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1984年

六月的風令人倍愜意，消了幾分燥熱，但是對於即將麵臨考試的高中學生來說，卻無暇這些。當課堂上班主任說完最後一個知識點，整個班的學生似乎都鬆了一口氣般，教室裏開始傳出悉悉索索地收拾東西的聲音。

班主任合上教案，又忍不住叮囑了幾句，“同學們回去也要合理緩解自己的力，神張是很容易讓神力指數失控的，要知道錄取條件不僅包括指數高低，還包括指數取向穩不穩定。”

隨著科學技的高度發展，人工智能作的普及，機人開始廣泛應用於人們的生活。當科學家及神醫師夏博設計發明出第一臺完的神力指數測試儀，之後的三十年來，神力指數為了除個人能力外衡量人們自價值的最高標準。

神力指數包含1~9級，目前人類已知的最高神力指數為9級，同時神力取向是衡量人們識海穩定程度的標準，越穩定的人指數波越小，將來在社會上能從事的高等職業就越多。

楚子亦了有些脹痛的太，每天高強度的學習讓也有些吃不消。將自己的文收拾好，背上書包打算坐磁力列車離校。

楚子亦剛走到校門，突然覺左肩被人拍了一下，還沒回頭就聽見了夏玲清脆活潑的聲音：“子亦，你怎麽作那麽快啊！”

夏玲是楚子亦的高中同班同學，是個活潑開朗的生，家境條件好卻常常傻裏傻氣的。像平常一樣興高采烈地挽住楚子亦的胳膊，問道：“你報考首都大學的什麽專業啊，最近我的神力指數增高了，說不定能跟你一起上首都大學啦！”

前不久夏玲的神力指數一直忽高忽低的，很擔心自己的績，整個人都有些沮喪。楚子亦覺得其實是過度張的緣故，夏玲家裏人請了私人神醫師幫調理了一下，才開始逐漸穩定了下來。

楚子亦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慨夏玲永遠隻有三分鍾的記憶，“我不是跟你說了好多遍了，是神力治療與同調專業。”

“啊，可是我忘了嘛。這個專業不但錄取分數要求高，而且畢業時神力指數也要求很高呢，子亦你真的不考慮換一個嗎……”

“這些話你上次也說過了。”

“可是、可是我一直這麽努力，就是想跟你上一個專業啊……”夏玲可憐兮兮地著楚子亦，像個牛皮糖一樣黏在上，“我們那麽多年一起上廁所的，如果不是同專業還得學院一起去上廁所嚶嚶嚶qaq”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麽還要堅持一起上廁所！”

楚子亦看著死拽著自己胳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夏玲，十分無語，隻好安道：“好啦，反正我們還在一個大學很方便的。鬆手吧，今天我沒法跟你一起走回家，我要做列車去找我哥。”

夏玲聽完更是狂哭不止，“嚶嚶嚶子亦不僅拒絕和我同專業，還拒絕與我一起回家……”

“……”

“嚶嚶嚶子亦的魂肯定被哪個野男人勾走了不我了……”

“……………………”

楚子亦擺了一直聒噪不休的夏玲，終於功的登上了磁力列車。麵臨著高中畢業重要的大考，但是最近父母卻因為工作緣故都出差了，隻好把托付給已經工作的兄長祁興華。

祁興華是首都神力治療所的一名神醫師，今天是他值夜班的日子，便讓楚子亦幹脆坐列車到治療所去找他，晚上給楚子亦開一間空的值班宿舍住下，晚飯也能在治療所的食堂解決了。

楚子亦在首都治療所站下了車，整個車站相比其它站點顯得頗為空曠，極有人。出了車站，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筆直的磚石路通向了純白的建築。建築門前的石碑上是鉑金的大字——首都神力治療所。

楚子亦走到門衛向門衛出示了證件，又給祁興華打電話確認了份，讓他到門口來接人。治療所的警戒很嚴，門衛直到看見祁興華走過來，才緩緩打開大門讓楚子亦進來，同時有些好奇地問道，“祁醫生，怎麽帶小姑娘來這裏啊？”

祁興華著白大褂，腳上是一雙黑皮鞋，戴著一副斯文的金眼鏡，整個人有種讓人覺如沐春風的醫生氣質。他接過楚子亦的書包，才笑著答道，“家裏沒大人啦，讓來嚐嚐我們食堂。”

門衛似乎和祁興華很，賊兮兮地對楚子亦說道，“小姑娘別到跑哦，這裏麵可有鬼呢！”

楚子亦，“……”

祁興華哭笑不得，“老王，你胡說什麽呢！難道我是治鬼的嗎？”

“你那些病人也和厲鬼差不多啦……”門衛老王年紀比較大了，滿臉皺紋，上有些煙味兒，他一本正經地叮囑道，“小姑娘要看那樓上的警報燈亮了就趕藏起來哦，不然就得給厲鬼啃了！”

他邊說還邊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唬楚子亦，祁興華忙將楚子亦護在後，“老王你又開始瞎說，警報燈十年不亮一次，行了子亦我們走吧，你可以到我辦公室寫作業……”

“哎呦喂，小祁你還是年輕啊！”老王似乎很不滿祁興華這敷衍的態度，嘟嘟囔囔的也不他“祁醫生”了，隻能眼看著祁興華和楚子亦走遠。

楚子亦和祁興華往治療所深開始走，白的建築在藍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優。治療所裏環境很好，綠樹叢蔭，鳥語花香，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噴水噴泉，偶爾能看到白工作服的醫生和護士在走廊裏穿行。

“為什麽那個人剛剛說這裏有鬼？”楚子亦看著這番平和的景象十分不解，不過確實找到了老王口中的警報燈，是一個紅的大燈鑲嵌在白建築中間，宛如油上的一顆紅櫻桃。

祁興華十分無奈，“因為首都神力治療所和別的治療所不一樣，除了偶爾對普通群眾開放，常年基本都在治療一些特殊的病人……所以外麵就傳的比較嚇人吧。”

楚子亦恍然大悟，“是神力取向很不穩定的那種病人吧，經常會伴有攻擊的。”

楚子亦想要報考神力治療與同調專業，做一名神醫師，所以對這方麵有所了解。目前這個時代裏的人們神力指數高低不同，指數越高的人能力越強，但同時還要判斷人們的神力取向。

取向越穩定的人指數變化幅度越小，而且攻擊和危害社會的可能越小，類似於舊時代裏麵三觀正常的人類；取向越不穩定的人則變化幅度大，同時常常伴有攻擊傾向。

雖然首都神力治療所名曰治療所，但是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取向不正常的病人是永遠無法康複的。這裏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神病院與監獄的綜合，這些特殊的病人被關押在這裏。所以治療所的警戒才會如此之嚴，治療所外部甚至還裝有激炮之類的軍備設施。

其實很多時候，楚子亦也不明白神力取向正不正常到底是怎麽判斷的，什麽樣的人又會危害這個世界，神力測試儀真的是準確的麽？人類真的能夠憑借神力指數全部劃分嗎？……或許隻有發明神力測試儀的夏博大師才會知道吧。

“放心啦，真正有攻擊的病人都有專門的防衛措施的，他們平時不會直接出現在治療所裏，都在各自的病房。”祁興華發現楚子亦出神，似乎擔心被老王的話影響，趕忙寬了幾句，轉移了話題，“我們食堂很好，裏麵有甜點，你一會兒可以拿我的飯卡去。”

楚子亦呆在辦公室裏寫了一會兒作業，就跟著祁興華到食堂吃飯。治療所的食堂味道確實不錯，菜很多，甜點也很漂亮、味。穿著校服的楚子亦在一群白裏顯得很顯眼，不和祁興華關係不錯的人上來打招呼。

飯後祁興華因為要去值夜班，就給楚子亦開了一間空的宿舍供學習和睡覺，安排完楚子亦後他便急匆匆地趕去值班了。楚子亦又埋頭苦學了一會兒，的神力取向一直十分穩定，最近冥想的績也不錯，神力有近一步提高。

“喬治，幫我測試一下指數吧。”學習到深夜，楚子亦也不打算讓自己更加疲憊影響神力了。按了一下前的徽章，這是一枚便攜式智能向導，是生活型的機人。

一個圓形的機人突然飄浮在半空中，從它豆子一樣的電子眼睛裏出現一束綠，束輕輕地掃了一下楚子亦的瞳孔，過了一會兒機人喬治聲氣的聲音便傳出【本次神力測試指數為5級，取向穩定，恭喜主人的學習卓有效！請早些休息！】

楚子亦舒了口氣，了個懶腰，終於放鬆了下來準備睡覺。這個績隻要穩定保持，上首都大學的心儀專業應該沒有問題了。

正常年人的神力指數最低水平為3級，0~2級為神力殘疾或未年人，經過高等院校培養的大學畢業生水平為6級。作為全國最好的大學，首都大學的校績的最低要求就為4級，拔尖的專業甚至要求為5級。

“等到6級的時候，我也可以學會【波】了呢……”楚子亦洗漱完迷迷糊糊地爬上床躺下休息，機人喬治幫關了燈，也回到了的徽章裏。楚子亦蜷一個團兒，很快就陷了夢鄉。

夜晚有涼風吹過梧桐樹茂的枝葉，樹叢裏有蟬在唱歌。

“嘿嘿嘿，到啦……”

“…………漂亮又新鮮的小姑娘的波。”

【警報！警報！203號病房防衛措施損壞，請戰鬥機人和特殊神醫師就位！其他工作人員請盡快避難！】

【警報！警報！203號病房防衛措施損壞，請戰鬥機人和特殊神醫師就位！其他工作人員請盡快避難！】

【警報！警報！203號病房防衛措施損壞，請戰鬥機人和特殊神醫師就位！其他工作人員請盡快避難！】

暗紅的警報燈十年之後再次亮起，像深夜中野猩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