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見星星的》第5章 第五顆星
現在杉磯時間早上九點一刻,國S市已是凌晨一點多,知道季柏文一向睡得晚,但也沒想到這個時間給打來電話,所以接通手機便問一聲:“哥,你還沒睡呀?”
“正要睡,不知道你在杉磯怎麼樣了,打個電話過來問問。”依舊是冷颼颼的語調。
湯貝已習慣季柏文用這種總經理對下屬的口吻對說話,也知道季柏文對這次國行意見頗大,悻悻地笑了笑,開口說:“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和沈哥哥順利會面,一切都好,特別好……”
抬眸,看到張醫生飄來的視線,湯貝繼續說道:“雖然我這趟出行了點傷,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出門便貴人,一到倆,這兩天不僅沈哥哥對我照顧有加,還有他的室友張醫生,我剛剛還在吃張醫生給我做的早飯呢,有粥有牛有煎蛋還有……”
“咳……“張安碩咳嗽了一聲,隨后笑了笑。
湯貝瞇了下眼睛,自己也樂了起來。
大概知道真的沒什麼問題,而且還在沈時這里暫時住了下來,哥沒有再問什麼,反而提醒不要過多給他們添麻煩。
湯貝干干脆脆地答應:“好!”
季柏文暫時沒什麼要問了。
湯貝:“……那哥我先掛了,你早點休息。”
季柏文沒哼聲,說明準許掛電話了,湯貝正要將手機掛上,季柏文那邊沒有防備地丟來一句:“掛上電話,發個視頻過來。”
啊?
“啊什麼啊,如果不想我告訴咱媽,就發個視頻過來。”
湯貝:……
哥這是還不信嗎?所以要視頻驗證一下剛剛所說話的真實度?不用想,視頻這招肯定從他那位校花友那里學來的。
另外季柏文的威脅很有效,湯貝不得不掛上手機,重新發了一個視頻過去,然后面不爽地將臉直對著鏡頭。瞧,瞧到沒。
視頻里面季柏文穿著藍睡袍,正半靠著床頭審視著。湯貝切換了下鏡頭,又對著公寓掃了一圈,以及在場的張醫生。
看到沒看到沒!
“Thank you for taking care of my sister.”視頻里季柏文突然冒了一句英文,顯然這客氣話說給張醫生聽。
湯貝:“……”自將手機面向張安碩。
“Oh,you're welcome,I'm happy to be in help.”張安碩對著手機視頻,朝季柏文出親和的笑意。說的是式英語。
湯貝無言地了一下耳朵,這兩人能用自己語言流非要說英文,搞什麼!
“Thanks a lot.”
“Don't mention it.”
“后面有機會見。”
“有機會見。”
終于,季柏文客套結束,接著對代了兩句才掛上這通視頻電話。湯貝放下手機,朝張安碩粲然一笑,指了指手機,介紹了一下剛剛視頻里的人:“……我哥。”
張安碩笑了下:“我知道,季柏文。”
湯貝驚訝了,這世界有那麼小麼?張安碩還認識哥?難道也是沈時介紹他們認識的?
同樣,張安碩心里也驚訝著,驚訝湯妹怎麼會是季柏文的妹妹。如果他沒有記錯,季柏文的妹妹不是季子珊嗎?上個月還在微信問他加州這邊留學的事。
當然,他之所以知道季柏文,也是因為在季子珊的朋友圈見過兩人的兄妹合照,兩人長得也很兄妹相,都是上斜眼高鼻子,氣質高傲。倒是湯妹妹不太像……
“季柏文真的是你哥啊?”張安碩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湯貝點著頭。是啊。
張安碩心里哎了一聲,算是明白了湯妹妹季柏文和季子珊三人的關系。他應該早就想到的,為什麼沈時對他說湯妹是他親戚家小孩,卻沒有提及是季柏文妹妹,因為本不想多提這三人的復雜關系。目的,就是防止他過多八卦。
湯貝看張安碩這個樣子,知道他肯定是好奇為什麼和季柏文姓氏不同這事,如實告知道:“我和我哥是同母異父,所以我們姓氏不一樣,我姓湯,他姓季。”
大大方方的語氣,沒有任何遮掩。
“那季子珊呢?”張安碩下意識問,問完又暗罵自己八卦。
湯貝想不到張安碩還認識季子珊,不過想想也很正常,沈時是哥S市的朋友,季子珊也是S市人,他們有著另一個生活圈子。
“因為季子珊咨詢過我留學事,我們加了微信……所以我在朋友圈見過季柏文……也就是你哥……所以我才知道的。”張安碩大致解釋了自己認識季子珊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樣。
湯貝托了托下,開口說:“季子珊也是我哥的妹妹,和我哥是同父異母,所以他們姓氏一樣,都姓季。”
張安碩:“……”
呃,還不明白麼?難道說得還不清楚?湯貝眨了下眼睛。
張安碩搖頭。
湯貝其實不太介紹這事,因為越說別人越八卦,八卦也好,遇上好事的還要問一句——那你哥是跟你關系比較好,還是季子珊?
一個同母異父,一個同父異母,要怎麼回答而且這個問題可比小時候別人問爸爸好還是媽媽好,難回答多了。
張安碩八卦歸八卦,倒也沒有問出那麼無聊的問題,加上明白沈時的用意,微微一笑,收住了話題。
手機鈴聲又響了,湯貝出聲提醒張安碩:“……你的。”
……
臨時接到電話,張安碩也要出門了,出門之前又是洗臉又是換,最后還要翻箱找本書;他將找到的磚塊書塞進背包里,抱歉地對說:“湯妹,我也沒辦法陪你了……總之有事call我,或者沈醫生。”
沒事沒事,湯貝揮著手告別:“張醫生你快出門吧,拜拜。”
其實——湯貝更喜歡一個人呆在這間公寓;因為——主人不在家才更自在嘛!
張安碩離開五分鐘后,湯貝打開了大號行李箱;掀開第二層,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高端三腳架;半跪在地板將它安裝完畢后,置上攝像機,調焦,對準鏡頭。
“嗨,看到我了嗎?”湯貝笑嘻嘻地同攝像機說起了話,“終于……只有我一個人了,這里是沈醫生和張醫生的公寓,很不錯吧。”
大致介紹了兩句,湯貝蹩著腳來到沙發,臥倒;正前方攝像機跟著轉了180°,自對準。
湯貝撐著腦袋,舒服地半躺沙發,繼續說話:“雖然變了這樣,不過我覺得這趟旅行還是有意義的,人生嘛就是隨時充滿著意外和驚喜的。做人嘛,最重要是樂觀,系不希……”
幾分鐘后,湯貝又拿出筆記本電腦;云連接,剛剛錄下的視頻已經出現在電腦里。打開PR,簡單剪輯剛剛拍下的視頻。
無聊那麼久,終于有一種活回來覺!
打開電腦音樂,湯貝又播放一首最符合現在心的歌曲《削個,椰子皮》,自在微瞇著眼睛,跟著哼唱起來:“Ooh baby……where you are……Sugar~Yes please~Won't you come and put it on on me……”
邊聽音樂邊登陸QQ,QQ里的消息像是國這邊泛濫的鯉魚,一條接著一條彈跳出來。湯貝一一回復來著朋友基友網友的留言,最后剩下老板的消息——“有新劇,接不接?”
“什麼類型啊?”
湯貝拆開一包牛干,一邊撕咬,一邊用兩手指敲打鍵盤,敷衍地回復了該條消息。
了解老板回復消息的速度,湯貝退出QQ,現在心很好,不想談及任何關于劇本的事,只需要Ooh baby……削個~~椰子皮~~~吧!
如果現在還有什麼影響湯貝自在又愜意的心,唯有一件事——頭發有些油了。
幾天沒洗頭了?
湯貝頭疼地抓了一下頭發,好像來到國杉磯就沒有洗過頭了……主要來這里第二天就折了,實在是不方便洗頭。骨科醫生和沈醫生都囑咐過,石膏不能到水。
所以這兩天,每天洗澡都只能用巾而已。
所幸,沒有任何潔癖。
湯貝拿出手機搜索附近有沒有什麼洗頭店,最后無奈放下,別說現在不方便,就算方便,就的英文水平還是不出門為好。
好在,的雖然不太方便,但也不是寸步難行,不管蹲著還是站著,吃力歸吃力,基本靈活度還是有。
……
今天的MDT會診結束,沈時還接待了一位中國男病人,七十歲,由留的子帶過來問診治療,電子版PET—CT圖像和其他資料他上個星期已經看過,肺部腫瘤,表皮生長因子(EGFR)突變,不過老人心態很好,對他說:“我不是來看病,主要是來國玩一玩。”
中午,他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老人的兒子請他吃飯,沈時拒絕了。他撥了湯貝貝手機號碼,沒人接聽。
“嗡嗡嗡,嗡嗡嗡……”
客廳沙發手機震地響著,洗手間水聲嘩嘩地流著,同時打開著的電腦還在播放著神曲《Sugar》,這樣的況,湯貝自然聽不到外面手機在響。
何況,還在洗著頭。至于不能水的石膏,已經機智地用冰箱的塑料嚴地包好,一圈又一圈,保護措施別提做得多好。
吃力地半蹲在衛生間的淋浴區,湯貝最后沖了一遍頭發,關掉熱水。
沈時回來了。
他打開公寓門,不知道是客廳播放著音樂,還是最中間擺放著三腳架,覺得自己離開不到半天,整個公寓都陌生了兩分。
就在這時,三腳架上自應的攝像頭旋轉半個頭,直直對著他開始拍攝。
“……湯貝貝。”沈時了一聲。
的乖乖,沈醫生回來了嗎?
關掉花灑的湯貝聽到了沈時聲音,以及他進來的腳步聲,莫名有些慌,一時忘記自己傷的快速起,導致石膏腳一,噗通一聲,再次摔在了淋浴室。
“哎呦——”湯貝要命地了一聲,同時雙手艱難地撐住地磚,避免自己摔得更慘烈。
“湯貝貝?”外面,沈時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外,敲了下門:“你……還好嗎?”
湯貝疼得呲牙咧:“……沈哥哥。”好想哭。
外面沈時完全不知道里面況如何:“方便進來嗎?”
“方便……”
隨即,衛生間門被打開。
沈時立在門口,看到的是這樣一幕——湯貝貝雙腳跪地,漉漉的頭發著腦袋,雙手半扶玻璃推門,然后憋著一張通紅的臉,著他。
比起漉的頭發,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更是水潤得能冒水。
湯貝就以這副鬼樣子面對著突然回來的沈大神,頓了半秒,悲切地開口問:“沈哥……你怎麼回來了?”
“I'm hurting baby,I'm broken down……”同時,客廳循環播放的《sugar》一聲接著一聲飄來。
湯貝:……
《sugar》真是一首神歌,半個小時前唱出漾的心,沒想到現在也能對襯落湯狗一樣的畫面。
沒錯。很傷,很崩潰……要去削個椰子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晚上回來的張安碩:湯妹,半天不見,怎麼就更漂亮了?
湯貝:……大概是,洗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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