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燈火通明，手扶電梯旁邊著一張張巨幅廣告, 廣播里模式化的聲一遍遍播打折消息。

易胭和蘇岸乘梯上樓。

超市商場二樓是食區, 晚上人并不。

蘇岸在口取了輛手推車，兩人一同往里面走去, 正走到蔬菜區, 蘇岸問易胭一句：“想吃什麼？”

易胭稍長脖子看那些歸類有序的蔬菜, 問蘇岸：“這些菜都是早上剩下來的吧？”

蘇岸順著目瞥了眼：“一般是。”

易胭目還沒收回來：“不新鮮吧。”雖然擺放著的那些菜看起來青蔥新鮮。

蘇岸單手推手推車，易胭沒看路, 蘇岸幫注意路況, 以防被人撞到。

他回答易胭：“早上買也一樣, 也是放到晚上再吃，沒區別。”

旁邊的易胭：“……”

易胭從小便沒挑新鮮菜的概念，不知道怎麼挑菜, 就站旁邊看蘇岸挑菜。

蘇岸指節白皙骨，拿了一叢習慣在手上掂了下, 放進手推車里。

易胭注意到蘇岸這習慣的小作, 好奇問他一句：“你拿東西能猜出它大概幾斤？”

蘇岸推車往前走：“差不多, 會有偏差。”

易胭跟在他側，還是很好奇：“你吃飯是以斤衡量的？以前可沒發現。”

蘇岸：“嗯，習慣。”

易胭手外兜里，跟著蘇岸往另一個食區走去：“的確, 職業習慣對吧, 完全不浪費糧食。”

這的確是蘇岸的習慣, 從小便有的習慣, 當警察后更是嚴格。

易胭偏了下頭，勾：“你不浪費糧食，可我經常吃不下，浪費了你會不會教訓我。”

兩人正好來到類區，生鹵皆有。

蘇岸沒看易胭：“不會，我幫你吃。”

易胭沒想到蘇岸這麼回答，但也不至于驚訝，畢竟今天蘇岸說出令意外的話不。

況且這種事蘇岸也做過，蘇岸在家做飯那兩次，吃不下那份一直是蘇岸幫解決。

易胭心里一暖，轉回頭，目從蘇岸臉上移開：“那你要一直幫我吃。”

一語雙關。

易胭知道蘇岸肯定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幾秒后蘇岸嗯一聲。

易胭揚笑了笑。

易胭很喜歡吃，和炸都買了些。

兩人跟平常逛超市買東西的沒什麼區別，拿齊想要買的東西后，兩人一起推車去結賬。

每個收銀臺前都排著隊，晚上的超市人流量并不比白天。

易胭和蘇岸就近排了一隊，易胭問蘇岸：“你今晚幾點上班？”

“沒固定時間，”蘇岸低眸看了眼，“接到任務就得工作。”

平時蘇岸隨時就有任務，易胭今天上班時還在想會不會兩人約好吃飯，蘇岸又會臨時有任務。

好在今天沒有。

隊伍漸漸短，很快排到蘇岸和易胭。

東西都搬到收銀臺上，收銀員拿著消磁一個個消磁，一聲聲滴滴聲。

易胭兜站旁邊，瞥了眼收銀臺旁邊顯眼的東西，一盒盒碼得很整齊的安全套。

安全套對年人來說是見慣不慣的東西，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估計也是需求量大。

易胭站這個位置正好手就能拿到。

收銀員還在給他們東西結轉，易胭手，指尖出一盒，放在他們那堆東西里。

收銀員估計早就對這種事習以為常，繼續給他們結賬。

蘇岸目不聲掃了眼。

易胭也不回避，對上他視線。

蘇岸眼睛里看不出緒，無波無瀾，不知道態度如何。

兩人沒對視多久，蘇岸移開眼眸。

結賬后易胭也不幫蘇岸拎東西，跟蘇岸一起去停車場取車。

離開超市后易胭沒問蘇岸去誰家，上他車后任由他帶自己去哪兒。

蘇岸也沒詢問意見，徑直帶回家。

到達蘇岸住所后，蘇岸去做晚飯，易胭沒去添，坐沙發上玩手游。

玩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玩到半路易胭便聞到飯菜香，類和蒜頭炒泛出的香味。

易胭平時其實也不怎麼玩游戲，工作忙，游戲也只是想得起來時才當當消遣，一個月有時還沒上一次。

一局結束后易胭也沒了再玩的興致，放下手機，從沙發上下來去廚房。

蘇岸這邊廚房是半封閉式廚房，連著食廳，與易胭家不同。

推拉式玻璃門開著，易胭倚在門邊。

站這里聞到的飯菜香要比客廳那邊濃得多。

易胭已經了上大，在屋里就穿著件米和牛仔，一雙又長又直。

油湯滋啦，易胭鼻翼微了下：“我了。”

蘇岸早就知道易胭在后，他沒回頭，只是應道：“快好了。”

易胭走過去洗手：“沒什麼能幫得上你的，我去拿碗筷吧。”

蘇岸隨去了。

很快菜便上桌，易胭也盛好了飯，兩人一起在桌前坐下，面對面。

仿佛一起生活多年的一對。

吃飯期間蘇岸依舊話，易胭時不時跟他說一句，他也會回，但就是不太說。

一頓飯兩人吃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

易胭吃完挽起袖子：“我想洗碗。”宛如是這個家的主人。

并不是多勤勞，只是這種覺，在蘇岸家做些很有生活的小事，會讓到愉悅。

蘇岸明顯也知道想什麼，沒阻止，好在只有兩人份的碗筷。

易胭剛走到洗碗臺那邊，蘇岸手機有人打電話進來。

蘇岸拿出手機接聽，易胭看了他眼。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蘇岸嗯了聲，然后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易胭一下便猜出是有任務了。

好在沒在剛才吃飯的時候打來，好歹是吃飯后打的。

蘇岸：“我得去市局一趟。”

易胭也理解，點頭：“去吧，記得喝水，別忙起來就忘了。”

蘇岸：“你睡我臥室。”

易胭雙手撐大理石邊緣上，歪頭笑道：“我當然睡你臥室，即使你不說我也是要睡你臥室的。”才不睡客房。

蘇岸點頭：“先走了。”

“等等。”易胭朝蘇岸走來。

蘇岸停了腳步等。

易胭走到蘇岸前：“你不覺得了點什麼嗎，蘇警。”

似笑非笑，語氣玩味，意圖骨。

蘇岸明白意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單手扣住下迫使仰頭，低頭狠狠在上親了一口。

易胭在蘇岸吻上的時間角忍不住彎起了。

蘇岸放開后易胭朝笑：“蘇警，你好暴啊，我好疼。”

蘇岸：“……”

易胭勝就勝在比蘇岸會說話，什麼都敢說。蘇岸則是吃了不說話的虧。

他眼風稍涼，掃了眼。

易胭格外喜歡逗這樣一本正經的蘇岸，看他樣子忍不住樂。

蘇岸還有事要忙，沒跟算賬。

“走了。”

易胭也不耽誤他時間了，角的笑還沒下去，笑：“嗯。”

蘇岸很快便離開。

易胭收拾好廚房后到浴室沖了個澡，洗好后從浴室出來，到蘇岸臥室柜里拿了件浴袍。

男人骨架要比人大，也高了十幾厘米。

易胭穿上后笑了半天，寬袖蓋住了整雙手。

睡前蘇岸還沒回來，易胭拿手機給他發了條晚安，然后下睡袍鉆進蘇岸被窩里。

后半夜蘇岸也沒回來。

易胭早上起床上邊位置空，沒人回來過，旁邊的位置還是睡前的樣子。

拿過床頭手機，昨晚的消息蘇岸也沒回。

緝毒警這一行危險又忙碌，易胭也能理解，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后打車去了醫院。

直到中午，蘇岸還是沒給發一條消息。

易胭倒不會覺得蘇岸是又在疏遠，而是擔心他安危。

蘇岸昨晚走得匆忙，任務大概很急。

但至今一個電話也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易胭微皺眉心，又給蘇岸發了條消息。

——看到消息給我回個電話。

這時診室有病人進來，易胭收了手機，給人看診。

在醫院食堂吃完午飯后，易胭又回到崗位上。

急診不比門診，24小時都是上班狀態，醫生也沒有午休，經常需要日夜顛倒值班。

易胭到更室換上白大褂后穿過急診大廳回診室，走到半路，后忽然響起一陣噪雜聲。

救護車鳴笛尖銳劃破空氣。

易胭轉頭，救護車在急診前停下，幾乎是同時，救護車門打開，人被轉移到移床上，迅速推了進來。

在看到隨后從救護車上下來的人，易胭霎時間心臟一跳。

崔和許騁跟著從救護車上下來，許騁手還傷了，抬手捂住傷口，眉心擰著。

易胭認得他們長相，認出蘇岸手下的隊員，易胭幾乎是來不及思考便看向擔架床。

擔架上的人不省人事，上模糊。

在看清那人不是蘇岸的時候，易胭松了口氣。

但還是轉朝那邊跑去。

“讓一讓！”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床穿過急診大廳。

人群往旁邊讓開。

擔架上的人送去手室，傷的崔和許騁則是去掛號準備去急診外科。

易胭跑向他們，攔住他們，對崔道：“你去掛號，傷口我先幫他理。”

崔和許騁都認得易胭，崔連忙點頭，轉跑開自己去掛號。

許騁跟著易胭一起進了診室。

易胭讓他坐旁邊床上，戴上口罩準備。

許騁手臂一條十厘米長的口子，止不住源源不斷往外涌，袖被染紅，格外目驚心。

一看便是被鋒利刀所傷。

許騁袖撕開了個大口子，方便醫生理。

易胭低頭給許騁理，沒問他職業上的私，只是問了句：“你們蘇隊呢？”

既然易胭這麼問，許騁也不打算瞞，傷口劇痛使得他眉心皺：“蘇隊也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