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中記》第54章
且說云鬟因把那琉璃盞里的橘子都倒在了趙六頭臉上,反惹得他大笑起來,云鬟見他竟憊懶到如此地步,不由也才笑了。
誰知趙六喜歡之時,便了聲“阿鬟”,如此一聲,便云鬟昔日心思,竟陡然變。
趙黼最喜如此喚,那些嘲弄的,要挾的,曖昧的,以及帶著怒意的……種種場景,如颶風般瞬息過境,令幾乎無法面對。
趙六見問,怔怔地看了云鬟一會兒,方道:“我什麼了?”
云鬟只顧定睛瞪著他,眼底出幾分鋒芒微的敵意,卻不回答。
趙六才笑道:“啊,我記起來了,我可是你阿鬟了?”
云鬟不得他如此稱呼自己,心也隨著一揪,便聲喝道:“住口,不許這樣。”心兀自狂跳不安,云鬟又問道:“你……你為何這樣稱呼我?”
趙六卻撇了撇,不以為然道:“誰知道呢,多半是因你父親在的時候,我聽他了幾回,故而一時學會、順了口罷了?”
云鬟皺眉道:“瞎說,我父親從來只我鬟兒,從不曾似你這樣喚我。”
趙六抬手抓了抓頭,挑挑眉道:“是麼?我可記不清了,那我又是怎麼會這樣你的……也許是我自個兒順口?哈,阿鬟,阿鬟……聽來好似也不錯,以后六爺索就這麼你了可好?”他說著,竟又笑起來,滿懷喜歡似的。
云鬟打量他神,這年竟是一派的自得其樂,并沒什麼異樣,然聽他口口聲聲又喚了兩次,的心底卻仿佛又被連刺了兩下,當即便喝道:“不許你這樣我!”
趙六不解:“怎麼了?”
云鬟咬了咬:“總之,不許就是不許。”
趙六笑道:“你這丫頭,怎麼總這樣機靈古怪的,一個稱呼罷了,難道也犯了你的忌諱不?那六爺該怎麼喚你?索就像是你父親一樣,也你鬟兒?還是說,直接便你小丫頭就行了?”
云鬟見他渾然不當回事兒,仍是談笑無忌,且越說越是興起,心里雖煩,但起初那刺痛之意卻漸漸了下去,便道:“好了,不要在此胡鬧,六爺橘子也吃了,話也說完了,是不是也該走了?”
趙六道:“你好沒道理,六爺好歹也跟你這莊上是常來常往的,可來過這許多次,你卻一次也沒留六爺吃飯不說,反每次見了六爺,都要催三催四地要攆,我倒是怎麼不你的眼了?”
云鬟轉走開,道:“多半是八字不合,六爺以后也只往那高看你的人那里去就是了。豈不是于我于你,兩下都安。”
趙六便從榻上跳下地來,邊兒走了兩步,道:“我聽你的才見鬼呢,六爺樂意跟誰來往,還要先去算算八字兒不?你越是不喜歡我來,我越是要來,六爺便不信這個邪。”
云鬟皺眉回頭,趙六看著黑白分明的雙眼,不由又啞然失笑,因道:“想來人都是犯賤的,我見過的十個人里,有九個是喜歡六爺的,獨你這小丫頭對六爺不理不睬,但六爺偏不喜歡那些人,只覺著你這古怪的小丫頭有趣,你瞧這是不是犯賤呢?”
云鬟本甚驚心不樂,可聽他竟把話說得如此地步,雖是玩笑,但以他的份來說,卻也是極逾矩破格的了。
云鬟無奈,忽地想到,父親已經回京,按照的打算,只怕最遲年初,便要離開此了,到時候天南海北,再不相見,誰又管他到底趙六趙黼,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云鬟想通此點,方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趙六笑出來,道:“呸!六爺說許多好話你不理睬,六爺一嘲自個兒你便言之有理了?你也覺著六爺是犯賤呢?好大膽子!”
云鬟淡淡道:“六爺自個兒都不忌憚說了,我又如何敢反駁呢,何況六爺所說,自然是圣旨一樣極英明的,我一個小丫頭子,又有什麼見識,自然要附和六爺。”
趙六被這幾句話惹得又倒在榻上,隨手抓起一個橘子,放在掌心里了兩下兒,才道:“是是,你這樣小,就如此牙尖利很會拐著彎兒罵人,等長大了,豈不是要嚇死人?”
兩個人正斗,忽然聽外頭珠兒驚喜加地嚷道:“姑娘,姑娘快出來!”
趙六忙坐起:“你的丫頭們真真兒沒規矩,輒大呼小,又是怎麼了?”
云鬟已經走出門口,一抬頭,卻大吃一驚,卻見珠兒跟曉晴兩個一左一右,簇擁著一個人走來,竟正是本來走了的林娘!
云鬟不敢置信,忙走幾步,那邊兒林娘把包袱等撇下,也急急地走了過來,竟二話不說,便把云鬟摟在懷中。
林嬤嬤已經聲說道:“我走到半路,心里只牽掛著哥兒,竟是后悔的了不得……”說著,便哽咽淚落。
云鬟呆呆地,不知說什麼好,林娘抱了會兒,才放開,又著,含淚道:“打小兒我就看著你長大,一直到現在,哪里能舍得離了?我壯著膽子求了侯爺,幸而侯爺的心也跟我是一樣的,也不放心我不再你邊兒,便特許了我回來。”
云鬟目瞪口呆,原本打發林娘回府,只因為不打算回京的,可這莊上,只林娘一個是侯府里的人,是以云鬟便想送回去,也正因此,先前才不想林娘跟胡嬤嬤兩個人對上,不過是想給林娘留一條路罷了。
卻萬萬想不到,娘竟又回來了,云鬟雖為所說之容,然而想到以后……卻竟要如何料理才好?難道要帶去江南麼?林娘在此已經是“委屈”了,若還去江南……竟不知是個什麼形。
忽地后趙六問道:“哥兒留下來守孝,好端端地你為何要先回京?”
林娘見是問自己,便道:“我……”
云鬟拉了拉的手,回頭對趙六道:“六爺該走了。”
趙六哼道:“你這丫頭,真該人好生教教禮儀了,見了人,說的最多的就是逐客的話,毫無統。”雖是如此說,當著許多人的面兒,卻也并沒廝纏,只道:“既然如此,我告辭了。”
且說崔印去后,陳叔便病倒了。
云鬟知道他先前奔波在外,了累,年紀又大了,故而請了大夫來仔細調治,了冬時候才方又好了。
京也有崔印的書信來,無非是說已經回了京了,又讓云鬟善自保重,等開了春兒便早早兒地派人來請等話。
云鬟本想年前便啟程往江南去,一來為顧陳叔的病,二來巽風的事兒還沒了,便一日一日拖延下來。
眼見將近年下,百姓們便開始置買年貨,打掃屋宇,迎接新年,期間黃誠跟秦晨也又來過兩回,送了好些年貨東西。
那日秦晨來到,他因知道云鬟上心趙六的事兒,便說起來,就道:“你聽說了不曾?那小六爺,近來不在軍中了。”
這兩個月來果然不曾見到趙六,云鬟心中雖有些詫異,卻也樂得耳眼目清凈,只當他事忙,亦或者原本來莊上糾纏不過是心來罷了……忽然聽秦晨這般說,便問究竟。
秦晨道:“可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打聽他跟云州有關麼?如今又是年下了,若他家里是云州地方的,自然是回家里去團聚過年了。”
云鬟這才明白,知必然是如此了。
兩人說著話兒,就見陳叔從外進來,對秦晨道:“前兒黃知縣已經送了些東西來,秦捕頭常來常往的,何必也不空手呢?又不是外人。”
秦晨笑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何況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許多,你們莊上人口多,倒是能用得到。”
陳叔聞聽,忙道:“捕頭若是一個人,年下吃團圓飯,不如來莊上,大家伙兒一塊兒。”
秦晨道:“這個怎麼好意思?”
云鬟也笑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多些才熱鬧。”秦晨見主仆兩人都如此說,便也答應了。
如此熱熱鬧鬧,到了年下,林娘跟曉晴,珠兒等齊手擺弄了一桌兒好飯菜,眾人便在廳用了飯。
才吃了飯,外頭阿寶小狗兒等孩子們便湊來玩耍,陳叔知道他們的意思,便挨個兒著頭笑道:“好孩子們,早早兒地就來趕場了?”
眾孩哈哈大笑,又紛紛催促問道:“陳伯,今年有多煙花,可是好的麼?”
陳叔道:“自然都是好的,放心,很夠你們放的呢。”
原來自打云鬟來到素閑莊后,每年的年下,謝氏都會讓陳叔多置買些新鮮的煙花炮竹等來放,只因素閑莊向來寧靜,故而在年下好生熱鬧熱鬧,也為了云鬟在,畢竟是個小孩子……也喜歡罷了。
誰知阿寶等素日跟云鬟玩得好的孩子,也更此宗,因此吃了年飯,都飛跑來湊趣。
當下陳叔指揮小廝們,就把些煙花竹搬出了一半兒來,在空曠的門口上一字排開,又給阿寶等一人分了一點燃的香,讓他們各自去玩耍放炮。
一剎那,越發喧鬧有趣起來,秦晨本來抱臂在旁相看,看了會兒,見花火璀璨,而那些小孩子穿花蝴蝶似的在煙花火中跑來竄去,歡聲笑語,并煙火炮仗的各聲響不絕于耳,秦晨心之極,便也了手,向著珠兒要了香,就也跑到中間跟他們玩鬧去了。
林嬤嬤本來摟著云鬟,在屋檐下看著,后來見這些孩子越玩越起勁兒,也不怕那火星落,傷了頭臉,燒了裳等,林嬤嬤生怕不妥當,便放開云鬟,上前去不停地呼喚這個,吆喝那個。
正顧不過來,就見秦晨也下場去湊熱鬧,林嬤嬤急得道:“瞎胡鬧,多大人了,竟也沒正經,你只看著他們些就罷了,何苦跟他們一起頑。”
秦晨回頭,便笑說:“你來親自放一個,才知道好玩兒呢。”
林嬤嬤啐了口,不料秦晨說話間,被小狗兒把他后的一個炮仗點燃了,秦晨還未回,那炮仗已經啪啪作響,秦晨驚一跳,腳下把旁邊一個正在竄火的煙花踢倒了,頓時花火便沖著門口而來。
秦晨見林娘首當其沖,忙沖上前去,便將抱著閃開,不料云鬟正站在后不遠兒,邊兒卻沒有人,秦晨正驚心的功夫,就見一道人影比閃電更快,閃過來,便把云鬟抱了開去。
這人自然正是巽風,先前也不知他人在何,只見云鬟有危險,便及時出現。
秦晨自詡手已經是極不錯的,如今見了巽風如此,頓時大為驚艷,便放開林娘,走到跟前兒,上下打量著巽風道:“兄弟好手啊。”
這會兒阿寶幾個孩子也上前來,因問云鬟是否還好,云鬟只略驚罷了,又怕擾了他們的興致,便笑著擺手道:“沒什麼事,快去玩罷。”
阿寶便拉著道:“哥兒跟我們一起玩才好,我給你挑一個最好的。”
林娘反應過來,忙上前把云鬟拉住,道:“方才不跟你們一塊兒,還差點兒出事呢,還敢放去玩?你們自己乖乖地去。”
阿寶等不敢犟,吐吐舌頭,都自去了。
云鬟笑道;“娘,又怕什麼,橫豎死不了人。”
林娘聽到一個“死”字,呸呸吐了幾聲道:“言無忌,大吉大利,大過年的,可不許說。”
云鬟笑著點頭,林娘訓了兩句,抬頭去看秦晨,卻見他正拉著巽風,道:“兄弟師承何?方才那一招甚是厲害,不知什麼?”
巽風只含笑道:“不過是些不上臺面的花拳繡,秦捕頭太過夸獎了,我不起呢。”
秦晨做捕頭數年,一雙眼也算是看人頗準,何況方才親見巽風手,便不信,又見巽風溫和低調,他便若有所思說:“我知道了,必然是世外高人,故而兄弟不肯張揚呢,厲害,厲害。”
巽風笑而不答。
林娘皺了皺眉,低頭把有些蹙皺了的裳拉了拉,正嘆了口氣之時,忽見邊兒了云鬟,忙抬頭的功夫,卻見云鬟站在臺階下,正俯點了個極大的煙花筒。
林娘嚇了一跳,要上前來拉,不料阿寶跟小狗兒早一左一右,拉著云鬟倒退回了檐下。
眾人便只看眼前,卻見嘶嘶銀花涌出,如浪涌般越來越高,最后竟比屋檐還要高些,火將檐下眾人的臉都照的分明,委實火樹銀花,明燦爛。
有詩云:
天花無數月中開,五采祥云繞絳臺。墮地忽驚星彩散,飛空旋作雨聲來。
怒撞玉斗翻晴雪,勇踏金起疾雷。更已深人漸散,鬧竿挑得彩燈回。
秦晨見這花兒果然好,也忙仰頭細看,嘖嘖贊嘆,一時顧不上纏巽風說話。
巽風暗松口氣,往后退出一步,因看了一眼煙花,目時,卻見對面的屋頂之上,仿佛有一道影子,若若現。
因是除夕,并無月,只有庭中的煙花陣陣閃爍綻放,若不仔細看,自看不見的……
巽風一看之下,心中悚然驚,便想:“這是什麼人,是幾時來此的,如何我先前不曾發現?”他心底戒備,又恐對方是高手,便再回云鬟旁圍護。
正此刻一道煙花火沖天而起,火耀耀之中,巽風驀地將那人的容看了個大概……
巽風因看清了那人的容,心頭驚怔之下,卻也慢慢地放松了警戒,卻見那人靜坐在屋頂上,似出神地著庭中,卻像是只看著一人……
巽風回頭,又看一眼云鬟,卻見云鬟雙手握在前,正含笑仰頭看著那越升越高的煙火,小臉上的笑意甜溫,先前竟從來不曾見過。
如此一番鬧騰,將近子時才漸漸停了。
此刻天也越發冷了,北風漸起,忽忽悠悠,竟飄下雪花來。
那雪花跟煙花織,越發不勝收。
子時整點,外頭又放了炮竹,林娘又同曉晴珠兒等,端了熱湯跟新下的餃子上來,招呼著秦晨跟眾頑又吃了一頓。
然后小孩子們便給陳叔跟林娘個磕頭,紛紛地說吉祥話,兩個人便拿了事先預備好了的錢出來,賞他們買點心果子吃,眾孩一發高興了,歡喜雀躍非常。
不多時,各家的大人們相繼來了莊上找人,同陳叔寒暄過后,又跟云鬟請了禮,謝過了恩典,才把小孩子們都領了走。
因時候晚了,陳叔便給秦晨收拾了客房,讓他在客房中暫且對付一夜。
秦晨生不羈,又因吃了酒,玩鬧半夜十分盡興,也有些累倦,當下并沒推讓,也自去歇息。
林娘跟小丫頭們便自伺候云鬟盥漱歇息,正珠兒捧了水進來,笑道:“還好秦捕頭沒回城去,地上已經下白了一層呢。”
林娘聽了,便低低哼道:“很該讓他回去才對,吃的醉醺醺的,看不把他跌到里去。”
珠兒忽然想起放炮竹之事,因笑道:“嬤嬤怎麼這樣說,方才還多虧了秦捕頭呢,不然那火就撞到嬤嬤上,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林娘啐道:“小猴,偏你記得清楚?難道我自己不能躲麼?非要用得著他?何況,若不是他一味胡鬧,又怎麼會差點弄出事來?”
珠兒知道林娘向來不喜秦晨,便同曉晴使了個眼,兩個人便笑著出去了,剩下林娘兀自不悅,又嘀咕了兩聲才罷。
此刻云鬟已有些困意,本來想跟林娘說一說正經事,不過看仿佛有些惱意,且自己又倦了,便想改日再說也使得,當下便自上了床歇息。
過了子時,外頭的風愈發大了些,云鬟起初還聽著風拍窗扇,以及外間珠兒翻的聲響,地,又有村莊城零星竹的聲響,并誰家的狗子又吠了兩聲。
漸漸地所有都塵埃落定,似聽見雪綿綿地下著,清幽寧靜。
云鬟心中雖倦怠,然而想著昔日在素閑莊的稚時,不由莞爾,忽地想到以后便要離開此,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了,心頭不由悵然。
而今夜眾人齊聚,這般熱鬧單純的場景,阿寶,小狗兒,秦晨等……以后也不會再見到,那一張張燦爛笑臉從眼前一一浮現……心底竟生出一極眷不舍之意。
或許是今夜所經歷的時實在太過完無瑕,因此竟讓云鬟有一種極滿足之,想要牢牢抓住,不肯舍棄,最好永遠駐留此刻。
可卻又知道,自己必定要離開,一定要經過這些。
避居江南,自然并非最好的法子,然而卻是最直截了當的一了百了的法子,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或許能擁有如今夜一樣的記憶,已經是上天的恩賜罷了。
歡喜跟傷織,云鬟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香夢沉酣之時,忽地聽見“啪嗒啪嗒”的細微聲響,仿佛在耳畔。
云鬟起初不知如何,后來模模糊糊中,便以為是風吹著雪打在窗扇罷了,誰知過了片刻,那聲音仍是有條不紊地響著。
云鬟這才睜開雙眼,卻見室黑漆漆地,桌上燈影模糊,靜靜悄悄,本想珠兒去看看到底如何,卻又懶怠。
正打著哈欠發懵中,又聽那聲音響起,這回聽的明白,果然是從窗扇上來。
云鬟了眼,下地拖了鞋,便來到窗邊兒,輕輕地打開窗戶,往外看去。
一極爽快的冷意沁然涌,云鬟打了個寒戰,因睡得懵懂,不知此刻是幾時了,但外頭卻仍是一片微濃的藍黑之,只因下了半宿的雪,所有屋頂地面便都白茫茫地,那雪也映著淡淡地暗藍,雖不曾破曉,卻已經見琉璃世界的大好景致。
云鬟不想所見竟是如此,又驚又且喜歡,那瞌睡才退去幾分,忙又定睛看去,卻又驚見眼前,依稀有一道人影,靠在檐下柱子上站著。
雖一時看不清容,但在這曉的晨曦之中,雙眸卻爍爍地,有星辰之。
云鬟呆住,剎那竟以為自己尚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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