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

“嗯？”

“你知道我心里想什麼了嗎？”湯貝將手放在沈時的肩膀，問得小心翼翼，心里反復揣測著。以為自己將心思藏得很深，沒想到才琢磨了一會功夫，就被沈時看穿了。

……還能不能有自己的小了！湯貝瞅著沈時被風吹起的短發，只能暗自神傷了。

前面沈時笑了一下。低低的，短促的男人的笑聲，像是夜里清冽的涼風若有若無地刮過的耳邊，撥的心。

“沈時，那你說說我在琢磨什麼家庭收問題呢？”湯貝靠近沈時的耳邊問，輕輕地哼了一聲，故意刁難他。

這個還真有些不好猜，也不好明說，頓了頓，沈時對背上的小妻子說：“我們結婚太急了，最近事又多，很多事都沒有坐下來好好流；過陣子我把我名下的財產和收況跟你仔細代一下。如果你愿意，以后家里的財政大權由你來打理……”

“不要！”湯貝下意識拒絕管理家庭財政工作，理由是，“我管不了錢。”

然后，又地說出了一個假設：“而且錢放在我口袋里，我就會忍不住花掉，到時候家里連米都沒了，你肯定會后悔把財政大權給我。”

“不會的。”沈時篤定說。

不會什麼？不會花他工資麼？不是吹牛喔，就沈時的工資，眨眨眼就能將他每個月的工資花！湯貝心里膩膩歪歪的，將臉在沈時的肩膀，緒醞釀一番，再次開口說：“沈時，還是我把我的收給你管吧。我以后多寫劇本，多拍片子……等名了，我的收會很可觀。不過我的收不是每月固定的，有時候會多，有時候可能半年都沒有進賬，到時候就花你的工資，嘿嘿……”

有人將話說得這樣好，沈時忍不住彎起了，問：“所以你以后還打算養我嗎？”

湯貝：“……”

都把話說得這樣妥當高明、深藏不，沈時還是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思嗎？還是男人的自尊就像老板說得那樣，一個男人可以沒格，但是不會沒自尊。

的確，這些天湯貝在煩惱，煩惱自己名發達后沈時能不能接兩人的收差距，畢竟兩人行業不同，這個行業來錢向來比較快。

“我只是想履行妻子的責任啊……現在社會已經不分男了，講男平等。”湯貝吞吞吐吐圓起話來，想到一句討巧的話，在沈時耳朵，趕告訴他，“而且我把錢給你花，表明你是我的男人，難道也有問題嗎？”

“沒問題。”沈時很快回，話里夾著笑，“貝貝，我很高興。”

湯貝咧了下：“真的？”

“嗯，真的。”

沈時輕呵兩聲，然后商量說：“如果你覺得管理家庭收這個很麻煩，我就繼續打理我的收，但是我會立一個家庭資金賬戶，以后你的花費也從里面拿，包括后面我們孩子的花費。不過你的錢仍然你自己管著，就像你說的，把自己的錢給對方使用是一種得表達；我是你丈夫，丈夫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應該也沒問題吧。”

呃，沈時居然用的話將了一軍。湯貝沒聲了，腦袋默默地靠著沈時肩膀。

心里有被沈時男人做派打，也有暗暗的懷疑和猜想，因為沈時居然用“打理”這個詞安排他的收……難道，沈時的收不只是他的工資麼？

一直以來，湯貝都不覺得沈時是一個有錢男人，上也沒有任何有錢公子哥的做派。杉磯公寓他和張安碩合租，回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才買了車，每天習慣坐地鐵不打車。

服換來換去，也就那麼幾套。

就算家庭條件不錯，他完全是一個不浪費不鋪張的好男人，雖然有時候花錢也沒什麼概念。比如他和現在租的房子。

不管了，沈時說得這樣有理有據，還計較什麼，誰會嫌棄自己男人養自己呢。不管沈時有錢沒錢，都喜歡他。

“沈時，你累了嗎？”轉移話題，問沈時背累不累。之所以沈時會背著走路，因為劇本里也有那麼一出戲，梁醫生背著生病的主橋走路，然后兩人來了一次心靈的流。就在剛剛和沈時這樣。

“還好，還能背一陣。”沈時稍微攏了攏手。

聽到沈時的回應，立馬自覺地將屁往上蹭了蹭，雙牢牢地盤在了沈時的腰間，姿勢那個絡，因為小時候不想走路，老湯和季柏文都會背著。

不過等長大了，父親和哥哥都不好背了，沒想到又到沈時了……

湯貝真的覺得好幸福，就像頭頂的月溫地抖落在湖里，那麼輕，閃爍，熠熠生輝。過了會，湯貝將手機拿出來，拿著手機到前面，打開了攝像頭。

要拍張照片，紀念沈時第一次背。

就在這時，沈時告訴：“不過你弄錯了，今晚可不是我第一次背你。”

啊，又懵了。

……

沒想到沈時速度那麼快，說到就做到，回到樓上屋里就將他工資卡遞給了：“其他收需要整理，回頭再跟你說；這是東院的工資卡，暫時先作為我們家庭資金賬戶。”

湯貝默默地接過了卡。

沈時又說：“碼是——”

“我們在杉磯第一次醫院見面的時間。”

沈時這不是為難麼？湯貝想了想，說出一串數字，挑眉問：“沒錯吧。”

沈時點頭：“對。”

湯貝知道沈時這張牡丹卡的辦卡時間，只是那時候他和還沒有在一起呢，他就用他和在杉磯第一次見面的時間當碼了？

湯貝十分歡喜。

夜里，背著沈時登陸手機銀行，查了查沈時卡里的余額，看到數字的時候眼睛徒得睜大了——沈時的工資跟之前猜想的不一樣。

“沈時，這真是你在東院這幾個工資嗎？”湯貝低低問。

“對，這張卡上的錢我還沒有過。”

湯貝：“……”

“怎麼了？”沈時轉了個。

湯貝默默地放起手機，朝著天花板眨了眨眼，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而且，覺得田院長忽悠了！

“沈時，以后還是你養我吧。”湯貝開口說，不要臉地改變了想法說，“我不想為了錢多寫劇本了，我要認真對待我的每一個作品，放棄商業路線，爭取走獲獎路線。”

沈時從背后抱了過來，氣息緩緩地渡到的后頸，閉著眼說：“好啊，我很樂意。”

湯貝也轉了個，想繼續聊聊人生：“沈時，你覺得追逐夢想，和隨波逐流過上大眾羨慕的生活，那個更重要呢？”

“這個問題——”沈時拿住湯貝的手，口吻因為隨意而顯得慵懶，“我明天醒來再回答你，可以嗎？”

“……好吧。”

第二天早上，沈時一邊剃須，一邊跟杵在自己跟前的妻子聊人生聊選擇；湯貝穿著小吊帶，微微仰著頭，聽得很認真。

簡直一臉的教。

但是這些話，沈時都是從醫學心理書上拿下來。一個不小心，一滴剃須泡沫落在了貝貝的額頭。

這樣的小狀況終于打住了湯貝的嘮嘮不休，湯貝猝不及防地皺起了眉頭，然后額頭上那滴帶著薄荷氣味的剃須泡沫更是順著往下流。

沈時忍俊不，趕手替湯貝抹去泡沫，商量說：“好了，你先出去，我要上個廁所。”

湯貝了鼻子，就是不。

沈時想起上次廁所風波：“還是要留著參觀？”

才沒興趣呢！湯貝大大咧咧地轉頭走出了洗手間，就在這時外面門鈴響了，跑到客廳，打開門，接過外賣小哥送來的早餐外賣。

“謝謝……”

“湯貝，以后這樣開門記得套個外套。”沈時從臥室出來，對叮囑說；頓了下，“只要我在家，都讓我來開門。”

湯貝看著自己的吊帶睡睡，下一抬，應道：“……噢。

好像，隨著相沈時在心中的形象越來越，接地氣了，甚至他上也有很多雄的共。

突然發現家庭收還是很可觀這個事實，下午朋友奇奇約逛街，湯貝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奇奇家里很有錢，之前也是戲劇學院學生，廣播電視編導專業，大一的時候跟住過一個宿舍，后來就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了。

奇奇有男朋友的時候，是單狗。

奇奇同居的時候，還是單狗。

結果結婚了，奇奇和男朋友還在同居……

湯貝覺自己是一腳油門，以飛快的速度超過了邊所有的同齡人。

“貝貝，我說你不會真的結婚了吧！”商場咖啡廳里，奇奇控制不住聲量，朝問起來。

湯貝點點頭，打開手機，把領證的結婚證給奇奇看。

奇奇看完手機里的結婚證，搖頭說：“……瘋了，你當結婚是過家家嗎？”

湯貝拿回自己的手機，喝了一口式說：“不啊，我們都很認真的。”如果不是上次咨詢過奇奇結婚這件事，也想瞞著奇奇不說呢。因為只要一說自己結婚了，的朋友都一副被騙婚的模樣，甚至還有人這樣提醒——那個沈醫生不會是鈣男騙婚吧？

誰鈣了？如果沈時是鈣男，那也只有一個可能，湯三哥也是一個男人，和沈時在搞基……

就是因為不了解的人太多，邊的朋友都將婚姻當豺狼虎豹般對待，湯貝才想一直瞞著和沈時結婚的事。明明因為走了婚姻生活，卻被人當做被騙婚的無知的，換誰心里都不樂意啊。

“我說貝貝，你到底怎麼突然就想結婚了？”奇奇繼續問，仍是一臉的不解。

呃，湯貝轉了轉眼眸子，仔細想了想為什麼要結婚，因為原先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到底怎麼就一步步跟沈時領了證？湯貝托著左臉，一時緘默，當答案從大腦冒出來，也有些難以接——好像就是因為一聲……嗯？

“當然是因為嘍，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湯貝瞅了眼奇奇，臉頰紅潤可。

奇奇攤手：“我服你。”

“對了，等會我要給我老公買襯衫，陪我看看吧。”湯貝著前的包包，對奇奇揚眉說。

這樣的湯貝貝，真欠啊！

某家大牌店里，湯貝買了兩件男式襯衫，一件黑暗紋，一件藍暗紋，同款不同，一件給沈時，另一件給季柏文。大牌的男士襯衫很貴，但是今天有活，兩件可以打個九折。

刷好pos機，一筆一劃簽下沈時名字，發消息給季柏文，說給他買了一件襯衫，季柏文居然問：“又是買一送一嗎？”

湯貝心塞，將襯衫牌子發給他：“你見過這個牌子有買一送一的優惠活嗎？”

季柏文：“鬼知道你是不是買的仿牌。”

湯貝：“……”對，大一的時候在微信好友圈給季柏文代購了一件阿瑪尼的T袖衫做生日禮，結果被季柏文識別出是高仿。

事實，也是害者，被微商騙了啊！當時微商口碑還沒現在那麼差，明明也花了599買的短袖衫呢。

之后，就沒有給季柏文買過高端品牌了，他不需要，對來說也是打腫臉充胖子。

——

這世上，有錢不是一定會快樂，但是有錢一定更面……尤其是醫院這個地方，有錢沒錢都會赤地寫在臉上。

阮老師空出來的病床住進了一個新的朋友，年紀不到三十歲，職業是網絡寫手。患甲狀腺癌兩年，前陣子復發進了東院MDT病房。

湯貝是跟著丁醫生查房認識這位新朋友，查房的時候，他正躺在病床手速飛快地敲著鍵盤，渾然不在意手上輸著。

丁醫生說，他最快的時候一天更新五萬字，每天從早上寫到凌晨，發現出問題的時候是一次發燒遲遲沒有好，終于熬不住才去醫院做個檢查。

有人就是這樣諱疾忌醫，不把自己當回事，才拖延了治療的時間。

“大狗，如果你還在這病房里碼字，很抱歉，我只能建議你轉院了。”丁醫生對病床上敲著鍵盤的人說，語氣那個無。

之所以人家大狗，因為這位網絡寫手的筆名就“一條幸運狗”。咳，不過真名很好聽，李修山。

李修山抬起頭，一臉的委屈，對丁醫生說：“我讀者還等著我更新呢。“

丁醫生也是作者，但是跟網絡連載不一樣，只是在自己的博客發表小說，所以同是作者，也沒辦法理解李修山這種每天寫幾萬字的網絡作者。

“重要，還是讀者重要？”丁醫生問。

“讀者。”李修山回得那個毫不猶豫，大義凌然。

“……”

“嘿，因為他們就是我的食父母呢！”

丁醫生沒話說了，離開病房的時候吩咐后面的護士：“等會沒收他的電腦。”

湯貝還留在李修山的病床前，對他介紹自己說：“你好，我和你也屬于半個同行，我湯貝貝，以后可以采訪采訪你嘛？”

李修山朝咧了咧，提了換要求：“可以，如果你可以讓丁醫生不沒收我的電腦。”

湯貝：……這個貌似不行。

MDT辦公室，黃醫生突然提起了甲狀腺癌，所有癌里最幸運的癌，預后最好的惡腫瘤之一，所以有時候他們將甲癌稱為幸福癌。

湯貝以為黃醫生提到甲狀腺癌是因為李修山同學，結果得到一個震驚的消息，季子珊媽媽昨天檢查出了甲狀腺腫瘤。

“是惡嗎？”湯貝問黃醫生。

黃醫生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聽楊醫生說的。”頓了下，囑咐說，“子珊格比較悶，等回來你別多問啊。”

湯貝點頭，有分寸的。

晚上沈時要值班，湯貝去了一趟季柏文的公寓，帶著多買的黑男士襯衫。站在獨立的走廊，敲了好一會的門，終于得到了回應——

季柏文穿著氣的男士睡袍給開門，面有些紅，像是發燒了。

湯貝提起手中拎著的袋子，正要笑開口，視線一轉，看到了立在季柏文后面的舒姐姐。“舒姐姐，你也在啊？”湯貝歪著頭問。

舒瑤在哥這里并不奇怪，有時候哥不去上班，就讓舒姐姐將簽字的文件送過來……

資本家做派十足。

“季總，我先走了。”后面舒瑤低啞地開口，路過的時候，代一句，“貝貝，你哥有些發燒，你帶他去趟醫院吧。”

呃，還真發燒了啊。湯貝放下了袋子，眼睛盯著季柏文。

舒瑤離開，季柏文回到了沙發上，翹著問：“最近怎麼樣？”

“……”

這不是季柏文會問的話，明明昨晚還打電話來問東問西，突然裝作像是好久沒聯系了。顯然只是在轉移的注意力。

湯貝偏了下頭，一時沒說話，因為想著事。

不是一個心細的人，但是觀察能力不錯。剛剛就算舒姐姐跟哥兩人氣氛無恙，有意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還是嗅到了一不一樣的味道。

同時，注意到舒姐姐襯衫了一顆紐扣，那顆掉的紐扣，剛剛在沙發底下看到了……

所以哥對舒姐姐做什麼了？舒姐姐那樣急著離開……

湯貝大腦還原了一下有可能且唯一可能的場景，繃住了臉，輕輕地咬住角。

作者有話要說：

呃，做了什麼？

有一個對待渣渣的哥哥是一件？

有一個觀察力表又戲多的妹妹是一件？

明天我們請貝貝和季柏文上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