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娘子狀元夫》第八十四章
明姝道:“既然假王諤是于卿派來的,那麼殺他的一定另有其人——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我要是猜對,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晏子欽無奈地看著,道:“說說看。”
明姝道:“一定是太后。”
晏子欽道:“你連假扮王諤的究竟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確定是太后下的手?”
明姝道:“猜錯了?那假扮他的是誰?”
晏子欽道:“他也是于家的子弟,我們并不認識,可他的確是一個英雄。方月家墻壁里的信就是他藏進去的,他知道于家的所作所為并不正當,知道于連環一直躲在暗中伺機暗殺,便冒險盜取了于卿送來書信,本想在高中后面呈陛下,卻先被于連環察覺。”
“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在書信中附上一篇自述,藏進陳登在世時的別宅,期待著后來人在追查陳登的死因時能發現他所做的一切。他在客館自縊時用的是契丹人的賈哈,頸上蒼狼白鹿的痕跡也是故意留的線索,被前來索要書信的于連環發現,為了破壞現場,將他的尸投井中。”
明姝沉良久,幽幽道:“所以說,一切在開始時都埋下了伏筆,定好了結局?可是,你怎麼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一直在暗中運作?”
晏子欽道:“因為,那封信在我這里。”
明姝大驚,“不是被燒掉了嗎!當時那麼多人在場都能作證,怎麼會在你手里!”
晏子欽道:“我當時也以為于連環要找的信就是藏在墻壁里的那封,可是心中總有疑問,不知其中到底是什麼容,竟然讓于連環不顧一切。他能找到方月家里,應該是跟著我們的行蹤,所以說他之前從沒把方月一家放在眼里,而是進門后才意識到,這棟房子中藏著和于家息息相關的證據。”
“當時我還不知道假王諤的份,后來再去方月家尋找,自從喪母后無依無靠,便答應了程都頭的求娶,正在收拾行李,其中就有陳登和母親的牌位,而那封信就藏在陳登牌位的夾層中。后來,我又在門后的墻角發現了一串契丹文字,看來于連環就是認出假王諤留下的暗號,發覺他將走的書信藏匿在此。想想也是,若真的藏在二樓,想要把進方月母親的房間,一般人都會被打個半死吧。”
想起方月的母親是為了從于連環手中搶回被挾持的兒,中數刀而死,又想起那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明姝忽然覺得有些愴然。有那麼多生離死別都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發生,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有些真相注定是要沉埋于上層的權衡利弊中,消磨在市井間茶余飯后的閑談里,他們改變了很多事,拯救了很多人,為了毫不相干的事死去,在世人眼中卻如同從來沒出現過一般,既無功業可堪歌頌,又無碑銘可堪表記。
明姝道:“那墻壁里的信又是什麼?”
晏子欽搖頭道:“不知道,可一定是方月的母親極其珍視的東西。”
明姝道:“你手里那封信,能給我看看嗎?”
晏子欽道:“可以,但是要在咱們離開京城之后。”
明姝驚訝道:“咱們要離開京城,什麼時候?”
晏子欽道:“太后和我談時,也懷疑那封信在我手中,可終究沒有為難我,原因有二。其一,也不清楚那封信的容是否和有關,怕追查下去,反而暴了自己的;其二,一定派人去咱們家里調查過,甚至要求岳父大人協助尋找那封信的下落,而當時,信的確不在我手中,也就束手無策了。”
明姝道:“所以說,這就是你寧可住在我爹娘這里,也不肯回家的緣故?”
晏子欽道:“還有一點,你方才說想讓我答應你一件事,我也來猜猜,若是猜對了就答應你,如何?”
“……好。”明姝苦笑道,這哪里是要猜,分明是他想告訴一件事,趁機開個玩笑。
晏子欽道:“你一定想問咱們為什麼要離開京城,答案很簡單,太后對我有了戒心,在的眼皮底下做,晴難測。岳父也曾用同樣的道理提點過我,此紛擾,不如歸去。這段時間一直留在曲家,也是為了讓你和岳父岳母好好相,以后離得遠,再相見恐怕不似如今這麼方便。”
明姝難免有些失落,可是理解晏子欽的境。當今天子仁孝,太后康泰,由當政的日子還有的是,難道以后的幾年要一直生活在的猜忌中嗎?何況晏子欽本來就是不是尸位素餐、人浮于事的人,做掌管實事的一方父母更稱他的心意。
“我們什麼時候?”明姝問道。
晏子欽摟著,道:“起碼要明年春天以后,等你生下孩子,調養好再說,不過我的請愿書一直在岳父那里,讓太后明白我的態度,短時間不會再為難我。”
明姝道:“去哪里好呢?是不是要聽陛下的意思?”
晏子欽想了想,笑道:“我覺得揚州不錯,你還記得當年和我同榜的韓琦嗎,他在揚州任職,聽說那里有煙花三月,有春風十里,你會喜歡的。”
明姝似乎已經看到了落英陣風如酒的江南,卻搖搖頭,笑道:“金陵也很好,王氣所在,魏晉古都,可以去看看你的學生王安石,你不是說還有很多沒來得及教他的嗎?嗯……要不然還是去蜀中吧,說不定能見到杜和他們,也不知他追沒追上羅娘子,就算追到了,羅娘子肯不肯回心轉意。”
晏子欽任由胡思想,吻著的額角,道:“好,都依你。”
雖則不舍,明姝卻也有些期待,京城外天高水闊,豈不又是一展才華的天地,以后又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呢?
腹中的孩子施施然了小,讓明姝和晏子欽一陣驚喜,無論天長水遠,只要有他,有,還有這個尚未出世就神滿滿的小生命,哪里不是家呢。
完~~【還有人結局的番外】
謝大家一直支持主角配角們走到今天,作為主的案子部分已經完了,作者菌攜手晏子欽曲明姝杜和羅綺玉曲爹曲夫人皇帝太后于卿各路兇手各路死者……等人,在屏幕另一端鞠躬了,麼麼麼麼麼噠!本文算是我第一篇完結的文,昨天還很激,事到臨頭卻忽然傷心,三個月的時間,直到今天,這些人突然揮手離開,難免舍不得,希他們在文章外都有平順的人生,無論主角還是反派,離開鬼畜作者的上帝之手,文外的他們還能做朋友哈哈哈。
☆、85.番外一 蜀江春水拍山流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這首前唐劉禹錫的竹枝詞,說的正是蜀地風,更有多如蜀地子者,思綿綿如水,卻終究是有去無回,枉自東流。
此時正是七月流火的時節,南風煦煦吹拂著都城墻上如煙似霞的木芙蓉,整座城池如天新織就的錦緞,如云的集市,如龍的車馬,更有壚邊如滿月般可人的姑娘,頻頻淺笑,盈盈秋波,勾留住行人的紫韁金絡。難怪世人說不蜀,老不出川,如今北方西夏犯境,江南風雨無時,人間若真有天府,大概就是都吧。
可縱使真到了天宮,杜和也無心多看一眼。自從去年追隨著羅綺玉離開京城,顛沛了兩個多月方才來到都,可人海茫茫,羅家的人又有意姓埋名,他上哪里找?
細算來,已經過去一年有余,遠在銅陵的兄長知道他為了一個人只出走,信紙如雪片般寄來催他回去,實在無果,只能派了個親信小廝來盯著他,以防折騰出三長兩短。
“二爺,文翁石室的學子們在芙蓉樓前搭了彩亭,辦了詩文會,要歡送老知府高升,樓外起了個廟會,好熱鬧啊!咱們也去逛逛?”杜家的小廝喜開杜和的床帳子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顯然剛從外面跑回來。
杜和把帳子拉,翻了個,悶在被子里道:“不去。”
喜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往床沿一坐,道:“二爺就是被狐子迷了心竅,連子都變了,小的這就去求平安符,給您擋擋妖氣!”
杜和把臉從床帳里探出來,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喜歡出去瘋玩,非要賴給我,小心我把你攆回銅陵倒夜香。”
喜道:“還不是二爺變了,以前在銅陵,帶著小的們瘋玩的還不是您!那會兒大爺總念叨您不上進、不,現在倒是了,整天悶在屋子里,醒了就不說話,睡著了夢里就羅娘子長,羅娘子短的,當我不知道呢!回去就回去,到時候全告訴大爺!”
杜和了蓬蓬的頭發,一年來,他瘦了許多,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龐微微凹陷下去,平添幾分頹廢與落拓。他為難道:“唉,你以為我愿意在旅店里呆著?還不是因為托人去找羅娘子的下落,怕來了我又不在,撲了個空。”
喜道:“要是能來豈不早就來了,您總把自己關在家里怎麼能行?多出去走走,我留下來守著,一旦有了消息就去找您!”
杜和心里也著實煩悶,就穿好了一翠竹的紵長衫,往袖筒里塞了一柄高麗折扇,騎著馬在外面閑轉,想著喜說芙蓉樓上有熱鬧看,索慢悠悠去了。
后蜀國主孟昶在都四面城墻上遍植木芙蓉,到了七月花期,燦若云霞,如夢似幻,城東的芙蓉樓高可百尺,一覽全城勝景,是賞花的絕佳所在。
芙蓉樓外的平臺起了一間竹子彩緞搭的彩亭,須發花白的老知府楊億正在謝都士庶五年來的抬,如今離任在即,以后依然將都看做家鄉。
杜和混在人群中聽了幾句,覺得沒意思,就在樓外的廟會里閑逛,買了一兜兒炒蓮子,賣蓮子的是個很利索的中年男人,看杜和愁眉苦臉,特意給他多包了一點兒,勸道:“我這蓮子外面甜,心里苦,小伙子可不能學它啊,心里難就找朋友聊聊,別把苦都憋在心里!”杜和邊逛邊吃,把苦芯兒出,果然是清甜爽口,不知不覺已經吃了一大半,再回彩亭時,學子們已經開始評詩論文,針砭時弊,聽見有人議論西夏戰事,又有人品評了一句臨川晏子欽如何如何。
無聊!無聊至極!
杜和還怨恨晏子欽,賭氣地哼了一聲,心想回旅店算了,臨走前又路過賣蓮子的攤子,攤主還記得他,笑著和他打招呼。杜和有氣無力地回了個禮,余瞥見只見一個荊釵布的窈窕背影,站在攤子后拿著小木鏟輕車路地打點著貨品,微微側過,尖簇的眉梢,善睞的明眸,杜和不由得愣住了。
他不會看錯,分明就是羅綺玉,縱然是服頭他也認得!
羅綺玉一直不轉,杜和也不知出于何種心理不敢靠近,生怕一氣就飛走了,只會站在原地發愣。
攤主看他臉呆滯,連忙道:“小伙子,你還好吧?”那攤主正是羅綺玉的大哥,羅旭。他們兄妹回到家鄉,依舊和以前一樣做些小買賣糊口,倒也安穩。
他這一說話,羅綺玉可就轉了,正和杜和四眼相對,連手里的木鏟都掉了,蓮子滴溜溜落了滿地。
本以為永別了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怎能心無波瀾?可想起他從前的態度,羅綺玉心里一萬個委屈,漸漸地對他不屑起來。他既然不在乎自己,自己又何必把他像個寶貝似的放在心里。
于是乎,把木鏟撿起來,放在水盆里涮了涮,若無其事地該做什麼做什麼,就好像不認識杜和一樣。
杜和心里有愧,賴在攤子附近,時不時轉回來買上幾兩蓮子,最后羅旭都忍不住勸他:“小伙子,太都要下山了!我們要收攤回家了,你要是有啥事就直接和我說好不好,不要來來回回不停出現,你這樣我心很慌的知不知道!”
杜和:“……”
羅綺玉狠狠剜了他一眼,和兄長趕著騾車離開了,只留杜和一個人站在原地,像個垂頭喪氣的失敗者。
咬破一顆蓮子,心里果然是苦的。
···
喜覺得二爺一定是中邪了,本來坦的一個人,自從在芙蓉樓下重遇羅娘子,除了愁眉苦臉哭唧唧,別的什麼也提不起神,還不都是因為那個勞什子羅娘子!
他不喜歡這個素未謀面的人,可現在看二爺這樣,還不如讓倆人終眷屬,不然二爺這就算廢了。
循著線索找到羅綺玉家里,羅旭一聽是杜和的小廝,干脆避而不見。喜只能在門外苦等,羅旭只丟下一句:“姓杜的要是有心,就他親自來。”
喜一聽有門兒,歡天喜地地回稟了杜和,杜和默然不語。
喜急得跳腳,“二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抹不開這張臉皮?”
杜和搖頭道:“我之前想好了,不能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已經簽了投軍狀,下個月就要伍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喜哭喪著臉道:“二爺,你這可就是胡來了夫人在上!現在西夏韃子鬧得這麼兇,但凡有些辦法的人家都不讓子弟們當兵,你卻上桿子去,我怎麼和大爺待啊!難道羅娘子不理你,你就破罐破摔了?”
杜和板起臉,道:“什麼破罐破摔,投筆從戎,以報國,都是我從小就敬仰的事。你也知道西夏擾邊,沒有兵怎麼將他們驅逐出去?別人不去我去!投軍狀都簽了,沒法反悔!”
“至于羅娘子……恐怕是沒有緣分吧,你不要再去打擾了。現在想了想,早就表明了態度——一別無期,更莫相憶。我何必不解風糾纏不休呢。”
這下喜可慌了,滾帶爬地找到羅家,一五一十說了,又說能讓二爺回心轉意的只有羅綺玉,求千萬過去勸勸。可羅綺玉始終沒有面,恨得喜牙,背地里大罵這子無無義。
誰知一天夜里,喜聽見有人叩門,推門一看,卻是披著斗篷星夜趕來的羅綺玉,喜以為終于想通了,連忙讓進門來。
“您可得勸著他點,別讓二爺當兵,您要是把他勸好了,大爺一高興,您的事兒也有找落了!”喜再三囑咐,才把羅綺玉送到杜和房。
杜和乍一見,有些靦腆,細細看,才發現致的眉眼間帶著焦急之。
杜和道:“你怎麼來了?”
羅綺玉叉著腰看他,“一年沒見,聽說你長本事了,要去吃軍餉,我來看看這吃軍餉的人是什麼樣子。”
杜和展開雙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苦笑道:“現在你看過了,怎麼樣,不算有礙觀瞻吧!”
羅綺玉走近他,沒好氣地推了一把,杜和就恍恍惚惚倒在床上。
“我今晚就一句話——戰場上留點神,別死了,活著回來,你做我的人,死了回來,也要做我的死人!”
杜和半天才回味過來,坐起來道:“你……原諒我了?”
羅綺玉道:“我從來就沒怪過你,我只怪我自己,傻到把一顆心掛在你上!”
本想裝聾作啞下去,可是聽說他要奔赴戰場,無名的沖令做出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文君聽琴,紅拂夜奔,前朝那些不同凡俗的子想必也未曾想過自己會做出如此毅然決然的選擇吧。踏出家門的那一刻,羅綺玉徹底放下了,隨便了,老娘就是要隨心所了!
等了他一年,他也等了一年,兩清,不虧!
杜和道:“那你怎麼……”
話沒說完,他又被羅綺玉推倒了,俯就要吻他,卻在關頭停下了,輕聲私語著,溫熱的呼吸不經意地拂過著他抖不已的。
“這樣教訓你還不夠,要罰你一輩子對我俯首稱臣才行。”
話音剛落,一滴淚已經過臉龐,滴落在杜和腮邊。他有他的抱負,這個男人雖然玩世不恭,卻不是池中之,是知道的,在生離或是死別的關口,愿意全他,送他一程,而會接所有結局,無論結局是什麼。
涼風起天末,忽然想起了被唱了無數遍的前朝歌詞——“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城外木芙蓉如火如荼,城下的湯湯江水,更是將要送他北上的地方。這一輩子,就要栽在這個人上了……
☆、86.番外二 兩小無猜
曲明姝沉默了,晏子欽也沉默了,快速翻了一遍冊子,里面都是各種待解鎖的詭異姿勢,好半晌,他才喃喃道:“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年也太純潔了吧!簡直是神瑛侍者持淚沃灌的純天然無公害有機綠小白菜!面對這麼純潔的年即將被高清無~碼春~宮圖污染的場面,明姝立刻用手人工打碼,把書丟在地上。
啪嘰!丟掉也不給你!
晏子欽不可置否地撇撇,道:“還以為是什麼經典,居然只是一本畫冊,我又不考畫院,舅父送我這個做什麼?”
明姝一頭冷汗,暗想:“你要是拿這麼活生香的去考畫院,史們還不用唾沫淹死你!”
再一抬眼,晏子欽已經洗漱完畢,開始服鋪床了。
“你干什麼?”明姝道,心想這小伙子別是扮豬吃老虎啊。
渾只剩雪白中的晏子欽往靠墻的被窩里一鉆,翻了個,兩眼一閉,道:“睡覺。”說完,真的蒙頭大睡。
明姝了一把冷汗,看著自己繁復的禮服和華麗的珠冠,總不能這樣過一宿吧,剛想守在門外的養娘進來伺候更,可轉念一想,別再節外生枝,于是默默下床,先把掉在地上的春~宮圖撿起來,藏在嫁妝箱子的最底下,可不敢讓晏子欽再看見。
對著鏡臺卸去釵環,洗凈鉛華,該更時明姝頓了頓,看著床上酣睡的晏子欽,心道:“這孩子分明是白紙一張,不會做非禮之事,我也不用怕他。”于是轉到屏風后一鼓作氣下厚重的禮服,只剩下的半袖褂子,半的紗料現出里面的織金茜紅抹,下面一條煙水灰的綾,更是輕揚若仙。
吹了蠟燭,舉著長明的羊角燈走到床前,卻見晏子欽一不地盯著自己,嗔道:“你看什麼?”
“沒什麼。”晏子欽了鼻子,移開眼睛,轉面對墻壁。
明姝瞪了他半晌,想來他是個銀樣镴槍頭,便放寬了心睡在靠外的青被中,順手給羊角燈罩上燈罩,房間頓時陷一片漆黑。
漆黑中,明姝遲遲不敢合眼,豎著耳朵留心枕畔人的靜,見他一聲不吭,呼吸起伏平穩,剛想安心睡去,卻聽床吱呀一響,他翻朝向了。
“我……我覺不對!”晏子欽著嗓子道,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越過明姝揭開燈罩,明姝就看見他白凈秀氣的臉上正呈現出糾結的表,那從臉頰蔓延到耳甚至脖頸的紅越燒越烈。
“我好像……好像生病了!”晏子欽氣吁吁,一邊扯著服一邊說,“好像……得了熱癥!”他從剛才就覺不對勁,似乎有一團火在下腹燃燒,本以為忍忍就過去了,卻越來越難,如今看到瞪著水靈靈大眼,檀口微張的明姝,覺更糟糕了。
明姝心想:“你一個氣方剛的年,雖然頭腦單純,但是剛看了那麼限制級的圖片,邊又躺著我這個玉溫香的大人,怎能不產生生理變化?”
咳,大人那句可以劃掉……
看晏子欽在那廂如似,明姝默默取來已被半涼的茶水,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澆。
“你干嘛潑我!”晏子欽又驚又怒,連忙扯過巾子臉。
“讓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明姝輕咳兩聲,為了自己的安全,開始忽悠吧,“夫君可知夫妻之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他夫君,晏子欽有些害,茫然搖頭。
“簡單點說,夫妻夜里要做什麼?”明姝著頭皮道。
“敦倫。”晏子欽隨隨便便地說出來,明姝哽住了,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那夫君可知何謂敦倫?”明姝道。
晏子欽搖頭,“書上只提到這兩個字,并無詳。”
要是有詳的,就不是你該讀的書了!明姝想著,忽悠道:“所謂敦倫,就是敦睦夫妻之倫,夫君學富五車,自然知道夫妻乃是五倫之一,所謂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其余四種多是同之間的往,唯有夫妻,兼男。”
晏子欽撓撓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既然兼男,就要通,相之法也與眾不同,夫君可聽說過天人應?夫妻之間也有‘應’,這便是同床共枕的意義,我們剛剛親,夫君自然不習慣,男靜,男,夫君覺得躁難耐也不奇怪,時間長了就好了。”明姝拍著他的肩膀安道。
“雖然很玄……但是細想想也有道理……多謝娘子教導。”晏子欽道。
曲明姝裝就裝到底,正道:“談不上教導,只是弟子不必不如師,我不過是告訴夫君一些旁門左道罷了。”
“那麼,咱們繼續‘應’,我先忍忍,你也忍忍,睡吧。”
他拉開被子躺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究竟是哪里不對呢……想著想著,糊里糊涂地睡著了。
明姝見他睡了才松了口氣,心道:“唉,也別怪我騙你,這樣對咱倆都好,還是小孩子呢,不爭做八榮八恥富強民主和諧的好兒,搞什麼婚,連我這個常年混跡某兩種臺灣言站的污妖王老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經過一天的折騰,也困了,不知自己在胡思想些什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將明,晏子欽睜開眼,下意識地去邊的書本——他一直在枕邊擺幾本書,多是《三禮注》、《五經正義》之類的正經書,睜眼便看書已經是他多年的習慣了。
可今天,他卻到了一個的東西,再,還不是書,瞇眼一看,曲明姝正生無可地看著他,而他的手正大剌剌地放在曲明姝前。
“你干什麼!”一個枕頭已向他飛來。
“我,我找書!”晏子欽抱著頭在床角。
“找書?你怎麼不說你要找宇宙飛船呢!”又是一條飛天的被子。
不管怎麼鬧,小兩口還是要早早起床的,只是這一床弄了的被褥在丫鬟養娘們眼中就別有深意了,春岫為明姝梳頭時一直打趣地看著自家小娘子,把明姝看得脊骨發涼,白了一眼。
晏子欽年喪父,寡母又不在汴梁,按理說不需奉茶,只是他們住在舅父許杭家,許杭有對晏子欽多有照顧,合該外甥一拜。
寫到這里,番外也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就就是捉捉蟲,以后要是再有番外,會單開一個短篇來寫~
謝大家一路支持【鞠躬
下一篇文《公府表小姐》會在11月17日開始連載,請多支持【文案什麼的還不是最終稿,請無視_(:з」∠)_我用鍵盤保證會是個很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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