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心里不挪窩》第8章 玩玩而已

“那你要怎麼啊?”紀糖問。

紀糖不會安人,說話直接,半天出這句話。

“能怎麼辦?”易胭懶散笑了聲,“就這樣吧。”

紀糖沉默幾秒,道:“你變了。”

以前的易胭自信,張揚,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易胭不以為意:“哪有人不變?”

冬天夜晚外邊人跡稀,仿若空城,人們都醉死在這座城市里,無聲無息。

巷口路燈白落寞,易胭微瞇眼,路燈圈忽大忽小。

“況且……”不知是在跟紀糖說,還是跟自己說。

“或許我沒有那麼喜歡他呢。”

紀糖提醒:“當年是你,跟他分的手。”

當年易胭一走了之,有很長時間沒跟紀糖聯系,后來聯系紀糖也早把這事忘了,他一開始甚至都不知道是易胭先分的手。

易胭恍惚了一瞬,時間太長,以致于那些事都開始模糊。

可易胭最后也沒繼續分手這話題,而是問:“你還記得以前學校的人都怎麼說嗎?”

“什麼?說什麼?”紀糖一頭霧水。

們都說蘇岸不喜歡我啊,蘇岸只是被我纏怕了。”

紀糖不認同:“當年他還是喜歡你的,要不然他也不會……”

話沒說完,被易胭那邊的聲音打斷。

有人喊了一聲易胭姐。

易胭回頭,是崔依依追出來了,腳上還穿著室鞋。

崔依依跑到易胭邊,遞給錢包:“你錢包忘拿了。”

易胭接了過來:“謝謝,進去吧。”

崔依依轉,朝易胭揮手:“路上小心。”

易胭朝笑,嗯了聲。

“你在外面啊。”通話還沒掛斷,紀糖在那邊問。

“是啊。”

紀糖:“你他媽小心點,過年外面很,你還一生。”

說完反應過來這句話本就是放屁,易胭在外面本不會不安全,跟打架的人才是不安全。

不過他還是道:“哎你還是快點回家吧,外面冷死了。”

兩人互懟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年初警察也沒歇著。

接到報警電話,迅速趕到夜店,最后在一包廂里抓到幾個毒販。

踹門進去的時候,有的注還扎在手臂上,滿屋子頹廢荒唐。而販毒的,早跑沒影了。

蘇岸從包廂出來穿過走廊去洗手間,半路迎面兩個生湊在一起說話。

他沒注意,洗手后正好遇見要去樓梯間煙的陳宙。

陳宙煙盒遞向蘇岸:“隊長,麼?”

蘇岸垂眼,目落在煙盒上,不知思索什麼。

陳宙:“上次在醫院看你手里吸了半截的煙,還以為你也這牌子。本來一直以為你不煙的。”

醫院,煙,那人吸煙的樣子。

蘇岸齒間又泛起那截煙獨特的煙草味,還有被人微微含的煙

他嘗過。

陳宙撞見他煙就是那次,那截煙,不是他的。

蘇岸了一出來。

兩人正要推開樓梯門,陳宙罵道:“這幫兔崽子,賣了白溜得倒快,下次……”

話沒說完,樓梯間有人說話。

旁邊蘇岸沒有說話。陳宙下意識閉,門也忘了推。

因為他們都聽到蘇岸的名字。

樓梯間里兩個生背對他們坐在樓梯上,一人聲音傳來。

“剛走廊看見那人是蘇岸,沒錯吧。”

“肯定是,他還帥得有特的。”

也許是氣質原因,蘇岸五會給人一種冷漠厭世之,眉眼仿佛藏著暮山霧靄,讓人靠不近

“高中易胭追他那會兒我就發覺到他五帥了,沒想到現在更帥了,說好的男神到這個年紀都會發福變油膩男呢。”

另一人接道:“你說易胭會不會后悔。當年可真狠啊,把人追到手沒幾天就把人給踹了。”

生喜歡八卦,說起來沒完沒了:“最可憐就是蘇岸了,本沒想到易胭對他就是玩玩而已吧。那種小太妹的話怎麼可以當真呢,追蘇岸追那麼久還不是因為一開始蘇岸老是不答應,都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追不到就一直追,后來追到了果真沒幾天就分手了。”

“你別說,我……高中那會兒還撞見蘇岸把易胭在墻上強吻,易胭還哭了。”

“臥槽?!你還窺過啊。”

“什麼窺啊,誰讓他們在樓梯間接吻……”

樓梯間外,陳宙已經震驚到目瞪口呆。不過只言片語,他已拼湊出故事。

隊長被一個追他的生給踹了,還強吻過人家。

旁邊的蘇岸卻仍是無波無瀾,臉平靜,不怕別人聽見自己的事,又仿佛們在說的那個人不是他。

反倒是旁觀者陳宙尷尬起來。

聽后來談話,那兩個生似乎是聚會出來氣,遇見蘇岸聊起了八卦。

“后來走了,他還天天來二中找,怎麼可能找得到。易胭對他就是玩玩而已,他倒鬼迷心竅了。”

陳宙張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岸斂眸,看不清眼底神

里面還在說話,蘇岸似乎已經不興趣,轉離開。

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無悲無喜。

陳宙悻悻將煙揣回兜里,看著隊長背影,始終不敢相信們口中說的就是隊長,隊長平時跟個冷淡似的,怎麼可能談

這天下班易胭約了紀糖喝酒。

A市有條酒吧街,夜店群,清吧兩三。

是個狂歡或者落魄的好地方,也是喝酒好去

紀糖晚易胭一步到清吧,到的時候易胭已經坐卡座里喝酒了。

清吧安靜,抱著吉他哼唱的歌手聲音沙啞,仿佛卡著時的磨砂紙。

高中易胭很喜歡混夜店,基本上沒有安分待著的夜晚。紀糖看著慢悠悠喝酒的易胭,恍惚看到多年前張揚又自信的易胭。

紀糖坐下來:“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本來還以為你回來后都改掉混夜店的習慣了,之前約都約不出來。怎麼今晚約我出來了?”

易胭上披著件小外套,外套松松散散搭在上頭,籠著整個人。

抬眼看向紀糖:“心好,請客。”

“得了吧,”紀糖嫌棄撇,“你心好不好都會請客,找的什麼破理由。”

“紀糖我是不是一天不揍你你飄了。”

紀糖委屈:“我他媽!我們關系這麼好,你怎麼還想揍我啊!”

易胭被他逗笑,懶懶哼笑一聲,手腕抬高,酒水

線昏暗頹離,不小心跌足易胭的眼睛里,眉梢眼尾沾了酒氣,夜里一只艷又頹廢的鬼。

紀糖看著易胭的臉忽然想,人跟人之間的差別,總是那麼大。喝酒一事,氣質各不相同。

而易胭,天生就是一個長相高人一等,氣質也與眾不同的一個人。

紀糖道:“你這人,其實真的不適合喝酒。”

易胭眼風掃向紀糖,還沒開口,旁邊傳來一道男聲:“我倒覺得,這人最適合喝酒了。”

聞聲易胭和紀糖都轉眸看過去。

男人一夾克,懶散壞,在易胭一旁落座。

他朝易胭笑,易胭也淡淡回笑。

男人酒杯輕易胭的:“沒人比更適合喝酒了。”

紀糖一臉莫名奇妙,問易胭:“你認識?”

易胭笑:“這不就認識了嗎。”

男人靠在座位里,笑:“同類。”

說著男人忽然朝易胭歪去,擒住的下,看的眼睛。

易胭眼睛長得很漂亮,左眼下有一顆小淚痣。

“喝了酒你就是鬼。”

一只能讓人極而死的鬼。

易胭只笑,慢悠悠道:“是啊。”

紀糖聽他們的話聽得骨悚然,目不經意一瞥旁邊,忽然怔住。

下一秒他作先于意識,手拍掉了對面男人抓住易胭下的手。

男人皺眉,易胭則看向紀糖,這一看,也看到不遠樓梯口的人影。

那人倚在墻壁影里,臉看不清。

但易胭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蘇岸。

紀糖則心有余悸,剛才一而過的線,他分明看到蘇岸神了,沉默又郁。

不知是不是錯覺。

易胭眼尾眉梢酒氣氤氳,一片旖旎春直勾勾看著蘇岸。

蘇岸目很淡,沒什麼緒,很平靜。

易胭每次看見他這種眼神,總會占下風,斗不過他的。

旁男人問:“今晚有空?”

神緒被扯回,易胭看向旁男人,酒杯了下男人的酒杯,笑:“有啊。”

也許是酒意上頭,此刻易胭膽子大了,不再像前段時間一遇見蘇岸便束手束腳。

“可是……”

易胭重新看向蘇岸,義無反顧,破釜沉舟般。

朝他那邊一抬:“我要跟他走。”

這一生,只甘愿做他的座下鬼。

說完這句,易胭不示弱地看向蘇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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