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姐將車開到就讀的戲劇學院后面的公寓樓，臨時找了一個停車的地方，正要下車替拎行李箱，湯貝“哎呦”了兩聲，自己搬下了兩只大號行李箱。

為什麼去時只有一只行李箱，回來有兩只？因為另一只裝滿了在“黑五”和免稅店買來紀念品和各類商品。

話說，另一只黑行李箱還是沈時找出來給的。

既然順利回了國，湯貝想到一事，拿出手機在杉磯的三人群里報個平安，順便發了一個紅包。群里，回應只有張醫生，搶紅包的人也只有張醫生。

張安碩搶了一塊錢，留下的紅包大頭……沒人要。

湯貝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剩下的199能退回的賬號也是極好的。

放好行李，湯貝找出兩份伴手禮，一份是給舒姐姐的迪奧香水，另一份自然是給哥的；拍了拍手，湯貝決定出發去吃飯，舒姐姐溫地提醒說：“還有時間，換服。”

湯貝看了看上穿著的小皮靴牛仔黑羽絨服說：“……我昨天登機才換上的。”

舒瑤一笑，不再勉強。

然后再次上車下車，湯貝大約明白舒姐姐為什麼讓換服，因為哥季柏文訂了一個巨貴的西餐廳。

……算了，難不要穿禮服過來嗎？

停車之時，湯貝看到季柏文也剛到餐廳，正冠楚楚地從司機開的車里下來，一塊下車還有他的朋友。湯貝仰了下頭，突然有些不想吃了。

駕駛座舒姐姐拍了下頭，對說：“下車了，貝貝。”

湯貝推開了厚重的車門，利落地跳下車，然后歪著頭看向前面手挽手的兩人，出的招牌酒窩笑道：“哥，好久不見……”

“程姐。”待兩人走近，湯貝補了一聲招呼，朝他哥旁的大人。人材纖細高挑，頭發烏黑筆直，大名程瑩瑩，同哥已經往多年。

不過，雖然都是ABB名字，同程瑩瑩并不。同樣都是哥的妹妹，程瑩瑩也更愿意跟季子珊打道。這倒是很能理解，畢竟程人要嫁的是季家，而不是湯家。

“季總。”舒姐姐也上前，了一聲季柏文。

“進去吧。”季柏文看了眼舒姐姐。

舒姐姐遞上悍馬的車鑰匙，已經以下屬的口吻開口說：“季總，既然貝貝已經送到了，那我先回去了。”

湯貝轉頭看向舒姐姐：“舒姐姐不一塊吃嗎？”問完，湯貝也覺得自己問得不妥，今晚這頓飯都不想吃，居然還拉舒姐姐下水。

“不了，我等會還有事。”舒瑤說，找了一個理由。

“謝謝……替我接送貝貝。”哥對舒瑤道謝，不過車鑰匙沒有接，“我這邊有司機，車你先開走，明天開到公司就行。”

舒瑤一時難為。

湯貝轉而明白了舒姐姐難為的地方，舒姐姐住的那邊居民樓哪有停車的地方，何況哥的這輛車又這樣招搖；今天開車的時候舒姐姐就格外小心翼翼，生怕發生刮事故。

“這樣吧，鑰匙我拿走，借我開兩天唄。”湯貝輕快出聲，直接拿過了悍馬車鑰匙，放進了自己口袋里。

季柏文對這種明火執仗的強盜行為沒話說，直接帶著友進了西餐廳。湯貝折回車里，拎了一個袋子下來，里面是給季柏文帶回來的禮。

待舒姐姐攔下出租車，湯貝拎著李維斯袋子進了這家S市有名的米其林餐廳，剛坐下對面的是程人先說起來：“剛剛車里我還同你哥建議，選個中餐廳，心想你剛從國玩回來，肯定不想吃西餐。”

“可不是嘛。”湯貝揚起笑臉回話，“不過這些天我在杉磯有口福，吃的基本是中餐，反而沒吃幾頓牛排大餐。”

程人：“……是麼？”

季柏文開始問：“好了嗎？”

湯貝點頭，一邊看餐單一邊回答：“上個星期就好了。”

“那怎麼不早些回來。”口吻，有些怪責。

湯貝抬起頭，悠悠道：“哥，我又不是你這種空中飛人。我去趟國容易麼，不多呆幾天怎麼好回本呢。”

然后，拿起帶來的禮，遞了過去，“給，禮。”

季柏文接過這個李維斯的袋子，看了眼里面的男款牛仔，一點也不意外。還好，至還有禮，沒有完全忘了他這個哥。

“貝貝……你怎麼給你哥買李維斯呀？”比起哥，哥友程人先是驚訝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對說。

“啊，我哥不穿李維斯嗎？”湯貝一臉不懂的樣子，擰了擰眉頭說，“這是我跟著兩位留男醫生一塊買的最新款，他們都穿得很好看。”

季柏文無話可說。

程瑩瑩也低下頭，抿抿，不再說話。

對于程人，湯貝并不是討厭，就是不喜歡。當然是相互的，程人對差不多也是這樣。例如程瑩瑩不喜歡哥將時間花在上，也不喜歡程瑩瑩每次的虛偽相待；虛偽就虛偽，演技還不夠好，流起來就生分了。

沒錯，對于季柏文兩位妹妹，程瑩瑩的確不喜歡湯貝貝；但是心里不喜歡，也不好得罪這位姓湯的小祖宗。今晚一塊吃飯，也是主加進來。不知道是不是湯貝貝話多戲多，每次三人見面，這位朋友反而更像個局外人。

程瑩瑩刷了刷微信，看到季子珊剛發了一條實驗室干活的朋友圈，立馬點贊留言：“明天就是周六，出來換換心吧。”

湯貝也玩起了手機，意外看到杉磯群里的紅包被沈時領了，然后是張醫生不滿的抱怨：“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湯貝好笑地了鼻子。

“好了，點餐吧。”季柏文瞧了一眼，又問，“沈時還好嗎？”

想到沈醫生，湯貝也要問哥一件事：“哥，你和沈醫生兩人的到底怎麼樣呀？”

季柏文：“還行吧，不過我們也多年沒見了。”

什麼……多年沒見了？？？？

“多年沒見，你還把那麼大的一個麻煩丟給人家！”湯貝睜大了眼睛說，想了想，“我不管，沈醫生那邊的人是你的，不是我的。”

季柏文：……

晚飯結束回去，湯貝躺倒在學院公寓的小床，翹了翹，莫名有些想念沈時那張冷淡風格的大床。拿出手機上淘寶，沒想到找到了一款相同樣式的床單被套，立馬下單購買……

后面兩天，湯貝都在剪輯杉磯留學生視頻。

然后，老板再次找，十萬火急地催去一趟他的劇本工作室。下午，湯貝提著筆記本出現在老板面前，打了一聲愉快招呼：“嗨，老板。”

老板原本是戲劇學一位話劇老師，因為這幾年IP熱干起了劇本行業，上結合著藝和金錢兩種氣息，氣質顯得格外出眾。原先湯貝也恭敬地稱他老師，后來發現老師越來越像一個商人，就直接稱呼老板了。

此時此刻，老板朝比劃了一個兩位數，對說：“一集這個數，接不接。”頓了下，又加了兩字：“稅后。”

湯貝哇了一聲，面驚訝表，沒想到國去了一趟價就翻了好幾倍。

“因為你現在是大名鼎鼎的湯三哥啊！”老板笑瞇瞇地坐下來說，“十萬一集還低了呢！等下個劇本，我再幫你談到這個數。”

瘋了吧，搶錢呢……的劇本哪值這個數。湯貝拉了拉角，提醒老板說：“《XX傳》口碑不是不太好嗎？”

“的確，我們的《XX傳》口碑一般……但是收視好啊！雙臺破2欸！”老板越說越激，“昨天我同一位制片人聊天，說以后劇本都指定你寫，說你是收視旺。”

湯貝：……真是一個令人無法理解的世界。

“有時候我們這圈子也是迷信的。”老板解釋說。

只是新劇本湯貝并不想接，因為又是一部大玄幻。在老板工作室趴著曬了會太，想到前晚杉磯和沈時在臺聊的天。

沈時問會如何選擇，是這樣回答：“如果我是你，我應該選擇回國……大神在哪里都是大神啊，而且像沈醫生你這樣的人才留在國真的太便宜老了。”

原本只是說出自己的簡單想法，說完又覺得這話聽起來像是道德綁架。

“……我并不是什麼人才。”沈時笑了下，語氣帶著一自嘲。

清華畢業的說自己是庸才，被清華崇拜的大神也說自己不是人才。既然大家都這樣謙虛，也沒辦法自夸了，自能自貶說：“哈哈，那我這個寫爛劇的人，都不配在這個世界活了。”

“《XX傳》麼？”沈時冷不丁說出爛劇名字。

那個猝不及防地尷尬，原來沈時知道《XX傳》是改編的啊！后面，和沈醫生好像聊了很久，聊到都有些忘形。同一位高端英聊天是一種什麼覺，覺的自我認知和人生追求都有了重新定位。

雖然那晚……基本都是在述說被網友們批判的憂傷。

湯貝拒絕了這部十萬一集的玄幻劇本，給老板的理由是：“我想寫一些有深度的東西。”

老板那個惋惜：“……貝貝，你可別想不開啊。”

什麼意思嘛，有了高尚的追求反而變了想不開了？！

不過，老板還是比較照顧，既然想寫有深度的東西，拿出了三個正劇劇本給挑選，一個歷史劇，一個抗日劇，還有一個醫療小說的改編劇，小說名稱——《人間浮華》

作者：大丁。

湯貝選擇了最后一部。

第二天，老板聯系了《人間浮華》制片人，制片人又聯系了大丁老師，四人約在漫咖啡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時回國之后，有一天季哥哥邀請一行人到茶莊吃飯，結果發現自己和沈時撞了子，忍不住問了問：“沈時，你這條子多錢？”

沈時報出一個數，頓了下，加了一句：“買一送一。”

季哥哥：“！！！”

“沒錯……你這條還是送的。”沈時繼續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