方是他定的,就在離他下榻之不遠的明月樓。”
他口中的的族叔就是在應天為的晏殊,那日偶然相識的前輩便是范仲淹,虧得他沒說出此人姓名,否則以范文正公的鼎鼎大名和一篇《岳樓記》在廣大現代人中學記憶中崇高的地位,今晚的“單刀赴會”,就要變“拖家帶口”了。
聽到“明月樓”三個字,明姝臉冷了三分。有宋一朝,對于男人,尤其是才子來說,眠花宿柳并不可恥,反而是惹人羨慕的風流韻事,流傳下來的宋詞名篇有一半就是在歌簇擁著的酒席宴會上寫就的,這些麗多、世畸零的子帶給才子們無限的綺思,于是們的影幾乎無不在,秦樓楚館、畫舫彩船,人跡所至,皆能尋到艷相陪,早就不是忌了。
天下最知名的青樓就是京城的綺玉閣,臨川的明月樓雖然比不上那里,卻也是花月濃的風流之地,范仲淹約晏子欽在此相見,為的是什麼?
明姝的腦中閃過一串不好的畫面,聯想到晏子欽今早剛剛覺醒,再去那種地方簡直就是*,怎麼能把持得住呢!?
一想到他和別的子在一起,明姝的心忽然微微刺痛起來,低著頭轉過子,背對著他。
晏子欽不解,問道:“怎麼了?”
明姝一邊拉開柜子,一邊道:“沒什麼,幫你找外袍。”
把兩件外袍搭在龍門架上,一件是月白的緞袍,上面有約的云形暗紋,在線下忽忽現,配上襟上刺繡而的幾縷碧玉妝的柳绦,說不出的俊秀風雅。而另一件則是極普通的鐵灰素羅長衫,無一花紋,十分古板。
這兩件服都是婚后新做的,一直沒穿用,第一件緞袍更是明姝心尖尖上的,那時尋到一位極巧、極心細的裁,為做了好幾件,有一件繡著趙牡丹的褙子正能和這件柳枝男裝配一對,正取了古詩中“郎如花,妾似武昌柳”的綿綿意。
明姝拿這兩件截然不同的讓晏子欽挑選,其實心中另有計較,若他選了第一件,那麼多半是有心去風月場中拈花惹草,俗話說了,“有錢無貌意難和,有貌無錢不可”,著華麗的俊雅年誰人不?恐怕會為“滿樓紅袖招”的對象吧!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他選了樸實無華的那件……
還沒等想完,晏子欽十分自然地穿上了那件鐵灰的樸素長衫,道:“我去見朋友,又不是去擺闊,穿得那麼顯眼做什麼。”
果然是老干部審,越簡單、越灰暗越好,可明姝心里還是酸酸的,道:“那要不是見朋友,而是去見什麼特別重要的‘知己’,你就穿那件好看的咯?”
晏子欽看了一眼,不明所以。お稥冂第
見他正要系上外衫的系帶,明姝連忙讓他等等,解下自己腰間的蜂蝶穿花汗巾子,往他中之、中之外一束,打了個活結。
這個結別有玄機,之前做法醫時常常跟著刑偵隊出任務,久而久之學到了不東西,這個“雙環結”就是其中之一,若是好好解開,它自然是個活結,可要是急之下用力拉扯,結只會越來越,最后變死扣,這是很常見的用來約束嫌疑犯的方式。
而此時,晏子欽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明姝想著:“他若是意迷,猛地扯開汗巾子,保管他掙扎到天亮也不下服,何況他不會打這種結,若是回家后汗巾子了,那就證明他……”
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麼,竟像有一碗陳醋灌進明姝的心里,酸酸,怎麼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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