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陶夭匆匆洗了個澡，穿一件白棉布睡躺床上發呆，有微信鈴聲響，陶夭拿起手機一看，是陶凡打來的視頻通話，翻個兒，把手機豎著靠在床頭，接通。

那邊陶凡穿著酒紅質睡袍，頭發可能剛吹干，松松的搭在眉梢上，顯得整個人沒那麼鋒利了“夭夭？”

陶夭下擱在枕頭上“六叔，還沒睡？”

“還早”

陶夭在床上滾著圈兒“我今天去吃面了，特別好吃，特香，老板娘還給了一盤棗，白送的，可甜。”

陶凡笑“吃個面，你至于高興這樣嗎？”

不知為何陶夭的臉有點熱，趕埋在枕頭里，心跳有點快，“怎麼了，夭夭？”，陶凡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一頭蓬蓬的短發，忍不住笑。

“沒怎麼，我困了。”陶夭咕噥。

“行，那睡吧，要是這個周末有空，六叔去——”，叮一聲，對方掛了。

第二天，吃過午飯，刑偵大隊的人，在405討論3.18案，江川楓掃視一圈眾人“你們昨天查的怎麼樣。”

陶夭說“我們從昨天現場帶回來的痕里化驗出了□□，DNA對比發現，是死者費文涵的，而且——”，陶夭走到白板旁邊，把新拍的照片黏到下面“噴濺狀態，跟之前城東給出的基本一致，我現場測了一下，痕最高離地面只有60厘米，而費文涵有170厘米，再結合旁邊沙發，跟地毯上的痕，可以預測，費文涵是頭朝東斜躺在貴妃椅上遇害的。”

“不排除被人注或是服了含有□□的食之后，再遭人刺傷脈的可能。”

江川楓下“□□屬于國家違品，全國所有持這種品使用權的單位，公安局肯定有備案，我們能不能順著這條線索查一下。”

陶夭倚著桌子，搖搖頭“還有一種況，亞鐵□□在一定的條件下也能分解出□□，但——，卻不管控，不過這個過程作起來，非常非常難，得有相當強的化學基礎才行。”

江川楓吁了口氣“還有別線索嗎？”

卓云生說“我們去京都麗景調取3.18號早上葉秋進出電梯的監控，但很憾”

江川楓換了個坐姿“怎樣？”

“九點之前，京都麗景前面的海天大道，路面整修，附近的三個小區都停電了。”

江川楓皺眉，卓云生接著說“我們按照那天早上葉秋所經過的路程調取了其他地方的監控”他起把照片遞給江川楓“江隊你看，這是兩組照片，一組是葉秋離開自己家時的，另一組是在離開京都麗景四個路口之外的華貿商場拍的。”

“兩組照片上都穿著同一件連，還是白的，上面沒有沾染任何跡，而且神態從容，還在華貿掃了一圈貨回去，這像是一個早上殺了人之后的舉嗎？”

陶夭說“其實，我們據現場的種種痕跡，還有費文涵的死亡時間和狀態，基本可以排除葉秋的作案嫌疑。”

江川楓喃喃道“能讓費文涵服下含有劇毒的□□一定是邊的，信賴的人，已經跟丈夫分居，兒在國外，家中除了——”

“保姆”，陶夭很肯定的說。

江川楓點個頭，吩咐謝遠“你待會兒帶幾個人去查一下這個張慧芬，仔細點。”

“這個案子現在最重要的兩個疑點，就是從費文涵手機里打出的那兩個電話，一個是在3.17號的19點鐘左右，打給助手小李的一個，另外一個就是在3.18號早上的7點半左右打給葉秋的。”

“據陶醫生的說法，費文涵的死亡時間是3月17號的18點半到20點半，拋開葉秋不說，助手小李跟費文涵生前很悉，非常非常的確定，那個電話就是費文涵本人打的。”

“是啊”，卓云生攤攤雙手，一下小簡“怎麼解釋，死人怎麼打電話提前錄音？關鍵是怎麼錄？”

江川楓搖頭“不是錄音，應該是有人模擬了費文涵的聲音。”

“而且費文涵的助手小李還說，費文涵在3.17號的晚上，去過單位，藍創科研是涉單位，人員進一定需要IC卡掃描通過才行。”

“最后，我下面要說的這個不知道算不算線索，但對洗刷葉秋的罪名應該有點幫助”，江川楓頓了頓，“據費文涵的妹妹說，費文涵的丈夫李昌瑞是同。”

屋里有瞬間的寂靜，接著炸開了鍋“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也太勁了吧。”

“媽的，同還結婚，還在外面找人，這姓李的是不是人？”

“是啊，同妻很苦的”

江川楓敲敲桌子“行了，行了，這種個人取向的事，先放一邊，我們只關注案子。”，他眉心“費雯麗說費文涵在近半年，一直跟李昌瑞協議離婚，但對方不同意。”

卓云生叉雙手，抱著后腦勺“左不過是因為錢唄，像他那種大集團，一離婚，權就得分離，然后票下跌，姓李的不會算不明白這個帳。”

陶夭一直在低著頭看腳尖，江川楓瞟一眼“陶夭？怎麼了，嚇著了。”

“沒”，陶夭咧咧，其實是在想陶凡。卓云生開玩笑“小陶妹妹，看你這麼懵懂，點化你一下，往后，找男朋友啊，一定得找善良的，有責任的，關鍵得是直男，”他拍拍膛“最好是像我這種比鋼管還直溜的。”

小簡噎他“你怎麼知道，人家陶姐還沒男朋友啊？”

“不是，”，卓云生從頭到腳瞥一眼陶夭“你有男朋友嗎？”

江川楓輕拍了下桌子“你們私下怎麼鬧，怎麼鬧，但說案子的時候，給我嚴肅點。”，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

“Yes sir。”，幾個皮蛋瞬間坐好。

陶夭抓著一支炭筆抵著下“作為一個知道丈夫是同的妻子，一定不會跟他在外面找的人做無謂的糾纏，因為那沒有價值，葉秋的口供上也說，是因為李昌瑞一直跟強調費說費文涵不愿意離婚，才去找的費文涵。”

“我怎麼覺得，是李昌瑞設了個陷阱呢，他好像在有意無意的引著葉秋跳下去。”

江川楓低著頭沉思，費文涵是不會跟葉秋糾纏，但會不會跟李昌瑞的······，他站起來抓起手機，走出去。

背靠著樓梯口的扶梯，他點開通訊錄，撥過去一個電話“喂，你好費士，我是江川楓，呃，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李昌瑞他”，江川楓說的有點艱難“有往的男朋友嗎？”

那邊緩緩說了幾句，江川楓笑笑“好，好的，打擾了，再見。”剛掛斷，立馬有個電話打進來，他蹙眉接起來，聽了幾句，轉回房間。

江川楓站在門口，搖了搖手里的電話“老陳的指示，省局領導下午三點在財富君庭有個會，每個司法系統必須派兩個人過去，誰跟我去？”

一聽這個，那幾個男的刷一下深深埋下頭，跟僵尸一樣一不。

陶夭四看看“要不？”

“行——”，江川楓拉開門“就你了。”，想想他又把邁出去的撤回來，手指著卓云生他們“你們幾個也別懶，現在馬上去給我查張慧芬跟一個韓硯的男人！”

“哪個硯啊老大？還有，你總得告訴我們這姓韓的是誰吧？”

“墨水的硯，李昌瑞的那個。”

“哦——”，卓云生的丹眼睜得賊亮。

“我告訴你啊”，江川楓拿食指點他“管好你那張，李昌瑞這個人及其及其重私。”

陶夭跟著江川楓下樓梯“江隊。”

“嗯？”

“其實，我剛剛想說——”

“想說什麼？”，江川楓稍稍頓住，回頭看，表有點嚴肅。

“想說，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哦”，江川楓笑笑“正好，去財富回避吧”

“要不要換服？”

江川楓的步子很大“要，七分鐘，我在大門口等你，坐我的車去。”

一會兒，陶夭一縷風一樣跑到江川楓的黑大眾旁，拉開副駕駛門坐上去，穿一件小碎花襯衫，淺藍直筒牛仔，白白凈凈的臉，沒化妝，看著特別純。

“你這兩天怎麼不騎自行車了？”

江川楓笑笑“后胎了，還沒來得及修。”

財富君庭在丹東公園前面一點，得穿過好幾條繁忙的主路，在第三個岔道口，江川楓朝左彎過去，這時，凰傳奇的那首神曲兒響起來，陶夭趕轉頭看窗外，止不住笑。

江川楓戴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爺？”，他的聲音懶洋洋的，有種卸下所有防備的親昵“這周又不回來，那麼忙嗎，什麼，五一啊，酸菜餡兒的酸湯餃子”，他哈哈的笑“你不怕酸死啊，行行行，給你做，嗯，記得多穿點服，掛了。”

一偏頭，發現陶夭在看他，江川楓說“我外甥，在上海讀大學，復旦的”，他帶著一臉的自豪，拍一把方向盤“研一，這車就是他跟同學做一個什麼項目，掙了錢給我買的。”

陶夭有點意外“你多大？”

“三十二”，江川楓懂的意思“我和我姐姐差的比較多。”

陶夭哦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

車子駛到濱江路，從遠的海面上打過來幾縷風，吹了陶夭額前的頭發，抬手拂了兩把。

“怎麼梳短頭發？”，江川楓彎進一個寬闊的停車場。

“方便啊，我頭發太多，要是梳長頭發，可費勁了，洗了頭，老也吹不干。”

兩人下車，從丹東公園穿過去，江川楓的太長，陶夭得小跑著才能跟上“我以為，孩子為了，什麼都可以忍的”，他轉頭看陶夭“原來你是個例外。”

到了財富君庭門前，工作人員帶他們進去，江川楓朝陶夭靠了靠，小聲跟說“待會兒，我要是睡覺，你我一下，這會鐵定無聊。”

“嗯”，陶夭笑的彎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