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之後，唐謹言再也沒見到鄭恩地。

日子彷彿回到了認識之前，鬼混，砍人，收賭債，收保護費，在七八糟的人上恣意放縱。正事上面，自己的酒店本來有個大規模的發展計劃，可因爲老八的事不明朗，不適合在此時大手腳，所以暫時擱置了下來，反倒是偶爾會做做安保公司那邊的正經生意。

那一夜孩的無奈好像只不過是不經意間做過的一場夢，只在偶爾閒暇的時候會冷不丁的劃過腦海。

的表現讓他意外。

沒有想象中清純孩失那種肝腸寸斷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平靜。

甚至很灑。

只是在完事之後，安靜地對他說了句：“能放手了吧？”

唐謹言默默點了點頭，心裡好像也沒覺得這是得到了什麼，反倒很奇怪的，居然覺是失去了什麼……

見他點頭，出了漂亮的笑眼。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笑，還是很，彎月般的弧度能扯著你的心一起變得。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一瘸一拐的，到門邊還踉蹌了一下。

唐謹言下意識想要過去扶，又很快調整好重心，迅速消失在門外。

反正那樣的表現，真心不知道算是漢子還是傻白甜。唐謹言有時候會想，是不是釜山人都有這樣的東北大炕氣質？

對了，那些該死的釜山佬……

“九哥，釜山佬在那邊！”

恩碩的聲音把唐謹言驚醒過來，他甩甩腦袋，出了西瓜刀：“跟老子上！”

這是一次很功的阻擊，十分鐘，釜山佬就落荒而逃，地上還留著幾個正在滾。

“你們釜山佬，總是這麼不講規矩。”唐謹言蹲了下來，拍拍其中一個的臉頰：“是不是覺得在別人的地盤賣貨很有就？”

地上那人倒也氣，一聲不吭。

恩碩道：“九哥，按老規矩？”

老規矩，這種質的過界，算不了什麼大事，留個小指頭之類的做個紀念就可以走了。

唐謹言不置可否，目在戰俘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釜山佬……”

頓了片刻，站起來：“算了，一頓狠的，讓他們走。”

恩碩和一衆小弟們眨著眼睛有些驚訝，九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早幾天不是還憤怒地嚷嚷要報仇的嘛？

唐謹言轉離去，兩手隨意在兜裡，好像在說點什麼給自己聽：“大選年嘛，敏得很，別弄得太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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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夜之後還有一個變化，就是唐謹言和白昌洙的關係變得好了起來，隔三差五都會坐坐喝幾杯小酒，也時常通個電話。

“老九啊，雖然你的事搞定了不用哥哥幫忙了，不過哥哥請你幫的事沒忘吧？”

“小菜一碟，沒問題。什麼時候行？”

確實小菜一碟，演場戲幫他製造個英雄救什麼的，這種小事連人都算不上，白昌洙之前用這個爲換，算是唐謹言佔了大便宜了，雖然也許有部分原因是白昌洙自也有趁機和acube做些合作的意思在，唐謹言也已經足夠承他的。

“是這樣的，哥哥剛和樂天合作，給旗下藝人運作了個喜劇電影，宋智孝會出演主角。”白昌洙道：“這是個殺手的角，我忽悠說，想演好呢，就得去比較的地方走走，驗一下。咳咳，特別指出了你這片地方……所以今晚估計會悄悄來你這裡觀察夜幕下不爲人知的混首爾。”

“真虧你想得出來。”唐謹言夾著電話，又好氣又好笑：“你想弄個旗下藝人，用得著這麼複雜？”

“這人也是老油條了，出道十年了都，業人脈也是有的，而且現在是我公司的臺柱子之一，我可是要靠發展的，強來的話有點投鼠忌。另外現在年紀大了，挑男人主要是奔著結婚去的，靠炮忽悠可沒作用。所以最好是搞點故事，方便上手……”

“你好賤啊……”

“廢話……”

“好吧好吧，晚上給我電話，到時候配合。”

唐謹言掛斷電話，笑著搖搖頭，剛塞回兜裡呢，忽然有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撞到了他的肩膀。唐謹言巋然不，撞人的倒像是撞到一堵牆，直接坐倒在地上。

後傳來人氣急敗壞的聲音：“抓小！”

唐謹言低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這片地兒的小小他雖然並不全認識，但基本可以斷定都是他小弟的小弟的小弟之流，他可沒有幫人抓自家小弟的雅緻，瞥了追過來的人一眼，墨鏡遮了半張臉，看不清樣貌，他沒啥興趣，轉就想走。

那小見人追上，急忙跳了起來，隨手推了唐謹言一把：“滾開！好狗不擋道！”

“……”唐謹言出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白癡。”

那小被掐得快斷氣，倒憋了滿臉，漲得通紅，連話都沒法說出口。人趕了過來，憤怒地踹了小一腳：“錢包還我！”

唐謹言手在小懷裡了，抓出四五個錢包晃了晃：“你丟的是這個金錢包，還是這個銀錢包，還是這個……”

話音未落，人劈手奪過其中一個，鞠了一躬：“是這個，多謝這位先生幫忙。”

唐謹言聳了聳肩，直接把剩下的幾個錢包揣進了自己兜裡。

人鞠完躬直起子，正要再說幾句表示一下謝意，忽然唐謹言後人涌涌，剛剛揍完釜山佬的大批兄弟正好回來了：“九哥！”

人一怔，悄悄後退了一步。

“嗯。”唐謹言隨手把小甩在恩碩面前：“誰家的？”

恩碩看了一眼：“不認識。”

唐謹言擺擺手：“讓人認認，帶回去管教好了再出來。這****連我都不認識，也敢在這地面開工幹活？”

兄弟們都驚歎：“還有這麼傻的？”

小如夢初醒，這才醒悟擋了他道的好狗是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唐謹言的大：“九爺九爺，是我瞎了眼……”

“得了得了。”唐謹言哭笑不得地踢開他：“你那點利是，爺笑納了。滾吧。”

“九爺肯要，是小弟的福氣啊！”小點頭哈腰：“小弟這還有……”

確實，收了他的錢包是幫他，不然就他剛纔那表現被恩碩他們知道了，不得一頓胖揍。唐謹言擺擺手，轉頭一看，那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晦氣，本來還以爲有豔遇，這他媽跑得比兔子還利索。”

恩碩立刻道：“兄弟們去把找回來？”

“算了，哪有那麼無聊。”唐謹言揮了揮手：“走，喝酒去！”

攜著大勝釜山佬出了惡氣的大喜，唐謹言帶著兄弟們開進酒店，大擺宴席。吆五喝六地幾杯黃湯下肚，差點把白昌洙那點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直到夜漸濃，白昌洙的電話打來，他還愣了半天：“啊？哦哦，那事啊……咳咳，好說好說，你們在哪？”

掛斷電話，他打了個酒嗝：“來幾個無聊的，跟哥去演場戲。”

到了白昌洙指示的地方，老遠就看見一個人在閃爍的霓虹下，拿著個相機左拍拍右拍拍，那模樣不像是跑來觀研究夜幕下的混首爾，反倒有點像文藝青年在旅遊似的，連個墨鏡都沒遮掩，仔細看去，和那天白昌洙掏出的照片對上了號。

這就是宋智孝啊，老六心心念念要搞的藝人，嘖嘖，膽子可真不小。

唐謹言帶著兄弟們滿臉笑地了過去：“小妞，一個人啊？”

正在攝影的宋智孝一怔，看著近的一羣殺馬特，慢慢地往後退。

唐謹言嘿嘿一笑：“一個人玩多無聊，來陪兄弟們樂樂唄。”

殺馬特們很配合地發出哈哈笑，小眼神上上下下地盯著瞧。

唐謹言再近一步，出手指挑向的下：“嘖嘖，模樣不錯啊……”

心裡正估著戲到了這一步白昌洙該出來了，可沒想到宋智孝眨著大眼睛看了他一陣，忽然微微一笑：“好啊。”

“噗……”躲在一邊拐角正要出面的白昌洙差點摔了一跤。

唐謹言僵著手指，呆若木。

導演！不帶這麼玩的啊！