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第23章 古媽媽離去(上)
月瑤這副模樣在旁人看人,是被這個消息一下弄懵了。也可以理解,孃都是最忠心跟心的人。要隨意被打發出去誰都捨不得。
老夫人見狀皺了下眉頭道:“三丫頭,你不同意?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本以爲開竅了,看來還是沒開竅啊。放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奴才在邊,早晚得咬一口。
月瑤聽到老夫人說算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當下跪在老夫人邊道:“祖母,月瑤確實捨不得孃。但是月瑤也不忍心拆散孃與親兒子的團聚。月瑤思念父親母親卻見不著,日日心如刀割,夜夜都悔著自己沒爲父母多盡孝,如今想要多盡孝也已不。相信孃的兒子也是如月瑤一樣的心思。祖母,以往是月瑤自私,沒爲孃著想。現在,月瑤請祖母給了媽媽這個恩典,放了孃出去跟兄一家團聚。”月瑤說著說著就哭了,哭得很悲傷。
老夫人心裡暗暗點頭,看來這個丫頭真的開竅了。老夫人握著月瑤冰涼的手,心裡的憐惜更甚:“你能這樣想祖母很欣。一家骨不能團圓,祖母也是同。既然你同意了,別虧了你孃。”意思送人走的時候多送些銀錢。不能給人碎的機會。
老夫人也有打發了古婆子的心思。只是沒有足夠的理由貿然打發了人出去,也是落人話柄。現在瞌睡送來了枕頭,離開了連府,這個古婆子也不能左右到了三丫頭,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
月瑤重重點了頭:“祖母放心,月瑤知道的。”月瑤看著滿頭銀的祖母,很難過。祖母若是能長壽,也能多一個護他們姐弟兩的人。但是也辦法。祖母是病沒的,現在給祖母診脈的唐大夫是宮裡退下來的太醫,醫湛。唐大夫說是心病太重,又因爲年紀大了一的病。月瑤能做的就是放寬老夫人的心。
月瑤這段時間安安靜靜的,不是不想,是現在不得。將正哥兒接到邊,已經引發了許多人的注意了。所以爲的就是不要再惹莫氏的注意了。等過些日子風波下來,去舅家尋求外力。至於李家,得看況。大伯與李伯伯好像不對付。
月瑤相信舅舅過段時間一定會派人來看的。說起來也是不孝,回來這麼長時間都沒去見過舅舅。不過想著舅舅的繼妻程氏,月瑤趕用手帕眼淚,不讓人看到的異樣。
古媽媽聽到說老夫人要放出去,就跟被雷劈了一般。讓出去,不是要斷了的生路。眼淚鼻涕一大把跪在地上求著老夫人開恩,裡一直唸叨著捨不得自己大的孩子,捨不得三姑娘。
月瑤反正就一個意思,不忍心們骨分離。
古媽媽見著老夫人發了花,想讓月瑤求。拽著月瑤的角,:“姑娘,要是孃走了以後你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姑娘,孃不能走了。不守著姑娘,孃不放心!姑娘,你讓我走,這不是在活活挖我的心嗎?”
老夫人當下臉黑得跟木炭似的。什麼意思,還會禍害自己嫡親的孫不:“什麼統?姑娘是爲你好,你這樣糾纏著姑娘是什麼意思。既然如此,你也不要跟著姑娘回蘭溪院了。來人,讓管家通知兒子,直接把人接走就是了。”
月瑤立即跪下磕頭:“祖母,媽媽到底過我一場。求祖母保全了媽媽的面出府吧!求祖母了。”說完這句話後對著古婆子道:“媽媽,月瑤也是萬分捨不得你。但是月瑤不忍心你跟兄母子分離。哥哥至孝,我不能傷了他的這份孝心。媽媽……”說完淚珠滾滾而下。
幸好的手帕上沾了一點東西。月瑤也是怕有什麼突發事件,所以做著準備。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了。
老夫人對於月瑤這樣的態度很滿意。這件事出頭就是了:“三丫頭你先回去,這件事祖母會理好的。”
巧慧將月瑤請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月瑤一直心存激。若不是祖母的態度堅決,怕是還要費一番周折。月瑤不知道得是,老夫人在上輩子也有想要打發了古婆子的,可是擔心強制打發了出去了,等老去古婆子一樣會被莫氏接回來放到月瑤邊。所以在月瑤沒開竅之前,是一直放任的,一直到死都在裝聾作啞。
月瑤回到蘭溪院半個時辰後,古媽媽纔回來。花蕾等人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這時候再見著古媽媽哭喪著一張臉。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都閃一邊去。就怕有什麼事落到自己上。
古媽媽見著月瑤,跪在地上仍然苦苦哀求:“姑娘,老奴捨不得你。姑娘,老奴捨不得離開你啊……姑娘不能這麼狠心,大了就不再管孃了。姑娘這麼能如何忍心呢,姑娘是吃著我的長大的,怎麼能……”
月瑤面一僵。
巧蘭走過去想要扶著古媽媽起來。見扶不起來,笑著說道:“媽媽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兒子要接你出去福,姑娘不忍心你們骨分離,姑娘這是爲孃好。老夫人跟姑娘都也給了你恩典。怎麼到你裡,就了姑娘不要你,不管你,不養你了。姑娘的好心倒了驢肝肺了。”巧蘭這話卻是直指古媽媽不安好心。
這話若是由花蕾跟暮秋說出來就不妥當了。但是巧蘭是老夫人的人,又剛剛到這裡。份量自然不一樣。
月瑤心底冷笑。以前不知世事,現在卻知道了。古媽媽怎麼捨得出去。在這裡每個月有二兩銀子的月例銀,一個季度有兩新裳。關鍵是古媽媽在院子裡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管幾個小丫鬟。往日裡還能多得的許多好東西。
古媽媽確實是爲生計著想。兒子現在只是秀才,以後還要考舉人,考進士。這些不僅需要銀錢,還需要人脈的。就這樣走了,沒有月錢,沒有了月瑤邊賞賜,更沒了大夫人那邊的支援,以後他們拿什麼謀生。出去,等於是斷了他們的後路。這如何不讓古媽媽恐慌了。
古媽媽不是不知道兒子想讓讓籍,說若是讓同窗知道他有一位當奴僕的母親,到時候他就在人面前擡不起頭來。所以一直想讓得自由。一到京城就擅自跑去求了老夫人。
當時嚇出了一冷汗。兒子哪裡知道生計的艱難。沒有在連家賺的銀錢,哪來的銀錢供他花銷。若是出去,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艱難了。除了生機,爲了前程也不能走。還有連家是百年書香門第之家,不管如何以後肯定得許多的便利。
幸好當時姑娘捨不得,纔沒走。這事就跟兒子講了這件事的嚴重後果。兒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是不明白了,兒子這又是怎麼了,之前不是說好了在中舉之前不提這事,爲什麼好好的又跑過來求恩典了。
古媽媽沒埋怨兒子的不知事,只是暗暗恨著月瑤。若是在老夫人再求一次恩典,老夫人就是想讓出去也不的。辛苦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的狠心。可是再如何怨恨,古媽媽知道能挽回局面的還是月瑤。如今只有姑娘跟老夫人說,捨不得離開。方纔能留下來:“姑娘,姑娘,老奴捨不得離開姑娘。姑娘,你不能丟開老奴不管啊!”古媽媽心底很恐慌,這種恐慌來源與月瑤這段時間對的冷淡。以前雖然也什麼都不做,但是姑娘對很恭敬。下面的丫鬟婆子也都結討好。現在姑娘對冷冷淡淡的,下面的人也不當是一回事。
月瑤見著在院子裡鬧,也不樣子。冷然道:“到屋子裡說。”說完,進了屋子。很快,正屋裡的人,全部都出去了。
古媽媽一進屋子,就跪在地上求這月瑤開恩,不要放出去。月瑤看著:“媽媽不想出去也。”
古媽媽面剛一喜。卻聽月瑤說道:“你只要告訴我,這些日子你跟花媽媽說了多關於我們二房的私事?”
古媽媽嚇得一個激靈,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咬死了牙道:“沒有,姑娘,我只是跟花媽媽說江南的舊事。花媽媽問的其他的事,我一個字都沒有。”
月瑤面上不顯,心冷笑。真當自己還是八歲的。自己的孃隔三岔五跟大夫人的陪房聊天。只是聊江南的舊事,什麼舊事?難道還能聊江南如畫的風景。
月瑤輕笑道:“真嗎?我還以爲你告訴花媽媽說我們二房家資厚,祖母手裡握的家財一半都不到?二房剩下的家資都在我的上?”沒有,沒有才奇怪呢!
古媽媽全一下僵了。不過很快醒悟過來,連忙屈:“姑娘,老奴沒有說。姑娘是老奴大的,老奴怎麼可能出賣姑娘。”
月瑤臉上堆滿了笑容:“哦,如果不是你說。爲什麼我二姐姐會問我呢?還有,我這裡但凡有風吹草,大伯母那裡都知道。不是你說的,那你告訴我,是誰說的?”
古媽媽忙屈:“姑娘,院子裡這麼多的丫鬟,多的是碎的。姑娘,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姑娘,一定是大夫人爲了離間我與姑娘栽贓陷害我的。姑娘千萬不要中了對方狠。姑娘,老奴真沒說。如果說了,我願天打五雷轟,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外面花蕾跟巧蘭聽到古媽媽竟然開口責罵姑娘,當下唬得臉都是青的。立即衝進了。
巧蘭跟花蕾進來的時候,見著月瑤淚流滿面,滿臉悲痛地看著古媽媽。顯然,剛纔的事讓姑娘極爲傷心。
巧蘭怒道:“古媽媽,若不是看在你是姑娘的孃,就憑你剛纔的瘋言瘋語打死都不爲過。”
古媽媽剛纔也是失了控,現在回過神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可是看著剛纔故意激怒的月瑤在那裡淚流滿面,好不悲痛,當下不知道說什麼了。對於面前的這個人,很陌生。這不是自己的姑娘,決計不是的。
月瑤在花蕾的安之下,止了淚:“你是我孃,祖母這麼做也是爲你好。現在得了祖母的恩典,孃你風風觀面面走,何嘗不是好事呢!孃,你放心我會時常派人去看你的。”
背主的奴才只有死路一條。但是月瑤卻不願意就用這條置了古媽媽。這樣置了古媽媽,會髒了的手。在外面呆了十年,知道外面的世界與宅是不同的。外面生存不易。放他們出去,就靠古媽媽一個寡婦供養兒子唸書進學,怎麼可能。沒了連家的扶持,兒子一輩子都起不來。京城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站穩腳跟的。
古媽媽瞪大著眼睛看著月瑤。知道,月瑤這是在用兒子威脅,若是敢說話,不僅,就連兒子也會到牽連的。知道這次離開連府已定局了。
古媽媽癱倒在地,以後跟兒子可怎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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